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在一旁看戲
煙雨被封殺這個消息，已經在業內傳遍，封殺她的人，勢力龐大而神秘，根本沒人敢為了這小小一個的女演員而貿然去得罪，影致娛樂想幫她也是無能為力。
公司的同事都在討論著，說那是她自己活該，到處勾搭男人，朝三暮四，這下好了，不知得罪了哪位老闆，把她給封殺了。
總不能坐食山空，迫於無奈，煙雨被派去當臨時演員，還是那種完全不露臉的那種，真是夠凄涼的。
別人都是由小演員，跑龍套做起，再慢慢成為主演，而她反而先當主演，后再打醬油，她被封殺這個話題已經順利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嘲笑焦點。
煙雨穿著那件一股霉味的灰色麻料戲服，一條布扎捆起的零散髮髻，不化妝，隨便往那一站，還是美得不可方物。
「美女，能給個電話嗎？大家做個朋友！」同樣是臨時演員的幾個男人上前把她圍住，非要拿她的電話號碼。
煙雨面無神色的俏臉馬上一黑，平緩的語氣冷冷地說：「滾開！」
「煙雨！真的是你！」紀曉曉從不遠處走來，剛看到還不相信，果然真的是她。
看著她從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變成現在這個窮酸樣，紀曉曉暗自竊喜，之前她不就是靠爬上男人的床藉機上位而已，如今被李嶔恆封殺，大快人心。
「是你。」煙雨冷眸瞟了她一眼，轉身就走，突然被身後的女人攔下。
「我告訴你，你別處著一副高姿態的樣，我入行的時間比你長很多，輪資歷是你前輩，輪年齡，你也該叫我一聲姐！」
紀曉曉高抬著臉，神氣地朝煙雨說著，隨即迎來的是一聲冷哼。
「你這是什麼態度！」紀曉曉還不消停，怒目瞪著她：「喂……」
看著眼前女人遠處的背影，紀曉曉站在原地跺著腳，恨得牙痒痒的，她有什麼好神氣的，不就是有張好看的臉嗎。
要是知道這是他演的電視劇，煙雨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被眾人圍繞著整理衣服鞋子的李嶔恆，雙眸往她這邊瞟了一眼，這個女人真夠倔強的，他已經等了這麼久，她竟然完全沒有向他低聲下氣的意思。
看來，這是要逼他對邢動手！
「嶔恆！」紀曉曉看到他馬上喜笑顏開，活蹦亂跳地向他跑來，完全沒注意到他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李嶔恆見她，便朝她笑了笑，身旁的宋羽夢側臉色發黑，虛情假意地微笑著，朝她點點頭。
「羽夢，你也在啊！好久不見。」看見宋羽夢，紀曉曉歡悅的神情馬上陰沉下來，笑意僵持在嘴角。
「好久不見。」宋羽夢又恢復平時的從容典雅，笑意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危險訊號。
紀曉曉一愣，她還是老樣子，還是這樣自以為是，只是現在的紀曉曉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女生了。
她要把屬於她的東西，搶回來。
「嶔恆，我們去吃飯吧！」紀曉曉親昵地上前挽住李嶔恆的手，直接就把他拉走。
宋羽夢獃獃地站在原地，抽起一邊嘴角，冷嘲地自言自語：「紀曉曉，你這是要公然跟我作對，是吧！」
休息區里，李嶔恆被眾多女藝人圍繞在一邊，他的視線在周圍尋找著某人的身影，紀曉曉緩緩走來，把劇組訂的外賣遞給他。
本來說要一起出去吃的，但是李嶔恆卻堅持要吃劇組裡的盒飯。
「煙雨妹妹，我看你網上的資料說，你喜歡吃披薩，我特意給你訂了外賣。」陌生的男演員把外賣獻到她面前，咧嘴笑著。
「走開！」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冷傲，這已經是她今天說得地五十句走開了，這些狂蜂浪蝶在她周圍團團轉，讓她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斃了。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對面的李嶔恆身上，他毫無忌憚地瞪著深邃的雙眸看著她。
「曉曉啊，真的好久沒見你，這些年都幹什麼去了。」宋羽夢一副如無其事的模樣，語氣輕鬆。
當初紀曉曉跟李嶔恆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還在讀大學，那時候，李嶔恆不顧家人的反對非要當明星，所以家裡斷絕了他一切的財源。
他的生活費都是靠演出打工掙來的。
紀曉曉根本就不知道，李嶔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直到他慢慢紅了，資料被媒體扒出，她才發現自己男朋友竟然是富甲一方的盛海集團繼承人。
