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是他!他回來了!
「江北蘇家。?? 」
陳驍面色一沉。
雖然陳家有了一位玄境巔峰的大宗師,但畢竟只是吳州的一個二線家族,如何能與風頭正勁的江北門閥蘇家相比?
哪怕因為陳祐一的緣故,陳家未來也可躋身江南省一線家族,甚至越蘇家亦未可知,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至少現在還不行。
如果在平時,陳驍自然會賣蘇雪舞這個面子,但現在他急於立威,又是眾目睽睽之下,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他目光飄忽不定,忽然間靈光一閃,旋即笑道:
「既然蘇小姐開口了,那這個面子我陳某人肯定是要給的。」
眾人一聽登時議論起來。
「楚牧之、蕭月明居然認得江北蘇家的人?」
陳遠山不敢相信,王曉燁不願相信。
不要說是他們,就算東海市市委書記和市長,比起蘇家都差遠了,人家雖然只是江南省的准一線家族,但人脈很廣,就是在燕京也能搭得上話,這樣的存在是陳遠山、王曉燁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關鍵是,楚牧之、蕭月明似乎還和蘇家大小姐認識,這是陳遠山不能理解,或者說,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們認得蘇家的人?怎麼可能!」
王曉燁眼睛瞪得老大,就是她這樣的明星企業家想和江北蘇家搭上線都是難上加難,她想不通陳遠山一家憑什麼擁有這份人脈。
「媛媛,你和他們家接觸的比較多,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遠山想到了女兒,立刻問道。
「楚逸是蘇雪舞的朋友。」
「楚逸還認識蘇家大小姐?」
陳遠山微微驚訝,但旋即釋然了。
「如果只是和蘇雪舞認識的話,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江北蘇家和蘇雪舞完全是兩個概念,沒有家族支持,蘇雪舞個人的影響力就要小多了。」
「那就謝過陳少了。」
蘇雪舞剛開口,卻聽陳驍輕笑道:
「不過古語有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假如就這麼放過他們,那別人都會以為我吳州陳家可欺,任誰都能騎到我們頭上。」
「那依你的意思——」
「下跪磕頭就免了,不過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既然她打了我陳家人,那就讓我陳家人再打回去吧。」
陳驍說完,頗為得意地微笑了一下。
他自認為這件事處理得天衣無縫,兩邊都不得罪,但蘇雪舞卻是嘆息一聲,終究還是不能全身而退。
但她也不好再開口,上流社會交往就是這樣,可以互賣情面,但也要有個度,別人給你面子,自己就要知足。
「表弟,剛才她怎麼打得你,現在你也可以打回去了。」
陳驍說完,掃了蘇雪舞一眼,拂袖而去。
「嘿嘿,剛才讓你打老子,現在有你受的了。」
少年冷笑著上前,對兩邊的家丁吩咐道:
「你們把她拉住了。」
說完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嘆息者有之,議論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亦有之。
「唉,被一個孩子當眾扇耳光,這真是太丟臉了。」
「嘖嘖嘖,四十好幾的人了,這臉往哪兒擱喲。」
「要我說也是她活該,自己不長眼得罪了陳家的人,人家現在是要拿她立威呢。」
正在這時,一個威嚴中帶著無邊殺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誰敢動她!」
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眾人心頭一震,抬眼看去,只見一襲白衣的男子背負著雙手,面色平靜,但眉宇間卻有一股磅礴之意,不怒自威。
在他身旁,一個青衣少女蹦蹦跳跳,滿臉戲謔。
「什麼人?」
眾人齊齊看來,卻現很是陌生,再看楚一穿著普通,不像大富大貴之人,當即就搖了搖頭。
楚一一步擋在蕭月明身前,對上他凌厲的目光,陳家的家丁都退卻了。
「你是——」
蕭月明疑惑問道。
「阿姨,我是您兒子的朋友。你們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楚一淡然說道,現在這種場合還不宜相認。
蕭月明有些遲疑,但看到他明亮清澈的眼神,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他橫插一腳,不是打陳家的臉嗎?」
「我去,越來越精彩了,陳驍豈是善類?這小子危險了。」
這時候,陳驍也現了變化,緩步走過來,排眾而出。
「你是什麼人,敢管我陳家的事?!」
他目光如炬,投射而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兒,竟然招惹了陳驍,這下子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幸災樂禍。
「呵,接二連三挑釁陳家的威嚴,以陳驍的性子肯定不能忍,又有好戲看了。」
楚一冷冷掃了他一眼:
「哼,我是什麼人,你還不夠資格來問。剛才的事你也有份吧,看在陳祐一為華夏出力的份兒上,自斷雙臂,留你一命。」
此言一出,大廳里沸騰了。
眾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楚一。
「他說什麼?讓陳驍自斷雙臂?」
「你他媽的小說看多了吧,咋不自廢武功呢。」
「你們說陳驍是會打斷他的雙手還是雙腳?」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就算是省委領導的公子也不敢在陳家如此放肆。」
陳遠山不斷搖頭。
「哈哈哈哈,我陳驍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
陳驍仰天大笑,旋即目光一寒:
「誰給你的勇氣,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楚一神念一掃,嘴角泛起笑意,他之所以沒有出手就是怕太過血腥嚇著父母,此時楚牧之和蕭月明都已離開,他也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動手清算了。
「到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陳驍一步步走來,身後的家丁也圍了上來。他滿臉戲謔之色,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袛,俯瞰楚一。
「說吧,你想怎麼——」
話音未落,就見楚一併指如刀凌空一劃,純白色的氣芒橫越數丈而來,快若奔馬,「噗次」一聲將陳驍劈成了兩半。
血光四濺!
「死,死——」
這位吳州陳家的青年翹楚,到死臉上還保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
「殺,殺人啦!」
直到此時,才有人驚恐地大叫起來。
這些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有些膽小的婦女直接嚇暈過去。
但這只是開始。
次啦次啦!
接連數道純白氣芒呼嘯破空,將之前羞辱楚牧之和蕭月明的在場者通通斬殺。
三個彈指間,大廳中央,除了陳夢媛和蘇雪舞以外,無論是陳驍還是兩個少年和他們的父母,盡皆身死。
時間彷彿凝固了,空氣里滿是血腥氣。
「還有誰?」
楚一目光冷冽,掃過眾人。
無論是張勇還是嚴寬都渾身抖,拼了命地往人群後面躲去。
但楚一的神識何等敏銳,並指如刀,凌空一劃。
噗次!
噗次!
將兩人攔腰截斷,猩紅的鮮血灑了一地。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說話?
大家都是文明人,上層社會的主宰者,在他們的眼中,法制社會生這樣的事情是不可想象的。
如楚一這般話也不說直接出手殺人的,更是聞所未聞。
「快報警吧。」
有人小聲說道。
「他的手段怎麼和那位如此相似,都是一言不合動手殺人,難道——」
想到這兒,蘇雪舞臉色一白,難以置信地看了過去。
正巧,楚一也看了過來,朝她微微頷。
看著那飄渺深邃的目光,一瞬間,蘇雪舞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是他,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