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讓他知道,你現在是賀太太。◎
窗外狂風暴雨肆虐的風聲不停,房間裏卻溫暖如春。
身側的溫度真實而滾燙,聽見他的話,虞清晚張了張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傻了?”
“以後想見我,就打電話給我。想要什麽,就說出來。”
她輕輕咽了咽喉嚨,終於將心裏想的說出來:“我怕打擾到你工作,給你添麻煩,,”
賀晟輕笑了聲,“誰告訴你這是添麻煩。”
他垂下眸,定定地望著她,漆黑的瞳孔裏倒映出她的影子,一字一頓。
“賀太太,這叫求之不得。”
聞言,虞清晚的心口忽而重重跳了一下。
從前他們在一起時,她還可以毫無保留地依賴他。
而她現在麵對他時所有的小心翼翼,是因為她自己也不確定,賀晟心裏還是否還介懷當年的分開。
可他現在的行為告訴她,他還是和從前一樣。
不會把她的依賴視作麻煩。
恰恰相反,他始終甘之如飴。
所以她不必這麽小心翼翼。
虞清晚努力將眼眶泛起的酸澀壓回去,心髒處像是被絲絲縷縷的藤蔓纏繞包裹著,溫熱異常。
“說出來就能實現嗎?”
“你不說,怎麽知道不能。”
虞清晚安靜了下,忽然出聲道:“我想在下雪天坐旋轉木馬。”
十二月初的天氣還沒下雪,他上哪弄出雪來。
賀晟被她氣笑了:“存心的?”???
幾年前他們在一起時,他養得久了,就把人養得越來越嬌,什麽要求都敢提。
有一年冬天,她大晚上說想吃冰糖葫蘆,賀晟也不得不連找幾條街給她買回來。
依偎在他懷裏,虞清晚眨眨眼睛,清淩淩的眼眸裏恢複了些往日的光亮。
“是你剛剛說的,什麽都能實現。”
視線無聲交匯,最後還是賀晟先敗下陣來。
他抬手,摩挲了她還泛著紅的眼尾,有些無可奈何地應。
“知道了。”
“睡吧。”???
聽見他答應,虞清晚才乖乖閉上眼睛,轉過身背對著他,唇角輕翹起一點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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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徹底睡熟之後,賀晟才從臥室裏出來,而岑銳早已經等在門口。
關上門的刹那,男人神色裏的柔和褪去,又恢複了平日的冷戾。
她今天狀態反常,不會隻是身體不舒服就這樣。
“現在去查,今天太太都見了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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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賀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
孟秀瑩緊張又忐忑地坐在沙發上,還沒搞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她本來今早想拿著昨天虞清晚給的那張銀行卡去銀行把錢取出來,誰知道剛出賓館門口,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帶到了這裏。
她哪裏見過這麽高的大樓,這麽豪華的辦公室。
直到辦公室的門推開,隻見一個氣場淩厲的俊美男人走了進來。
孟秀瑩從來沒見過的年輕人,一時間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你,你是,,”
男人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長腿隨意交疊起,明明姿勢隨意,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我是虞清晚的丈夫。”
孟秀瑩一愣,顯然沒想到虞清晚竟然已經結婚了。
還沒等她從震驚中回神,就又聽見賀晟沉聲開口:“你昨天去容家找過她,為了錢,對嗎?”
孟秀瑩又是一驚,下一刻,隻見男人示意身後的助理,助理立刻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她的麵前。
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賀晟言簡意賅地開口:“這張卡裏的錢,是你們當年撫養她的費用,十倍有餘。足夠你丈夫還清他現在公司的所有欠債。”
“你,為什麽,,”
“我隻有一個條件。”
賀晟抬了抬眼,冷聲開口:“拿了這筆錢,徹底遠離她的生活。”
他這是想讓他們徹底和虞清晚劃清界限。
“如果你們再出現在她的麵前,我不僅會收回這筆錢,還會讓你丈夫的公司遇到比現在更慘烈百倍的情況。聽懂了嗎?”
