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考核
張永神情沮喪的回到了廚房,屬下小弟一看自己老大神情不對,連忙上前詢問,張永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說,屬下小弟紛紛出主意。
有的說「王爺又不認識狗膽,弄個豬膽交差得了」有的說「豬膽太大,羊膽不錯」還有人說羊膽味道重,最後還爭吵起來,搞的張永頭都大了兩圈。
張永知道這群人沒啥好主意,正打算找別人,突然一個手下,跑到張永面前說:「您不是跟御膳房採購管事李公公是老鄉嘛,憑您倆的交情,您托他給您弄一隻公狗膽,那不是小菜一碟么」。
張永一聽,大喜,誇了他一句,連忙去找老鄉幫忙了。
同心齋,大槐樹下,朱椿和小宮女圍著石桌,桌上放著四個碗,每個碗上都貼著紙條,正是朱椿讓張永弄的膽
朱椿看著桌上兩隻膽,把魚膽和公狗膽挑出來,放在一旁,另外兩個直接扔在垃圾桶里,讓旁邊的小宮女不由得退後了幾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肚子,生怕也把她的膽給撈出來扔掉。
小宮女一臉好奇的問:「殿下,您要這些噁心的膽幹嘛,為什麼又要扔掉呢」。
朱椿神秘的笑了笑,說:「嘿嘿你等著看神跡吧,對了,你去打盆水,另外你找幾張紅紙,折成魚一樣,越像越好」。
「神跡?」小宮女很是納悶,但也聽從指揮,打完水,連忙去找紅紙折魚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朱椿把兩隻膽已經磨碎了,小宮女把紙魚遞給朱椿。
「心靈手巧,像那麼回事,多折幾個我有用」
,小宮女被這麼一誇,頓時心花怒放,喜滋滋的坐在一旁摺紙魚。
朱椿把膽汁混合攪勻后,抹在紙魚上,坐等待它干透凝固。
小宮女看著殿下把那噁心的膽汁,竟然抹在自己用心折的紙魚上,不由得有些反胃。
良久,小宮女把紙都折完了,看朱椿已然在躺椅上安睡,再看看紙魚,膽汁早已干透了。
初春的風,帶有一絲涼意,小宮女怕朱椿著涼,連忙跑到屋內,去抱來毛毯,蓋在朱椿身上。
風越發大了起來,把桌上的紙魚吹了起來,小宮女連忙伸手去抓,不料紙魚落入水盆中。
正打算伸手撈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小宮女看到那紙魚彷彿活過來一樣,好似一條紅魚在水中遊動,活靈活現的。
要不是剛才小宮女親手摺的,她還真以為水盆里就有一條魚呢。
小宮女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跑到朱椿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有些顫抖的叫醒朱椿:「殿…殿下你看」
朱椿一看小宮女這模樣,就知道方法有效。
雖然早有準備,朱椿還是被驚到了,因為他看到一隻紅魚在水裡遊動,要不是他知道原理,恐怕也會被迷惑。「古人誠不欺我,古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無盡吶,哈哈哈,看那群小屁孩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
正當朱椿感慨古人的智慧時,小宮女才慢慢清醒,才開口問道:
「殿下,您不會真是跟菩提祖師學了法術吧」。
朱椿笑了笑說:「我倒是想學,這只是個障眼法把戲,用來打發那些小屁孩的」。
第二天,惠妃早早的讓如雲準備好早飯,然後囑咐朱椿兩兄弟,不要惹事,考核完,早點回家。
兩兄弟並排走,穿過走廊庭院,邊走邊聊天。
「老弟,幾天沒見,你又可愛了哈,是不是母后那伙食太好啊」,朱椿用手捏了捏下朱桂的胖臉蛋,笑著說。
皇宮裡,所有非皇后所生的子女都得喊皇後為母后,自己生母則稱呼為母妃或者母親。
朱椿的外公就是大名鼎鼎的郭子興,馬皇后是朱椿外公的義女,自然關係比較親厚,馬皇後為人豁達大度,對朱椿哥倆挺不錯的,經常讓他們去坤寧宮過夜,陪她聊天,太子忙於政務,老二,老三就蕃,朱桂是去吃東西的,馬皇后做的一手好菜,朱椿則是陪聊。
