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被命運厭惡的女孩兒_9.惡魔不再等待
一晃就到了除夕夜。
無論在什麼地方,除夕夜都是一個大節,這一天我們出乎意料的擺了八個菜,有魚有肉,老王頭喜氣洋洋地坐在飯桌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春。
再然後他又出乎意料地拿出了兩個紅包。
我愣了一下,沒有敢接過來。
這麼久在他們家,我能少吃飯的時候總是盡量少吃,能不吃肉的時候總是會去吃菜。
我當時的想法很幼稚,我覺得我欠錢,我還不起,那麼我就少欠一點。
老王頭對我擺了擺手,我走過去剛剛想要接紅包,他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哈哈大笑,把紅包塞入了我的懷中,對著我的屁股拍了一下。
再然後對大春說:「大春,今天晚上你去跟爹一起睡。」
大春一愣,搖了搖頭說:「我要跟星兒一起睡,跟星兒睡覺踏實。」
老王頭眯著眼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怎麼,爹好久沒有摟你了,你不能跟爹一起睡么?」
大春仰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好,我跟爹一起睡。」
老王頭的眼睛亮了,眯著眼上下掃視了我一番,那種眼神很得意,而我已經開始顫抖了。
我不敢說話,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老王頭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我把屋子收拾乾淨,走出去之後老王頭關上了電視,大春吵著要看春晚,但老王頭似乎急於要把大春哄睡,幾乎是連哄帶騙地將大春弄上了床。
我回到了房間,擰了擰房門的鎖,早就沒有用了,要是真的有用我也不用忍受每天晚上老王頭的噩夢降臨。
我坐在床上,看了看窗外,推開了窗,二樓並不高,但對於我矮小的身軀來說已經是無法企及的高度了。
我從這裡跳下去,然後呢?
我不怕自己摔死,我怕自己摔殘廢。
我怕自己躺在床上需要老王頭的照顧。
我怕自己只能在床上任由他蒼老身軀的蹂躪。
我退縮了,關上了窗,房間裡面根本沒有讓我可以躲藏的地方。
可我真的太害怕了,真的是太害怕了,真的是太害怕了。
最終我藏在了衣櫃里,用一堆衣服將自己埋起來,自欺欺人地希望老王頭找不到我。
我屏住呼吸,聽到了腳步聲,老王頭輕聲地喊了幾聲星兒,這聲音很壓抑,捏著嗓子叫著,好像是村頭髮春的老野貓。
我不敢出聲,連呼吸都不敢,再然後衣櫃門猛然開了,老王頭一把抓住了我的頭髮,將我給扯了出去。
我啊了一聲,老王頭捂住了我的嘴,在我的耳邊說:「你還欠我錢呢,你別忘了。今天老子也給你錢了,你欠得更多。」
我很痛,他的身材矮小,並沒有比我高多少,我只能跪在地上仰面看著他。
我哀求道:「叔,我求你了,我把紅包還給你。行么?叔,你今天饒了我吧。」
老王頭咬著牙,抬起手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耳光,他說:「饒了你?我已經饒了你夠久的了。你個小賤貨,我不來點強硬的,我看你是打算就這麼混過去。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心裡真的害怕了,雖然發誓無論受到什麼折磨都不會再哭,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在了地上。
老王頭抓住我的頭髮將我扔到了床上,然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褲腰,只一下子就將褲子拉到了我的腳下。
我驚恐地踢著腿,老王頭撲了上來,捂住了我的嘴,在我的耳邊說:「你要是再敢喊,我就殺了你,警察也不會管你的,你欠我錢。沒有人會管你的,你就是個沒有人要的掃把星。」
我覺得腦袋嗡地一聲,整個身體好像是拔掉了插頭的風扇,耳前的聲音很遙遠,就連老王頭近在咫尺的血紅雙眼也越來越遠。
我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野外,一隻惡狼在我的面前噴著腥氣,四周有很多的餓狼在環伺著,等待著撕爛我的肉體。
我就算是逃離了這一隻,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就是這樣一個應該讓男人生吞活剝的女人么?
老王頭手忙腳亂地扯著我的內褲,我知道沒有人會來救我,我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我感覺內褲褪到了腳下,老王頭趴在了我的身上,張開了大嘴直接對在我的雙唇。
夾雜著酒精的臭氣讓我打了個哆嗦,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蹬開了老王頭,哪裡還顧得上找衣服,赤裸著身體跑了出去。
我不敢往外跑,我怕沒有人管我,我怕警察會把我抓走。
此時此刻我唯一的指望就是大春。
老王頭在大春的面前並不是一個畜生。
我撞開了卧室門,打開燈,高聲喊道:「大春,大春,你醒醒,你醒醒。」
大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我一眼笑了,他說:「星兒你怎麼沒穿褲子?你不是尿床了吧。」
我嗯了一聲說,大春:「你不在我不敢睡覺,我還尿床。你能陪我睡覺么?」
大春高高興興地嗯了一聲,我心裡一喜,卻感覺頭髮一緊,身後的老王頭對大春喝道:「你在這屋裡睡覺,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出這個卧室,我就打死你。」
大春縮了一下頭,對老王頭說:「爸,你怎麼也沒有穿褲子?你也尿床了?」
老王頭對大春說,老子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敢出這個房間,我就打死你。
大春其實很怕他爹,他的心智也就是三四歲,這個年齡的小孩兒都是非常怕家長的。
大春一下子把被蒙在了頭上,悶聲說:「你們尿床了還嚇唬我,又不是我尿床的。不出去就不出去,我要是有尿,今天也在床上尿,到時候你可別說我。」
我看到大春縮進了被裡,真的絕望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我跟木偶一樣被老王頭扯著頭髮拎了出去,我轉過了頭,看到大春露出一隻眼睛正在看我。
我不敢出聲,只能用口型說:「大春,救我,救我。」
可大春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