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陰魂不散的人渣
《皇城逆逝》要開拍了，煙雨依依不捨地別過李嶔恆，跟著大隊出發。
可沒出門多久，她又開始想他了，從別墅一路到機場，飛往一個沒有他的城市，她的臉上滿臉的失落感。
越纏綿，越不舍。
而且由於拍攝時間緊迫，這一別便是兩個月，期間不得擅自離開，否則視為違約。
「怎麼哭喪的臉！」隔壁一把男人的聲音傳來。
煙雨一愣，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露出笑臉，正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莘浩廉。
「人渣，你怎麼在這！」此時的煙雨心情特別不好，斜眸瞄著他，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怪不得劇組突然間說給煙雨換頭等艙，她不中計，早知道有詐，但沒想到堅持坐經濟艙還是遇上莘浩廉。
莘浩廉很困惑，她為何就一直對自己冷嘲熱諷，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你為何這麼討厭我，是因為莘書航的原因？」肯定是莘書航在她耳邊說過不少他的壞話。
煙雨根本不理他，低頭打遊戲，沒有李嶔恆在身邊，她打遊戲老是輸，玩了一會就沒意思了，把手機扔到一邊。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不開心，誰惹你生氣了？」莘浩廉在一邊自言自語，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怎麼就對她這麼有耐性。
或者男人就是犯賤的，越是對他冷淡的女人，就越能勾起他的征服她的慾望。
「你真的很漂亮！」莘浩廉手托著下巴，死死地緊盯住她的臉看，她完美地像一件藝術品，光是看看，就很享受。
一個多小時的飛行，煙雨全程沒搭理他一句話，就他自己在嘰里咕嚕地說個不停。
飛機停好了，煙雨的手機上跳出一條語音信息，看著手機屏幕上備註為「大boss」的信息，她原本板起的黑臉迅速掛起笑意，輕輕一按，完全忽略了隔壁正坐著莘浩廉。
「你到了嗎？」一把男人的聲音從她手機里傳出：「注意安全，就這樣！」
「您……幫.……簽個.……」語音信息中隱約能聽到一把女人的聲音，很模糊聽不清那女人到底在說什麼。
煙雨的臉又恢復一路上的陰沉，來回反覆地聽著語音，還是沒聽清女人在說什麼。
「看來，那個男人是趁著你外出拍戲，找女人玩去了。」看著她陰鬱的臉，莘浩廉立刻上前挑撥離間：「看來他並沒有多愛你！」
同樣是男人，莘浩廉很清楚，男人通常都是得到后就不會珍惜，而且尤其喜歡新鮮感。
「呵，你以為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煙雨拿起手機，小聲地回復了一句：「親愛的，我準備下飛機啦。」
這個女人終於開口跟他說話，就算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他也高興。
「這你就不懂了，作為男人，我很清楚，他肯定會趁你懷著孩子，到處尋花問柳的，你不信，你早晚吃虧。」莘浩廉言之諄諄地說著：「還不如跟著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機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煙雨朝莘浩廉大吼：「走開，下機了！」 他不以為然，一動不動地楞著，就想再多看她一眼。
馬不停蹄地趕到拍攝現場附近的酒店后，已經夜深，果然不出她的預料，莘浩廉這個煩人精就住在她的隔壁。
「你丫是有病嗎，我說了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還不趕快滾！」煙雨輕靠在門邊上，雙手環抱在胸前，蔑視的目光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
莘浩廉笑了笑，模仿著她擺出一模一樣的姿勢：「煙小姐，你可能是自作多情了，我是來工作的，你別想太多。」
「哼！」她話不多說，直接甩上門。
他之前調查過張瑾藝，是個孤兒，如今失憶了，怎麼就變得像個千金大小姐一樣野蠻，無禮，要不是她長著一副好皮囊，這樣性格的女人，莘浩廉根本連看都不屑。
翌日清晨，拍攝一大早就開始。
這座明朝末代的宮殿是歷史文物，經歷了幾個世紀的風雨摧殘，一牆一瓦都像在述說著古老的故事，管理人員在千叮萬囑劇組人員不能破壞周圍的所有的建築。
「你好。」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湊過來朝煙雨打招呼，煙雨抬起雙眸，朝她點點頭。
