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戰後（上）
看著Archer緩緩消散的身影，葉嵐離深沉地嘆了口氣。就像是美人遲暮一樣，英雄的末路也是常常能讓人扼腕嘆息的無奈場景。
然而這世間沒有不落幕的戲劇，也沒有不散場的筵席。再璀璨的光輝也有消散的那一刻，再熾烈的情感也有重歸平淡的那一天。此刻的自己為Archer和Rider而傷感，那麼當自己離開這裡時，又有誰會為自己而傷感呢？葉嵐離沒有得出答案。
和他一樣，在場的英靈們哪怕在之前如何對立，此刻也都有了相同的感觸。Saber、Caster還有親手將長槍送入Archer心臟的Lancer，不約而同地目送著Archer離開這個世界，提前結束他的這場聖杯戰爭之旅。
但也並非所有的英靈此刻都是傷感的，一道潛伏在戰場邊緣的身影此刻就在努力地抑制著自己的笑容。如果換個場合的話，恐怕小丑早就瘋狂地大笑出聲了吧。雖然他十分努力地抑制著，不斷壓制著自己的存在感。但他卻也沒想到，會有一位在此刻才晚到的英靈，而且向著他投去了注視的目光。
Assassin這個職階天生就是隱匿和潛行的行家，成就了這個職階的葉嵐離在到達戰場這裡后，眼神敏銳地掃過了戰場上最容易隱藏的地方。因為在場的所有英靈里，他唯獨沒有看到小丑。
雖然和小丑的接觸並不多，但葉嵐離一直有一種感覺，小丑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儘管小丑表現出來的就已經很不正常了。葉嵐離的直覺這次並沒有出錯，他果然在一處毫不起眼的垃圾桶里察覺到了小丑那微不可察的氣息，也感知到了他那壓抑的笑容。
沒由來的，葉嵐離就在心裡認定了Rider和Archer的死一定與小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然而，小丑他現在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葉嵐離本能地想要阻止他，卻沒有找到任何阻止的理由。小丑的成功在各種意義上對葉嵐離這個Assassin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
在心裡再次將小丑的威脅等級上調，葉嵐離嘆息一聲將視線轉向了戰場中其他的英靈們。
從Archer退場的傷感中回過神來的Saber再次將劍尖指向了Caster，「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雖說這的確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但卻並非像Saber你所認為的那樣。一直在你身邊的我，可沒有那麼多空閑時間來做這麼精細的布置。」面對Saber那銳利的劍尖和銳利的眼神，Caster依舊保持著他那種不緊不慢的語速，悠然地開口回復。
Saber皺了皺眉，她顯然是聽出了Caster話里隱藏的意思。Saber環視了一下戰場，再次看向了Caster，開口道：「你的意思是，Berserker？」
「在絕對的證據被發現之前，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猜測而已。而且我認為現在與其糾結於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Saber你不如關注一些更加有意義的問題如何？」Caster沒有正面回答Saber的問話，反而勸告起了Saber。
顯然，這並非是Saber想要的答案，面甲之下她的臉色更加深沉了幾分。張了張嘴，Saber似乎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卻好像被什麼給打斷了。片刻的沉默之後，Saber沉聲開口道：「Caster，或許這些對於你來說已經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然而我卻不想就這樣讓這份錯誤的歷史沉默下去。真相總有昭然的一天，罪惡終會受到應有的裁決！」說罷Saber轉身深深地看了Lancer一眼，提劍離開了戰場。
相對於Saber而言，親手了解了Archer的Lancer似乎也並不關心這一切究竟是何人導演的。她自顧自地收起了長槍，來到了自己的Master面前，沉聲開口道：「Lancer已完成Master之命令。」
然而夕夜稚花卻怔怔地看著Archer消散的地方，眼神中沒有一點神采。看著自己Master現在的神態，Lancer深沉地嘆息一聲，用魔力具現出一件風衣，披在了夕夜稚花的身上，抱著她離開了這片遍地狼藉的戰場。
「你來晚了呢，Assassin。」目送著Lancer她們離開之後，Caster轉過身，看向了正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來的葉嵐離。
看著那仍在翻騰著岩漿的深坑，葉嵐離默然無語。Caster也不在意，和葉嵐離一起，把視線投向了那個深深的坑洞。
片刻的沉默之後，Caster再次開口道：「Rider和Archer已經提前退場了，剩下的英靈里只有我們處於弱勢。」說到這裡Caster停頓片刻，將目光從岩漿中移到了葉嵐離的臉上，繼續說道：「不如我們聯手如何？」沒有絲毫的委婉，Caster直白地提出了想與葉嵐離結盟的想法。
葉嵐離依舊注視著深紅色的岩漿，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開口道：「如果我說我對於聖杯並沒有覬覦和渴望，你信么？」說完，葉嵐離也不等Caster回復，他的身影就如同虛影般變得暗淡模糊起來，直到消失在了這裡。
Caster拿起了手中那本厚重的魔法書，眼神中沒有一點驚訝的意味，相反，嘴角還升起了一絲瞭然的笑意。魔法書上閃耀出一個複雜的魔術圖陣，Caster消失在了魔術圖陣的輝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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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真是精彩！今夜之前我怎麼都不會想到，你們英靈竟然會有著這種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力量！」金髮青年在看到Caster現身之後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意了。通過Caster留下了魔法水晶球，金髮青年以Caster的視角全程目睹了剛剛的英靈大戰。
Caster淡然一笑，開口道：「現在角逐聖杯的只剩下了我們、Saber、Lancer、Assassin和Berserker。今夜之後夕夜家的魔術師受到了重創，她們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Lancer也已經不足為懼了。Assassin的Master也已經有一些眉目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準確的結果。攤上這麼個不是魔術師的Master，本就實力不濟的Assassin也不足為慮。
至於Saber，雖然尚不清楚她的Master的具體情況，但Saber自己太過執著於她所信仰的正直之道，這也成為了她最大的弱點。雖然她的戰鬥力很強，但太過明顯的弱點也限制了她的作為。而我們最需要注意的就只剩下了最後的Berserker，今天差點連我都被他擺了一道。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把Archer拖入了戰場，還暗中控制了他。這等手段，著實讓人不能小覷！」Caster向著金髮青年簡略地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聽得金髮青年連連點頭。
「接下來，我們得加大對於Berserker和他的Master的探查力度，順便繼續為他提供一些幫助。我有預感，那個小丑一定還會為我們帶來驚喜的！」Caster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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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何事這麼急著招我回來？」Saber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質問的味道。
少女十分清楚Saber的性格，對於她的無禮並沒有生氣。淺笑了一下，名叫清原紫月的少女開口道：「Saber，Rider已經離場了吧。」
「是，那又如……」Saber的話說到一半，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原本有些浮躁的神色變得沉靜下來，她仔細思索了一番，試探著開口問道：「Master，您與Rider的Master到底是什麼關係？」
清原紫月看了Saber一眼，似乎沒有料到Saber會問得這麼直接。不過她也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因為這才是Saber的行事風格。
「什麼關係？只不過是父女關係而已。」清原紫月淺笑著回答了Saber的問題，卻讓Saber驚呼出聲。
「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