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不見懷璧其罪
“師姐怎麽在上麵？”無歡第一次見到溫柔似水的百靈如此模樣，心中疑惑，嘀咕了一會兒還是飛身上了屋頂。
白靈感覺身邊來了人，睜開迷蒙的醉眼，含糊的問道：“原來是小師妹啊，怎麽這麽晚還過來了？”
“師姐，”無歡抽動了一下鼻子，皺皺眉：“你究竟喝了多少酒？怎麽這麽大的酒氣？”
“沒有多少，隻一點點，一點點而已。”白靈越說聲音越低，竟然靠在無歡肩頭沉沉的睡了過去。無歡人小力弱，無法將白靈背下屋頂，隻得坐在屋頂上陪著白靈。
夜深露重，時不時有冷風吹過，無歡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白靈也往無歡的方向縮了縮，口中輕輕地呢喃：“雲師兄，靈兒好冷啊。”
無歡急忙的抱緊了白靈，心中卻想的是：“雲師兄是誰？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想著想著思緒就拐到了別的地方。
“重天門的月亮與無極宮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為什麽娘親一定要我出來呢？外麵的人又都那麽凶，或許這就是娘親讓我出來的理由？娘親，歡兒想你了。”無歡這樣想著，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無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無歡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環顧四周，隻有簡單的床和蒲團，整個內室灰蒙蒙一片，冷清的如同雪窟一般。
無歡心道：“我昨晚不是和師姐在屋頂睡得嗎？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這裏看起來這麽冷清，不像是師姐住的地方啊。”
正在無歡猶疑之時，白靈從外麵走進來：“小師妹醒了？都怪我不好，昨晚想心事竟然喝醉了，連小師妹來了都不知道。”
無歡見到白靈疑惑的問道：“師姐，這是你住的地方？”
白靈放下手中的銅盆，婉然一笑：“是啊，不像嗎？先過來洗漱吧。”
無歡這才起身，走到白靈身邊邊洗漱邊嘟囔：“這哪兒像是個女孩子住的地方啊？師姐那麽溫柔，我以為住處應該很溫馨才是。”
“溫馨？”白靈咀嚼著這兩個字，苦笑一聲，卻沒有答話。隻遞過一條帕子讓無歡擦臉。
無歡接過帕子，正要擦臉突然扔掉帕子驚叫一聲：“哎呀！”轉頭向白靈道，“師父要我們早上去修煉呢，完了完了這下慘了，要師弟等我們，不知道怎麽著急呢。”
白靈接住她丟掉的帕子，替她擦幹臉上殘留的水珠：“放心吧，我早就醒了，已經去山頂與姬師弟說過了。你先醒醒神，吃一點東西。今天就不修練了，等會我帶你和姬師弟在門內到處逛逛，免得日後你們找不清地方。”
無歡聽白靈這樣說才放下心來，在白靈處安心的吃過早飯，便同白靈一起去找無歌。
二人尚未走到無歌的居所便聽到一陣喧囂，心中都有些奇怪。無歌的居所偏僻，又是新入門，在門內並無熟悉的朋友，怎麽會有人來這裏呢？
正當二人猶疑著，便聽到隱隱有人聲傳來。
“幾位師兄師姐，那寒玉傀儡愚弟手中也隻有兩個，日前已經送給白師姐和君師姐了，手中實在也是沒有了。”無歌的聲音隱約的傳來，平日溫潤的聲線此時聽來竟是帶了些許無奈。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
剛來到無歌院門前，便看到無歌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竟是當日對無歡好一通羞辱的那群人。
無歡看到這群人，馬上就變了臉色，再也不是對著白靈之時嬌俏的女童，而是滿麵寒霜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眉頭一皺便要上前質問。
白靈感受到無歡的變化，知道她心裏仍是忘不了當日的事，急忙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急，有我。”
無歡看了白靈一眼，皺皺眉卻還是點了頭。
白靈拉著無歡走進院中，也一改平日的溫柔模樣。雖然是笑著說話，卻讓人覺得冰冷不堪：“幾位師弟怎麽有興致到主峰上來了？莫非是聽說姬師弟天賦過人，特意來瞧瞧的？”
幾人一見白靈，都是有些懼怕的模樣，囂張的氣焰馬上就消失不見了。而林菁菁看到無歡，便不由自主的想起無歡放火燒她那日的氣勢，更是躲到了人群後麵。
倒是那李越，似乎並不懼怕白靈，反而是隨意的上前一步逼住白靈：“我道是誰呢？這麽大的威風，原來是白師妹。”
說著微微一笑又退了回去，“我們不過是聽說，姬師弟帶了稀罕的傀儡，想過來看看而已。誰知道，說是什麽藥王穀的少主，卻是如此小家子氣。不想給也就罷了，偏偏推說是已經沒有了。你說，我這做師兄的是不是應該教導教導他？”
白靈看看無歌，雖然仍是平日溫潤如玉的模樣，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屑和憤怒，便知是李越這群人又在欺壓新人了。當下便有些不喜，語氣愈發冰冷：“說的也是，不過一個玉石傀儡而已，這麽小家子氣，還巴巴的興師動眾過來看看。”
“白靈，你別給臉不要。”李越聽得白靈如此說，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
白靈卻並不發火，隻是柔柔的上前一步將無歌拉到自己身後，看也不看李越一眼，隻側身說道：“李越，這裏是主峰，可不是你凝劍峰。要撒野滾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別汙了主峰的清淨。若是師尊怪罪下來，大家臉上可都不好看。”
那李越頓時怒火叢生：“白靈，別以為叫你一聲師妹你就真的當自己是掌門弟子，不過是掌門的一條狗，在這裏裝什麽清高？若不是雲清風那傻子用命替掌門擋刀，掌門才高看你一眼，這重天門有你狂吠的地方嗎？恬不知恥。”
“你……”白靈卻不料李越說出如此粗魯的話來，更是帶上了雲清風，心中頓時一痛，抓著無歡的手也不由鬆了些。
無歡見白靈如此，雖然不知道白靈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卻也知道那李越定是戳中了白靈是傷疤。當下便掙脫了白靈的手，走到白靈前麵，看著李越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又算什麽東西，膽敢在本宮麵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