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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擊致命

  眸光滴溜溜地亂轉了兩下,孟慶心知此時並不是浪費唇舌的時候,因為還有那名婦人在旁虎視眈眈,一不留神,便會墜入生死的輪迴邊緣,永世不得超生。


  「這位青樓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你還說找上自己的是一個蒙面的陌生人,怎麼如今反口速度如此之快,不覺得有些太兒戲了嗎?」冷靜下來的孟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是一轉頭,直接看向名了婦人,冷冷地勾起唇角,頭腦清晰,直接出言質問道。


  然而,無論是他多麼的沉著與冷靜,卻也忽略了青樓女子迎來送往的功夫,浸潤在那種煙花之地多年,她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突髮狀況沒有遇到過。


  只見婦人抬起頭,一臉的悔過與苦澀之情,眸光流轉,沒有看向孟慶,卻是直接將目光投向了皇後娘娘。


  潸然淚下,她悲愴地哭泣道:「皇後娘娘明鑒呀,先前我之所以不敢明言,那是因為他們有權有勢,即便我能安然的回去,事後也絕不會放過我的,先前那名血濺當場的男子的下場,便將是我最真實的映照呀!」


  嬌柔之中卻又略帶驚恐的聲音,在空中盤旋不已,久久揮散不去。惋笑如眸光攢動,餘光不可察覺地掃了一眼,只見婦人一臉的真誠與無奈之色,話音未落,頭卻已經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哎.……惋笑如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這般說辭,有理有據,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自己已經知道了內情,恐怕早就已經信以為真了。


  思及至此,惋笑如不壞好意的眸光,似有似無地掃向了孟慶與高強二人,只見他倆均是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如若仔細觀 察,甚至還會發現,二人的肩膀竟以輕不可查之勢微微的顫抖著,如果孟慶不能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出來反駁,那便怕是無力回天了。


  「如今你二人還有何辯駁之言?」皇後娘娘鳳眸流轉,重重地一挑眼帘,冷冷地望著二人,沒有任何的遲疑,毫無溫度的言語轉瞬便溢出了唇邊,「來人呀,將這二人押入死牢,聽候發落!」


  宣判之詞當機立下,孟慶瞳孔猛縮,臉色蒼白不已,神情駭然驚恐。然而卻未能給他二人過多可以反應的時間,四名帶刀侍衛,臉上帶著肅蕭之氣,踏著沉重的步伐,毅然決然地朝二人走了過來。


  「不!皇後娘娘,我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呀!」反應過來后的孟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抻著脖子,額頭上爆出了條條的青筋。然而那屬於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絕望吼叫,卻被徹底的給忽視了。


  四名帶刀侍衛面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大步來到跟前,一左一右,分別鎖住了兩人的胳膊,力量之大,任憑二人是如何的掙扎不已,都沒有一絲一毫地鬆懈,而後直接毫不客氣地拖著二人朝大門口走去。


  聲聲嘶吼,陣陣含冤,那在地上被無情拖拉之後,所留下的條條划痕,恰到好處的彰顯出此刻它所屬主人的不甘與憤怒,漸行漸遠,驚擾了一地的紛繁的落葉,紛紛落下。


  惋笑如抬眸,目送著這二人的背影徹底地消失在視線中,神色未明,只是眸光微微閃動了幾下之後,便又恢復了平靜,冤枉嗎?自從和黃湘狼狽為奸之際,恐怕這冤枉二字便早已經在二人的世界里被抹除掉了吧!