聽到男人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講出這些,孟秀瑩的嘴唇抖了抖,卻絲毫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她顫抖著聲音:“我,我們是她的家人,,”
“不。”
賀晟站起身,視線平靜掃過她蒼白的臉。
他說:“從現在開始,她的家人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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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時間已經臨近下午。
外麵雨過天晴,明媚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投射到地板上。
虞清晚一覺睡醒,覺得腹部的不適感已經減輕了許多,頭也沒有昨天那麽暈了。
下了樓,傭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虞清晚在餐桌前坐下,直到看見旁邊放置著的兩張銀行卡,視線一頓。
其中一張是附屬黑卡,另一張是昨天她給孟秀瑩的那張銀行卡。
可怎麽會出現在這?
===第48節===
虞清晚怔然幾秒,隻聯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是賀晟都知道了?昨天孟秀瑩來找她要錢的事?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賀晟的電話。
電話接通,微微電流聲從聽筒裏麵響起。JSG
“醒了?”
虞清晚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輕應了聲,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見過她了?”
“嗯。”
他應該是在工作,手裏翻閱文件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男人沉穩的聲線:“你既然不想見他們,那他們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虞清晚,記住,你現在什麽都不欠他們。”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心頭忽然升起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定感,昨天那些沉重複雜的思緒忽然變得輕盈起來。
那些她自己無法消化斬斷的過去,已經被他盡數解決。
其實虞清晚原本並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可他發現了。
發現了她情緒的異常。
握著手機的指尖緊了緊,昨晚心間的那陣悸動仿佛又卷土重來。
她輕聲又問:“那另一張卡是做什麽?”
“上交給賀太太的。”J??
虞清晚一愣,心口忽然像被注滿什麽,一縷縷甜絲絲地滿溢出來。
還沒等她開口,就又聽見他在電話那頭低聲道。
“還望太太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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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今天不需要去劇組那邊上課,休息的周末,虞清晚把徐茹發給她的那份版權合同,托岑銳找律師幫忙看了看,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才簽了字。
虞清晚索性一整個下午都呆在家裏畫畫,然後按照之前秦悅檸教她的,把畫po到微博和其他社交平台上去。
許久沒打開微博,一點開,她發現自己居然漲了一些粉絲。
不多,也就是幾百個而已,但她也還是很開心。
某一條微博下也多了好幾條評論,都是在誇畫的。
「天,博主的畫風好特別啊!求多更jpg,」
「感覺到國內確實很少見這種類型的畫,請問博主版權賣掉了嗎?」
虞清晚挑了幾個誇讚畫的評論,一個個禮貌回複謝謝。
回複完評論之後,還沒等她退出頁麵,手機屏幕便跳躍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遲疑片刻,才接起電話。
“鍾先生?”
自從上次在容家之後,他們一直都沒有見過麵。
虞清晚也沒跟他主動說起自己已經跟賀晟結婚的事。
男人熟悉的聲線傳過來,透著微微沙啞。
“清晚,你晚上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麵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虞清晚頓了頓,剛想開口拒絕,就想起之前鍾庭白剛回來時送她的那條手鏈,她還沒還給他。??G
的確得見他一麵,然後再把她已經結婚了的事說清楚,手鏈歸還回去。
思索片刻,她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很快,鍾庭白就把地址發了過來。
是臨城一家高端的私人會所。
握著手機,虞清晚遲疑片刻,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賀晟,可轉念一想,以賀晟的性子,知道她要去和鍾庭白見麵,還指不定會怎樣。
她速戰速決,隻把東西還了,話說清楚就離開。
這樣賀晟應該就不會知道,也能避免沒必要的麻煩。
打定了主意,虞清晚簡單換了身衣服,便讓司機送自己出了門。
到了地方,有專門的侍者帶著她上樓,她剛剛走出電梯,旁邊的一道電梯門便恰好合上。
關上的電梯門裏,岑銳看著剛才眼前一晃而過的身影,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皺緊眉頭。
剛剛的那個人,是太太?
