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生日獻身

  傅瑤兒愣了一會兒,不可置信:「結婚?我哥結過婚?」


  傅瑤兒完全是震驚的,那臉上的驚愕之色不是裝出來的,見她這驚訝的樣子,我不知是喜還是悲,傅夜擎果然什麼都沒告訴這個妹妹。


  我喝了一口冷飲,試圖用那冰冷平復心中的情緒,故作茫然道:「你不知道嗎?這蓉城應該沒人不知道啊?兒子都三歲了,難道你哥什麼都沒跟你說?不過兩人都離婚了,這說不說,也不重要了。」


  傅瑤兒都快驚訝的找不到話了,腦袋也像是下意識的在搖,緩了一會兒才說:「我哥從來沒有說過,我這剛回來,一個熟悉的朋友也沒有,佳佳是我哥的兒子這個我知道,我問過我哥佳佳的母親是誰,我哥不說,我也不好問,安安姐,聽你這麼說,那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傅夜擎是不想讓自己親妹妹知道他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嗎?


  見傅瑤兒一臉茫然,我也不想多說,有些事知道與否只是早晚而已,現在也不在乎那一點晚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起身抱歉道:「傅小姐,我上班時間快到了,你想知道什麼還是去問你哥吧,畢竟我們這些只是外人,也只是聽一些報道新聞而已。」


  聽到這話,傅瑤兒跟著站起來:「對對對,安安姐,你去忙,我現在就回去問我哥去,瞞了我這麼大的事,不給我一個說法,看我怎麼不饒他。」


  傅瑤兒比我走的還快,衝出飲品店攔了一輛車就走了。


  我在飲品店門口站了一會兒,本來還想著當初沈映蓉說的話,人命當然人命還,我還以為欠了傅家人命,才會在傅瑤兒這裡套話,可傅瑤兒親口說了,傅夜擎的父母是得病死了,那我真不知道初家欠了傅家什麼,還是說,根本就是傅夜擎的借口。


  人做了壞事,自然得找個借口安慰自己不是。


  正午的太陽有點毒辣,心裡卻涼涼的。


  傅瑤兒這麼衝過去問,我以為傅夜擎會立馬找到我,沒想到了晚上,才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當時佳佳已經睡著了,我只能拿到陽台外面去接,同樣的,他也在對面陽台上站著,低沉的聲音傳來:「告訴了瑤兒這麼多事,怎麼沒跟她說,你就是她嫂子?」


  一手插在睡褲袋裡,語氣淡淡:「沒想到傅總以前還有這麼悲慘的一段時光,真是讓人同情。」


  輕飄飄的語氣,他輕笑著:「你會同情?」


  「不會。」我抿唇說:「傅總應該收到了法院傳票。」


  頗為慵懶的語氣:「那又如何?」


  我很是不喜歡他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人感覺一拳打到了棉花里,心裡很是窩囊,嗤笑一聲:「我忽然都不知道自己那幾年的存在有什麼意義,或許是否存在過,既然只是一場虛妄,這麼緊攥著幹什麼?傅夜擎,三年了,該還點利息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不等傅夜擎再說什麼,我已經掛斷了電話,折身回了卧室。


  之前我還有點猶豫,就在傅夜擎開口那一瞬,那塵封了一半的恨又回來了。


  嘉音曾問我原因,思慕當年也問過我為什麼,我通通回答不了,我回來想找答案,傅夜擎只是敷衍,現在什麼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又何必再猶豫?


