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大廳內所有人都呆了。


  一旁的護士麵無血色的喃喃出聲：“是不是……煤氣罐爆炸了……”


  “通知所有救護車準備！”


  一道厲喝聲響起，護士回過神。


  就見賀季晨衝向門口的身影。


  在醫院這麽久，她還從未見過賀醫生這樣著急失態的樣子。


  ……


  居民樓裏。


  蘇梓齡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


  掛在身前的對講機傳來指導員急促的喊聲。


  “蘇隊長，請回答！具體情況如何。”


  蘇梓齡忍著痛回答：“我目前安全。”


  到處都是哭喊聲、救命聲，蘇梓齡和隊友迎著火海竭力撲出一條隔離帶，阻止火勢蔓延。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身體早已是筋疲力竭，但蘇梓齡依在咬牙堅持。


  她知道，裏麵還有人在等著她去救。


  忽然，三樓傳來呼救。


  “救命！有沒有人呐！救命！”


  蘇梓齡貼著牆壁，翻身壓過火舌衝了過去。


  被困的是一對母女。


  看見蘇梓齡，母親眼前一亮，她將懷中已經昏迷的孩子遞給蘇梓齡：“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蘇梓齡一把接過小女孩：“別怕，我的隊友馬上會來救你！”


  往火場外衝時，小江和她擦肩而過，徑直衝向小女孩的母親。


  蘇梓齡將小女孩交給穿白大褂的醫生時，心頭忽然閃過賀季晨的身影。


  但她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轉身又衝了進去。


  或許老天也被感動，忽然下起了雨。


  火勢漸漸變小，直到深夜，終於被徹底撲滅。


  蘇梓齡和她的隊友們從樓中走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回到消防車旁後，隊員們像倒下的秧苗一樣癱倒在地上。


  現場仍是一片哀嚎，警笛聲響徹長空。


  醫生護士疾步穿行在傷員之間，半刻未停。


  蘇梓齡強撐著身體站起，嗓音沙啞：“全體報數！”


  “一！”


  “二！”


  ……


  “二十三，報數完畢！”


  一個不少。


  蘇梓齡重重呼出一口氣。


  這時，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肩膀處一陣劇痛：“嘶——”


  小江急忙大喊：“醫生！”


  蘇梓齡實在是太累了，在醫生來之前，靠著消防車幾乎陷入昏睡。


  迷糊間，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白大褂的身影，抬頭望去，蘇梓齡促然一怔。


  她看著賀季晨，聲音沙啞：“你……你也來了？”


  “你能來，我當然能來。”


  賀季晨神情冷漠，蹲下身來查看蘇梓齡的傷勢。


  蘇梓齡莫名一陣心虛：“我沒什麽事，習慣了。”


  賀季晨沒有說話。


  蘇梓齡神情低落了一瞬，喃喃問：“我給你發的短信，你看了嗎？”


  賀季晨一頓，沒有回答蘇梓齡的問題，語調冷淡：“初步診斷手臂脫臼，需要跟救護車回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說完，他收回手起身，去查看下一個傷員。


  到醫院已是淩晨。


  蘇梓齡坐在急診椅上，任由賀季晨幫她將手臂複位。


  賀季晨一言不發，蘇梓齡低聲開口。


  “以前你總是說，要成為一名腦科醫生，沒想到最後來了急診。”


  賀季晨眸色深了深，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蘇梓齡一愣，耳邊又響起賀季晨冷淡的聲音：“好了，讓下一名患者進來。”


  蘇梓齡嘴角泛起苦澀，抱著胳膊走了出去。


  在經過賀季晨辦公室時，蘇梓齡腳步忽然頓住。


  她看著裏麵在賀季晨辦公桌上隨意亂翻的長發女人，眉眼瞬間蹙起。


  “你在幹什麽？！”


  戚夢看了蘇梓齡一眼，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手中動作不停。


  蘇梓齡抬步就走了進去，一把拉住她。


  戚夢不耐“嘖”了一聲，撇嘴道：“老女人，認識一下，我叫戚夢，是季晨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