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離家出走

  小雨你就道個歉吧！多麼諷刺的一句話，她堂堂煙城國王就這點事，要是人真是她推的，她會不承認嗎！

  別墅大廳又恢復了之前的空蕩冷清，煙雨愣愣地站在大廳，這時口袋的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是莘書航，最近他找得她很頻繁，信息也發了很多，多到煙雨已經不想回復。


  「有事嗎？」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想帶你去吃法國菜。」


  「現在！」她的心情無緣無故間變的情緒低落，急需要大吃一頓來慰藉。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愣，她總是會給莘書航意想不到的回答。


  「好，我現在來接你！」莘書航快速地拿起桌面的電話，按下辦公室門外的秘書內線：「待會的會議取消。」


  高檔的法國餐廳里，一向面無神色的煙雨看起來心事重重，她在密謀著，拿到身份后，就答應上次周伯川的邀請，給一個戲子當助理，還不如直接當戲子。


  「你以後想吃什麼，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都給你買。」莘書航直盯著她，臉上揚起微笑，兩眼直勾勾地著她吃東西的樣子無法挪開，很想抱著她，告訴她，這些年自己有多想她。


  「你，相信平行時空嗎？」最近她看的一個理論，她有些好奇，但她跟張瑾藝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平行時空理論似乎都說不通，但是兩人的相似度極高，既沒有血緣關係，又不是整容或者克.隆，或許在煙雨原來的世界里，也會有跟大歐，莘書航，李嶔恆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宇宙那麼大，人類現在所知道的東西，其實不過是浩瀚宇宙微小的一角，平行時空真的不足為奇。」莘書航有些詫異：「怎麼問起這個？」


  「只是在想，異域空間的人怎麼會相遇呢！」煙雨雙眸看向窗外，似笑非笑。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莘書航看了很多關於失憶的資料，資料上說失憶的人很沒有安全感，會很害怕，而他卻又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


  「我知道現在我對你來說，不過就像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樣，但我相信有一天你都會全都想起來的。」莘書航誠懇的看著她，瞳孔里露出一絲憂傷。


  莘書航無奈的笑著，有些擔憂，心想是不是要帶她做過個腦部檢查。一步一步來吧，起碼現在她沒那麼抗拒了。


  「你說要去哪裡辦身份證，我現在就可以走。」拿到身份證后，她要抄李嶔恆魷魚。


  「因為沒有身份證坐不了飛機，要先去辦理個證明。」莘書航表面很冷靜，實際心中狂喜萬分。


  李嶔恆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慕子琪到醫院做全身檢查，非拉著他，不讓他走，還好傷得並不嚴重，他才鬆了口氣，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煙雨，他曾無懈可擊，而現在有了關心在意的人，這個人就會成為他的弱點。


  十點都過了，煙雨始終沒回來，電話也不接。


  「大歐，小雨有沒有聯繫你？」李嶔恆無奈只能問問大歐。 「怎麼啦？吵架啦？剛來信息說要請假。」


  「請假？明明就是離家出走。」之前他向大歐索要她的資料才發現，據說她沒有身份證，沒有家人，她離家出走能去哪？李嶔恆越想越擔心，內心早已潛移默化地把她當成是自己生活得一部分，這部分突然不見了，心裡總是空蕩蕩的。


  李嶔恆在外面找了一宿，她的電話，早已關機。天色漸漸變亮了，內心充滿著的擔心和內疚感快把他逼瘋，他總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他返回別墅，一路上跟丟魂似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一分鐘后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打電話。


  沉寂了一晚上的電話終於接通了，可沒等李嶔恆開口，電話那頭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喂！有事嗎？」


  「你是誰？換她聽一下電話！」李嶔恆腦中來不及反應，只想儘快確認她的安全。


  「她…」電話那頭傳來她微弱的聲音：「我不聽！」


  莘書航繼續說道：「你也聽到了，她不肯聽。」


  乘坐6點40分飛往北京的航班即將起飛，請乘客迅速到….李嶔恆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緊張地站了起來：「你們在機場？」


  「嗯，不跟你說了，我們上飛機了，到了再打給你吧！」莘書航迅速地掛了電話。


  嘟~嘟~嘟~

  手機從李嶔恆手中滑落，他一笑，笑自己像個傻瓜一樣，還在為她一宿不歸而擔心著，而她呢，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李嶔恆既生氣，又嫉妒，心中有種被戴綠帽的感覺，更可笑的是，這個女人從來都沒說過喜歡他，也沒有半點對他有意思的表現，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都不屑，李嶔恆快速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拿上車鑰匙，急速地邁開長腿跑出門……


