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查驗
第430章 查驗
沈卿與軒轅翎二人是睡了，可昭華宮的奴才今兒是消停不起來了，趙海那兒也是連夜查這事兒。
之後趙海那邊得了軒轅翎著重查順妃的口諭之後都不敢置信，這位不一向挺安分？
他明麵上還是都查的，也不是單指著順妃宮裏頭去，畢竟也就是賢妃娘娘口頭上一句沒有什麽證據，順妃好歹是妃位還是懷王生母，沒有證據哪兒能直接抓人啊，也有可能是旁人呢，不過內務府後宮能接觸此事的奴才那是一個都沒有落下，特地用賢妃中毒擴大此事就是為了有個理由。
趙海一個晚上忙得焦頭爛額，查了不少人，順妃宮裏頭的也都查過了，但是查問不是審問，隻是懷疑也不能明麵上把人往死裏弄，這是顧慮懷王呢，真要是明著找順妃娘娘，那也不成啊，結果一通查問下來，實在是沒查出什麽東西。
思來想去，還是先從那香料下手。
這香料不是正經香料，那必定是特殊渠道弄進宮來的，這種作用的香料而且還是那個量，總不可能是太醫院出來的，按照太醫的說法，他們弄不出這麽劣質的迷情藥，便是要幫著宮妃爭寵要用些助興的東西，也不敢用會傷身的啊。
所以就是外頭帶進宮的，要從宮外帶這種東西那辦事兒的就算不是嬪妃身邊親近的人，也得是信得過的，總得是自己宮裏的人。
而宮中出入都是有登記的，趙海就尋思著先查查出入宮的各宮的奴才都有誰。
結果不查還好，這一查，還查出十多日前順妃宮裏一個叫小明子的奴才出宮過，用的理由是家中母親生病了順妃憐憫他出去探病。
這不巧了嗎？
要是沒有沈卿那一句話，趙海也不會覺得這個探病有什麽問題，但是這會兒就不同了這不尋思著順妃娘娘是不是有問題嗎？
他就細查了一下，小明子出宮之後都去過什麽地方。
十多日前的事兒，一時不好查，但是香料這事兒給了趙海思路，人不好查，可以查香料，這玩意兒定然是藥鋪裏流出來的，既然人出宮了，說不準宮外的藥鋪裏頭就有線索，這藥鋪出入賬目對的上的再行查問就是，結果這麽一查還真有對上的，賬目對上了再問買這東西的人，對方說是個瞧著口音有些古怪的年輕人，趙海尋思著隻怕找到正主了，之後趙海連夜將人家掌櫃的帶入宮，而後又去抓小明子。
趙海帶著人過來點名要小明子。
順妃當即就覺得不對，這會兒也顧不上了，隻道：“例行查問過了，怎麽還要提人？”
趙海衝著順妃行了禮：“奴才也是奉命辦事，皇上口諭，要仔細查驗一個都不能放過，這奴才前些日子出過宮，所以得再查一回，請娘娘見諒。”
這話說的看著客氣，其實已經不大客氣了。
順妃心裏頭害怕的緊，想留人卻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小明子被帶出去了，等人走了她身子都軟了：“嬤嬤，小明子被抓了，他會不會供出什麽來？”
吳嬤嬤心裏頭這會兒也慌，其實她也壓根沒想著這事兒能鬧成這樣。
因為迷情藥這種東西特殊，若是賢妃被人發現了，那一個身敗名裂是逃不掉了，若是沒有發現，吳嬤嬤尋思著賢妃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查，因為範圍太大了，沒有當場抓住，怎麽可能知道是誰下的手？她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說有人嫁禍我，到時候隻怕自己說不清，所以本來尋思著，哪怕是不成功，這事兒也不會鬧大的。
可沒想到那邊傳出來賢妃中毒。
