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生日那一天

  151 生日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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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爺是東城最在乎這裡是否穩定的人。


  雖然我對他的了解不多，卻也知道在他的眼中，東城的穩定壓倒一切，沒有任何事情比穩定更加的重要。


  現在白素素找了佛爺把我放下來，給了我時間讓我解決問題，其實也是為了穩定。


  四大夜場二十年沒有人動，這才讓東城夜都的稱號安安穩穩，要是這裡都有人動了，那麼恐怕真的會傳遞出不妥的信號，讓別人以為這裡打算來一場風暴。


  風暴該來總是會來，但是這個夜晚靠夜都兩個字吃飯的人有多少？

  男男女女加起來至少上萬人，偏偏還都不是良善之徒。


  我坐在那裡看著白素素，她今天依然很美，歲月並沒有侵蝕她的身材，她站在我的面前，附身看著我，臉上卻帶著我琢磨不透的神色。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白素素的恐懼在脊柱上爬行。


  這種恐懼感我以前感覺過，那是在老王頭的家中，每當他吃晚飯的時候在我的身上悄悄揩油，我就知道他晚上回來猥褻我。但是在黑夜之中，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睜開眼睛看著那個不知道何時會打開的門的時候，我就是這種感覺。


  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你明明很恐懼，但是你卻不知道何時何地這種恐懼會來到的感覺。


  我一直都知道白素素對我的打算，知道她幾次三番地想要女王之盾。


  但是在她最有優勢的時候，她卻突然站在了我這一面。


  我琢磨不透她，所以我害怕她。


  白素素伸出了手，把我拉了起來，跟我並排站著，然後她說，這裡是紅館，是你的地盤，也是你的孩子。紅館保護過你，現在輪到你來挽救它。你是這裡的主人，也是這裡的奴婢。你懂么？


  我說，我懂。


  白素素說，那就好，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有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隨地找我。雖然我們有爭執，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對你落井下石的。而且，你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不是么？

  白素素說得對，我自從進入紅館之後從來沒有如此的孤單過。


  雪寶兒、夢瑤、沐沐、初夏、蕾蕾等等所有跟我有關係的人，全都被一窩端走了，這裡曾經歡聲笑語，此時此刻卻只剩下我一個人。


  一個孤零零的女王，還是女王么？

  白素素說得對，我即是這裡的主人，也是這裡的女婢，我被這裡保護，我也要保護這裡。


  此時此刻，只要可以保護紅館，我倒是真的毫不在乎。


  我對白素素說，我知道你幾次三番來找我，全都是為了女王之盾，我也知道你領導十六姨來弄這些個事情，全都是為了你的兒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突然在那一天變卦了，為什麼不肯把女王之盾給你。我現在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女王之盾？


  白素素愣了一下，她說，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對我撒謊，我過來不是要東西的。那一天你的手下把保險箱給掏空了，你當時也承認了，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我說，我的手下的確是把保險箱打開了，但是裡面本來就是空的，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在其中。我後來也想要找女王之盾，可是二十年前的東西，我去哪裡找？如果我找到了，我肯定會給你，但是我沒有。而你一直都對我虎視眈眈的，我不敢對你坦白。但是此時此刻，這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告訴你，我找不到女王之盾，如果你想要星辰的安全，還是自己早作打算吧。


  白素素在那裡站了半天，直勾勾地看著我，然後她一跺腳，對我說，你真的是壞了我的大事兒。


  我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白素素哼了一聲，優雅不再，轉身就往出走。


  我喊了一聲大姨，她站了一下，我說，我能知道我出生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么？如果我能夠知道，或許我就能夠找到女王之盾。


  白素素愣了一下，她說，真的是奇怪了，你怎麼知道你出生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兒？誰告訴你的？

  我說，一個算命的說的。


  白素素說，是算命的還是白潔？

  我卻愣住了，那個時候白潔已經沒了，但是她跟張天師有關係，說不上是提前告訴了張天師什麼也說不定。


  但是此時此刻我又怎麼有能力去分辨這些？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我找到了女王之盾，我肯定把你想要的東西交給你。雖然我知道現在紅館的危機不是用過去的女王之盾可以解決的，但是我也希望在最後可以為你做一點事兒。


  白素素看了看我，又走了回來，她說，那一天的確是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你其實也不是順利生產的，這……算了，我給你慢慢說吧。


  白素素拉著我進了經理室，兩人坐定，她說，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不，確切點說那一天根本就不是你的預產期，你的預產期是在一個星期之後，我給你的媽媽也就是紅姨發生了一次激烈的爭吵。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很不好，態度有些惡劣，我管她要保險柜的第二重密碼，但是她沒有給我。那段時間我還沒有從陰影之中走出來，整個人都很暴戾，我推了你母親一把，她跌倒在地，羊水破了。之後那一天就變成了你的生日。


  我卻沒有想到當初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我看白素素說得籠統，細節跟因由全都一帶而過，當下追問道，你找媽媽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保險柜的第二重密碼？

  白素素深吸了一口氣，她說，我當時想要的東西跟此時此刻完全一樣，我想要的也是女王之盾，甚至想要的具體內容也是一樣的，我想要的就是關於趙家的那個資料。剛剛你提到了自己出生的那一天，我猛然想到了這一切，難道這都是一個輪迴么？當年我得不到，現在我也得不到么？而我想要救的兩個人，我都救不了么？

  我顫聲說，你想要救的兩個人？


  白素素說，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