  死牢是什麼地方,顧名思義,就是看押死刑犯的地方,只要是進去了,那就相當於一腳邁進了鬼門關里,除卻之外,便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別了,這孟慶與高強二人,如若再相見,怕是得來生了。


  「哼!真是朝廷的蛀蟲,枉費朝堂人力物力如此的大力栽培一場!」每年供職官員的選拔,都是要經過層層篩選的,也難怪皇後娘娘會愁雲慘淡,如此的心生感慨。


  聞言,惋笑如轉過頭來,收回了視線,轉卻看向了皇後娘娘,只見她鄙夷地一揚眉角,卻是將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婦人的身上,眸光陰晴不定,惋笑如只是略略一掃,便已然猜測出了,皇後娘娘定是在考慮與糾結,該如何處置這名青樓女子更為恰當。


  「皇後娘娘,都是笑如不好,三番四次讓您跟著操心了!」惋笑如的神情翻湧,突然哽咽的說道,只是瞬間便將皇後娘娘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哎,笑如,這怎麼能怪你呢!」皇後娘娘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望著惋笑如的目光中充滿了疼惜之意,但只是瞬息之後,聲音中卻步上了一層寒意,冷冷的道,「只是總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心思陰毒,總想多生事端罷了!」


  雖然此事的陰謀並沒有證據指向黃湘,說是她指使安排的,但聰明如皇後娘娘,又怎麼可能猜測不出這其中的關鍵人物。


  話落之後,惋笑如不置可否,眸光閃爍了兩下之後,又繼續道:「娘娘心慈仁善,如今卻見了血腥,料想娘娘肯定是於心不忍,笑如斗膽,想向娘娘求一個恩典,這女子也是苦命之人,受命運的嘲弄,恐怕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吧!」


  惋笑如一言九鼎,既然這婦人隨了自己的心愿,如今事了,自己肯定會按照約定履行先前的諾言,保她一命。


  此番說辭只是惋笑如隨心有感而發罷了,但卻不曾想,字字句句全都說到了婦人的心坎之上,那多年的苦楚與辛酸,在那一刻,得以被窺見,卻如洪水泄堤一般蜂擁而出,溢了一地的哀傷。


  惋笑如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只見婦人的神情愣怔,眼神中痛苦的哀色翻湧不定,瞳孔抽搐,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麼,她死死地抿著嘴唇,行行清淚順著臉頰一滴接著一滴,不停地滾落了下來,此番真情流露,直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同是天涯苦命的無依之人,除卻利益的交易,此時的惋笑如竟真的對她滋生出幾分的同情之心來。


  「娘娘,就此放她離去吧……」本來還想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說辭,然而卻在這種哀傷的氛圍之中,千言萬語,最終卻被惋笑如化作了這麼一句簡簡單單,但卻是發自內心的一句話語。


  話落,皇後娘娘深深地瞅了一眼那名婦人,相顧無言,良久之後,終是擺了擺手,嘆道:「罷了,既然笑如都出面為你求情,那本宮便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記住,下次切不可為了點微薄的錢財便泯滅了良知,知道了嗎?」


  或許是那婦人傷心的樣子也惹得了皇後娘娘的動容,皇後娘娘不僅寬恕了她,居然還破天荒的說了幾句由衷的箴言。


  「謝皇後娘娘恩典!」婦人滿臉的淚痕,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心酸的哽咽,跪坐著,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嗯!」皇後娘娘滿意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又道,「你且去吧!」


  聞言,婦人渾身一顫,隨即心頭一喜,她不僅成功的保住了性命,並且沒有受到任何的責罰,全身而退,而這些全都是惋笑如的功勞。


  惋笑如靜靜地看著那婦人,只見她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之後,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低眉順耳,恭敬地向後退去,然而卻在轉身之際,婦人卻突然抬起了頭,充滿感激地望了惋笑如一眼。


  惋笑如一愣,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竟下意識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而後沖著婦人充滿善意的點了點頭,那絕色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真誠的淡然,全然沒有婦人平時所見的那些貴族公子小姐,在看到她時,那種不屑與鄙夷的神情。


  婦人心頭一動,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再次彪溢了出來,神情上有些略微的失態,心神不寧之際,婦人腳下突然加快了速度,倉皇而去。


  當時只因惋笑如的善念一閃,便與這名青樓女子在今後的一段日子裡,結下幾許的不解之緣,以至於到最後,苦苦糾纏,不知道是所謂的緣,還是解不開的孽!

