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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休想

  第36章 休想

  徐子衿默默聽完了黎初的話。


  她怔愣了許久, 腦子似乎已經停止了運轉。


  剛才初初說了什麽?欠債?懷孕?

  這些就好像是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情,怎麽會發生在黎初身上。


  她才25歲,剛要研究生畢業, 她明明有更好的未來,怎麽現在會變成這樣?


  徐子衿臉色煞白,顫抖著嘴唇說道:“初初,你真的懷孕了?”


  在看到黎初點頭的瞬間, 徐子衿腦子嗡地一下, 頭暈目眩, 讓她差點看不清眼前的人。


  今日的一切反常行為都有了解釋。


  因為懷孕的人不能碰辛辣的食物,所以黎初才會選了骨湯鍋底。


  她還傻傻地以為初初隻是腸胃不太舒服。


  她是黎初最好的朋友, 可是黎初發生了這麽多事她都不知道。


  她還算什麽朋友。


  “初初, 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背負了這麽多…”徐子衿越說聲音越小, 語氣裏滿是自責。


  鍋裏的湯底煮得沸騰, 卻沒有人再去動筷,黎初的視線落在乳白色的骨湯之中,眼底升騰起一片白霧, “子衿, 你不用這樣,這一切都和你無關。”


  “怎麽會和我無關,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徐子衿抬眸,看著眼前的好友, 眼眶紅了一圈,“初初, 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能留下這個孩子。”黎初斂眸, 藏起眼底堅決的神色。


  徐子衿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 但她喜歡看電視劇,也喜歡玩社交平台,對於流產這樣的事並不陌生,她知道這對女性的身體傷害很大。


  如果黎初和賀明洲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攔住黎初做這個決定,可這個孩子是傅嶼遲的,她卻萬分同意黎初的打算。


  傅嶼遲的孩子絕對不能留下。


  傅嶼遲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現在不過是一時新鮮,才把黎初困在身邊,哪一天膩了,也隻會像丟垃圾一樣丟掉黎初。


  他若是想要孩子,自然有大把的女人願意為他生,徹底厭煩黎初後,恐怕也會連帶著厭煩黎初生的孩子。


  孩子要是有這樣的父親,那就太可憐了。


  徐子衿點點頭,“初初,我支持你。”


  ……


  這一頓火鍋兩人都是食不知味,後來徐子衿要了好幾瓶酒,借著酒意散發心裏的不痛快。


  反倒是黎初這個當事人,不得不勸她不要再喝了。


  徐子衿酒量不算好,三瓶啤酒下肚,腦子已經暈了,但還是堅持著去前台結賬。


  連手機都快要拿不穩了,卻死活攔著黎初,不讓她付飯錢。


  好不容易付好錢,徐子衿的身體都開始搖搖欲墜。


  黎初問她住在哪,她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來。


  黎初住在江灣壹號,那裏是傅嶼遲的公寓,她不能把徐子衿帶回去,可她也不知道徐子衿住在哪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附近找一家酒店,讓徐子衿睡一晚。


  如果是她自己住,那她就隨便定一家便宜的快捷酒店,但要住的人是徐子衿,黎初就選了一家四星級酒店,價格八百多,錢花得有點肉疼,可她還是心甘情願。


  徐子衿對她那麽好,她也不想委屈她。


  黎初叫了車,等了大約五分鍾,司機打來電話說已經到門口了。


  黎初攙著徐子衿出去,一眼就看見對麵便利店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天色昏暗,馬路上橙紅色的燈光也不顯眼,黎初還要照顧醉了的徐子衿,便沒有繞一下去看車牌號。


  走到車後座時,一手扶著徐子衿讓她站穩,另一隻手去開車門。


  車子一開,黎初有點傻眼。


  這樣高級的內飾,一看就不是她打的那輛車。


  “不好意思,認錯車了,”黎初對著駕駛座的人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黎小姐?”


