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試丑的感覺

  煙雨從總統套房走出，酒店的走廊非常安靜，她到處尋找了一番，找不到出口，意外發現走廊上窗，窗上沒有任何鐵網，鋁合金材質的玻璃窗向外推開三分之一，她探頭瞄了瞄，被眼前的景色嚇住。


  昨日曾在地面，翹望高聳入雲的一眾大樓，已覺得十分壯觀，今日身處在這房間里，表面跟平地沒異樣，想不到腳下竟這般奇觀，俯視著馬路上來往的車子，行人變得像螞蟻般小，自己怎樣出現在這高空中，她感到很是不解。


  「叮！」


  一扇不鏽鋼門打開，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女從裡面走出，煙雨獃獃地往不鏽鋼門內看，狹小封閉的空間，不知剛才的人在裡面幹什麼。


  迎面走來的女人，挽著隔壁男人的手，朝緊盯著煙雨的男人大喊道：「看什麼看！」


  男人楞了幾秒，又把目光收回。


  煙雨沒閑暇理會，這兩日遭遇的無數目光已使她開始習慣被人盯著看。現已餓到胃疼，她只想儘快走出這棟大樓。


  電梯門合上，牆上的顯示器顯示往下的方向符號，接著：23,22,24,…..一直到-1

  她似懂非懂，隔壁的一個不鏽鋼門又打開，一位穿制服的服務員從裡面走出，煙雨毫不猶豫地快速走進去，門合上，她伸出手在數字圓圈上猶豫幾秒，然後按下1鍵！

  狹窄的空間內，明顯感覺到下落感，昨晚在商場里，從扶手電筒梯下去生活超市的時候，她就留意到，有一橫的應該是地下的。


  沒過多久，電梯門打開，果然不出她的預料，順利地到達平地。她飛奔走出酒店后，來到一家餛飩麵館，不顧形象地朝店老闆拉開嗓門大喊：「老闆，來碗餛飩麵！」


  袖珍的小店內，熱澎的餛飩被店家端到煙雨面前，她冷漠的臉上不自覺地揚起笑意。搖頭的大風扇把清涼的風吹在她臉上，柔軟的長發在風中飄散。


  旁邊桌的幾人在聊天，短頭髮的小女生，大概十三四歲，一臉驚喜地對著朋友說：「快看我三點鐘方向，那個女的，好漂亮！」


  她的朋友聽聞連忙好奇地扭頭查看，神情愣住，音量忘記了放低：「是啊，好好看。」


  煙雨聽到了女生的對話，自然反應別過臉瞅看一眼，靈動的雙眸上睫毛如扇子般扇動。


  兩女生連忙收回目光，尷尬地互相對視著，閉上嘴巴，低頭吃東西。


  所有一切麻煩，似乎都跟這張美到誇張的臉有關，即使她已經換上這裡的衣服，剪短了頭髮。


  吃過東西后，煙雨立刻精神抖擻，隨意走到一家大型的百貨商場，走進一家書店，無所事事地走走停停，隨手抓起一本兒童讀物，看得認真：1壹，2貳，3叄……


  她坐在商場的椅子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人群，推著娃娃車的婦女，蛋糕店收銀台付款的年輕男子，穿著西裝戴眼鏡的中年大叔，圍著公仔團團轉的孩子。


  她慢慢適應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看來，要避免再遇到同樣的麻煩，要裝丑才可以，煙雨不懂這裡的審美觀，只覺得應該和煙城差不多，腦海中浮現出蕭丞相家中丑到不敢出門的四小姐——蕭聆瓏的臉龐。  幾個妖艷的女人在化妝專櫃前，肆意試塗著粉底，唇膏。


  「這個多少錢？」煙雨快步走來，指著專柜上的暗色粉底問。


  銷售員臉上高掛起笑意，盯著她的小臉看，愣了幾秒后才緩緩回答說：「小姐，您皮膚這麼白，用這種膚色的才合適的呢。」說著把隔壁偏白的色號拿給她。


  煙雨上齒微微咬了一下唇，視線停落在粉底的價錢牌上：368！尷尬地笑了笑，默不出聲地抬起頭走開。


  她又來到一家小型化妝店，偷偷瞄了一下瓶裝粉底的價錢：60！這個價位，是她可以買得起的範圍。


  煙雨不知道有些行人眼睛上帶著的東西是何物，現在她正需要用那個東西來遮住自己眼睛，她只能對著老闆，舉起雙手，將拇指和食指合成O型，放在眼睛上。


  「眼鏡？這邊有！」店員馬上領悟，把她帶到放眼鏡的櫃檯，煙雨專門挑選了裡面最寬大厚重的款式，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買不到煙城的那種黏性十足的易容膠，但憑藉煙雨多年精湛易容術，要改頭換面一點也不難。她迫不及待地迅速溜到衛生間，將臉蛋塗抹一番。她徒手隨意地在額頭周圍的頭髮中，挑出一小撮毛髮，拿起小剪刀，輕輕咔嚓一剪，參差不齊像狗刨般的劉海披在額頭上，蓋住濃密細長的眉毛，再用深色的粉底遮住透明白皙的肌膚，塗上暗沉顏色的口紅，然後帶上哈利波特般圓而厚的黑框眼鏡，用棕紅色的眉筆在臉頰上，瘋狂地戳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