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得意的凌彩兒
眼見少主退走,嵐彩鳳等人當即迅速撤離,眾人也不追趕。
楚逸背負著雙手,看了一眼身旁氣息未定的白夜行,露出讚許的神色。
「白老大,你很會做人啊。」
心思被看穿,白夜行面色變了變,乾笑了兩聲。
他之所以搶著出手,主要有兩個目的。
一是替楚逸趕走這隻蒼蠅,二來也為了保住五毒教少主的性命。
因為他知道,身旁的少年是何等果決,面對敵人那是毫不留情,倘若讓他出手,少主十死無生。
五毒教教主張世棟自然不敢找這位玄境宗師的麻煩,那到時候這筆賬恐怕就要算到他白家身上了。
其餘眾人不明所以,直勾勾地看著從天而降的超級高手,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阿牛已然驚呆了。
「連五毒教少主都不是他的對手,此人是有多厲害。」
「御火奇術啊,傳說中的御火奇術!」
阿甜躲在門后,一臉吃驚。
只有宋還陽認出了這位威震苗疆的御火奇人,拱手抱拳道:
「白老大,在下宋還陽,久仰大名了。」
白夜行點頭致意。
此時,阿牛再看向楚逸的目光走不同了。
「想不到他居然找到了白家這個靠山,看來我必須拜入葯神殿才行。」
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外面雖然已近寒冬,此處還是春意盎然。
葯神殿外,一男一女靜靜等候,正是凌家兄妹。
「哥,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接我們?」
凌落塵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應該會吧。」
這時山門處走來一個中年道士,瞅了瞅凌家兄妹,不耐煩道:
「爾等何事?」
凌落塵趕忙開口:
「回稟道長,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
道士皺了皺眉頭:
「誰啊?」
「他叫龍心剛。」
凌落塵急忙說道。
道士皺眉,陷入了沉思。
龍心剛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要不你們先在偏殿住下,什麼時候我想起來了就告訴你們。沿著這條路下去就行了,自然有雜役接應你們。」
「好的,那就有勞您了。」
道士剛轉身,突然面色一變,叫住了凌家兄妹。
「等等,你們方才說的是——龍心剛?」
「怎麼了道長,您想起來這個人了?」
凌落塵大喜過望。
道士冷汗岑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這個龍心剛不是別人,正是葯神殿的現任殿主。
平日里大家都以龍殿主尊稱,哪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至於俗家名字早就忘記,這個道士也是無意中聽到過一次,所以覺得耳熟。
「你們,認識龍殿主?」
道士小心翼翼地問道。
「殿主?」
凌家兄妹面面相覷。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爺爺當年救下的一人,居然會是葯神殿的殿主!
那可是煉丹大師,術法真人級別的高手,在凡人眼中近乎無所不能的存在!
凌彩兒面露喜色,當即開口道:
「豈止是認識,我爺爺當年還救過你們殿主的命呢!」
這下可把道士嚇得夠嗆,原來是殿主的救命恩人上門來了,而自己險些就把他們晾在一邊兒。眾所周知,龍殿主是最講情義之人,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到他的耳朵里……
心念至此,道士忍不住一個哆嗦,頓時滿臉堆笑:
「既然是殿主的貴客,那就隨我來吧,這兩天殿主都在前廳主持大局,一會兒幫你們通報一下。」
兩人隨即進了山門。
凌落塵倒還好,雖然內心激動,卻面色平靜。
但凌彩兒就不一樣了,興奮得不行,恨不得告訴每個人,他們家曾經救過一位術法真人的命。
到了傍晚,楚逸等人也進入了葯神殿。
「快看,龍殿主來了。」
白夜行輕聲說道。
楚逸抬頭望去,當先一個灰袍老者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的是一男一女。
他們緊隨術法真人的步伐,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尤其是凌彩兒,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得意得不行。好像她自己儼然就是一位術法真人,掃視全場后,目光定格在了一個角落。
她面露興奮之色,輕輕扯了扯凌落塵的衣袖。
「想不到能在這兒遇上他們。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凌彩兒說完走了過去:
「真巧啊,你們也來葯神殿。」
楚逸點了點頭:
「真巧。」
對於這個少女他並無好感。倒是這個凌落塵還不錯,至少是個正直的人。
「剛才的那位就是葯神殿的殿主,龍前輩。神通廣大,簡直像神仙一樣,厲害得很。」
凌彩兒想了想說道:
「你們是來求葯的,還是拜師的?」
不等楚逸他們回答,她點點頭,若有所思道:
「我們和龍殿主是好朋友,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們,想來他還是會賣我們這個面子的。」
少女說話間面露得色,心道:
「不就是個土老闆么,認識白夜行而已,有什麼好得瑟的,我們凌家還是葯神殿殿主的救命恩人呢。」
想到這兒,凌彩兒就得意得不行。
用膳結束后各自回房休息。
後院,驟然傳來一聲暴喝。
「白夜行!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兒子動手!」
聞言,白夜行轉身,嘿然笑道:
「還以為誰呢,原來是張教主啊,怎麼,想幫你兒子出頭?」
來人正是苗疆另一大勢力五毒教的教主張世棟,偶遇白夜行,想要討個說法。
「咱們兩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回是你過界了,居然管到我兒子頭上,你說我能忍得下這口氣?」
張世棟手裡的鐵核桃飛快地轉動,面色陰沉。他雄距苗嶺多年,已然形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就是對葯神殿忌憚三分,至於其他勢力,還不放在眼裡。
不料白夜行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張教主啊張教主,你非但不感謝我,還要興師問罪,是何道理?」
張世棟眉頭一皺:
「怎麼個意思,這句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實話告訴你,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搶先出手,你兒子早就見閻王了。」
「放你個狗屁!簡直胡言亂語!」
張世棟哈哈一笑:
「怕死就直說,堂堂苗嶺白家的掌門人,什麼時候也會編這樣的謊話了。」
白夜行冷哼一聲: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張世棟啊張世棟,昨天晚上在場的除了我,還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而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敢對他出手,不是找死是什麼?」
「了不得的人物?」
張世棟一愣,瞪大了眼睛無比吃驚道:
「難不成是術法真人?」
白夜行鄭重其事地搖搖頭。
「那一定就是玄境大宗師了!沒錯兒,是玄境宗師!」
張教主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到了你我這個境界,能讓我們稱之為大人物的,除了術法真人之外,就只有武道宗師了。」
「看來你還不笨。」
白夜行開口道:
「倘若昨夜出手的不是我,而是那位玄境宗師,你兒子還能活到現在嗎?」
「有理,有理。」
張教主點點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笑得眼淚珠子都出來了:
「白夜行啊白夜行,到底是我傻呢還是你太天真?這種蹩腳的理由都想來騙我,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張世棟了吧。」
「堂堂玄境宗師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還是跟你在一塊兒?騙誰呢!」
張教主擠眉弄眼戲謔道:
「你要說昨晚和龍殿主在一塊兒,我說不定還信了,至於這個,騙鬼去吧。」
這時,鐘聲響起,交流會即將開始。
「你等著,此間事了,我五毒教就來和你算算這筆賬。」
張世棟說罷揚長而去。
「冥頑不靈,也好,讓你吃吃苦頭。」
白夜行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