  黎初抬眸看向駕駛座的人,眼裏是藏不住的錯愣。


  “時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


  時瀛臉色緩和,“路過這裏,去便利店買了瓶水。”


  時瀛指了指車外的那家便利店,再看向黎初的時候反問道:“你呢?”


  “我和朋友在對麵吃火鍋。”這家火鍋店非常出名,黎初他們來得早,沒有排隊,此刻門口已經有不少顧客拿號等待了。


  徐子衿已經站不穩腳步,整個倒在黎初的身上,靠著黎初才不至於倒下。


  雖然徐子衿看起來也很瘦,但黎初身體本來就弱,又因為懷孕,讓她更是虛。


  撐著徐子衿的時候實在有點吃力。


  “上車吧,我送你們。”時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破天荒的管起了閑事,但話已經說出了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黎初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叫的車已經到了,謝謝您的好意。”


  時瀛一向恣意慣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下去,走到黎初身邊幫她扶著徐子衿,“別推辭了,外麵冷,你想凍著你的朋友嗎?”


  時瀛已經把徐子衿賽進了車裏,黎初也不好再拒絕,“好吧,那麻煩你了。”


  時瀛勾唇一笑,“沒事,不麻煩。”


  黎初知道他們這樣有錢有勢的人不喜歡給人當司機,她要是和徐子衿一起坐在後座照顧她,對時先生來說算是羞辱。


  黎初安頓好徐子衿,讓她半躺在後座,便要起身去駕駛座。


  時瀛從後視鏡看她要離開,當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招了一下手,“你就坐在後座照顧朋友。”


  黎初這個女人他總共也沒見過幾麵,但每一次見她似乎都是她狼狽的時候。


  但每一次,黎初都表現得非常堅韌,就好像是池塘裏的蘆葦,在風中搖曳卻能屹立不倒。


  似乎再艱難的事情都壓不倒她的脊梁。


  明明是看上去這麽纖弱溫婉的一個女人。


  時瀛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道:“你們要去哪裏?”


  黎初報了酒店的名字。


  時瀛忍不住皺眉。


  這酒店的名字一聽就不上檔次,兩個女生住在這樣的地方總覺得不太合適。


  時瀛雙手搭著方向盤,指尖輕點,“華淩酒店知道嗎?”


  黎初不知道時瀛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華淩酒店是她和賀明洲辦訂婚宴的地方,她怎麽會不知道。


  時瀛:“那是我家裏的產業,你和你的朋友就去那裏住吧,我給你們開一間房。”


  時瀛對待女生一向大方,出手闊綽,所以也非常受女生的歡迎。


  在自家酒店開一間房,不費吹灰之力,隨手的事情,他也根本不放心上。


  但黎初卻不能接受他這樣的好意。


  欠的錢好還,欠的人情卻難還,況且時瀛是傅嶼遲的朋友,她並不想和他扯上什麽關係,“謝謝您,但是不用了,這家酒店我已經在網上訂好房了。”


  時瀛聽她說完也不生氣,隻是淡漠地點點頭,踩下了油門。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車子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雖然是四星級酒店,但從外表上看已經非常老舊,應該是經營了許多年頭。


  時瀛解開安全帶,幫著黎初把醉酒的徐子衿從車上抱了下來。


  徐子衿個子不算矮,但被時瀛抱在懷裏的時候卻顯得格外嬌小。


  似乎是睡得不舒服,她在時瀛懷裏動了動,將臉埋在了時瀛胸口,還蹭了蹭。


  黎初站在一旁,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時瀛開口道:“我送你們上去。”


  黎初想開口拒絕,但目光落在時瀛懷裏的好友,還是閉上了嘴。


  憑她自己的力氣,把徐子衿背去房間都困難。


  “謝謝。”


  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黎初的手機響了起來。


  想也沒想,黎初就按下了掛斷鍵。


  沒過幾秒鍾,電話鈴聲又響了。


  ===第60節===

  黎初把手機放在一邊,沒再管,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登記入住上。


  登記好以後,黎初拿著房卡,往電梯口走去。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黎初直接調成了靜音。