  坐在床沿上,盯著佳佳熟睡的小臉蛋,我爸跳樓的那一幕又在腦海里浮現,我媽生前的那一聲喊,也縈繞在耳畔,不過這次我已經不再像以前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有的,只是平靜,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


  掀開被子躺進去,在佳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伸手關了燈,擁著佳佳睡。


  飯局這天晚上,鄭國榮指給我一名助理,姓鄧,是這一屆的實習生,才來公司半年,業務都還不熟悉,不過人長的漂亮,說話利落,聽說酒量很不錯,在飯局上用來擋酒是不錯的人選。


  晚上七點,金座大酒店,我本以為這次飯局遠東集團跟飛翔集團都會參加,已經做了要打一仗的準備,畢竟鄭氏跟兩大公司相比實力太弱了,肯定會被奚落藐視,可當我換上笑容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包廂才知道,這什麼狗屁的飯局,其實只是傅夜擎跟我兩個人。


  環看了一眼包廂,除了傅夜擎,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抱著最後一絲僥倖,我問:「遠東集團跟飛翔集團的人還沒到嗎?」


  傅夜擎穿著一件深紫色襯衫,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絲質的襯衫貼著精壯的身體,隱隱可見一層薄薄的肌肉,很有力量感,戴著百達翡麗的手隨意擱在桌上,食指輕敲著桌面,嗓音深邃:「今天就我們兩人。」


  我依然保持著笑容:「既然另外兩家公司的人沒到,那我也不能破了規矩,不然失去了公平。」


  他依然漫不經心的敲擊著桌面,目光灼灼的落在我的身上:「安安,我這專門給你開小灶,你怎麼能不領情,若真要公平競爭,鄭國榮也不會讓你們兩人來,美人計?我覺得一個就夠了,旁邊這位美女就先下去吧。」


  鄧助理面色難看地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頭,示意她先出去,而她也很識趣的關上門。


  我在傅夜擎對面坐下來,微笑道:「傅總對這一套很受用,看來不是第一次了。」


  他凝視著我,薄唇微揚著:「安安,為了拿回公司,你還真豁得出去,甘心被鄭國榮利用。」


  「誰讓傅總就吃這一套呢。」我緩緩地笑了:「看來傅總得藏著點自己的喜好,好不容易害了人命得來的公司就這麼敗在美色上,後悔莫及。」


  他雙手交叉,眸底隱著淺淺笑意:「這點你還請放心,我只吃你這一套。」


  暗中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那還真是榮幸了。」


  他低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叫了服務生上菜,我有點摸不透傅夜擎了,菜都上好了之後,傅夜擎忽然起身,手裡搖曳著紅酒杯朝我過來,我瞬間繃緊了身子。


  他就在我身側停下來,一手撐著桌面,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半擁著我,俯身在我耳邊嗓音低沉的問:「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我忽然想起當初在超市裡唐潛的話,今天是傅夜擎的生日。


  今天根本不是什麼飯局,只是傅夜擎誑我出來的借口。


  我想要從座位上起來,傅夜擎的手已經壓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嘴唇輕咬著我的耳朵,磁性的嗓音帶著蠱惑:「鄭國榮這份生日禮物送的還真是貼心。」


  過了這麼多年,傅夜擎還記得我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耳朵,他的這一番挑逗,成功的讓我起了一點生理反應,酥酥痒痒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從身體里穿過,讓我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我羞恥於自己的反應,對著誰有反應都比在傅夜擎面前丟臉好,胸膛里充斥著羞憤,我動了動肩膀,他卻死死地壓著,我咬牙切齒道:「傅夜擎,你給我鬆手。」


  「安安,你這是惱羞成怒?」他輕笑一聲:「今天打扮成這樣,不是準備好了要獻身?」


  今天我穿的跟平日無異,白色襯衫套著一條A字裙,腰上繫上一條褐色腰帶,化了點淡妝而已。


  我冷諷著說:「傅總這是沒見過女人嗎?就我這點姿色,你也看得上,也不怕別人說你色令智昏。」


  「我以為你是知道。」


  知道什麼?

