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代價她無法接受
「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其他的不用管！」煙雨凜然是眼神直盯著老巫婆，緩緩在棺材周圍打轉:「來人，把棺材打開！」
接到命令，侍衛馬上拿來鐵柱把緊閉的玻璃棺材撬開。
張瑾藝在那個世界失蹤了五年，而棺材中的她竟絲毫無損，煙雨輕輕觸碰著她的肌膚，還具有彈性和溫度。
「傳御醫，看她是否還能救活。」
此話一出，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都死了這麼久的人又怎能救活呢！可她還是心存僥倖，希望張瑾藝能活過來。
張瑾藝的死跟她是脫不了關係的，而她不僅竊取張瑾藝的身份還享受著莘書航對她的好，這讓她十分愧疚。
「陛下，這人已斷氣，臣等無能，求陛下恕罪！」眾御醫輪番上前把脈后，粉粉下跪求饒。
「都退下吧！」
御醫和侍衛都離開了密室，只是剩下煙雨跟老巫師。
「要怎麼做可以把我跟她送到那個世界去？」煙雨從容淡定地走到巫師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問道。
老巫婆揭開帽子，露出她布滿皺紋的臉和如血般赤紅的瞳孔，眼神閃爍，若有所思，停頓數會才慢慢開口說:「這女人本就屬於那個世界，把她送回去很簡單，但是陛下，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有辦法就行，危險我不在乎！」煙雨微微一笑，態度十分堅定，那個世界里有她所愛的人，還有朋友和家人，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煙雨猜想張瑾藝的到來跟自己漸漸失去法力的事情有關，向巫師問道:「為何把她弄過來？」
「這是為了抑制陛下的法力，陛下是這個世界的主，把跟您一樣命格之人弄到這來，就可以將您的法力轉入她的體內，當成傀儡。」
為了能博取煙雨的信任，老巫師只好如實交代，五年前，老巫師偶然得到一面鏡子，發現裡面竟然有個跟煙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就跟徐柳設計了這一系列謀奪王位的事情。
果然跟煙雨猜想的差不多:「要怎樣做，才能到那個世界去？」
「奴婢要回去準備一下，大概兩天後，就能施法！」老巫婆的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一抹奸狡的笑意，陰謀即將得逞。
煙雨把正要緩緩溜走是老巫婆攔下:「我只給你半個時辰準備，而且不得踏出這密室半步，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叫奴婢準備！」
根據煙雨的猜算，這裡的一天等於那個世界的一年，她一刻都不想等，她怕再拖，李嶔恆恐怕就會移情別戀了。
老巫婆悄悄抬頭看看煙雨冷漠的容顏，深知她不是個愚蠢的人，怕計謀會被識破，只好答應:「奴婢遵命！」
這一個小時的等待，像一年般難熬，煙雨坐在房間里，靜靜地看著銅鏡中的女人，手輕輕摸摸臉，微微一笑，認真仔細地給自己盤起頭髮。
「煙雨……」帆穎急急忙忙地從門外走來，不顧婢女的阻攔沖入房間。
「陛下恕罪！」婢女們「砰」的一聲齊刷刷跪在地板上。
煙雨手輕輕一搖:「你們都出去吧！」
「皇宮外面到處都有傳言說你是妖女，棺材里死了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國王！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這些煙雨早就料到，民間早有傳言說她妖女，而如今發現張瑾藝一個跟她長得一摸一樣的女人民眾會這麼想合情合理。
帆穎走上前，看著還未出嫁卻盤起發的煙雨很是不解，在煙城只有嫁為人婦的女人才會梳起髮髻。
「你……該不會相信你的夢是真的吧！」
「他確實是真的，他不是夢！」煙雨把發簪插在頭上，回頭微笑著問:「好看嗎？」她記得小時候跟帆穎一起玩過家家，她總是把頭髮紮起，然後問他好不好看。
「你瘋了！你竟然相信巫婆的話，她是要害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帆穎的心在揪痛著，他心中冷靜聰明的煙雨，為了區區一個夢，竟然變成這樣。
煙雨笑了笑:「我知道，但是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願意試！」
帆穎的臉色變得陰鬱，他知道，煙雨做的決定沒有人能阻止，而他恐怕又會再一次經歷失去她的痛苦。
「我快結婚了，帆穎，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對不起，我那天把你刺傷了，對不起，這些年來一直把你當成陌生人！」她的雙眼含著淚光，緊緊地把帆穎抱住:「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你確實變了很多。」這種改變是好的，可帆穎寧願她像從前一樣對他冷冰冰的，像從前一樣理智冷靜，刀槍不入的強大。
「我在那過的很好，很幸福，還有邢也在那，他可以保護我，你放心。」煙雨輕拍著他的肩膀，披上紅色的嫁衣，好像正要從娘家出嫁一樣。
