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過河拆橋可不是個好習慣◎
山崖間起了狂風,卷起臂腕粗的藤蔓狠力抽打在崖壁上,掀動鬆濤陣陣,潮水般翻來覆去。
雲層越堆越厚,眼看著便有一場傾盆大雨將至。月色不似方才那般明朗,投下淺淡清輝籠在身上,影影綽綽,朦朧誘人。
夜風裹挾著絲絲涼意鑽入山洞中,卻驅不散明斟雪身上的熱。
她兩手撐在身後,目光滑過雙腿抬起的弧度最終落在獨孤凜的膝間。
獨孤凜考慮的很細致,不肯讓地上的泥濘會弄髒了她的裙裳,便先行褪去外袍鋪在她身下,而後握住一雙玉踝折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上,一寸寸仔細地為她塗抹傷口。
年輕的帝王垂著眼眸,神情分外認真。微涼的藥膏被他的指腹摩挲出熱意,繞著圈打磨,推開,在他指下緩慢地融化,直至被泛紅的肌膚吸收。
足踝處因著他的觸碰而蔓延開細細密密的癢意,正是明斟雪現下渴望與欠缺的那種。她抿了抿濕潤的唇,悄悄抬眸瞟了他一眼。
“塗抹好了嗎?”她細聲催著他。
聲音很低,透出女兒家的羞澀與忍不住想要哭出聲的窘迫。
握在獨孤凜掌中的玉足輕輕晃了一晃,足尖抵上他的胸膛。
無聲的催促與引誘。
獨孤凜頸上青筋漲起,跳了一下。
他抬起眼簾,注視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
“好了沒有……”少女一雙水眸盈滿委屈,足弓一勾虛虛踩上。
獨孤凜握住她作亂的玉足,想要說些什麽,一開口喉間先喟出一聲沉重的歂息,摻了幾許亂。
他道:“還有一隻。”
明斟雪搖著頭,滿目透著委屈:“很輕的傷痕,不需要再塗抹藥膏了。”
“不行。”獨孤凜高挺的鼻梁上薄汗岑岑,他忍了忍,道:“若是留了疤痕,斟兒會在意。”
他的小姐是相府養出的金枝玉葉,磕著碰著了都會在意肌膚上那抹淡淡的淤青。若是留了痕跡,她會不開心的。
這人往常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纏住明斟雪,怎的偏在這種緊要關頭因著幫她塗抹傷口而一再忍讓。
“我不在意。”明斟雪欲哭無淚,踢踏著足尖掙脫他的掌心:“你推三阻四,是不是想要故意折磨我。”
獨孤凜將那隻塗了一半的足踝重新捉了回來。
“獨孤凜!”少女潮緋的麵上蘊起羞惱,蜷起兩膝湊近他。
“你是不是個男人!”她質問道。
獨孤凜劍眉一跳,仔細塗抹好最後一點藥膏,終於鬆開了手。
他盯著明斟雪肩上被岩壁間水滴打濕的薄衫,眸色愈沉。
浸濕的一層薄紗緊貼著雪脯,足以窺得其下凝脂玉肌,半遮半掩,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驀地將人攏入胸膛。
“是與不是,小姐說了才算。”他眉目染上裕色,佩戴著墨玉戒的中指沒入裙擺間。
明斟雪眼睫顫顫,勾住了他的脖頸緩身坐下。
山外烏雲翻滾,雨絲愈來愈密,山洞前淅淅瀝瀝打濕了一片,間或隱去幾聲低促的嬌呤。
明斟雪輕咬著微濕的唇瓣,水眸瀲灩,催促他:“可以進來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細眉突然蹙緊,鼻間哼出一聲極輕的哭音。
獨孤凜一手支撐著她的身體,一手勾起她眼角滑落的潸潸清淚,扶也不用扶一下,猛地挺腰湊近她。
唇間登時流淌出一聲哭嚶,明斟雪癱軟了身子伏在他肩上。
“剛開始便受不住了?”獨孤凜低笑了聲,頸上青筋賁張,咬住她的耳垂自下而上描摹著耳廓的形狀。
明斟雪咬著唇搖了搖頭,撐著獨孤凜的肩,主動將身子抬高再落下,覆上他的唇去吻他。
“唔。”獨孤凜掌著她的腰肢,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索性由著她自己來。
他按著明斟雪的腰,克製地抬起她的身子:
“小姐,輕便。”
***
傾盆大雨噴薄如瀑布飛流直下,整座望斷山都被籠罩在暴雨之中,洞簾外白茫茫的一片,雨聲震天動地。
山雨過後,潮濕的水汽灌丨滿了昏暗的山洞。空氣是潮濕的,呼吸是濕熱的,就連衣裳也混著汗珠濕答答地黏在潮緋的肌膚上。
明斟雪悠悠轉醒之時,天邊露出魚肚白。
下頜壓在獨孤凜的肩頭,她埋首蹭了蹭他的肩,見獨孤凜仍未醒,便想偷偷的抽身離開。
明斟雪渾身沒有力氣,獨孤凜的發絲被汗水打濕粘在她的脖頸間,緩慢抽漓的過程中,酥癢的觸感磨得她很不好受。
她擔心驚醒獨孤凜,隻得咬著下唇壓住聲音,往後退著身子,讓他的濕發自肌膚間一寸一寸艱難抽漓。
猶剩最後一寸發絲貼在頸間,明斟雪似是看到了希望,微微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小心動作。
眼看著即將抽身而出,按在腰後的手掌驀地一壓——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近。
明斟雪驚叫了聲,哆哆嗦嗦抱緊了他的背,唇間抑製不住吐出破碎的哭聲。
獨孤凜抬眸鎮靜地注視著她,半分睡意也無。
“陛下已經醒了?”明斟雪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圈套。
“孤觀察了小姐許久了。”他勾了勾唇。
“你醒了?!就歇了那麽一會兒怎麽又醒了……”明斟雪軟嗒嗒伏在他肩上,在震驚與膽怯雙重刺激下渾身戰栗不休。
她試圖推開獨孤凜,雙手卻沒有一絲力氣。
躲閃間薄衫滑落開來,露出的深深淺淺的吻痕看得獨孤凜眼熱,他捏起明斟雪的下頜,動作強硬掰過小臉迫她直視自己的目光。
“過河拆橋可不是個好習慣,小姐。”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