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此情難卻
阿帕老巫師遲疑了好一陣，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我整個人一下就怏了下去，難道我接下來的命運就這麼被阿珠給改變了，那周芳怡和韓允兒怎麼辦？
我還在胡亂思索的時候，阿帕老巫師又說：「只要巫師不作法，蟲卵就不會生長，一直到那個男人死去以後，蟲卵才會破殼出，吞噬掉他的屍體。可阿珠害怕你們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她暗中動用了法術。你肚子的蟲卵已經破殼而出了。我對此很抱歉。阿珠娘死的很早，都是我一手把她帶大的，她才會這麼不懂事的。」
我抱著期望的問道：「這是不是等於在說，只要阿珠不再動用巫術，我就能安穩的活一輩子。」
阿帕老巫師點點頭：「是的，可這種事情以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因為每一代女巫師，都只有一次種情蠱的機會。要是放過了那個男人，女巫師就只能孤獨終老，並且自己的巫術將就此失傳。」
我嘆息了一聲，望了眼阿珠，她又在抹眼淚了。我轉而看著李琳說：「她為什麼選擇我啊，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有兩個喜歡的人了。」
李琳無奈的搖搖頭。
阿帕老巫師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說道：「阿珠認為尊貴的客人來自於遙遠的天朝，而且還殺死了奧古斯，身上的靈力一定比我們強大，她希望自己能夠和尊貴的客人結合，提升自己的靈力。」
「僅僅是因為這個嗎？」我不敢置信的反問。難道巫師在找對象的時候，一點都不考慮感情的因素嗎？全心全意的做著自己信仰的奴隸？
阿帕老巫師這會兒卻笑了：「當然不是這樣了，你們來了十幾個人，男人都有好幾個，阿珠偏偏選擇了你，不是沒有經過慎重考慮的。」
「那她怎麼不考慮下我的想法啊。」我鬱悶的吐槽。
李琳用馬來語跟她們祖孫倆聊了好一會兒。氣氛時而緊張時而輕鬆。
我只得坐著耐心的等她們聊完，希望阿珠能夠放過我。
說完后，李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對我說：「長樂，阿珠已經答應了，不會再使用巫術操控蟲子……」
「真的啊，太感謝了。」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喊了出來。
李琳瞪了我一眼，我這才注意到阿帕老巫師顯得很傷感，阿珠的眸子里一直都是濕潤的，神情鬱郁。
我收斂起了喜悅，繼續聽李琳說下去。
「長樂，之前老巫師也說過了，女巫師一輩子只有一次對男人種下情蠱的機會，她對誰種下了情蠱，就會對誰忠貞一輩子。你是可以一走了之了，可阿珠就慘了，她不僅要孤獨一生，麗惹娜家族的巫師傳統也就斷在她手裡了。我們部落就再也沒有巫師了，沒人給大家治病了。你要不要做的這麼絕情，你可得好好的想一下了。」
我把阿珠又打量了一眼，姣好的容顏，婀娜的身姿，溫軟的性格，還真是處處招人喜歡。唯一招人討厭的就是她是個會下蠱的女巫師。看著她把情蠱下在了我身上，自己卻要落個凄涼的下場，我心裡也委實過意不去。可我分身乏術，根本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讓她跟我一起走吧，她是王國里未來的巫師，大家都離不開她。要是我留下吧，其他人都得留下，可這個部落不是我們可以落地生根的地方，而且隨時都會出現危險。除了客觀條件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感情難題，那就是周芳怡和韓允兒那一關。接受韓允兒，就已經是在挑戰周芳怡的底線了，這要再多一個阿珠，她非得打死我不可。
良久后，我說：「琳姐，我沒有辦法去把這個問題給解決好了。」
李琳說：「老巫師和阿珠都說了，不會為難你的，這事是阿珠的錯，因為老巫師也沒有想到阿珠會在你們當中選擇自己的意中人。」
我站起身對阿帕老巫師和阿珠鞠了一躬，狠心的朝外走去。
