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你有什麼資格說愛？

  見他雙目無神，臉頰消瘦，似乎帶著些風塵僕僕的倦累與頹廢，身上的衣服都是明顯皺褶的，與往昔的神采奕奕判若兩人，剎那間，依蘭也是震驚了下，本能的關切到了嘴邊，她才想起什麼地又原封不動咽了回去。


  對面，上下逡巡著，曲青臨的訝異更是不言而喻：「依…依蘭？」


  他做夢都沒想到，幾天不見，她不止沒有想象中的萎靡不振，還破繭成蝶一般，光芒四射。驚人的蛻變，刺目的美艷，卻每每都陌生地讓人難以置信！


  對他見鬼般的反應，依蘭卻只是嘲弄的撇了撇嘴：『呵呵，很意外？她的表現，讓他失望了？』


  他一定也認為她該自此一蹶不振、憤世嫉俗了吧！的確，以她以往的性情經歷，遭此打擊，確該如此！但人的潛力，有時候，真的是無窮的。在沒有有經歷的時候，想想都覺得后怕；可一旦經歷了，也不過如此，天底下，當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物是人非，多說無益。收回目光，依蘭側身離去，突然，手臂卻被人拽住：「依蘭！…對不起！」


  那天之後，他一直在找機會，偏偏，屋漏又逢連夜雨，家裡又出了些事情，他已經幾天都沒合眼了，可是一結束，他還是竭盡所能的想要找她，他欠她一個解釋。


  喉頭的酸澀涌動，仰天，依蘭閉了閉眸子，再開口，清冷的嗓音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永遠不可能改變！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個用力，依蘭掙脫了他的鉗制，剛走了兩步，前路卻再度被擋住：


  「依蘭！對不起！我知道那一晚是我不對！我也不想那樣，我真得不想！你知道我愛你，看你被傷害，比拿到戳我的心窩還讓我痛苦！可是我沒得選！小惜懷孕了，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如果她被捉回來，就是一屍兩命啊，不，可能是三條命啊！」


  急吼吼地，曲青臨也是滿臉痛苦！


  「所以，我就活該被傷害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又做錯了什麼？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對我，意味著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可能會想不開、會一命嗚呼？你明知道我有多珍視自己的清白！愛我？現在還說這個字眼，你不覺得可笑嗎？」


  愛她，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的男人糟蹋？傷疤再度被揭開，血淋淋的，依蘭遏制不住的火冒三丈！

  「對不起——」


  「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它會讓我想起自己是多麼的骯髒！患難時刻，我可以不顧安危選擇留下陪你；可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的選擇是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愛』，求我原諒？！是你造就了這一切！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一個甚至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結局…呵呵!」


  冷笑著，嘶吼著，不堪回首的片段再度腦海映現，依蘭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