  而與此同時,皇後娘娘也抬起了頭,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視在婦人離去的背影上,而此時她的注意力,卻意不在婦人的本身,而是在當時灑落到她身上的那杯茶漬上。


  已經失去水分的茶葉,經風一吹,原本就枯黃的葉子,此時更加的焦黃了幾分,四周的葉齒無精打采地蜷縮著,蔫蔫地粘在婦人的衣服上,看上去毫無生機。


  皇後娘娘眯了眯眸,只是略略地掃了一眼,見慣了奇珍異寶,眼神毒辣的她,輕易便判定出,這茶葉的品階極差,恐怕即便是官員家中略微受寵的妾氏,也是不屑去享用這種爛茶的。


  可如今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了相府唯一嫡女的房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惋笑如還特意囑咐過要給自己上最好的清茶,可如今這最好的清茶,卻也是這最次的下等貨,可想而知,惋笑如在這府里過的是怎樣悲慘的日子!

  寵妾滅妻,這成何體統?思及至此,皇後娘娘頓生不悅,眸光突然掃向了惋天雄,語氣怪異,似笑非笑的道:「惋國相,聖上近日來是沒有給你發放俸祿嗎?」


  「啥?」突然被點名,惋天雄頓時一愣,下意識抬起頭,愣怔地望著皇後娘娘,但轉瞬之後他便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但還是趕忙下意識的回答道,「皇後娘娘說笑了,我朝聖主雄韜偉略,仁慈寬厚,對待下官極好,又怎麼會出現剋扣俸祿之事?」


  「哦?那既然如此,可是相府遇到了什麼難處,才導致生活上略有拮据?」聞言,皇後娘娘輕輕地點了點頭,鳳眉一揚,卻又繼續問了一句。


  而惋天雄恭敬地低垂著首,眉宇間登時瀰漫上了一抹狐疑之色,不知皇後娘娘如此一問究竟是為何,相府的生活拮据嗎?單是這府內富麗堂皇的建築裝飾,便可以瞧出,堂堂的相府財力雄厚。


  當然,這衰敗的綰雲閣除外,突然惋天雄瞳孔猛縮了兩下,一想到這,他似乎是明白了皇後娘娘的意圖,隨即眸光不自然的閃爍了兩下,惋天雄尷尬的道:「呵呵,皇後娘娘就不要拿老臣打趣了!」


  「那就是因為惋國相寵妾滅妻,在你的縱容之下,所以才致使嫡女的院落在相府里,最為衰敗,吃穿用度,卻連你的這些卑賤的妾氏都不如!」皇後娘娘眸色一沉,語氣中隱隱帶著怒意,大力的一拍桌面,並不准備就此放過惋天雄,「成何體統?惋國相,你可知罪?」


  話落之後,惋天雄渾身一震,低著頭,趕忙惶恐的道:「老臣知錯,老臣平時日理萬機,心繫國家大事,在家宅瑣事上倒是有些疏忽了,是老臣粗心大意,皇後娘娘教訓的極是。」


  惋天雄苦澀的動了動唇,被皇後娘娘當眾訓斥,這張老臉隱隱有些掛不住了。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隨便找了一個說辭,想草草的應付過去,而心中卻是對惋笑如這個掃把星反而更加的不滿了。


  而旁邊的惋笑如,則是微微抬起頭,餘光恰好掃到了惋天雄眼裡的神情變化,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哼,疏忽?」皇後娘娘眸光流轉,翻了翻白眼,嫡脈在府中是何等神聖的存在,如果不是惋天雄的刻意縱容,更有甚者,也許就是他的直接受意。


  否則,這賤婢與下人們又有幾個狗膽敢任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到這種明目張胆的地步,肆意打壓惋笑如這唯一的嫡脈之嗣?

  皇後娘娘冷哼一聲,胸中氣血翻騰,冷冷地一拂長袖,而後負手而立。


  她心中雖然非常的不悅,但是惋天雄畢竟是一國之相,在這件事上,她只能多加斥責,但卻不能有任何具體的行動。


  見先前埋的暗線已經發揮作用了,惋笑如不由得好笑地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惋天雄,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這次的目標並不是想讓皇後娘娘斥責惋天雄幾句,又或者是讓皇後娘娘知道自己的窘境,藉以改變生活這麼簡單,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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