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乖巧
第331章 乖巧
沈卿知道了，又仿佛沒有知道，不過她不疑心芳韻是一回事，但秦嬪在她身邊鐵定是放了眼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行宮不比昭華宮，昭華宮伺候的奴才都是軒轅翎讓趙海挑的，身份來曆一個個都是查過的，不清白的不敢往她身邊送。
以她以往與軒轅翎在昭華宮裏鬧成這樣也沒傳出去什麽消息來說，這一批人還是都信得過的，但是畢竟，如今這邊伺候的不止原本從昭華宮裏頭帶出來的人。
秦嬪的懷疑不可能是突然來的，總有什麽起因，沈卿不知道乞巧節那天這麽巧，就讓秦嬪看到了，但是她知道身邊人要更加注意了。
芳韻叫沈卿吩咐了便還得注意其他伺候的人，心裏頭恨不得這會兒春華與王陸都在，偏偏這一回出來，沈卿就帶了她一個。
這實在也是因為沈卿自得知自己還能懷孕後，安排在後宮裏的人就更縝密了，巡遊回宮後，她就叫他們安排，而要往各宮裏頭插人非一朝一夕，都是慢慢來的，春華與王陸做的不錯，沈卿就將這事兒交給他們。
結果如今造成沈卿幾個貼身伺候的都不在的場麵，也是萬萬沒想到沈卿突然就有了，隻能說有些事情，真就陰差陽錯。
德妃知道她又崴了腳的事兒倒是來看她。
沈卿裝也裝的像點兒索性就躺著。
德妃瞧她那樣子還能調侃她一句：“我說你啊，崴腳似乎也不止一回了吧？怎麽就這麽不小心？”
沈卿歎了口氣：“還不是當日回去黑燈瞎火的。”
“皇上身邊伺候的，你身邊伺候的，加起來二十來人，提燈的就有七八人，就這樣，還算黑燈瞎火？”
這點兒沈卿還真不能說什麽，軒轅翎與她在一起不讓下人伺候的多，如今有孕了，更是怕人多眼雜，也不許人伺候，就留了趙海與芳韻提燈來著。
德妃看沈卿難得一臉哽住的模樣，也是一時好奇輕聲問她：“你與皇上私底下做什麽了不成？”
沈卿不敢置信的瞧著德妃：“娘娘？”
德妃本不八卦，這不是沈卿這腳崴的蹊蹺嘛，她難免多些想法，而且沈卿先前與她說著玩兒胡亂撩她來著，今日也算她小小回禮，瞧著沈卿笑的有兩分狡黠。
沈卿好笑：“娘娘學壞了。”
德妃掩嘴笑了：“說笑的，你下回也小心些，素日裏看你也挺得體，這上頭倒覺得你有些冒冒失失。”
沈卿聽著又笑了笑，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德妃便也走了。
德妃走了後不多久，秦嬪那兒就得了消息了。
如今沈卿那邊有半點兒蛛絲馬跡，她都盯著呢，德妃去了一趟，也好似沒什麽動靜，再多她也隻打聽出一些沈卿與往常好似沒什麽兩樣的消息來。
太醫沒說什麽，可秦嬪心裏頭有了疑心怎麽可能因為太醫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打消疑惑？
不知怎麽的，就當日軒轅翎那緊張的樣子總時不時在她眼前晃蕩，其實她知道軒轅翎寵愛沈卿，可若是沈卿有孕，她還能告訴自己皇上在意子嗣，其實沒這麽寵愛沈卿。
可若她真有孕，皇上這是替她瞞著？皇上如此重視她？那若是她生了個皇子呢？皇上會怎麽對她？
她心裏頭總歸過不去，這事兒就還得查。
萬兆那邊得了命令也是沒法子，其實這事兒若是真的，過幾個月，總歸也叫人知道了，有孕這事兒，肚子大起來了還能瞞著嗎？也不能瞞，皇家血脈不能不正，總不至於到生了才爆出來，真要是這樣，是要被人拿孩子血脈問題做文章的，便是皇上也堵不住悠悠眾口不是？
而若真是有了，皇上若是有意瞞著，那便是在意了，皇上若是在意，娘娘若是真要動手，那娘娘自個兒都不好說，別說他們這些底下當差的了。
萬兆每回發覺秦嬪要對沈卿下什麽手，心裏頭就沒好過，他這分明是秦嬪身邊伺候的人，如今倒真指著秦嬪與沈卿能好好相處了。
