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酒不醉人


    “撲通,撲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兩相重疊,明斟雪心口怦怦直撞,一時竟分不清楚方才那一瞬將耳尖羞紅了的心跳聲屬於誰。


    殿內很靜,靜得她能清晰聽見獨孤凜的心跳。


    又很吵,吵得她隻能聽見獨孤凜的心跳。


    麵上那股熱意在心跳聲的催動下飛速蔓延開來,明斟雪攤開掌心捂住臉頰,試了試溫度。


    好燙。


    她懊惱地將臉頰埋進獨孤凜胸膛,聲音極細極低,囁嚅著:


    “怎麽這麽不爭氣,裝也裝不像,要露餡了……”


    “什麽不爭氣?”獨孤凜用指腹慢悠悠撚著她的耳廓。


    “癢……”


    明斟雪輕哼了聲想要躲避,埋著小臉往他懷裏鑽,像隻貓兒窩在胸膛前。


    一頭青絲披肩散下,動作間蹭的鬆散,拂過獨孤凜的手背帶起一陣癢意。


    獨孤凜望了眼窩在懷裏的人兒,勻出一隻手,拈來幾縷青絲深入衣襟,在她頸間不輕不重搗弄。


    明斟雪身子猛地一顫,忍不住笑出了聲,窩在他懷中邊笑邊伸手去擋:“你不許欺負我……”


    獨孤凜輕巧捉住她的一雙手腕,尖端剮蹭過春衫之下的寸寸白膩,所到之處皆會激起一陣顫栗。


    明斟雪嗓音都在打著顫,一麵躲,一麵細聲歂著求饒:“不行了不行了,我好癢……”


    頸後那寸肌膚在蹭弄間逐漸沁出薄汗,水潤得很,將發尖濕的軟了些。


    橫豎懷裏就那麽大點兒地方,明斟雪躲也躲不得,不得不將深埋在獨孤凜胸膛間的小臉仰起,眸中蓄著癢出來的淚,可憐巴巴望著他:“你別蹭了好不好,我怕癢……”


    “斟兒該叫孤什麽,又忘了?”獨孤凜伸手撥開她額前微濕的發,修長的手指緩慢深入發間,一下一下輕輕搓撚著感受指腹濕潤水滑的觸感。


    抽回時,指上沾了香汗,晃過濕潤的水光。


    “出汗了。”他聲音平穩,高挺的鼻梁上卻不知何時亦覆了層微薄的熱汗。


    許是天熱了罷。


    明斟雪也被肌理間的癢意熱得麵頰泛出一片緋紅,像敷了層胭脂。


    她勾著獨孤凜的脖頸,軟聲哼哼道:“夫君,別再捉弄我了。”


    獨孤凜對撚著指腹留有發香的淡淡水痕,眸底黯淡。


    明斟雪見他未鬆口,雙手撐著他肩直起上身:

    “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你若喜歡就讓你聽個夠嘛。”


    “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別捉弄我了好不好。”


    早在她第一聲“夫君”出口的時候,獨孤凜的眉便挑動了下。


    唇角微微勾起。


    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滋味,在她一聲複一聲親昵的喚聲中,獨孤凜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心尖像灌滿了蜜,連空氣都浸著絲絲縷縷的甜味。


    他盯著明斟雪,眸中的冷靜與熾熱的情意碰撞著,整個人顯得十分矛盾,既清醒著又沉醉不清。


    長指勾起少女小巧的下頜,獨孤凜湊近半喟半合的丹唇,在唇角輕輕啄了一口。


    一觸即分,卻透出說不清的曖昧。


    “真乖。”獨孤凜聲色有些喑啞,尾音藏著鉤子。


    明斟雪望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含笑主動貼上他的唇,咬了咬。


    想將從前被獨孤凜咬過的經曆報複回來,又沒敢太用力。


    獨孤凜低笑了聲,掌住她的後腦與她額心相抵,反客為主含著那瓣柔軟碾磨。


    闔上眼,鬆懈常年緊繃著的神經,放縱自己心甘情願沉溺在她的溫柔鄉裏。


    朝暉透過窗欞灑在屏風上,那束光影被軟煙羅糊作的薄紗一濾,顯得愈發柔和溫馨,映照著鴛鴦交頸屏風上那雙重疊著的人影。


    國不可一日無主,獨孤凜晨早赴朝堂斷了些瑣事,留明斟雪在殿裏休息。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再回來時,便看見那姑娘捧著杯子坐在案前給自己灌酒。


    明斟雪酒量什麽樣,他能不清楚?一杯倒的量,醉了就軟乎乎的黏在人身上,找不著東南西北。


    眼下這模樣,分明是已經醉了。


    獨孤凜眉頭一皺,按住了她的手:“不可貪杯,斟兒怎麽想起來一個人喝悶酒。”