李琳趕緊上來拉住我：「你別走啊，老巫師還有一個請求呢。」
「什麼啊？」我反問道。
李琳說：「老巫師說，為了麗惹娜家族能夠延續下去，老巫師希望你能夠在兩年多之後回來一次。」
「說明白點？」我感覺自己是聽懂的，但是又不敢確定。
李琳嗔怪的說：「還不夠清楚嗎？阿珠現在才不到十八歲，老巫師希望等到阿珠到了二十歲的時候，你能和阿珠生一個孩子，作為她們家族的繼承人。」
「這不好吧？」在我看來這樣做，比直接拋棄阿朱不理更加殘忍。
李琳勸說道：「你想想啊，要是阿珠有了一個孩子，不僅是麗惹娜家族有了繼承人，阿珠以後也有個心理寄託了。就像現在的阿珠對於阿帕老巫師一樣。巫師都是很孤獨的，有一個親人在，這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
「我要是不答應的話，阿珠是不是就會用巫術控制我身上的情蠱蟲子？」我慌忙問道。
李琳點點頭：「正是這樣，你放心吧，這事我絕對不會告訴芳怡和允兒的。」
「那我答應就是了。」要是保命要緊：「不過可得先說好了啊，阿珠現在做的保證必須算數，以後要是反悔的話，我還是會隨時死掉的。」
李琳點頭答應，拉著我坐了回去。
她把我的話轉告給阿帕老巫師和阿珠后，她們祖孫一起起身給我行禮，我也回了一個。
李琳告訴我，阿珠絕對不會反悔的，因為巫師的每一句話神靈都會知道，如果巫師違背了自己的承諾，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她們是不敢那麼去做的。如果她們提的那個兩年之約，我不同意的話，誰也不敢保證阿珠不會去忤逆神靈。
我點點頭，抑制不住好奇的問道：「萬一以後生出來的是個男孩怎麼辦？」
李琳問了阿帕老巫師，她慈笑的說：「很少有這種情況，如果真生出了男孩，那麼他也會成為麗惹娜家族的繼承人，等他有了女兒之後，就會將自己的巫師和靈力傳給女兒。」
這回答讓我有點失望，原本以為麗惹娜巫師家族是萬世一系的母系血統傳承。沒想到已經經歷過了好幾次血統傳承的轉換。
這會兒能放心的坐下來了，我也就不慌張了，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阿珠一定要當著我的面下蠱？
老巫師解釋道：「只有這樣才會起作用啊。蠱蟲和女巫師是心靈相通的。」
我感覺老巫師說的不是太明白，但也不好過多的細問。就暗中撞了下李琳的膝蓋說：「琳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的葯都還沒喝呢。」李琳提醒說。
我一臉苦悶，還敢喝嗎，一隻蠱蟲就夠受了，難道還要吃幾隻。
李琳碰了下我腫著的臉：「你看阿珠的要多有效，你臉上的腫塊已經好很多了，這才一天的時間不到呢。」
我點點頭，可心裡是真不願意再喝了。
可等我再次抬起頭來時，阿珠已經端著一碗草藥過來了。
我趕緊催促李琳問下老巫師是不是每次喝阿珠的給的葯，她手指往裡伸一下，就等於喝了一條蠱蟲。
阿帕老巫師給出了我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她說喝的蟲卵越多越好，這樣發育成蠱蟲的那隻蟲卵才會有食物可吃，而那些成為食物的蠱蟲，會在被吃掉一些后，迅速的復原，從而給蠱蟲提供源源不斷的食物。要是沒有那些作為食物的蠱蟲，蠱蟲就會吃男人的五腹六臟。
這話把我嚇的夠嗆，趕緊從阿珠手裡接過碗來，喝了一小口后，忙問道：「你把蠱蟲放進去了嗎？」
阿珠點了點頭，我放心的一口喝進了。但心裡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這蠱蟲可不等於蛔蟲啊。
抹了嘴后，我問道：「還有幾顆啊，能不能一次性喝完？」
阿珠搖搖頭：「一次只能喝一顆，我媽媽給我留下了七顆情蠱種子。」
「那還好，不是太多。」我是既感到慶幸，又感到害怕。剛才要是一走了之的話，後面這些可就都不會知道了。
阿珠很快又給我拿來了水果，吃了些去掉嘴裡的草藥味以後，我就拉著李琳起身告辭了。阿珠送我們出門，可看著她走在我旁邊，我總有點後背發涼的感覺。
回去的時候，我們走了道路。我乘機對她說：「琳姐，國王放走了奧古斯，只要他能活下去，你在這裡遲早會有危險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