  到了房間,時瀛把懷裏的人放到床上,起身後才發現衣服上沾了女人的化妝品。


  黑色的大衣上蹭上了白色的粉底液,尤為明顯,黎初自然也看到了。


  她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時瀛,語氣裏滿是抱歉,“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時瀛接過紙巾,笑了笑:“你為什麽要道歉,又不是你弄上的。”


  “子衿是我的朋友,她現在沒有意識,我代她和你道歉是應該的。”黎初不安地絞著手指。


  時瀛身上的大衣是秋冬定製款,一件在六位數以上,且料子金貴,碰不得水。


  這麽貴的衣服,她和徐子衿都賠不起。


  就算是送去幹洗,恐怕也得要幾千塊。


  一件衣服而已,時瀛壓根沒放在心上,“沒事,你們休息吧,我回去了。”


  說著,時瀛掃了一眼床上睡著的女人,想到黎初剛才叫她子衿,下意識地跟著默念了一遍。


  黎初送時瀛出門,到了電梯口就被止住了腳步。


  回到房間,黎初想起上次時先生遞給她的那張名片還在她包裏,她翻找了幾下,果真找到了那張有了幾條褶皺的名片。


  名片上隻有他的姓名和聯係方式,公司職位一概沒有。


  黎初也沒有深想。


  這樣的人不是她們應該接觸的,等明天徐子衿醒了,再商量一下衣服的事情。


  就算賠不起,她們也應該要出幹洗的費用。


  時先生或許並不缺這點錢,但他既然幫了忙,她們也該懂得知恩圖報。


  簡單幫徐子衿擦洗了身體,黎初才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麵的未接電話,黎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能猜到自己會麵對怎樣的怒火。


  她躲進浴室,給傅嶼遲回了電話,鈴聲隻響了幾下便被接通。


  “黎初,真是出息了。”


  電話裏的一聲冷笑,讓黎初周身驟寒,密密麻麻的恐懼如同螞蟻一般咬噬著她的五髒六腑。


  聲音裏的慍怒清晰地傳入黎初的耳蝸之中。


  她掛了他四五個電話,也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也許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現在就連裝也不想繼續裝下去了。


  以往努力地調整心態,和傅嶼遲維持著表麵的和平,以為順著他的心意,很快就會令他厭煩。


  可她錯了。


  她抬眸看向鏡子裏的人。


  她蹙眉,鏡子裏的人也在蹙眉,她痛苦,鏡子裏的人也痛苦。


  指尖輕撫過眉眼,試圖抹平眉心處的鬱結。


  她知道傅嶼遲是在等她主動說話,說明原因,但她不想說,甚至不想和傅嶼遲再有任何聯係。


  良久,黎初淡淡開口:“我和子衿在一起,她醉了,我要留下來照顧她。”


  “你在哪?”電話裏的人像是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般。


  “酒店。”黎初回應著對方。


  “地址發我。”聲音不容置喙。


  黎初情緒也被調動起來,“我已經說了晚上不會回去,難道我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情緒太過激動,讓她的胃又開始翻湧,小腹也隱隱泛著疼痛。


  黎初深呼吸了幾口,不適地感覺慢慢下去,語氣也溫和了下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電話裏誰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氣氛凝固,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傅嶼遲壓下心裏的怒氣,薄唇微啟:“知道了。”


  ,


  翌日早上七點,黎初叫醒了徐子衿。


  徐子衿九點要到律所打卡上班,現在還有兩個小時,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時間綽綽有餘。


  徐子衿因為宿醉,起來的時候腦子疼得像是被酒瓶子砸碎了腦袋一般。


  她趴在床上蹭了蹭,像隻貓咪,撒著嬌哭訴,“初初,我的頭好痛,不想去上班。”


  黎初坐在床邊,伸手幫她按了按頭上的穴位,幫助舒緩,“那要不就請假半天,好好睡一覺。”