太太怎麽會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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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虞清晚進去時,鍾庭白已經坐在包廂裏等著了。
有一陣子沒見鍾庭白,男人的清雋的臉似乎看起來更瘦削了,以往溫和的眼裏布著淡淡的血絲,直直凝視著她。
他好像剛喝過酒,包廂裏彌漫著淡淡的酒氣。
見她進來,鍾庭白扯了扯唇角,衝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清晚,你來了。”
不知怎的,虞清晚覺得他的狀態和從前比看著有些不對勁。
她本就不打算多留,也沒走到沙發上坐下,站著從包裏把裝了手鏈的盒子拿出來,彎腰放到麵前的茶幾上,語氣禮貌而疏離。
“鍾先生,這是你之前送給我的項鏈,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見她把項鏈還了回來,還和自己保持著足夠的距離,鍾庭白唇邊的笑容頓了頓。
緊接著,就又聽見她輕聲說:“鍾先生,我已經結婚了。”
沒想到,鍾庭白並未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苦笑了下。
“我知道。”
“隻是清晚,你不後悔嗎?”
他定定直視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臉上找出後悔的情緒:“嫁給他之後,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嗎?”
拋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虞清晚的呼吸一滯。J??
從和賀晟領證之後的這些日子裏,她其實一直在逃避。
自由和他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出選擇。
就連簡姣前幾日來問起她,打算什麽時候辦理簽證入學,虞清晚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心裏像是有一盞天平,兩邊同樣重要,所以才讓她猶疑不定。
她明明渴望自由,可潛意識裏,卻好像又不想離開。
包廂裏陷入靜默,半晌,見她沉默不語,鍾庭白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朝她靠近一步,沒了平日裏的斯文穩重。
自從從林森那裏得知她結婚了之後,他的情緒就開始失控。
可偏偏賀家權勢驚人,他根本無力和賀晟抗衡,可別說將她硬搶回來。
“清晚,我了解你,你的外表看起來溫柔好說話,其實心裏很有主見,決定的事就不會反悔。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也會努力去實現。”
“你想離開這裏,想去看更廣闊的世界,想完成學業,可是這些,賀晟會同意嗎?”
鍾庭白越說越急切,緊緊盯著她的神情,試圖從她的臉上觀察出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自私,霸道,也不懂得尊重你的意願,清晚,你一定會後悔的。”
聽到他後麵那句,虞清晚不禁蹙了蹙眉,忍不住出聲打斷他。
“鍾先生。”
她的目光望著鍾庭白,認真糾正他剛剛的話:“賀晟他,並沒有你說得那樣不好。結婚的事是我自願的,他沒有強迫過我任何。”
頓了頓,虞清晚垂下眼,又道:“我丈夫他的確脾氣不太好,所以以後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們還是別再見麵了。”
聞言,鍾庭白愣了下,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
因為知道賀晟會在意,所以她現在委婉地告訴他,以後不會再私下和他見麵了。
把話都說清楚,虞清晚沒有遲疑,拿起包便準備離開。
沒想到她才剛走出包廂的門,鍾庭白便追了出來。
他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腕,啞聲道:“清晚,你等等,,”
就在這時,對麵不遠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
隻見一道熟悉的挺括身影從電梯裏走出來。
看清來人麵容的一刹那,虞清晚的腳步頓時停住,腦袋裏轟得一聲,隻剩下一個念頭。???
