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美味佳肴

  路谷力在營地上張望了一會兒，跑到崖壁邊的一個小凹洞處比劃著說：「洞里人。」


  我點點頭，搞明白了，是他從地下人那裡得來的。


  我問道：「地下人，你吃？」


  他擺擺手鄙夷的說：「蘇瓦卡……壞，殺我。我殺他們……女人……孩子。」


  我撓撓頭，有點不太能理解他這句話了，蘇瓦卡可能是他們對地下人的稱謂，也可能是別的意思，反正就是說地下人是壞人，殺了他們的人，也想殺他，所以他也殺他們，可女人和孩子，該怎麼理解呢？是專殺女人和孩子，還是抓了女人給他生孩子呢？可要是抓了女人給他生孩子的話，可他怎麼說自己只有一個人，要說吃他們吧，他看上去是很善良的。


  我又問道：「女人孩子吃？」


  他搖搖頭：「女人……孩子」說到孩子的時候，他傷感的搖頭。


  「長樂，你就別問了。」周芳怡走過來說：「他肯定是說抓了地下人的女人，讓她們給他生孩子，可他們之間差距太大，生不出來孩子。」


  我想了一下，她的這種理解倒是十分合理。如果路谷力是最後一個飛人了的話，那它們的種族滅絕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周芳怡把我往旁邊推：「你幹活去吧，別問了，看路谷力傷心的。」


  我點點頭，舉起斧頭說：「那你們安慰下他，我去把斧頭磨一磨。」


  周芳怡答允后，我去提了一個陶罐出來，在懸崖邊上找了一處光滑的地方，坐下來開始磨斧頭。這個事十分耗時，手都酸了，都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我只好磨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一直到下午才把斧頭給磨鋒利了，對著陽光一照，放出了寒光。為了試探它的威力，我把野山羊扛到肩上去了我們以前取水的溪流處。溪流處的水也大了很多，不停的往上冒出來，在竹林里流淌。


  我把野山羊丟到地上，先用軍刀在它四隻腳上破開口子，然後順著腿往上，一直從尾巴到下巴處劃開皮毛。接著開始撥他的皮，小時候在農村沒少見別人剝羊皮和兔子皮，這點事完全難不倒我。剝完皮后，劃開羊的肚子，把內臟一一取了出來，雖然難以打理，但看在食物不是很豐富的份上，我也一一作了清洗，把羊肚子清空后，就用羊皮包在外面，扛著回了營地。


  三個女人見野山羊已經變成了一片猩紅，都罵我殘忍。我笑道：「吃的時候，你們就知道誰殘忍了。」


  我把野山羊放到營地邊緣后，拿來斧頭，先把它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然後把它的四條大腿卸掉，最後分解了肢體。最為主要的是弄出了不少的羊油。


  我讓她們把羊油裝進一個陶罐里，放在火堆邊烤著熬油。一隻大羊不是幾頓就能吃完的，而且也不忍心很快就吃掉。我便把羊身子留了下來，四條羊腿抹上海鹽，找出所剩不多的繩子，用軍刀在羊腳掌上插一個孔，用繩子把羊腿栓了起來。找了根長木棍，掛上四支羊腿后，將長木棍橫亘在了火堆上面的凹槽里。操作過程就跟西南農村熏臘肉的做法差不多。


  「為什麼不直接弄只大羊腿吃呢？」韓允兒眼巴巴的說。


  我故意的指責說：「你可真殘忍。」


  「你才殘忍呢。」韓允兒反駁道：「之前是你的做法太殘忍了嘛，可是現在看起來好有食慾的樣子。」


  「我也是。」周芳怡站到她旁邊，也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我見真娜不在，就扭頭望了望，結果她已經在用斧頭把剩下的羊肉剁成小塊了。我忙過去幫忙。她把斧頭遞給我后，起身時，我心裡一個咯噔，好身材的女人總是會讓人心裡感到燥熱。


  我剁到一半的時候，周芳怡上來阻攔說：「你別都剁了呀，天天都喝湯，我們弄點烤羊肉吃好不好？」


  「有作料嗎？」我問道。


  周芳怡點點頭：「琳姐給我們帶的種子帶里有好多東西的，有你喜歡吃的辣椒哦，我們把辣椒吃了，裡面的種子留下來就可以了，還有那種味道香香的香菜，都是晒乾了的，晒乾了以後，沖成粉末，灑在烤羊肉上一定很好很好的吃。」