吳嬤嬤知道這大概率是假中毒，就是借著這名頭查那香料來源，可沒想到查的這麽快，這就查到小明子身上去了。
這會兒看著順妃的模樣吳嬤嬤隻能咬咬牙道：“奴婢已經與他說過了，若是查到他頭上，他就咬緊了牙不說，這事兒隻要他不承認，不是當場抓住就沒有證據。”
咬死了不認，那就沒法子，可認了，那就不止小明子要死了。
吳嬤嬤安慰順妃：“小明子的母親原本都要死了，若不是娘娘心善給小明子銀子讓他救治他母親，她都活不到現在，小明子忠心娘娘的，此事他不會說出來的。”
小明子被抓的時候心裏頭已經害怕的不行了，可惦記著吳嬤嬤的話，無論如何隻要不認，那這事兒就沒有證據，其實反過來想想，他認了也是個死，不認，至少順妃娘娘沒事兒，順妃娘娘沒事兒，哪怕是他被審問殘了，死了，他家裏人還是能好好的。
小明子這麽一想，心裏頭發顫，可已經下定決心了。
但是他這決心下好了卻不由他，因為趙海將那藥鋪的老板給帶進宮了。
那藥鋪老板萬萬沒想到有一日還能被帶進宮來，大晚上的他都要睡了鋪子裏突然來人，他還以為遭賊了呢，結果一看說是宮裏頭辦事兒，可把他嚇壞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例行查一查呢，因為聽他們的語氣好似其他鋪子也要查，具體查什麽，他也不知道，隻能將出入賬目給他們看，結果最後，還真查到他頭上來了，他就這麽入了宮，叫他指認先前買了烈性迷情藥的人是誰。
藥鋪老板都嚇傻了，怎麽也想不到買藥的人是出自宮裏，這東西要入了宮，怎麽也是個大罪吧？前因後果他不知道，他也不用知道，他這會兒都已經怕的不行了，就怕這事兒連累到了自己，或者，知道些不該知道的，這，他還有活路嗎？
正想著，趙海已經喊他認人了：“瞧一瞧，當初找你買那藥的，是不是他？”
藥鋪老板趕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瞅小明子。
要說旁人還真不好認，但是這宮裏頭的太監畢竟走路姿態已經說話都與正常男子不一樣許多，他當初賣藥的時候由於是那種藥，自然多關注了兩眼，如今瞧著是眼熟的，可也不敢直接說，想了想，他還是道：“這位大人，能不能讓他開口？”
小明子這會兒已經怕的要命了，任憑他不想認罪，可賣藥的人就在跟前，他不敢開口，可越是這樣，越是嫌疑大。
趙海瞧著他這樣幽幽說：“你莫非以為事到如今你隻憋著不說就有用了吧？不說便是心裏有鬼，此事雜家也會稟報皇上，屆時你家主子也不能逃脫了幹係，雜家奉勸你一句，老實交代，至少要死也不必受刑，否則別說你自個兒受不住這十八般刑罰，就是你受住了，你家裏人還能有好嗎？”
小明子早就怕的不行了，這會兒聽趙海這麽說哪兒還受得住：“總管饒命，奴才什麽都不知道啊。”
他這一開口，倒讓旁邊那藥鋪的老板確認了：“就是他，就是這個聲音，小的記得。”
小明子的臉色慘白。
趙海瞧了一眼那藥鋪老板：“你先候著，等此事了結自然有人送你出宮，不過……”
“規矩小的明白，小的絕不透露半個字。”那藥鋪老板都抹汗，其實他壓根不知前因後果，宮裏頭辦事兒尤其是這種事兒，他隻是被帶過來罷了，雖說知道這藥，可也不知道這藥是誰拿了誰用了，什麽都不知道，也打定主意，反正今日就當沒有進過宮沒指認過什麽人了，這事兒多接觸就是個死啊！
趙海領著小明子就下去了，指認了，就還差一分證詞了，還得這小明子親口說了，才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