她家境清貧，兩人的家庭貧富懸殊如此之大，但楊致玉知道兒子的戀情后非但不阻止，還親切地找她見面，讓她幫忙勸說李嶔恆不要一意孤行地當藝人。
紀曉曉就順著李母的意思幫忙勸了，可這引發了兩人之間的矛盾，再加上宋羽夢的挑撥離間，兩人就這樣散了。
「對不起，嶔恆，之前我母親病重，伯母好心，給錢我們看病，我也是迫於無奈才收下的，我真的不是看中你家裡的錢才拚命阻止你當藝人，只是 不希望伯母傷心難過而已。」紀曉曉梨花帶雨地說著，她說的確實是事實，當時的她並沒圖李家錢的意思。
「沒事，都過去，你母親病好了沒！」李嶔恆笑著，掏出紙巾給她擦了擦，他早就不恨她了，當時她確實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還真是感謝那筆錢，手術之後，我媽就好了，很健康。」紀曉曉內心狂喜，有意無意地往瞅了一下宋羽夢。
此時的宋羽夢臉如墨汁般黑，她深知紀曉曉在李嶔恆心中的位置，絕對不像其他女人那麼容易對付。
「好啦，沒事，說清楚就好了，對吧。」宋羽夢一副好心的模樣輕聲安慰著：「我們畢業后都沒聚過了，雖然曉曉比我們小一屆，但是也算同學了。」
「那以後我們就多約出來玩吧！」紀曉曉的臉上掛起笑意，眼角微微發紅，她的這句話，話中有話，像在給宋羽夢暗示，她會重新出現在李嶔恆的生活里。
「好啊！」宋羽夢淺淺一笑。
煙雨隔壁桌的女生在議論紛紛：「我一朋友大學跟李嶔恆是同班同學，聽說紀曉曉是嶔總額初戀情人。」
「不是吧，我一直都以為嶔總的初戀是宋羽夢。」
「聽說，嶔總現在變得這麼花心，就是因為跟初戀女友分手，大受打擊！」
「這麼說來，這是要複合的節奏啊！」
「看看宋羽夢那失落的表情，這下有好戲看了。」
隔著幾桌的煙雨，看著對面演的那出兩女相爭的戲碼，自行腦補了一出狗血劇，紀曉曉，原來就是李嶔恆的初戀。
果然是娛樂圈的人。
——
煙雨這個群眾演員淹沒在人群中，站在城門兩側，傻楞著，其他群演假裝互相在聊著天。
城門打開，穿著華麗盔甲的李嶔恆騎著棕色的寶馬，緩緩地帶領著士兵進入，導演的鏡頭中，騎馬的男人緩緩向鏡頭走來，馬上男人的視線卻落在旁邊的人群中。
「咔！」
「不好意思，嶔總，待會麻煩能看看鏡頭這邊。」導演笑嘻嘻跑到馬前，小聲地跟他說一下。
李嶔恆居高臨下地看著煙雨說：「不好意思，導演，群演太漂亮了，恐怕會搶了主角的風頭。」
導演馬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人群中發現了煙雨。
「果真是太美了。」導演眼眸瞪大，抿了抿蠢，朝遠處的助理大喊：「換了這個群演！」
煙雨咬咬牙，他這是要趕盡殺絕是不是，這才看清楚李嶔恆的真面目，他根本就是負心漢，好歹他們也好過一場，非要做得怎麼絕嗎？
飾演女二的紀曉曉在一旁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活該，看她還怎麼拽。
煙雨辛辛苦苦地站了一天，就只領到了兩百塊的苦差費。
由於周伯川的原因，公司還是照舊給她大牌級別的待遇，但是她堅持不要，一個連群演都當不成的人，哪還好意思讓公司配車配助理，而且最近她根本就沒有用到車的地方，就不浪費地球資源了。
煙雨獨自在公交車站等著車，拍攝地點有些偏僻，來往的公交要大半小時才會有，她靜靜地坐在那等了很久，眼皮困得貼上，又被她使勁睜開。
「美女，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敞篷車裡，一個梳著油頭的猥瑣男人咧著嘴看著她。
滾開這樣的話，她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現在的她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猥瑣男人突然瞳孔瞪大，眼前的女人身旁，出現了若干個昏暗模糊的人形影子，男人手微微顫抖，慌慌忙忙地踩上油門，車「咻」的一聲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終於等來了公交車，煙雨一上車就靠在窗邊睡著。
公交車旁邊一輛黑色轎車追了一路，車上的男人把車窗搖下，抬頭看著公交車上的女人。
她還真是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大半夜一個女孩子搭公交，竟然敢這樣蒙頭大睡。
轎車一路跟著她，直到回到東里村，看著她安全進門，才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