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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是他心動

  第19章是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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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閃電劈下,昏暗的崖洞內疾光一閃,悶雷碾過山穀炸開巨響。


    空曠的洞l穴將轟鳴雷聲無限放大。


    “我不要入宮,姑祖母,斟兒不要做什麽宮妃,我想回家,我隻想回家……”


    明斟雪在聽到雷聲的一瞬渾身止不住戰栗,她抱住兩膝,將身子蜷縮起來。


    又一陣驚雷接連炸開。


    “姑祖母,您放過斟兒罷。”明斟雪意識混亂,辨不清現實。薄肩顫抖得厲害,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單薄柔軟的脊背倏然貼上滾燙寬闊的胸膛,一雙大掌覆上她的雙耳,替她擋住雷聲。


    背後傳來的熱源有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使她逐漸鎮定下來。


    獨孤凜垂眸盯著那張被嚇得慘白的小臉,聽著她的囈語若有所思。


    和前世一樣,懷中少女還是對雷聲有著莫名的畏懼。


    隻不過前世的斟兒對他格外疏離,縱使再畏懼雷聲,也不會向獨孤凜尋求一絲安慰。她會蜷縮到角落裏,獨自默默承受著恐懼。


    而眼下——


    眼下的斟兒將他視作一個身世可憐的溫潤少年,不再抗拒和他親近。


    很好,魚兒快要上鉤了。


    獨孤凜勾唇淺笑,漆黑的眼瞳裏映著閃電,劃過一道妖冶的幽光。


    他俯首湊近懷中瑟瑟震顫著的溫香軟玉,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噴灑在少女頸側嬌嫩的肌膚上,不多時便將那處燙出了緋紅。


    明斟雪在他的安撫下,意識逐漸回籠。


    她哽咽著抽泣了幾下,斷斷續續的喘l息聲嬌滴滴的,不甚平穩。


    聽得獨孤凜額角青筋猛地一跳。


    “我,我這是……”明斟雪被少年緊貼著的胸膛燙得有些胸悶氣短,她挪了挪身子,試圖拉開些許距離。


    一條鐵臂橫過身前,強勢地將她箍回懷裏。


    “薛公子!”明斟雪驚覺方才如火爐般灼熱的胸膛正在逐漸變冷。


    她慌忙轉身,鬢間濕潤冰涼的青絲擦過少年隱隱發燙的喉結。


    淺嚐輒止,留下一道淺淡的水痕。


    少年眉頭緊鎖,身軀越來越冷,難自抑地顫抖著,將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痛楚排山倒海般襲來,沿著每一寸筋骨重重碾過,將周身筋脈撕扯開再揉雜在一起,再反複扯斷。


    額上迸沁著冷汗,獨孤凜雙目猩紅,鮮血順著唇角緩緩流下,全身被汗水浸透。


    自少時起,他便淪為先皇的藥爐,被迫吞食大量詭譎荒誕的毒藥,以身養藥,再割己身之血為先皇煉丹。


    長久以來,體內的種種毒藥相生相克,意外塑成他異於常人的體格,卻也會不定期地反噬他的身體。


    每一次反噬都是一重脫胎換骨的機會,過程異常痛苦,四肢百骸都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催折。


    若咬牙勉強挺過也就罷了,若挺不過,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不巧,前世今生受到反噬時,陪在他身邊的都是明斟雪。


    前世獨孤凜將自己關在禦殿內,除大監孫進忠侍奉湯藥以外,拒不見任何人。


    偏偏容家大房因貪墨被削了官,容太後氣不過,仗勢欺人來找獨孤凜對峙。


    “太後娘娘您請回罷,陛下龍體欠安,實在不宜見人。”孫進忠苦口婆心勸著。


    容太後跋扈,毫不退讓:“尋由頭推三阻四是罷?哀家就在此候著,看他能拖到幾時!哀家是他的生母,容氏乃是國舅,乞有說貶便貶之理!”


    孫進忠背過身嫌惡地唾了口。


    這時想起陛下是您親兒了?幸虧太後不知陛下正忍受著怎樣的磋磨,若知道了,隻怕當場能帶著十殿下闖進去,趁虛而入逼宮稱帝!


    孫進忠這廂憋著氣同太後虛以委蛇,可巧來了救星。


    鳳輦停在禦殿前,望著同大監爭執不休的太後,明斟雪行了一禮,道:“兒臣參見母後。”


    “你來做什麽?”太後麵露不悅,將對獨孤凜的火氣一股腦撒到明斟雪身上。


    明斟雪也不惱,淡然道:“陛下有疾,兒臣心憂,特來探望陛下。”


    說罷掃了眼簇擁著太後的烏泱泱一群宮人,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母後也是來探望陛下的麽?”


    不待太後開口,明斟雪先將她的話堵了回去:“素聞母後慈母心腸,待十殿下如眼珠般珍視,兒臣想著,陛下亦為母後所出,母後待二子應是同等的疼愛,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來時路上聽聞十殿下身子不爽利,陛下這兒有兒臣照顧,母後不若速去探看十殿下的病情罷。”


    一聽幼子有疾,太後瞬間慌了神,又被明斟雪在話風上搶先占了理,便順勢循著台階下,敷衍了兩句照顧好陛下之類雲雲,轉身急匆匆往皇子所趕去。


    “多謝皇後娘娘解圍。”孫進忠抹著汗將明斟雪請進禦殿。


    “陛下情形如何?公公找本宮來,所為何事?”


