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你是我的朋友
在座眾人雖然都是各界精英,但鮮有人見識過真正的術法,當即就被徐良的那一手給震住了,嘖嘖讚歎的同時也投來羨慕的目光。
在他們看來,楚逸和蘇雪舞儼然是這位得道高人的弟子,能夠跟著他修行,是莫大的福氣。
有了這樣的插曲,再也沒有人提及壽禮的事情,程穎則是一臉怒氣地盯著徐良,那樣子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羅俊成雖然面不改色,但也驚異於徐良的本事,當即刮目相看,也就不再計較之前丹藥的事情。那瓶丹藥也就成了個笑話被人遺忘了。
晚宴結束,程穎驅車前往一處五星級酒店。她輕輕敲開了門,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點點頭。
他身著灰色中山裝,身材瘦長,眉宇之間一派威嚴,一雙眼睛光芒四射,顯然是修道的高人。
「吳先生。」
「今晚的事如何,可還順利?」
程穎猶豫了一下說道:
「有個叫徐良的差點兒壞了我們的好事。」
「哦?說來聽聽?」
吳學良正了正眼鏡:
「莫非他也是我修道中人?」
程穎點頭道:
「您給我的那塊靈木擺件被我送給羅俊成作壽禮,他高興得很。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徐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用一根木杖凌空一指,就把那擺件裂成了幾塊。」
吳學良感慨一聲:
「想不到此人還有這樣的手段,果然是術法修士無疑。」
「不過,單單這點兒本事,還不足以對我造成壓力。說說羅俊成的態度吧。」
程穎頓了頓繼續說道:
「羅俊成那邊兒倒是沒有什麼,態度也還客氣,但他說目前沒有人手可以借調給我們。」
「也就是說,沒有軍隊幫忙了?」
「目前情況是這樣。」
吳先生哈哈一笑: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程穎吃了一驚:
「您的意思是?」
吳學良沉吟道:
「無論他手底下現在有沒有隊伍,以他的老謀深算,都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借給我們,倘若出了事,他是肯定跑不掉的。他羅俊成能從戰爭年代活到新世紀,豈能不謹小慎微?」
程穎面露愁容:
「那怎麼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倘若在大典之前家主無法晉陞到玄境宗師,那我們程家的地位必然要受到重大影響。」
倘若有旁人在側,聽到這段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白手起家的程風行居然是位氣宗高手,而且是氣宗九段巔峰的超級強者,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吳先生思慮片刻道: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明天就啟程。一旦那妖獸破陣而出,咱們就沒有多少勝算了。」
「把那個徐良也給叫上。既然他能夠破了我的擺件,說明手頭上也有點兒功夫,哪怕到時候幫不了什麼忙,做個替死鬼倒也還湊合。」
……
程穎很快找到了在院子里發獃的徐良,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徐師傅是吧,我想你應該清楚我是誰。正好我這兒有一份差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做,事成之後可以給你這個數。」
程穎說著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萬?」
徐良冷笑一聲:
「雖然你們程家勢大,但我徐良也不是泛泛之輩,區區五萬塊錢就想讓我賣命,恐怕辦不到。」
程穎戲謔地笑了起來,冷哼一聲道:
「不是五萬,是五百萬!」
「什麼?!五百萬!」
徐良當即一下子跳了起來,又覺得有些失態,隨即沉聲道:
「這件事我得考慮考慮。」
其實他何曾不想一口答應,五百萬已經夠他好吃好喝錦衣玉食過上四五年了,但目前他的命都在楚逸手裡握著,哪怕是幫忙,也要楚逸點頭才行啊。
「可以,你好好兒考慮考慮吧,明早之前給我答覆。」
程穎戲謔地搖了搖頭,轉身正欲離去,卻聽徐良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做什麼呢。」
「放心吧,就是看看風水,要不了你的命。」
徐良忐忑地來到楚逸房前,忐忑間不知該不該敲門,卻聽耳畔響起一個淡然的聲音:
「答應她,明早我們一同啟程。」
徐良嚇了一跳,沖著房門拱手抱拳,然後快步離開了。
「吳先生,那個徐良同意了,不過,以他的身手,五百萬也未免太高了吧。這個價錢,我都可以雇兩個氣宗八段的高手了。」
吳學良搖了搖頭,璀然一笑:
「以你程家家大業大,還在乎這區區五百萬么,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再說了,哪怕你許諾五百億,他也要有命去拿才行啊。」
……
楚逸坐在房中,取出兩枚化靈丹服下,瞬間兩股灼熱的元氣就順著喉嚨沖向全身各處,在無數經脈血肉之間遊走。
他要衝擊築基後期!
「還是不行,已經到了突破的門檻,卻遲遲踏不進去。」
楚逸搖了搖頭:
「倘若那妖獸未曾晉陞至大妖級別那還好說。若是已然蛻變成大妖,那恐怕勝負難料啊。實在不行,只能動用這儲靈寶戒之中的元氣,扔出一枚真氣炸彈將它擊殺了。」
其實楚逸之所以要找到這隻封印數百年的妖獸,就是想看看它的體內有沒有一種東西——內丹。
前世他作為威震寰宇的大修士,縱橫四海,斬殺了不計其數的巨妖大蠻,其中修為高的那部分就修成了內丹。倘若吸收煉化,將使修為得到長足的進步。
「擊殺妖獸,取出內丹,我定然可以一舉踏足築基後期,到時候,哪怕面對王境宗師亦或是天醒者,也有一戰之力!」
正在這時,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柳小姐。」
來人愣了一下,推門而入,果然是柳霏霏。
「今天謝謝你給我解圍。」
「我只是看不過眼而已,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不用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今晚過來只是向你說聲謝謝。」
「這一段日子過得很辛苦吧。」
楚逸睜開眼,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方月色說道:
「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倘若你心存恨意,也是理所應當。」
「我並沒有恨你,這一切都是父親他咎由自取,就算你不出手,總有一天他也會出事的。」
「但說起來,無論柳鳴洲怎樣,都與你無關。」
柳霏霏苦笑了一下:
「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啊。」
「這樣吧,這幾日你就跟在我身邊,正好你的表姐也在,和我在一塊兒估計她也悶得慌,你們兩人正好可以說說話。」
平日里楚逸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哪怕開口說話也是惜字如金。而蘇雪舞整日陪伴左右,面對這位少年宗師,想說話又不敢,都快得抑鬱症了。
有了柳霏霏的到來,兩個女孩子湊到一起,總歸要熱鬧一些。
楚逸是這樣想的,再看柳霏霏卻已然漲紅了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話就說吧。」
柳霏霏囁嚅道:
「我,我還不想談戀愛……」
楚逸先是一愣,繼而笑道:
「你誤會了,讓你跟在我身邊只是幫忙處理一些瑣事,就像你姐姐一樣。」
「況且,無論是你,亦或是蘇雪舞,我都只是看作朋友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朋友?
柳霏霏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仰望星空的少年。
他,他說我是他的朋友?!
這位頂天立地,修為蓋世的少年宗師,居然把我當做他的朋友?!
柳霏霏一時之間激動莫名,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楚逸點點頭:
「我的朋友不多,你和蘇雪舞都算一個。所以這幾天跟著我,想必你回東海之後,柳家的日子會好過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