  “不行,你不知道我的老板有多恐怖,去晚一秒他都會死盯著我不放,真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徐子衿從床上坐起來,表情憤怒地數落著老板,“我就是個小小的實習生,至於天天挑我的錯處嗎?把我貶低地一文不值,嚴重打擊我的自信心。”


  “啊啊啊啊,遲早我要幹掉他。”


  這樣的話黎初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妹妹徐子衿給她發消息,除了吐槽工作就是吐槽她的律所老板。


  黎初隻從她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君澤律所的老板言嘉許是洛城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又去國外留學三年,回來後創辦君澤律所,不到30歲創立的律所就已躋身洛城頂尖律所的行列。


  這樣的人大概對員工的要求也很高,所以才會對徐子衿更為嚴苛。


  黎初不太懂職場上的事情,也隻能淺顯地安慰幾句。


  等徐子衿從浴室洗完澡出來,黎初把手裏的名片遞給了她,簡單說明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徐子衿聽完後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猶如宕機了一般,“初初,你是說我昨晚被這個男的抱了上來,然後我還弄髒了他的衣服?”


  黎初點點頭,“時先生說不用我們賠,但我覺得不好意思,他好心幫忙,卻弄髒了衣服,怎麽說我們也該出幹洗的費用,你覺得呢?”


  “要出也是我出,”徐子衿臉耷了下來,“初初,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就別管了,晚點我自己聯係他吧。”


  一想起黎初說的那個牌子,徐子衿想死的心都有了。


  六位數的大衣,她得打多久的工才能還清。


  救命,屋漏偏逢連夜雨,可這漏得未免太大了。


  黎初知道徐子衿現在一個人獨居,家裏人也沒有再給過她生活費,房租交完再去掉夥食費,她那點微薄的工資幾乎不可能存下來。


  回去的路上,黎初悄悄用支付寶轉了五千塊錢給徐子衿。


  沒幾分鍾,徐子衿又把錢轉了回來,“初初,我還有錢呢,那點幹洗費不算什麽啦,你的錢還要還債,自己好好攢著。”


  “你和姓傅的那個狗東西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他要是再敢威脅你,我就錘爆他的狗頭。還有…流產的事情,你要是想清楚了,我陪你去醫院。”


  徐子衿的話猶如一股暖流流淌進黎初的心裏。


  她現在不是孤軍奮鬥了。


  她有徐子衿,也有程曦薇,她們都會幫她。


  雖然她也知道,哪怕集她們三人之力也很難和傅嶼遲對抗,但她還是想盡力試一試。


  回到江灣壹號,已經臨近九點。


  開門進去後,黎初看到了客廳沙發處的男人。


  他雙眼淡漠地看著手機,纖長的時候在屏幕上敲擊,似乎是在回複消息。


  黎初換好鞋子,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傅總,我回來了。”


  傅嶼遲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漆黑深邃的眸子映著黎初的身影,冰涼得猶如深淵裏的寒潭,“嗯,去吃藥。”


  保姆遞了水杯和藥片過來。


  和前兩天吃的藥片一模一樣,是孕婦應該吃的葉酸。


  黎初不想爭執,順從地吃了下去。


  她咽了咽喉嚨,看向傅嶼遲的眼神裏帶著排斥,“傅總,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談一談。”


  傅嶼遲收起手機,視線上移,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眼前的人。


  聞到她衣服上的辛辣味,眉心輕折,“昨晚吃了什麽?”


  黎初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重,根本瞞不過傅嶼遲的鼻子,她也根本沒想要隱瞞,“昨晚和子衿一起吃了火鍋。”


  “她不知道你懷孕了,你自己不知道嗎?”傅嶼遲沉聲質問,語氣裏喊著薄薄地怒意。


  懷孕的人不能碰辛辣油膩的食物,這些都是基本常識,醫生也有交代過,黎初自然清楚,所以她才會選擇骨湯鍋底。


  但她並不想告訴傅嶼遲。


  “傅總,我想和您談的就是懷孕的事情。”


  於她而言,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孩子在她肚子裏一天天長大,不能繼續這樣一直拖著不解決。