半個時辰的時間到了，煙雨跟帆穎來到密室。
巫師命令人準備了鐵絲環繞的八卦陣，把張瑾藝放在一面寬大的橢圓形墨色鏡子上，用鐵絲中包圍著。
「陛下，先用她作為示範！」
「好，開始吧！」
語音剛落，老巫婆揮手點燃周圍的蠟燭，把鐵絲燒熱，幾分鐘后，張瑾藝的屍首周圍發出刺眼的光線，人慢慢地模糊，漸漸消失不見！
「這看起來還挺安全的。」帆穎見狀心情放鬆了些，心裡只能默默祈禱。
「陛下，請！」老巫婆示意一下煙雨躺在剛才張瑾藝的位置上。
老巫師的心中暗自竊喜，煙雨是不死之身，這個世界里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把她殺死，而現在既然她心甘情願要走，那就成全她。
煙雨在眾人的扶助下，小心翼翼鑽進鐵絲網中，背靠在冰涼涼的鏡面上。她對巫師的這個做法深信不疑，這面鏡子跟那塊隕石的切面很相似，想必就是通往那個世界的通道。
「開始吧！」
老巫婆像剛才一樣，點燃蠟燭，慢慢地等著，十分鐘過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鐵絲被燒得火紅，熱感傳遞到冰冷的鏡面，煙雨感到背後一陣熱感。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密室里煙霧瀰漫，鐵絲被炸開，八卦陣的石頭被砸碎，爆炸發生的飛濺物沒有撲面而來，反而停留在空中。
煙雨站起，看著地上的破碎的鏡面，撅起眉頭，鏡子碎了，她是不能走了嗎？
「陛下恕罪！」老巫婆馬上跪地。
「還有別的辦法嗎？」此時煙雨沒閑暇心情想怪罪這個問題，只一心希望到那個世界去。
巫師沉思一會說道:「有是有，但是這個辦法，奴婢不敢保證能成功！」
「快說！」
「上次陛下掉落懸崖的位置，可能有往那個世界的通道，陛下可以試一試。」
但要是從懸崖跳落的話，煙雨很有可能像前次一樣，只是分身到那個世界，而身體還在這邊，很有可能又會在某個瞬間突然回來。
「不行！」煙雨當初沒有問丘夏己是怎麼把她弄過去的，而如今丘夏己已經死了，從懸崖跳下去還有用嗎？
「報告，陛下，不好……不好了……」侍衛慌忙走來，語無倫次地說著:「宮門外大批民眾聚集，要求您……」
「說，別支支吾吾的！」煙雨命令道。
「要求您退位！說您是妖女，不是先皇的女兒！」
「都下去吧！」她的心中亂成一團，猶豫著，跳懸崖是試還是不試呢？
心裡有些猶豫可是煙雨卻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懸崖邊上。
「你不是真要跳吧！」帆穎緊皺著眉頭，一手緊捉住她，以防她跳下:「上次你是命大沒死，不是每次都這麼走運的！」
「你放手！」煙雨甩開帆穎，稍稍探身一看，腳下萬丈深淵，風從懸崖底吹來，她臉頰邊的細小毛髮，微微向上揚起。
「大家快來啊！妖女在那……」男人大叫一聲，隨即懸崖上聚集著越來越多的民眾，吵吵鬧鬧是的聲音逼近，站在邊上，誰也不敢靠近。
「大家不用怕，我們萬眾一心定能消滅她！」
「對！」
「消滅妖女，消滅妖女！」
民眾齊刷刷地大喊著口號，拿起斧頭和劍一步步逼近。
「愚昧的民眾，只有一點流言，就能煽動。」帆穎連忙牽著煙雨藏在懸崖邊的草叢裡:「快走吧！雖然你有……」
「對不起，再見了！」煙雨把帆穎定住，獨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她本來就想要跳崖的，這民眾來得正好！
煙雨沒給他們一絲時間，果斷地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妖女想逃，快放箭！」
煙雨在空中慢慢下落，密密麻麻的弓箭從懸崖頂部射下來，她迅速反應施法術把箭擋下，可往下墜落的速度太快，風太大，她的手稍微慢了一點，被一隻箭射中胸口。
一陣痛感傳來，她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剛睜開眼，看到眼前熟悉的畫面，心中狂喜，完全沒理會胸口的傷，還好箭頭不是很深，她輕輕拔出箭，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緩慢前行。
「你把併購方案發給我，我先看一下！」
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迅速繞過草叢，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出現在眼前。
「李嶔恆……」她虛弱無力的聲音喊出，眼前的男人視乎沒聽見。
「小姐你沒事吧！」李嶔恆看著煙雨手捂著的傷口，臉色發白，雖然穿著戲服，但他聞到血的腥味，像是真的受傷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煙雨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可手無力，舉不起來。
「我們認識？」
他真的不記得她了！如果這就是代價的話，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李嶔恆失去關於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