  他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語氣還帶著點感慨,他的手按著我的肩膀,手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摩挲了一下,隔著襯衫,那一份酥酥痒痒就像是洪水一樣,後背不驚覺冒出了冷汗,爾後他鬆開我退開了一步,隨意坐在我身側的椅子上。


  見他氣定神閑,我頓時來了氣,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傅總,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慢用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他輕飄飄地睨了我一眼道:「安安,我若是有心真要對你做什麼,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結果都是一樣,今天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過一個生日,你要是這麼直接走了,那合同的事就真泡湯了,進鄭氏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利用鄭氏對付傅氏,這點委屈就受不了,怎麼成大事,或者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半推半就,欲擒故縱?」


  「傅夜擎。」我狠狠地瞪著他,氣的不知道怎麼反駁,手抓著餐桌布,都捏皺了,他卻好整以暇地凝著我說:「鄭家跟霍家的實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安安,你不選擇霍家而是鄭家,你這是對我手下留情?還是你跟霍思慕其實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為了報復我跟映蓉訂婚,吃醋了?」


  傻子都知道選霍家比鄭家好一萬倍,而現在這選擇,要麼是智商捉急,要麼就是一個幌子,跟思慕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


  氣的肝肺都疼,勉強壓下火氣,我冷笑一聲:「傅總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只要你乾脆的離婚,我跟思慕第二天就去領證。」


  他悠悠地喝了一口杯中酒,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安安,這不可能。」


  「傅夜擎,你知道你讓我有多恨,多噁心嗎?」


  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一雙寒眸噙著冷光:「願聞其詳。」


  差點被傅夜擎氣的噴一口鮮血出來,我知道今天再這麼跟傅夜擎杠下去,他毫髮無損,我倒是被氣個半死,思忖了幾秒鐘,我也就索性坐了下來,屁股剛落在椅子上,我就看見傅夜擎眼角掠過得逞的神色。


  其實我明明他是故意氣我的,卻還是忍不住生氣,手摸了摸放在一側的手提包,那晚我說要拿點利息……


  想到這裡,我揚了揚嘴角,換上迷人的笑容:「傅總,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回來好好陪你過生日。」


  我突然的轉變讓他一愣,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頭,那目光犀利無比,好似看穿我要做什麼,我也不管了,抓著手提包進了洗手間,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簡訊發出去之後,我沒有立馬回包廂,而是將水龍頭打開,漫不經心地洗了個手,將襯衫的領口紐扣解開兩顆,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去。


  傅夜擎氣定神閑的喝著杯里的酒,聽見洗手間門打開的聲音抬起了頭,襯衫解開兩顆紐扣,有些隱約風情更讓人想入非非。


  我笑著走過去落座,端起桌上酒杯敬了傅夜擎一杯,笑說:「傅總,今天也不知道是你生日,什麼都沒有準備,一杯薄酒,祝你生日快樂。」


  傅夜擎著實愣了一番,不過他很快斂了面上神情,舉著酒杯與我微微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一飲而盡。


  盯著杯中淡黃色的液體,嘴角輕扯了一下,我跟傅夜擎之前,或許就差了這一杯酒,斷情之酒。


  喝了這杯酒,再愛也不回頭。


  這酒是冰鎮過的,酒勁兒減了不少,也沒那麼難喝刺鼻,只覺喉嚨一陣清涼,酒已經下肚,抬手擦了一下嘴角露出來的液體,撩了一下滑落在胸前的頭髮,我本坐在傅夜擎身側,紐扣解開后,從側面看,剛才那一個撩發動作更顯得風情萬種,我側頭看著傅夜擎微笑著說:「傅總,來,吃菜。」


  我給傅夜擎夾了一塊雞肉,他的目光還盯著我的臉,裡面沒有我預想中的痴迷或者是驚訝,只是淡淡地,看不出情緒的神情,雞肉落入他的碗中,他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嘴角噙著一抹笑說:「記得以前過生時,你每次都會煲雞湯,每次都會忘記放鹽。」


  手一頓,遇見傅夜擎之前,我不會下廚,之後跟他結婚了,我才開始學著做飯,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將手收回來,我笑了笑說:「我也還記得,那雞湯還是我媽教我怎麼煲的,每次你過生,我媽比我還忙,一大清早就跟保姆出去買菜,然後準備一大桌子的菜,都是你愛吃的,我在廚房裡忙活半天,其實也就是打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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