可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了。
秦嬪走到今日，裏頭多少有熙妃的緣故，更不用說，熙妃盛寵啊，娘娘對皇上的心，就衝著熙妃盛寵這點，她也過不去。
他應了秦嬪查，但私底下，不指望秦嬪再鬧騰什麽，不能說陽奉陰違，隻是事情查的都不深入，當然其實也確實查不到什麽，沈卿那邊確實瞅著跟從前沒什麽兩樣，所以連著一個月，秦嬪那兒都沒有得到一點兒有用的信息。
沈卿叫人盯著秦嬪，卻發現除了一開始她找了太醫之後，後續她手底下的動靜都不大，不過因為留心，還是叫沈卿發現有人盯著她這邊，不過也不過是個灑掃的宮女，行宮裏頭的，往日都不能近她的身，她都沒有除了，就放在那裏看著了。
就這麽過了一個月，沈卿懷孕兩個月了。
而這一個月，行宮中其他嬪妃都發覺了，皇上找熙妃娘娘勤了。
軒轅翎不是沒事兒的，他相反，他在行宮事兒也不少，一開始幾天空閑過去後，他事兒漸漸多了起來，召見大臣的時候也多了。
但他去沈卿那兒的時間反而多了，隻要不是很晚，他都會過去，即便是真有事兒，基本也沒有間隔兩天以上的。
這一日軒轅翎沒什麽事兒，與沈卿用了早膳後就趕上太醫來給沈卿診脈。
李太醫恭恭敬敬給沈卿請平安脈，也回稟：“熙妃娘娘身體康健，胎兒也很好。”
軒轅翎聽得很滿意，這個滿意是真的，因為這一個月，季美人是吐的死去活來，即便換了廚子，可她還是吃不下什麽東西，反觀沈卿，她對氣味是敏感，可她偶爾惡心兩下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症狀。
太醫走了後，軒轅翎去摸沈卿的肚子：“這孩子真是乖巧，知道不折騰自己的娘親。”
沈卿聽笑了，這還沒出生呢，就乖巧了？
“就是怎麽還摸不出來？”
沈卿道：“才兩個月，自然還摸不出來啊。”
沈卿就真的，除了月事不來了之外，好像真的沒有什麽症狀表明她懷孕了啊，她時至今日，還是對肚子裏這個孩子，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過看著軒轅翎，想著他這些日子的轉變，他這一個月，還真沒有去找別人，而且，也沒對她做什麽誒？
雖然是他早答應的，可這會兒他真不去找別人了，沈卿怎麽都有些異樣吧？
於是想著，她盯著他好一會兒。
軒轅翎本是摸摸她的肚子，結果再抬眼，就見沈卿直勾勾盯著他呢，她本就生的好，這樣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總覺得是勾人來的，他如今真受不了這個，那喉結上下滾了滾：“怎麽？”
這話開口，語調都有些不同。
軒轅翎本是叫她勾了一下，結果沈卿偏偏開口說：“皇上近日都不想的嗎？”
這個想什麽，軒轅翎自然心領神會了。
軒轅翎臉都黑了，真是哪壺不開開提哪壺。
廢話，他能不想？
他這年紀，先前從未在這事兒上頭虧待過自己，而且大晚上的溫香軟玉抱著，大早上醒來瞧著她睡眼朦朧的嬌媚模樣，他能不想？
可她這胎還沒坐穩，他能想什麽？
他都淪落到沐浴的時候自己解決了，就怕真忍不住上頭了，就拉著她胡來，她呢，也是個沒分寸的，就床事上，軒轅翎算是知道的，沈卿也是個喜歡舒坦的，他心裏頭尋思著他若是想，她說不準也就半推半就了。
但他能這麽幹？到底比沈卿年長十歲呢，沈卿他就當她小不懂事了，好容易有了孩子，他還能不緊著她嗎？
他堂堂一個皇帝，如今這日子過成這樣，她還要來勾他，他能不臉黑嗎？
可到底，也沒去找別人啊，答應了她的，他還是記得的，從前就不舍得叫她憂心，答應她了，如今真有了，他難道還要為了一時歡愉去違背？
若真要違背，何必開這個口呢？平白叫她心涼不是？還是那句，他不舍得。
隻是確實不大好受，吃葷這麽多年突然讓他當和尚，這一開始誰受得住？