    “我沒有喝悶酒。”明斟雪雙手捧著酒杯,頭腦暈乎乎,看起來乖巧可人。


    “嬤嬤說,新婚是要喝交杯酒的,我備了果子酒,等不見夫君回來,一時沒忍住便一個人喝了。”


    獨孤凜失笑,在她身側坐下,各斟了一杯遞到明斟雪手裏,執酒盞繞過她的手腕:“這樣才叫作交杯酒。”


    “哦。”明斟雪看起來已經醉得深了,垂著眼睫,臉頰染上紅暈,檀口輕啟舉杯便要飲下。


    “一口便夠了,斟兒已經醉了。”獨孤凜攔住她。


    “我沒醉。”明斟雪秀氣的眉一蹙,神情顯得格外委屈。


    “我沒醉,我還記得接下來要做什麽呢,又怎麽會醉。”她撇開獨孤凜伸來的手。


    “接下來要做什麽。”獨孤凜望著她,彎了彎唇角。


    “洞房!”明斟雪幹脆答道,笑起來眉眼彎彎,水眸裏漾著星子。


    “斟兒醉了,青天白日洞什麽房。”獨孤凜笑了,將她打橫抱起朝床榻走去。


    “先歇著罷,孤命人熬些醒酒湯來喂給你。”


    “我沒有記錯。”明斟雪環住他的脖頸,抱著獨孤凜不肯鬆開。


    “是,是沒有記錯。”獨孤凜躬身輕聲哄著她,明斟雪卻始終不肯鬆手。


    “你留下來陪我。”她將臉埋進獨孤凜胸膛裏嘟囔。


    獨孤凜俯首親了親她的耳尖,環住脖頸的那雙纖纖玉手卻越纏越緊,墜著他往榻上躺。


    “你留下來陪一陪我嘛。”她聲音有些委屈。


    獨孤凜心底一軟,便順勢在她身側躺下。


    明斟雪仍未鬆開手,唯恐他會出爾反爾突然離開。


    “孤不走。”獨孤凜揉了揉她的發頂,“孤看著斟兒入睡。”


    明斟雪醉的深了,輕輕“嗯”了聲,闔上眼眸。她安安靜靜睡著,唇上沾了果酒,水光瀲灩,睡夢中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瓣展開時越發嬌豔。


    獨孤凜注視著她,沒忍住傾身咬了一口。


    舌尖掃過一絲果酒香,滿足地卷入口中。


    “疼……”明斟雪委屈地痛哼一聲,往他懷裏拱了拱。


    獨孤凜視線順勢一低,被眸底的雪白晃了眼。


    四月的天,又是正午時分,殿內自然熱了些。


    明斟雪方才偷偷飲了不少酒,她酒量很小,根本扛不住,現下酒性發散開,身上覺了熱,便不自覺地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


    獨孤凜一怔,還沒來得及製止,薄可透肌的春衫便被明斟雪扯了開,精致的鎖骨之下露出大片大片飽滿的潔白,僅剩的那幾寸布料將墜不墜,鬆散著遮在雪脯前,深邃的溝壑若隱若現。


    反觀獨孤凜衣衫齊整,領口最上頭一顆扣子都一絲不苟扣的緊實。


    甚至勒的他喉嚨此刻有些幹燥。


    獨孤凜墨眸黯了一黯,拽起錦衾蓋上她胸前,將頸部以下遮的嚴嚴實實。


    睡夢中的少女熱的難忍,當即伸出一雙藕白的玉臂將衾被直接扯開,丹唇一張一合,發出委屈的抱怨:

    “熱……”


    說罷,挪了挪身子,緊貼在獨孤凜身前,拿潮熱緋紅的麵頰去蹭他微涼的手。


    獨孤凜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下。


    他抬手重新將錦衾拽上來。


    “聽話,當心著涼。”


    “我一點都不冷,我熱。”明斟雪抵住他的手堅決抗爭到底。


    獨孤凜額上青筋直跳,不敢直視眼底的雪白,咬了咬後牙槽道:“不,斟兒冷。”


    “你欺人太甚……”明斟雪嗚咽了聲,足尖用力踢踏著直接將衾被從榻上踢掉。


    獨孤凜側身想要伸臂去撈,被她緊緊抱住腰不準翻身。


    明斟雪襟前柔軟的衣料被折騰的都皺了。


    “不許你去把它撿起來。”明斟雪趴在他胸膛前,眯著水眸醉乎乎的。一雙手不老實,在他懷裏摸索著這兒點一團火,那兒撩起一陣火星。


    獨孤凜仰臉深吸了一口氣。


    “放過孤,行嗎?”


    明斟雪根本不理會他,將頭垂的低低的掩蓋麵頰上那抹不自然的羞赧的紅暈。


    她才沒喝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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