  「請問往北京6點40分起飛了嗎？」李嶔恆沒有帶任何的遮臉裝備，穿著昨天那套襯衫，甚至連衣服帽子都沒有，旁人早已把他認出，不一會他就被一群粉絲圍堵，索要簽名。


  「不好意思，飛機剛已經起飛了，下一班最快要8點50分，請問是要購買嗎？」


  李嶔恆一愣，瞬間清醒，說：「不用了。」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在意一個女人。


  說請假，那肯定是還會回來的，況且她什麼東西都沒拿走，肯定會回來的，肯定！

  「大歐，小雨請了幾天假？」李嶔恆冷靜下來，電話剛接通就急著問。


  「說是請兩天，怎麼回事，還真是吵架啦？」


  「沒事就問問。」
——

  京城邊郊一所老舊的房子里，煙雨嚼著口香糖，等著莘書航把相冊拿出來，等了好一會，她有點不耐煩，冷漠地催促道：「你快點，都日落西山了，本小姐時間寶貴只給你一天時間。」


  她本來只是要來辦身份證的，莘書航非要先把她拉到這窮鄉僻野，要幫她恢復記憶，她是可憐他，才大發慈悲答應到張瑾藝的故居看看。


  這所老房子雖然簡陋，破舊，但是室內收拾得整齊乾淨，密密麻麻地小物件擺在柜子上，桌面一塵不染，像一直都有人在居住，一點都不像已經荒廢了五年。


  莘書航小心翼翼地打開相冊，眼底的全是興奮：「這幾張是訂婚那年的夏天，我帶你去一個小海島上度蜜月，我們住在海邊的小屋子裡，白天在樹林里嬉鬧，夜裡坐在地板上承涼，你看看，是不是有點印象？」


  照片中光線耀眼的海島，一張是她獃獃地站在樹下傻笑，另一張則是她潛在水底，對著鏡頭擺出的剪刀手……莘書航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能記起些什麼。


  「不記得！」煙雨搖搖頭，一路上莘書航對她千依百順，說話和做事都謹慎小心，處處都照顧著她的心情，這都是因為他很愛那個女人，煙雨不過也就因為長得像她而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煙雨開始對欺騙他，感到於心不忍，要是她盜取了張瑾藝的身份，莘書航很可能就會放棄去找張瑾藝，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張瑾藝已經失蹤五年了，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讓莘書航誤以為她就是張瑾藝，這何嘗不是件好事，讓他以為張瑾藝還好好的活著。


  莘書航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慢慢來：「你不信佛，但有年大年初一，你和朋友去廟裡說要給我求平安，卻哭著臉跑回來，對我說，順便求的姻緣，竟然是下下籤。」


  煙雨還是搖搖頭，人類的思想系統是獨立，不會因為長得一樣就相通。


  沒翻幾頁，相片就看完了，他才發現，他們的合照這麼少，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也不多。


  「有印象嗎？」莘書航不泄氣，繼續耐性地問。


  她失蹤后，他總是會看見她，在酒意未醒的清晨，她光著腳，哼著小調在廚房裡打掃；在朦朧醒來的夜裡，看到她在他懷裡睡著；在詭異的夢 里，她一句話也不說，就牽著他往散著刺眼光線的方向奔跑；她夏天怕熱，冬天又總是窩在床上撒嬌不肯去上班…….照片不可能喚起煙雨的記 憶，只能讓莘書航把以前跟張瑾藝生活的所有的點滴，都重新回味。


  他很後悔，心痛感琢骨穿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那樣的話！」莘書航低著頭，眼眶泛紅，失控地抱住煙雨，力度之大，快讓她無法呼吸，她沒有推開，只是覺得他可憐！

  煙雨雙手懷抱，輕輕拍打在他的後背上：「好啦！房子看完了，照片翻完了，回憶也說完了，我可以回家啦！」


  「回家？」莘書航冷笑了一下，真是諷刺：「這才是你家，我才是你家人！」他怒吼著，用力搖晃她的肩膀：「求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家人！」


  煙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堂堂八尺男兒靠在她身上哭得像孩童般，看來他是真的很愛他的夫人。


  此時，她竟有些羨慕張瑾藝，這種被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