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骨碎肉裂
「你……沒事吧?」察覺到惋笑如神色有異,尉遲逸擔心的問道。
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是如何被算計了的,但這種事對於女兒家來說,總歸是致命的打擊,如果換做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即便是沒被玷污了清白,恐怕此時也會情緒崩潰,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了吧?
尉遲逸不動聲色,偷偷地掃了惋笑如一眼,她,還真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女子!
「沒事!」聞言,惋笑如眯了眯眸,情緒平復了下來,掃了一眼尉遲逸,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絲絲的涼意,惋笑如渾身濕透,就連頭髮都濕噠噠的貼在腦門上,自然而然渾身上下不可遏制地打了一個冷戰。
尉遲逸見狀,沒有言語,卻是運轉著內力,以自己為中心緩緩向四周流轉而去,直接將惋笑如囊括在內。
持續散發著熱量,帶來了一絲融融的暖意,不一會兒,二人身上的水漬就幹了不少。
惋笑如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心中會意,抬起頭,再次感激地望了尉遲逸一眼。
「對了!」惋笑如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忙問道,「那四個賊人現在在哪裡!你不會一怒之下都給殺了吧!」
眼看差不多了,尉遲逸停止了內力的持續輸出,瞅了一眼惋笑如,如實回答道:「人,我讓青玄都給綁起來了!」
話落,惋笑如滿意地點了點頭,眸中寒芒幽幽閃爍,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聲音中透著一股嗜血的鋒芒,魅惑眾生:「那就好!」
她多怕尉遲逸氣憤之下直接將人給了結了,對於這四個畜生,惋笑如當真是恨極了,但此時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死。
一來自己心中的惡氣未出,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在死之前好好嘗一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二來還要看看是否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探聽到有用的消息,以便為自己下一步的謀划早做打算。
「在哪裡,帶我過去,我要好好的會會他們。」惋笑如邪魅的笑著,只是在這笑容里,尉遲逸找尋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溫度。
反而只有寒如徹骨的冷意,尉遲逸眸光抽搐了兩下,隨即便恢復自然。
輕微地點了點頭之後,尉遲逸小聲的說道:「跟我來吧!」
此時茅草屋外的青玄正魂不守舍,站在原地徘徊不定,由於水潭在茅草屋的後面,所以他暫時無法看到尉遲逸與惋笑如二人在水中的具體情況。
如今得見二人終於共同走了出來,青玄這才隱隱地暗自鬆了一口氣。
遠遠的,惋笑如緩步而來,目光所及,便只有那被綁成串兒,在地上或趴或蹲的四名歹人。
眼中肅蕭的殺氣騰騰燃燒著,髮絲無風自揚,彰顯著無限的憤怒,尉遲逸好似察覺到了惋笑如周身微妙的變化,忍不住微微側目。
眨眼間來到了近前,惋笑如居高臨下鄙夷的目光在四人的臉上逐一掃過,最後選擇停留在了大哥的身上,隨即出言冷冷地質問道:「可是黃湘派你們來的?」
「哼!」大哥不滿地白了惋笑如兩眼,隨即冷哼了兩聲,倔強地扭過頭去,那個樣子還真有點寧死不屈的味道兒。
惋笑如嘴角邊的笑容逐漸加深,並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反而看向了尉遲逸,笑問道:「三皇子,不知可否借你的手下一用?」
聞言,青玄一愣,隨即疑惑不解地望著惋笑如,不知道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相比較青玄的迷惑,尉遲逸反而要清醒上許多,他隱約猜測到了惋笑如想要做什麼。
只見他點了點頭,目光從惋笑如的身上移到了青玄的身上,輕聲吩咐道:「青玄,按照惋小姐的吩咐去做!」
青玄訝然了兩下,隨即便恢復了自然,既然自家的主子都發話了,他斷然沒有猶豫的道理。
惋笑如沖著尉遲逸笑了笑,此時並不是表示感激的時候,想到此,惋笑如眸光閃爍,稍稍地沉吟了片刻。
而後抬起頭,指著最邊上的一個男人,對青玄客氣的說到:「侍衛大哥,請你幫我把他提出來!嗯……就放在這吧!」
話音未落,惋笑如隨手一指,那以幾人所站之點為四周,中間所圈出來的那片小小的空地。
青玄沒有猶豫,大踏步地朝目標人物直接走了過去,男人那微薄的掙扎之力,在青玄面前,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伴隨著慘嚎聲,男人「嘭」的一下,直接被青玄扔在地上,頓時摔得呲牙咧嘴。
