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一小姑娘碰瓷了
第3章 被一小姑娘碰瓷了
時憶思索片刻後,不甚了了地回答:“可能是會很大?”
“嘖,看來你是真的情竇初開了。”
“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得,那你別說了。”
到了食堂,打了飯菜找到位置坐下後,古栗瞅著時憶的餐盤,甚是嫌棄:“你怎麽天天不是空心菜就是西蘭花,一塊肉都沒有。”
時憶夾了顆西蘭花塞進嘴裏,含糊地說:“多吃蔬菜身體棒。”
“嘖,”古栗看不過去給她夾了塊紅燒排骨,又伸手探了下她的腦門:“你咋還是熱乎乎的?”
“謝謝栗栗,”時憶笑嘻嘻地抬手給自己扇了扇風,不甚在意:“食堂太熱了。”
“你到底是咋弄發燒的?昨天淋雨了?”古栗一邊啃肉一邊問時憶。
時憶點點頭:“昨天上午老板娘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忘記帶鑰匙了,讓我給她送過去,路上淋了點雨,還不小心喝了口酒,出來就暈乎乎的。”
“還喝酒了?”古栗嘴巴裏的米粒差點噴出來。
“老板娘給的,我以為是果汁,沒想到是酒,那酒好像還挺烈的,出門我就可暈了,還差點被車撞,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醫院了。”
“哈?”古栗用力將嘴巴裏的食物咽下去:“真被撞到啦?”
“沒有吧,”時憶吸溜著一根長長的空心菜:“除了發燒頭暈,我沒受傷。”
“那誰給你送醫院去的?”
“不知道,醫生說是一大叔送我去的,我記不清了,反正不用我付醫藥費。”
“哦,看來你遇到了好心人。”
“應該是。”時憶塞了一大口飯,腮幫子鼓鼓的。
古栗點點頭:“那你記得多喝點熱水。”
“好。”時憶吸了下鼻子。
翠玉軒。
包廂裏,賀驍低頭玩著手機,李加一一邊嗑瓜子一邊在他耳邊問東問西。
“驍哥,聽李叔說,昨天上午你們被一小姑娘碰瓷了?”
賀驍劃著手機屏幕的手指微頓,想起昨天上午那段奇葩的經曆,不禁彎唇輕笑。
這更加勾起了李加一的好奇心:“啥呀?驍哥,你快跟我說說……”
服務員端著最後一道硬菜上桌,張揚隨後也走了進來。
“久等了。”
張揚扶了下無框眼鏡,坐到賀驍對麵。
賀驍放下手機,抬眸睨著張揚,隻覺得這人越發老成了。
“遲到了怎麽算?”
張揚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扭頭朝服務員說了句:“再加三份蟹黃脆花膠。”
李加一吹了聲口哨:“哇哦,老揚。”
張揚拾起筷子,看向賀驍:“這頓我請,就當給你接風了。”
賀驍嗤笑一聲:“一頓飯就想打發我?誰請不起?”
“我提議,”李加一舉起手來:“我們下午逃課吧,出去嗨個通宵。”
張揚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盛了碗燙,淡聲拒絕:“我待會得回去上課,高三課業重。”
“嘖,”李加一十分不悅地皺起眉頭,朝賀驍賣慘:“驍哥,你是不知道,你走的這些年,我麵對著這個老古板,生活是有多麽無趣!”
賀驍笑笑不語,張揚則瞥了他一眼:“是嗎?我看你業餘生活過得挺多姿多彩的。”
“那是因為小爺我人緣好,朋友多,要是整天跟你悶一塊,我直接出家得了我。”
……
午休快要結束時,賀驍和李加一才慢悠悠走回來。
“哇靠,驍哥,吃個飯的時間,你桌子都被禮物塞滿了。”
李加一隨手拿起一杯奶茶,摘下上麵附著的便利貼:“賀驍你好,我是劉夢琳,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六年級時是同班同學,這是我的微信號……”
李加一抬頭問賀驍:“六年級,當時我們班有這個人嗎?”
賀驍雙手插兜,睨著這一桌子禮物,皺眉:“不認識。”
李加一一一撕下各種禮物上的便利貼,基本都是想要加微信的。
賀驍抬手就要去碰桌上的東西,李加一急忙將他格住:“哎別,驍哥,你不要我要,這都是姑娘們的心意,別扔別浪費。”
李加一雙手環住那一桌子禮物,慢慢移到自己的桌麵上,但還是有漏網之魚掉到了地上。
時憶原本還在裝睡,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才抬起頭來,往下看,她的椅子腿邊,安詳躺著一包大白兔奶糖。
她彎腰撿起來,想還給賀驍,一抬頭便直直撞上他投過來的視線。
“給你了。”
三個字,他說的懶散又隨意。
時憶以為自己聽錯了:“給我?”
“收著吧,驍哥老大方了。”李加一已經戳開了奶茶,猛吸了一大口。
時憶愣愣地點頭,朝賀驍禮貌一笑:“謝謝。”
賀驍拉開椅子大刺刺坐下,兩條大長腿依舊無處安放,明目張膽地侵入別人的地盤。
“撐不死你。”
賀驍睨了眼已經被李加一喝掉一半的奶茶,搖搖頭。
時憶跟著笑了下,無意又引來兩人的視線,她便抿抿唇,轉過身去,低頭看著手中這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忍不住傻笑。
夏日燥熱的午後,人總是容易無精打采,尤其是在上數學課的時候,老師催眠般的聲音,講著讓人迷糊的習題,再搭配上頭頂呼呼作響的風扇,讓人越發困頓。
在打了第十個哈欠,眼皮再次不聽使喚地耷拉下來時,時憶依舊努力睜大眼睛,甩甩腦袋保持清醒,盯著黑板使勁集中注意力。
她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將來也一定要出人頭地。
“互為反函數的兩個函數圖像之間的關係是關於直線y = x 對稱……在相應區間上的單調性是相同的。一般……”
數學老師持續發揮超強的催眠能力,重重擊打時憶薄弱的意誌力,最終還是時憶敗下陣來。
在幾次點頭打瞌睡後,時憶終於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腦門直接砸進課本裏。
後排的賀驍輕咳一聲,忍住笑意,若無其事地將視線從時憶的後腦勺上撤開。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時憶終於清醒了,她伸著懶腰站起來時,賀驍已經提著書包出門了。
時憶回頭隻能看到他一個挺拔的背影。
賀驍走出校門,直接朝路邊那輛黑色的轎車走去。司機李叔自覺地下車為他拉開後座的車門,請他上車。
發動車子前,李叔扭頭對賀驍說:“少爺,我今天去醫院看了,昨天那小姑娘睡醒了就回家了,應該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