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賭局有什麼重要?不能忍!
「站著幹嘛?下來一起啊!」
季默像是一尾人魚般,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胸前,才能夠水中浮起,雙腿擺弄著對坐在池邊的安辰皓招手,這明明只能夠在電影里看到的場面,活生生出現在眼前,卻又面臨如此大的考驗難關。
安辰皓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有福氣,還是命里有坎兒!
「現在認慫還來得及!」季默挑釁的說,安辰皓無可奈何的下水,剛剛碰到冰涼的池水,季默溫熱的身體就貼過來。看到她故意蹭著自己的這種手段,如果換做別人,安辰皓肯定會臉色鐵青的推到一邊,可懷中人是季默,為了賭約強壓著心裡想要撲上去的慾望,就夠艱難的。
這到底是受什麼罪啊!
安辰皓心裡哀嚎著,閉上雙眼默念兩句,試圖平復心情。
可看到他這種反應,季默明白主動權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佔上風的時候不乘勝追擊,就是愚蠢!借著水的浮力,她跳到安辰皓的背上,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用氣若遊絲的聲音說:「我怕水!」
這明晃晃的手段,剛才還游得像是美人魚似的自由自在,現在裝作害怕的小羔羊!安辰皓雖然心裡清楚,卻還是不能夠放手。
季默看上去有些瘦弱,可擁有著讓足夠女人都羨慕的身材,凹凸有致,細腰以及傲人的胸線。安辰皓很清楚這這點,但卻因為看不見,背部神經更加敏感,她的每次移動,都讓安辰皓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該死的賭局!讓它見鬼去吧!
安辰皓終於忍不住,直接將季默打橫抱在懷中,滴答著水的朝卧室走去,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床上,季默壞笑的眯起眼睛,捂著胸口,欲拒還迎的說:「你要做什麼?難道忘記輸掉的人要答應對方兩件事嗎?我可不希望你輸掉啊!」
「你確定嗎?」安辰皓站在床邊,腸子都要被氣青了。
這狐狸一樣的女人!她眼神里明明充斥著「成功的喜悅」!
「那當然了!我可是沒有抱著任何想法,只是想和你游泳!」季默裝無辜的說著,看到忍受不住的安辰皓像是月圓之夜要變身的狼人般撲過來,因為壓抑的時間太久,所以性子也變得更急,他的吻像是雨點般落在季默的身上,感受到床鋪已經變得濕漉漉,季默擔心的別過頭,小聲說:「去擦乾再說吧……」
現在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嗎?安辰皓倍受打擊!
「到時候乾洗就好!」安辰皓堵住還要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的季默的嘴,將她雙手扣在頭頂,季默動彈不得。安辰皓細碎的從鎖骨順著吻下,溫潤的唇瓣與肌膚接觸的片刻,戰慄的拱起身子,季默咬緊牙關,卻還是傳來幾聲細碎的聲音。
這更像是吹響戰爭的號角,安辰皓的手慢慢伸向禁地。
「叮鈴鈴……」
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氣喘吁吁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安辰皓,季默疑惑的說:「你有什麼傢具是讓送過來的嗎?」畢竟是剛剛搬家,還以為是工作人員,卻沒想到安辰皓不耐煩的套上衣服,說:「秦朗和夏晴天……」
「你說什麼?」
夏晴天的名字讓季默蹭的竄起來,不顧衣著不整的形象,衝到鏡子前查看身上是否有讓人臉紅的痕迹。還以為是機器人,轉眼間就穿戴整齊的季默讓安辰皓又大吃一驚,說:「你這是?」
「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這種要見家長的心情,讓季默有些局促不安的把拖鞋都穿錯,一溜小跑的去門口。斜靠在牆上的夏晴天看到她慌張的模樣,還有領口沒有翻好,瞭然的笑著,拍拍她肩膀,說:「太慢了!」
「你別誤會,剛搬過來,路不熟悉。」季默開口解釋,卻越描越黑。安辰皓自然的走過來,賊喊做賊的對秦朗說:「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不是說好晚上嗎?」秦朗有些堂皇的看著手腕上的時間,明明約好八點見面,難道七點五十都算早到嗎?
