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時代漩渦中的女人_65.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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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了一聲，後退了幾步，靠著牆坐在了地上。
大腦一片空白。
白潔死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白潔會死。
她怎麼就自殺了呢？
白潔為什麼會死？
是我害了她么？
可是，可是她綁架了我姐姐，我趕她走，這也是天經地義啊。
怎麼她就死了呢？
我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面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白潔，另一面又想要給自己開脫。
白素素本來就站在我的身旁，聽到白潔死了，她啊了一聲，一把抓住了警察的胳膊，顫聲說，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我坐在那裡，聽到星月的聲音，她走了出來問了一句怎麼了。
白素素轉頭對星月說，白潔自殺了。
星月也驚叫了一聲，然後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對警察說，我們進去說吧，讓我妹妹躺一下，她受不了這麼大刺激的。
我在姐姐的攙扶下進了病房，躺在了她的病床上，警察說，你也別太傷心，我們初步調查是自殺。剛剛跟她身邊的人聯繫了一下，說你們昨天晚上有了點矛盾。我們上來的時候又問了問值班的醫生，在那個時間裡你在醫院裡面守著，而且那個時候醫院住院部已經鎖門了。所以你沒有什麼嫌疑的。不過我們還是要問一下。你們為什麼發生爭吵？
我看了看星月，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往她們的身上牽扯，否則警察萬一亂辦案呢？
我說，我們兩個一起做生意，賬目上有點問題，所以有了點矛盾。有點錢對不上，數目不大，我昨天也是衝動了，讓她離開，逼她辭職。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下場，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後果。我真的沒有想要她死。我跟她的感情還是不錯的，我……
我真的很傷心，心很痛，不光是我逼死了白潔，更是因為她的離開。
白潔這麼多年跟我都很親近，如果不是她碰到了我的底線，碰了星月，我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原諒她。這件事要是真的是錢的問題就好了，幾十萬幾百萬，白潔有需要的話我都給她，我也不會跟她翻臉。
可是偏偏是星月。
為什麼白潔偏偏要綁架星月？
為什麼？
我哭得很傷心，警察也就是過來走個形式，說了幾句就走了。
送走了警察，星月回來，拉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坐在了床上，白素素來來回回地踱步，走了許久，然後她站下來，對我說，別哭了。
我擦了擦眼淚，白素素還真的是第一次如此嚴厲的對我說話。
白素素咬著牙說，你為什麼要逼死白潔？
我說，我不知道，我沒有想到她會死。她綁架了星月，我當然是很生氣，我真的很生氣，所以我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讓她滾出去，讓她永遠都不要回紅館。是不是那個耳光？我不該在所有人的面前打她的耳光。
白素素說，不，不是因為耳光。白潔死是因為你把她趕出了紅館，你真的不明白紅館對白潔的意義么？白潔從十幾歲就在紅館裡面*，跟著我們兩姐妹在東城的夜晚里打拚，這麼多年忠心耿耿，一直到現在四十齣頭，還是在紅館之中。可以說白潔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紅館的，紅館對於她來說就是家，是自己的娘家。你現在把她趕出去，她……她也就只能死給你看了。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跟別人商量一下。
我就是太衝動了，做事情從來都不考慮後果。
而且當時因為吳吉吉說了那麼多的話，句句都惡毒地說星月被白潔找人欺負了，我跑了出來，結果楓當時也生死不明。
我看到了白潔，我的性格當然是衝上去趕她走。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選擇去死。
這些個借口在我的心裡翻騰，但是我一樣都沒有說出口。
我咬著牙，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白素素很惱怒，她又走了幾圈，咬著牙對我說，你知不知道我跟白潔雖然一直都不合，但是老姐妹就剩下這麼幾個了，我們再怎麼鬧，那都是內部矛盾。可是你……你逼死了我的老姐妹，就算是我知道前因後果，我知道是因為星月，我也知道是白潔先做的。可是其他人呢？其他人知道么？而且就算是其他人知道，但是其他人在乎么？對於所有的老姐妹來說，你把她們娘家的大姐給逼得自殺了。星姐啊，你還真的是星姐啊。新時代的領路人，你這是要把我們所有舊時代的人都趕向絕路啊。
我愣了半天，然後說，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前後說得不太一樣？
白素素說，前面我對你說的話，是作為你的大姨，作為星月的母親，我用一個長輩來告訴你，接下來你將會面對什麼。而後面的話，我就是要告訴你，我跟白潔的感情也很深，這一次她綁架了星月，為了讓我感受到當年妹妹的痛苦，我沒有怪她。我自己的孽債，我自己承擔，而且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從最開始我就猜到是白潔做的。白潔之前很恨我，可是突然之間就跟我親近了，就在星月被綁架之後，主動說可以幫我做事了。我就算是傻子我也知道啊。但是我知道她不會為難星月，我也就一直都冷處理。我就是怕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星姐，你逼死了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素素說，作為你的大姨，該說的話呢，我都說完了。現在我作為白潔的老姐妹，作為舊時代過來的女人，我要在這裡對你星姐正式宣戰。
星月哭著說，媽，你到底說什麼，妹妹都這麼傷心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
白素素沒有理星月，她說，你傷害了我的姐妹，你逼死了她，我不會讓這件事兒就這麼簡單的過去的。而且這不是我一個人對你的宣戰書，你要明白，等到這個消息傳播出去，所有當年的姐妹都會對你星姐宣戰。而我希望你有一個準備，因為這一次你不再會得到姐妹們的擁戴，你是在跟她們為敵。我還真的想要知道，沒有了姐妹擁戴的星姐，還是東城的女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