女生還不走，繼續環繞在她的周圍：「你真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煙雨又一次抬頭看看她，女生小巧的臉有些圓，五官分明，柳葉眉溫婉典雅，圓碌碌的大眼又不失可愛，「你好！」
首日要拍攝的是女主的家鄉被敵國軍隊屠城，血流成河的部分。
眼前這個女生正是演劇中傾城的小丫鬟，煙雨看了看劇本，她的很多戲份都有這女生的出現，既然日後常見到，她就勉強認識一下。
「你叫什麼！」煙雨冷冷地話語，像是大牌跟小龍套說話般，其實不然，眼前的這個女生入行時間比煙雨長很多。
「我叫紀曉曉。」女生親切地伸出手，見煙雨沒有要跟她握手的意思，尷尬地楞了一小會，慢慢又把手收回。
導演原以為莘浩廉暗箱操作選角的人，會令他大失所望，可在現場看到煙雨，導演不由得揉揉雙眼，十分滿意。
當她換上傾城那套白紅兩色相兼的簡約寬袖華服亮相，劇組的工作人員無一不聚精會神地盯著她，這果然是他們心中傾城的模樣，美而不膩，艷而不妖，氣質剛剛好。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公開選角沒讓大家失望。
莘浩廉坐在樹蔭下乘涼，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煙雨，他才想明白，這個女人確實有趾高氣揚的資格。
接著是拍馬戲，煙雨很久沒騎馬了，心血來潮想玩玩。
「導演，這場戲不用替身！」
聽見煙雨這句話，導演瞬間傻楞了一會，馬戲可是十分危險的，這位演員的敬業使他心中揚起了幾分敬意。
莘浩廉眼眸瞪大，她這不還懷著孩子，這女人是瘋了吧！
「不行，這馬戲太危險了，用替身。」他朝著導演大吼，劇組人員瞬間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莘總跟女主有一腿，這果然是真的。」
「哎，不就是個花瓶嗎？不過不得不承認，人還真挺漂亮的！」
「她不是跟周伯川是一對嗎？」
「早換人了，之前是夏柯啊！」
「每拍一部戲都傳緋聞，這次肯定也不放過。」
儘管導演很想要拍出好的畫面，但是也不敢無視演員的安全問題，手一揮，讓替身準備。
「導演，我會騎馬！」他們不讓騎馬，煙雨只好補充說明一下：「而且技術很好。」
「既然小雨你怎麼說，那就直接上吧！」導演聽聞很高興：「大家準備！」
鏡頭畫面中，煙雨從遠處騎著馬飛奔而來，風吹起她的衣裳和秀髮，時不時回眸翹望身後的追兵，直到進入綠色的草原。
一人，一馬，遠去，噠噠的馬蹄聲漸漸變弱，馬被拉停下，它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黃昏的太陽背景下，壯美的英姿定格，唯美地像一副畫。
煙雨矯健的身姿從馬上落下，輕盈的腳步垂落地上，她輕輕撫摸白馬，令在場的人個個都舉手稱讚，馬術師更是忍不住鼓起掌來。
「好厲害！」剛才在她背後說壞話的女人紛紛感嘆，內心不由得揚起幾分尊敬感。
「我再也不說她花瓶了！」
「女中豪傑，帥！」
莫小柔一路飛奔到煙雨身邊，左顧右盼地看了看周圍，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你沒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煙雨，像太后出巡一樣。
「怎麼，你這麼緊張幹嗎？」心思縝密的煙雨一看就知道，莫小柔有些奇怪。
「剛才莘總說，你……懷孕了，讓我看好你！」莫小柔小聲地說著，心底已經默默肯定了莘浩廉就是煙雨的同居男朋友。
煙雨臉色馬上黑了，用力摟住莫小柔的肩：「不是，我騙他的而已，你別理他！」
「我知道了。」莫小柔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心中的少女心炸裂，認為煙雨覺得莘浩廉花心，所以故意騙他有了孩子，而莘浩廉很重視，她拍戲，他就全程陪伴保護她。
「好浪漫！」她不禁感嘆道。
煙雨走到邊上來，莘浩廉立刻上前獻殷勤，拿來命人帶來的食物：「吃點東西吧，估計今天要拍到很晚。」
現在已經黃昏時分，還有兩場戲要拍，至少都要拍到午夜才能回去休息。
「助理竟然不知道你懷孕，這也未免有些假了吧！」莘浩廉剛才跟莫小柔說話才醒悟，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騙他，只為讓他死心。
「假？這可未必，因為隨時都可以成真的！」煙雨嘴角抽起一笑，眼眸還是那麼冷漠。
莘浩廉突然大笑，靠近她：「要不晚上來我房間，我幫幫你！」
「流氓！」真的沒法跟他溝通，煙雨瞪了他一眼，快步離去。
躲在樹后的紀曉曉，緩緩從邊上走出來，雙手互相揉捏著，不知所措，她不過是靠在樹邊休息，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腦中在胡亂猜測著，難道真如其他人說的，他們是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