這會兒瞪她了：“朕還有事兒，朕先走了。”
就不能呆了，再呆著，真鬧出什麽事兒來。
沈卿瞧著他走的，心裏頭若有所思。
到了傍晚軒轅翎再回來，沈卿與他一同用膳了，洗漱過後，軒轅翎在那兒寫字，也不是批折子，就是在那兒寫字，有點兒靜心的意思。
沈卿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看自己手裏頭的書了，走到他身邊去看他寫字。
軒轅翎看她過來柔聲問：“怎麽？”
沈卿卻湊上去抱住他：“抱抱。”
軒轅翎手上還拿著筆呢，叫她這麽抱著，一瞬間都僵硬成木頭了，他兩隻手都是抬起來的，看著姿勢就是個投降的姿勢，擱著從前他早抱著她不管不顧了，可這會兒心跳快了，手卻沒動，隻能憋出一句：“不準勾人。”
沈卿都笑了，軒轅翎你說處理政事方麵吧，他挺在行的，可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頭又意外的死板啊，她那原本環著他腰的手這會兒又去勾他脖子。
軒轅翎怕她動作太大，終究還是低頭叫她親了個正著。
真是沒好氣的看著這磨人玩意兒：“滿意了？”非要鬧騰這一出，叫他難受這一回是吧？
他這語氣可不大好啊，沈卿卻難得是真心想伺候他一回，就當他這個月，真的沒去找別人的獎勵吧？就，他這麽硬憋著，不會憋出什麽毛病來吧？
這方麵沈卿不大懂，但是她懂別的啊，胎沒坐穩自然是不能親自上，可又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於是她勾著他：“去床上吧。”
軒轅翎眼睛都瞪大了，他又該說她不懂事兒了。
沈卿抬眸看了看他，無辜的用一句話絕殺了他：“皇上守著對臣妾的承諾，臣妾總不能心安理得就這麽受著吧，臣妾心裏頭心疼皇上，過意不去，想叫皇上舒坦一些。”
這話，有些半真半假，過意不去是真的，沈卿就是突然，不想欠他什麽。
從前他畢竟還是找別人的，如今他卻要忍著，而且是因為對她的承諾這樣忍著，真的連這點兒都不能滿足他的話，她確實欠了他一樣，畢竟騙了他，若是還欠，那才是真的有些說不清了，這會兒不讓他委屈，總歸不算虧待了他，那感情上，他也一直隻當她愛他，身體上也彌補了，她就不算欠他的。
軒轅翎都咬牙切齒了，心裏頭叫沈卿這話說的其實有些動容。
就他辛辛苦苦忍著，她是看在眼裏也心疼的，就感覺這麽惦記著她還挺值得的那種感覺，隻是他曠了個把月，如今被她這麽一撩，真的有點兒受不住，隻能告訴不聽話的孩子似的告誡沈卿：“不行。”
沈卿仿佛驚訝的瞧他：“皇上不行了？”
軒轅翎：“……”
要不是她如今懷著孩子，他弄死她。
沈卿卻拉著他呢，衝著軒轅翎抬起手在他眼前晃蕩了一下：“皇上要嗎？”
她那小手白白嫩嫩的，又軟，軒轅翎其實不是沒想過，隻是，他怕沾了她身子，就不止想要手這麽簡單了，畢竟，忍了許久。
軒轅翎終於沒忍住，拉著她往床上去，就是兩人這氣氛真是有些莫名，這哪兒是魚水之歡，有些賭氣的意思了，撩的火氣也出來了，心裏頭又憋著怒氣，對麵前的人又不能怎麽樣，心裏頭有有些動容她這麽為了他，總歸，心情非常複雜。
大概是軒轅翎頭一回在這麽複雜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兒，他還不敢上手，沈卿看他這樣梗著脖子像是她要強他似的突然也有了點兒想看看，他在她手裏是什麽模樣了。
於是她是盯著他的表情下手的。
她動作一開始不熟練，但是很快也就熟練起來了，畢竟這種事兒，她與軒轅翎再熟悉不過，而且她還能湊上去親親，軒轅翎身體一整個緊繃無比，直到停下來，他覺得自己心跳快的有些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