  看她那副陶醉不已的樣子，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芳怡嬌嗔打了我一下：「我說真的啦。長樂，好不好呀？」


  我點點頭，拿著斧頭起身：「行吧，剩下的就用來晚上做烤羊肉吃。」


  周芳怡活蹦亂跳的跑去跟她們兩個也說了自己的計劃，然後三個人積極的準備開了，拿了些辣椒和干香菜出來在陽光下暴晒。


  我不能因為吃的，就荒廢正事，舉著斧頭招呼說：「我要去把竹枝剃乾淨，你們留下一個準備午飯和晚飯，其他兩個跟我下去，把竹子拖到營地上面來。」


  在做羊肉這事上，韓允兒和真娜都沒有把握，就交給了周芳怡全權處理。我們剔完竹子弄回到營地上面后，正好吃午飯。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肉香。等陶罐冷卻一些后，我把陶罐抱到了外面，五個人圍繞著陶罐坐著，一個人拿一個陶碗，就開始吃了起來，雖然還是有一股膻味，但完全可以忍受，所以每個人都吃的很歡暢。除了在李琳他們部落的那幾天，這一頓是我們第一次吃到有油水的東西。因為放了些辣椒，除了我之外，她們都吃的汗水淋漓，尤其是路谷力，一邊擦汗一邊吃，喜歡的不得了。整整一鍋羊肉直接被一頓幹掉了，回頭再看放在各自面前的烤番薯，根本就沒怎麼動。


  吃完飯以後，我就開始做把竹子劈成兩半的活，傍晚的時候，她們在營地上升起了火堆。我停下手裡的忙活，給她們做了兩個小竹架，把一根木棍用水浸濕，削尖其中一頭，從羊肉上穿插而過。把羊肉架到小木架上后，就由她們幾個照看著，在火堆上翻烤。幾個人一邊烤羊肉，一邊有說有笑的，氣氛歡樂極了。


  我也特別想融入她們的氣氛之中去，但生活環境的窘迫讓我沒辦法停下手裡的活，竹子全部破成兩半后，又挑出幾根細一些的竹子，繼續破成一厘米左右寬的竹條。竹子的韌性和耐久性都很好，比用藤條編製竹板更加合適。在中國八九十年的農村，很多人家土房子蓋的高的話，會隔離出來一個半邊樓層，用粗木頭作為承重網格，上面拿木板鋪成地面，但外面的陽台會用竹板鋪就，管上個二三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羊肉烤好以後，我還剩下幾根竹條沒有完事，在她們的一再催促下，我才放下手裡的活，坐到了火堆邊。聞著彌散著羊肉的香味真的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們弄了一塊帆布出來鋪在地上，然後把羊肉放在上面，撒上製作好的作料后，我卻沒辦法直接開吃。因為一整塊羊肉她們不可能直接動手撕了開動。只得由我洗乾淨了手，用軍刀上的刀和剪刀，幫他們把羊肉一塊塊的割下來，丟進她們碗里。她們一邊吃著也沒有忘了我在辛苦的幹活，不時給我喂一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烤羊加作料的原因，幾乎聞不到什麼膻味了。


  同樣只消一頓的工夫，一大塊羊肉就被消滅乾淨了。


  「我好像還不是很飽。」周芳怡捂著肚子說。


  「我也是。」韓允兒點著頭表達自己的認同。


  真娜取笑道：「你們這麼能吃，就不怕長胖了，歐巴不再喜歡你們嗎？」


  「他敢。」兩個人異口同聲，聲音還比較高亢。


  我鬱悶的拿起羊排：「上面還有一些肉，你們可以繼續吃的。」


  她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還真啃起了羊排，汗流不止的路谷力也趕緊加入了進來。


  我其實也想再吃點的，但看她們幾個那瘋狂的樣子，就憋住了。繼續去破剩下的竹條。最後她們盯著一堆乾淨的骨頭總算心滿意足了。


  這時候，我也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尋開心的過去撿起一塊羊骨頭，遞給周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