  黎初側身看了一眼身後忙碌的保姆,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去書房可以嗎?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


  傅嶼遲纖長的手指在手機頻幕上輕點了兩下,放下交疊的雙腿,起身往書房走去。


  黎初長呼一口氣,小步跟上。


  書房朝南,又是整麵的玻璃牆,陽光比外麵更加明亮刺眼。


  黎初微眯著眼睛適應了許久,才緩和過來。


  她輕輕將門關上,再轉身時,被傅嶼遲困在身前,動彈不得。


  傅嶼遲個子高,因為常年健身,肌肉也很結實,靠近的時候會有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黎初後背貼著門板,兩隻手攥成拳頭,慢慢抬眼對上傅嶼遲的視線。


  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淡漠得看不到絲毫感情,像是藏寶匣中珍貴的黑色琉璃珠子,美則美矣卻隻是死物。


  傅嶼遲薄唇微啟,溫熱的氣息噴湧在黎初的臉頰,“想說什麽?”


  ===第61節===

  像是打了腮紅一般,黎初白嫩的臉蛋微微泛紅。


  她垂下眼眸,故意瞥開視線。


  沒等黎初開口,傅嶼遲的視線落在黎初的小腹上,冷冷說道:“如果是想說流產的事情,那就不用再提了。”


  “我不會答應。”


  “把孩子生下來,我自然會給你給他一個名分,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黎初抿著唇,看向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傅總難道不知道嗎?和你在一起於我而言就是委屈。”


  “你給了我五百萬,讓我能還清家裏的欠款,解決父母的困頓,我心裏其實很感激你。可是我同時又怨你,怨你逼我離開賀明洲,怨你以他的前程作為威脅,逼得我不得不乖乖和你在一起,予取予求。”


  “但現在,我是恨你,恨你讓我有了不該有的孩子,恨你逼我把孩子生下來。”


  “傅嶼遲,我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注定了這個孩子的未來不會幸福。你也明白的不是嗎?既然是這樣,為什麽還要執意生下這個孩子?”


  “傅嶼遲,你放過孩子,也放過我吧。”


  眼前的這個男人和幾年的樣貌幾乎沒有差別,可眉眼之間卻多了幾分戾氣。


  就是這一點點細微的差距,讓傅嶼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傅嶼遲,也讓她如籠中之雀一般,在這逼仄的環境裏苦苦掙紮。


  人不是機器,掙紮久了總是會累的,黎初就覺得現在的自己很累很累,她甚至不想再撐下去了。


  他咬著牙,語調黯淡深沉:“黎初,我對你已經足夠好了,你別不知好歹,更別仗著自己懷孕就以為我不會拿你怎麽樣。”


  他捏住黎初的下巴,手上用了力,言語之中全是對黎初的警告,“對付你,容易得很,你最好把我說的話都記在腦子裏,好好照顧自己,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如果再敢有其他的心思,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可別忘了,賀明洲還在我手裏。”


  他眼裏的陰鷙愈發濃烈,如一團黑霧籠罩,“當初不是為了保住他才肯向我低頭嗎?現在怎麽不肯了?還是說在你心裏他根本就不重要。”


  黎初發狠般地死死瞪著傅嶼遲,像是要活生生剜下他的肉,“傅嶼遲,你卑鄙!”


  傅嶼遲嗤笑一聲:“卑鄙又如何?商人本來就是以利為重,不擇手段。”


  “想讓我放過你——”


  “休想。”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黎初,像是在看卑微的螞蟻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易地捏死。


  他送下鉗製黎初的手,雲淡風輕轉了轉手腕,將袖口處的扣子扣上,“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想要什麽就告訴保姆,她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黎初抬高聲音:“你是要徹底剝奪我的自由嗎?”


  傅嶼遲勾唇,笑得涼薄:“當然不是,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修養,我會安排醫生每日上門為你檢查。你想出去也可以,我會讓保鏢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傅嶼遲,你真的瘋了。”


  作者有話說:


  又是傅狗發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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