    孫進忠捧著藥匣子,雙手奉至明斟雪麵前:“陛下這一遭凶多吉少,太醫合力製出的解藥也隻能暫緩疼痛。偏陛下如今意識昏沉,這藥是無論如何也喂不下去。奴才們無能,不得已驚動皇後娘娘走這一遭。”


    “我?”明斟雪有些詫異,“我能幫陛下做什麽?”


    孫進忠老臉一紅,清了清嗓低聲道:“各種法子奴才們都試過了,隻一樣,奴才是沒那個膽子的,隻能由皇後娘娘您來做。”


    他低語了幾句,明斟雪聽罷,耳尖騰的一下燒紅了。


    “公公,這……”明斟雪有些難為情,“您是知道的,我和陛下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您讓我做這種事,我……”


    “娘娘,奴才求您了。”孫進忠撩起袍子,跪地磕了個響頭,“您去看看陛下罷,看了娘娘便知道該怎麽做了。”


    明斟雪接過藥丸,局促不安地進入內殿。


    挑起帳幔,獨孤凜蒼白的麵容映入視線。


    明斟雪從未見過帝王這般虛弱的模樣。


    印象中的帝王總是威嚴天成,令人心生畏懼,很難將他與龍榻上的病容聯係在一起。


    “娘娘,您估摸著辦罷。”孫進忠歎了口氣,先行退下。


    帝王麵色慘白,眉頭緊鎖,薄唇被溢出的鮮血染紅,透出幾分綺麗妖冶的豔色。


    明斟雪為難地絞緊了手指,目光自藥匣間打著顫,難下決心。


    “咳!”昏迷中的獨孤凜驀地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血跡順著唇邊向頸下蜿蜒。


    明斟雪慌忙拿帕子替他擦拭幹淨,望著帝王痛苦的神色,明斟雪咬咬牙,終是心腸一軟,將藥丸含在唇瓣間,俯身吻上帝王冰冷的薄唇,為他渡藥。


    靈活的小舌一頂,藥丸便被推入帝王口中。


    過程太過順利,明斟雪感到不可思議,她飲了茶水再度渡入薄唇中。


    水流濡濕了唇瓣,一滴一滴流入。帝王凜冽的氣息充斥在呼吸間,明斟雪隻覺心髒似被攥住,分外不適。


    水流渡盡,明斟雪終於鬆了口氣,她正欲起身,濕潤的唇瓣方一離開那人冰冷的唇,強勢有力的大掌驀地穿過發絲按住腦後,將她俯身一壓。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上下方位轉換,明斟雪被他嚴絲合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唔!”


    帝王雙目迷離,趨於本能俯身堵住嫣紅誘人的櫻唇,舌尖悠悠自得地描摹了下唇瓣的形狀,而後急不可耐地吸吮舔舐,啃得身下嗚咽著的少女疼出了眼淚。


    明斟雪如擱淺的魚般無力地掙紮了下,下一瞬,帝王的舌尖強勢撬開她的唇齒直入,急劇強烈的吻如暴風驟雨般洶湧來襲。


    獨孤凜沒有知覺,隻是貪婪地占有攥取著少女甘甜的津液和溫軟撩人的氣息。


    舌尖扯出銀絲,獨孤凜嚐到一絲甜頭。


    不,這遠遠不夠。


    他展開更為強勁的攻勢,仔仔細細咬過少女口中的每一寸嫩肉,輾轉著狠狠加深了這場激烈的吻。


    帝王濃烈的龍涎香鋪天蓋地將她緊緊鎖住,明斟雪被他侵占得近乎溺斃。


    “你鬆……唔!”


    再這麽下去,自己遲早要窒息而亡。明斟雪無助地掙紮著,勉力掙脫一隻手在四周摸索。


    意外之喜,她摸到了塌上的玉枕。


    明斟雪激動得喜極而泣,來不及多想,她抓住玉枕衝帝王頸後狠命一砸!

    啃咬著嫩唇的牙齒一僵,帝王怔了怔,身軀劃過明斟雪身側倒下。


    成了!


    她匆忙起身。


    “嘶啦!”


    掙紮間淩亂的薄裳被獨孤凜壓住,唰的撕裂開來。


    明斟雪隻覺五雷轟頂,她費力地將撕壞的衣裳扯過來,無論如何也遮不住露出的肌膚,無奈隻得胡亂扯了件獨孤凜的衾衣披上遮擋,倉皇而逃。


    “娘娘!您慢些!”孫進忠見著那道倉皇的身影,急著去跟上,然而甫一看見皇後被咬得紅腫的唇和披著的衣裳,登時愣在原地。


    門扉被猛地關上,獨孤凜睜開疲憊的雙眼,按了按眉心。


    他在軍營中曆練過,明斟雪那一擊不足以砸暈他,卻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病時雖意識昏沉,清醒後卻將親曆之事盡數記了下來。


    心口生出一股異樣的暖流,獨孤凜微怔,將手掌按在心口處。


    鬼使神差的,耳畔突然響起明斟雪的話。


    “牽掛一個人,就是想起他時,心窩會湧出一陣暖流。”


    掌心按住的那處發出清晰的“噗通噗通”。


    他似乎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心跳。


    此刻,這顆心為方才那個落荒而逃的女子而跳動。


    意識陡然自回憶中抽回。


    崖洞中的少年睜開眼眸,祈求般望向懷中驚慌失措的少女。


    念及那瓣溫軟驅散傷痛時的滋味,他牽過明斟雪的手掌,在掌心寫下:


    “小姐……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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