完了。
走廊裏沒有其他人,空氣靜得讓人心慌,氣壓低沉凝滯。
賀晟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鍾庭白握著她手腕的位置,漆眸裏霎時間情翻湧。
瞬間,男人周身彌漫開來的氣息變得複雜危險。
虞清晚回過神,快速抽回被鍾庭白抓著的手腕,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朝著賀晟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才剛剛走到他身邊,手腕就被他握住,她沒有防備,措不及防地被他一下攬進懷裏。
撞進熟悉溫熱的胸膛裏,虞清晚剛一抬起眼,便看見男人冷硬分明的輪廓線條,高挺的鼻梁。
他的麵容看不出什麽怒意,薄唇反而輕勾起。
===第49節===
“看來鍾總最近倒是清閑,還有閑情逸致約賀某的太太出來。”
鍾庭白輕輕笑了笑,回視著賀晟說:“隻是朋友間的見麵而已,賀老板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又看向虞清晚,“清晚她是人,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誰的附屬品或者所有物。她想見誰,是她自己的權利,賀老板不會連這些也要管吧。”
聽見鍾庭白的話,虞清晚下意識擰了擰眉,緊張地看向身側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隻能看著他認真道:“賀晟,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賀晟抬起手,給她把臉側散落下來的隨發攏回耳後,動作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知道。”
他垂眸朝她看過來,宛如寒潭的眼底晦暗一片。
“證明給他看。”
虞清晚怔了下,緊接著又聽見賀晟繼續道。
“讓他知道,你現在是賀太太。”
男人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虞清晚了解他,知道這是賀晟動怒的前兆。
他是真的生氣了,並且瀕臨理智喪失的邊緣。
他心裏一直介意鍾庭白的存在,剛剛又撞見那一幕,能夠克製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證明?她要怎麽證明?
虞清晚的視線落在男人弧度精致的薄唇上,心念微微一動。
還是得哄哄他啊。
見周圍沒人,她咬了咬唇,心裏一橫,一鼓作氣地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角。
鍾庭白還站在不遠處,虞清晚從沒在人前做出這麽出格的舉動。???
他的唇有些微涼,不似上次親她時那般溫熱。
她的眼睫輕顫著,紅著臉小聲問他:“這樣可以麽?”
賀晟垂眸盯著她看,瞳仁漆黑一片,緊抿的唇線終於微微放鬆些許。
“就這點力氣?”
見他的反應如此冷淡,虞清晚有些難堪地抿緊唇,剛想落下踮起的腳尖,下一刻,後腰就忽然被他的大掌握住,逼進身後的電梯裏,不給她任何逃避的可能。
男人的長指扣住她的下巴,忽而更深地吻了下來。
和上次唇瓣相貼的廝磨不同,這次不再是流連於表麵,他的舌尖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幾乎要將她拆吃入腹的力道,竊取了肺部稀薄的氧氣。
唇舌交纏發出的曖昧聲響回蕩在耳畔,若不是被他的掌心牢牢扣著後腰,虞清晚怕是早就已經站立不住。
他就那麽旁若無人地吻著她,放肆又強勢,讓她完全無從招架,隻能任他索求。
不遠處,鍾庭白眼睜睜看著電梯裏兩人激吻的一幕,剛剛裝出的溫和臉色早已沉下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
電梯門緩緩關閉的前一刻,賀晟冰冷銳利的視線卻忽然朝他射過來。
男人的薄唇上還泛著曖昧的水光,那雙漆黑的眼裏卻看不出溫度,無聲地宣示主權。
賀晟看著他,緩慢地挑了下眉,唇角扯起一抹狂妄的弧度。
挑釁至極。
作者有話說:
是拽b醋桶賀老板一枚呀~
*今天有點卡文,來晚了不好意思大家!
感謝在2022,12,01 15:10:08~2022,12,02 16:1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才小飛鵝、想吃螺螄粉、61028785、不可理裕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綠綠綠綠綠60瓶;半山,20瓶;想吃螺螄粉14瓶;北城10瓶;椰島上的樹、xiaoxiongwein 5瓶;63448662 4瓶;阿冬瓜3瓶;小徐在努力啦2瓶;歪歪、金豬啵崽、浪漫滿欣、今天學習了嗎?、灰灰、尛可愛、Gonemsh、萬卷青簡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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