此時他還是很囂張強硬的,因為他並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惋笑如緊走了兩步,來到男人的跟前,居高臨下,鄙夷的聲音當頭潑下:「你來說,是不是黃湘指使你們過來謀害我的?」
男人挑了挑眼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哼道:「哼,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這個臭娘們兒的。」
惋笑如眸光閃了閃,當即印證了心中猜想,此番一問,只不過是想求證罷了。
看來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還得在這個被稱作大哥的男人身上找尋突破口。
「侍衛大哥!」惋笑如莞爾一笑,轉頭看向了青玄,仿若拉家常一般的隨意閑聊道,「聽聞習武之人都非常熟悉人體的骨骼構造,這可是真的?」
聞言,青玄一愣,他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尉遲逸卻是瞳孔猛縮了兩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深深地望了一眼惋笑如。
「嗯!」惋笑如不置可否,忽而笑了,只是這笑容似魅似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味道兒。
「侍衛大哥,從他的指尖開始,一寸一寸地打斷他的骨頭,切記,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這尺度你自己把握好,兩者碎裂的距離只能是一寸。」
惋笑如的語氣極為平淡,彷彿正在敘說著一件毫無緊要的事。
可是落入眾人的耳中,卻全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望著惋笑如,頓覺毛骨悚然,無法相信這樣惡毒折磨人的招數,竟會從她的嘴裡冒出來。
青玄更是愣怔不已,嘴巴張的老大,這……這……
舉足無措,卻下意識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尉遲逸,雖然他說過讓自己聽候惋小姐的吩咐,可是這個吩咐,即便讓他這個鐵血沙場慣了的硬漢子,也不禁犯起了几絲的猶豫。
誰知尉遲逸只是淡淡地掃了青玄一眼,而後便輕不了聞地點了點頭,已做默許。
無奈之下,青玄只好硬著頭皮,低下頭,神色複雜,飽含深意地瞅了男人一眼。
「別……我告訴你,你可別過來!」男人神情驚恐萬分,手掌撐在地上,一點一點不斷地向後挪去。
還沒動手,他便嚇成了這個樣子,還真是慫貨一個呀!
惋笑如臉上鄙夷的神情逐漸加深,只是略略地掃了他一眼,便厭惡地轉過頭去,不想再瞧上第二眼。
青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欺身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抓住了男人的右手。
「嘎巴」一聲,就在眾人眨眼之際,男人的四隻手指應聲而斷,青玄一出手,倒也是乾淨利落,狠下心來,毫不留情。
「啊!」男人的慘叫聲響徹天空,只見他臉色慘白,斷骨的痛楚,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神經,直叫他嘴唇都不停地打著哆嗦。
見狀,其他三人不可遏制地渾身一顫,隨即臉色鐵青,眼中隱隱浮現出了懼意。
然而這種痛苦還遠遠沒有結束,按照惋笑如的吩咐,青玄雙手用力,在斷口一寸往上,也就是男人掌心的位置,重重向下一掰。
四周沉寂了下來,在沉重肅殺的死氛詭異之中,只有骨碎肉裂的「咔擦」聲響彌散開來,如鬼魅一般縈繞在眾人的心頭。
不一會兒,男人的右臂便碎的不成樣子,以詭異的弧度恐怖地扭曲著,憑填了几絲陰森恐怖之氣。
而另外三人,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眼中驚恐四溢,哪裡還有半分的男子氣概。
在場之中,神色平靜的只有兩人,一個是穩坐在輪椅之上的尉遲逸,他面色無悲無喜,冷漠地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只是偶爾不經意間,眸光總是若有若無地掃向惋笑如,草草一撇,便又匆忙移開。
而另一個人當屬惋笑如無疑,只見她挺胸抬頭,負手而立,濕潤的髮絲迎風飛揚,絕色的面容上淡然平靜,深邃的眸光,投向了遠方的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空靈至極,超然物外,不染一絲塵埃。
男人疼得死去活來,表情猙獰,嚎得胡天喊地,直到另一隻胳膊也寸寸斷裂之後,終於堅持不住,兩眼一翻白,直接昏了過去。
青玄鬆了手,蹲下身來,撫手上去,撐開他的眼皮,仔細一瞧,只見他瞳孔逐漸放大,身體僵硬,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侍衛大哥,繼續!」惋笑如頭也不回,薄唇輕啟,隨手又指向了另一個男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惋笑如的指向直接避開了那個被稱作大哥的男人。
見狀,尉遲逸眸光閃了閃,饒有深意地挑了挑嘴角, 他大概已經明白了,惋笑如對其這番不近人情的折磨,到底意欲何為,怕只怕是為了殺雞儆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