第737章 庶子用嫡母的嫁妝

  第737章 庶子用嫡母的嫁妝

  　　洪家表小姐要查去世太太私庫的消息，很快在洪家不脛而走。


  　　洪家一進院子自然是前院，洪老爺子洪震華所住的地方。


  　　二進院子，便是去世洪家太太，也就是葉小萌的外婆所在的院子，這處二進院子現在算是半封閉了起來。除了葉小萌和大姐葉念慈，這雙去世太太唯今在世上的倆外孫女能入住以外，洪家任何人都不得踏入這二進院子的主院半步。


  　　就是別院的不論主子還是丫鬟傭婦，打這二進院經過時，也隻能從遠遠的青石小道上繞過去，不得窺伺這二進院裏任何一切。


  　　過了這洪家一進院子，二進院子，便是繼太太賈氏住的地方。也是這洪家的三進院落，三進院落並住了賈氏有關親近的子女。


  　　賈氏生有兩女並兩男 ，兩個姑娘早就出嫁了，嫁得都是滬上人家的庶長子。為何憑著賈氏現今洪家繼太太的身份，兩個姑娘卻嫁得是人家的庶子呢。因為兩個姑娘尋婆家時，賈氏還隻是一個未有被提拔的姨太太而已。


  　　賈氏生的大兒子早已成親分到跨院去住著，還有一個小兒子，也才十幾歲，現今跟著洪老爺子住在前院。


  　　前朝習下來的規矩，男女七歲不同席。在這一些大家族裏，盡管現今這個時代什麽都講究新潮思想，破除封建思想。可是有些規矩，真正的大家族裏是萬不會變的。比如在男女的教養上麵，你可以學習西方文化的開放性思想，但也得是有禮義廉恥規矩的。


  　　這道理，到什麽時代都不可破，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的思想底蘊。


  　　此時，三進院的正屋裏，便是繼太太賈氏住的地方。


  　　屋子裏麵響起細小謹慎的對話聲。


  　　“太太，您快拿個主意吧，這表小姐真是手伸得太長了，您今兒可是聽到消息了嗎？”是心腹管事婆子低低稟報聲，聲音裏透著緊張和不知所措，甚至還有幾分心虛。


  　　賈氏此時身子歪在一張軟榻上，眼前手裏端著碗上好的老參茶，茶水嫋嫋熱氣兒像是霧一樣氤氳在空氣裏，飄散著老參的沁脾香味。


  　　賈氏垂著半眯的眸子，似是未有聽到管事婆子的話一般，手裏端著蓋碗，保養很是纖細勻襯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勾了勾茶碗裏的老參絲兒，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要我拿什麽主意，東西又不是我用的，就算那小姑奶奶想要動誰，卻也動不了我的身上。既是動不到我的身上，你倒是急豁豁的跑來說什麽？”


  　　管事婆子一聽，噗通一聲就結實地跪地上去，“太太，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三年前二小姐出嫁的嫁妝裏麵，添得可是去世大太太私庫裏的好東西啊！”


  　　“你說什麽，老五生得那姑娘出嫁，用了大太太私庫裏的好東西，給老五的姑娘做了陪嫁？”賈氏原本淡然無波的表情，登時臉色就是瞪裂一般的可怕，手裏的老參茶滾著熱氣，直潑向那跪地的管事婆子，“你好大的狗膽，五姨太太算是個什麽東西，慣會憑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勾引得老爺常去她那裏過夜。老爺一個月裏，都有二十天在她那裏宿下，這還不夠她得意長臉麵的，竟是還想要給她生的姑娘陪嫁敢沾染了去世大太太的私庫……你，你這婆子，你竟是背著我這個主子，敢去奉迎了五姨太那個狐媚子，你這賤婆子，當真是該死！”


  　　賈氏氣得是鼻孔冒煙，立即喝聲就要喊人來，將眼前這個一向很得自己倚重的管事婆子拉下去嚴懲一頓，再交給老爺懲處。


  　　卻見那管事婆子趕緊跪爬抓住賈氏的裙角，低低喊冤直哭，“太太饒命啊。太太，不是老奴奉迎那五姨太，太太是否忘記了，三年前大爺剛成人，正是需要一份差事的時候。老爺一向清正，不屑於給人送禮巴結看人臉色，早早下令，府裏的子孫有能力就靠著自己的本事外出謀差事。沒本事就守著家裏的鋪麵子過活。大爺一向心氣高，自是不會願意守著這家業過活的。太太莫不是忘記了，如今大爺身上的警備廳警員的差事，可是尋得那五姨太找得她娘家的關係，給大爺辦妥的。太太，您是真忘記了嗎？”


  　　管事婆子低低尖銳一聲，一下子喚醒了賈氏什麽。


  　　賈氏猛地伸手揪住了手裏帕子，狠狠一絞，瞪向跪在地上的婆子，“你，你是說，三年前唯一一次我舍下臉麵去求五姨太幫大爺求得差事，是拿了去世太太的私庫好東西，填補給的五姨太姑娘出嫁的陪嫁？”不等婆子回答，賈氏先是激憤一聲，“我不是允了她不要臉麵的在老爺身上使手段了嗎？怎麽，這還不夠填補她的野心的？”


  　　“我的太太喲，您是真沒看懂五姨太呀。五姨太就隻生了一個姑娘，說句不好聽，如今不維護住了出嫁的姑娘，等到老爺百年後，這洪家必然是要分家單過的。這五姨太沒有兒子，現今能得老爺的歡心又如何，一旦老爺去了，她手裏什麽也沒有。沒兒子，也就意味著，等老爺沒了分家時，她就是一個被趕出洪家的孤家寡婦人。不現在好生的用銀錢維護好自己的女兒，她以後如何要姑爺肯舍她女兒三分薄麵贍養她。”


  　　管事婆子細細給賈氏分析著，欲言又止道，最後似是索性豁出去的又道，“太太，如今表小姐要鬧得這麽大，奴婢也不敢瞞著您了。拿去世大太太的私庫東西給五姨太姑娘添嫁妝一事，是大爺給奴婢吩咐的。大爺曉得您對去世太太的愧疚，大爺說您心太實在，當年若不是老爺有意，您也不會做了姨太太。大爺說，如何論，去世大太太也算是他的嫡母。嫡母沒有兒子，那他這個長子，便替太太您報效了去世太太的恩情。待每年的清明燒香紙錢時，大爺就給去世大太太做那孝子，年年燒紙錢去。所以，如此，也算大爺認在了去世太太這位嫡母名下。兒子用嫡母的嫁妝，也不算是什麽事。大爺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