客廳里還仍在地上的襯衫凌亂卻顯眼,夏晴天站定,用下巴指著那裡,說:「這路標做的倒是明顯,還能找不到路?」季默聽見這話,眼睛看過去,那一刻恨不得自己有讓人失憶的技能,小跑著過去,撿起來放在身後試圖藏住,臉色通紅。
「跟我,有什麼害羞的?」夏晴天挽著季默的手臂,環顧四周,有些羨慕的說:「帶我四處轉轉吧,看看安氏集團的總裁到底住在什麼樣的地方!不食人間煙火,還是有什麼機關密道之類的。」
故意引開話題,季默將襯衫塞到沙發縫隙里,穿著不同色的拖鞋,帶著夏晴天來到外面。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讓季默終於放鬆一些,將頭髮抓起綁上馬尾,說:「你們怎麼會來?」
「安辰皓沒跟你說?」夏晴天更是有些納悶的看著毫不知情的季默,說:「他打電話來邀請我,說是搬家,喬遷宴。順便明天我們要去海外度假,四天三夜啊……好像說是塞班還是濟州島,我忘記了!」夏晴天只是聽秦朗簡單提起,並沒有詳細追問。
旅行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本就是走到哪裡算哪裡的事情。
「海外?」季默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腦海中忽然想起安辰皓好像提起過,秦朗有求於自己,難道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把所有的碎片聯繫到一起,季默看著遠眺海邊的夏晴天,問:「你和秦朗之間怎麼樣?」
海,果然能夠讓人心情平靜下來,夏晴天深吸一口氣,鼻腔里專屬於這裡的那股有些腥鹹的味道,讓她閉上雙眼,淡淡的說:「就那樣,沒什麼特別的,情侶做的事情,你和安辰皓做的事情,我們也會做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
季默聽見她故意提起剛才的事情,想轉移話題的模樣,回頭看著客廳里正在商量什麼的兩個男人,擰起眉頭,略微有些擔心的說:「你別想要騙我,我知道你對秦朗是動了真感情的,可現在種種的行為,卻是把他往外推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是感情高手,情感作家嗎?」
「誰告訴你,情感專欄的作家就要懂愛情?誰說和很多男人睡過的女人,就知道該如何去談戀愛?」夏晴天的反問,讓季默愣在原地,啞口無言。果然是嘴皮子上能夠壓制人的夏晴天,就算是悖論,在她這裡都說不定能夠解開!「你別跟我貧!」
兩個太了解彼此的人,即便不用說話,只是看著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情緒和是否開心。夏晴天穿著簡單的深色裙子,卻搭配一雙純白的高跟鞋,這種時尚上的錯誤,是她往日絕對不會犯的!
「越在乎的東西,會想要握得越緊,生怕丟掉,消失不見。可那樣,分別的更快!」夏晴天坐在鞦韆椅上,雙眼放空的說。季默皺起眉頭,不知道該說出什麼讓她心裡舒服些。
以往,夏晴天是風流,她的名言曾經一度是「肯定會腐爛的身子,為什麼要節省著用,不去浪費和享受?」在外人和長輩看來,她可能是最差勁的女人,不知道廉恥,丟人到家。
可季默知道,她跟自己一樣,曾經那麼深的愛過,傷過。
大學時期的夏晴天,是在上鋪聽到室友討論葷段子都立刻捂著被子,不好意思聽的單純女孩兒。情竇初開的她,遇到第一個男人,就渣的讓她對世界上所有雄性的生物產生懷疑和不信任。
「你別怕,我只是牽著手睡!」
夏晴天的第一次外宿,男人的確守護著她,卻並不是出於真心,而是被動,因為感受到她的顫抖和害怕,臨門一腳並沒有踢出去。第二天回到寢室,夏晴天認真的拉著季默的手,輕聲問:「我很愛他,我該給他嗎?如果他因為我……不愛我了怎麼辦?」
「如果他只是為了這樣才跟你在一起,你怎麼辦?」
當初的季默從未想過,自己會一語成真。
大三那年,兩年戀愛長跑的夏晴天終於在對方生日那天,將自己作為禮物,完整的送給他。那之後,他們兩人如膠似漆,季默還曾經羨慕的調侃過,說:「看來是琴瑟和鳴啊!」
好景不長,女人敏感的第六感是恐怖的,夏晴天捉姦在床……
分手后,夏晴天聽到周圍的人說,這兩年的時間裡,對方不只是跟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五雷轟頂?世界漆黑?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夏晴天的心情,原來愛情就是這麼可笑!她從那一刻開始懷著報復的心態去過生活,遇到稍微有些好感的男人,就會主動出擊。
而多數,他們也都樂意與美人開始歡樂一夜的模式。
夏晴天經常在某個深夜驚醒,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身邊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看著窗外的景色,她會懷疑,自己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還能不能回頭?
直到遇到秦朗,他的示愛,讓夏晴天逐漸找回消失的心動。
卻開始漸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