「哥哥,你要說我胖就直說」,朱桂一臉我早已看透你了的樣子。
「哪有,我可是大明好哥哥的楷模」,朱椿一臉正氣凜然的,仿若孔融附身。
「切,哥哥,你一本正經的無恥真的好嗎,朱桂從小接受朱椿的無良教育的洗腦,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萌娃了。
「哎呀,教會弟弟,餓死哥哥呀」,朱椿手扶額頭,一臉痛心疾首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來到了文華殿。
文華殿作為太子和諸王的學堂,佔地面積很大,有東西暖閣,前廳,後堂,藏書閣。東暖閣是讀書的地方,西暖閣是諸位大儒辦公的地方,藏書閣有大量藏書,多是古籍善本。
兩人跨過殿門,直達前廳,七哥朱榑,八哥朱梓,當然還有十哥朱檀,十二弟朱柏幾人早早已經來了。
朱椿帶著弟弟,向各位哥哥行禮。
朱椿很無奈,除了那幾個比較大的,他真的不想給其他幾個小屁孩行禮,但是現實很殘酷,誰讓人家比你早出生呢。
不僅要行禮,還得舉止端莊,面帶微笑,還禮的時候也是一樣,這是老朱同志定下來的規矩,想表現出兄弟和睦一家親。
所以接下來的一幕就是,哥倆好,完全不會有冷嘲熱諷,因為那樣會被老朱打屁股,所以就算朱檀對朱椿恨的牙痒痒,也得笑著回禮。
只是那笑的有些勉強,如果眼神能殺人,朱椿早已碎成粉末了。
「這叫什麼事啊,難道我搶了他媳婦?」朱椿無奈,只好視而不見,帶著朱桂做到一旁,等待開課。
坐在
心裡不禁感慨:「老朱啊老朱,您恐怕想不到,你一生所維護的規矩會被你的繼承者扔到垃圾堆吧」。
各自聊了幾句,便各就其位,等候考核。老朱同志身穿黑色常服帶著太子朱標,燕王朱棣,周王朱橚,楚王朱楨,劉三吾和李希顏及一群侍從緊隨其後。
老朱同志大馬金刀的坐在條案前,太子朱標站立一旁,其餘諸王依次坐下,兩位老師坐在兩側。
朱椿等人起身問好,然後坐下。
老朱同志開口說:「今日考核,由朕出題,你們大哥做主考,兩位學士為副考,另外柏兒,桂兒不用參加此次考核」。
老朱這句話讓兩小很高興,畢竟兩人心裡都沒底氣呢,現在喜從天降,不由得喜笑顏開,嘿嘿直笑,讓眾人眼熱的不行,年紀小就是寶貝。
朱桂一看自己解脫了,朝朱椿得意的笑了一下,那神情,簡直不要太囂張。估計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都能高歌一曲了。
只看老朱同志朝太子朱標點了點頭,朱標頷首,沉吟了一下,開口:「諸位賢弟都知道去年的吳勉叛亂之事吧」,眾人點了點頭。
這件事鬧的挺大,連身處深宮的朱椿都知道。
那是去年六月初,老朱同志出於穩定黔州繼而征服西南的大一統戰略需要,於是從靖州往西向雲貴苗疆」實行武力推進政策,今黎平等侗族地區於是成為首當其衝的前線陣地。
然而,由於執行鎮撫任務的官兵肆意剝削、蹂躪當地少數民族,於是洪武十一年六月,因無法忍受朝廷的武力征服與壓迫,吳勉率領當地侗、苗等少數民族發動武裝起義。義軍由上黃出發,先後攻下五開洞附近的各處村寨,然後佔領黎平,勢如破竹,甚至直搗靖州、零溪等地,擊敗靖州守兵,並殺死靖州衛指揮使過興父子。
過興戰死後,老朱同志接到消息龍顏大怒,復命辰州衛指揮楊仲名前往鎮壓。同年十一月,大軍擊敗義軍。吳勉遂率領義軍殘部退往天府洞一帶的叢林中休整,繼續與大軍對抗。楊仲名鑒於大勢已定,且叛首吳勉已經遠遁,同時迫於兵力不足而罷兵。
朱標看眾人都一副瞭然之色,緊接著說:「今天的題目是如何妥善解決我朝西南地區的衝突」。
朱椿一聽這個題材,兩眼一抹黑,不知該從哪裡下筆,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其他人都已經開始動筆了,尤其是四哥朱棣,朱椿都沒看他停過筆,看來是胸有成竹,說起來這位四哥跟那位老四還有點像,都對兄弟下手,想到這,朱椿靈光一閃,想到那位老四對付土著的辦法,改土歸流,這招本源於大明一位官員,後來被他用上。
「」既然這個辦法來自我大明,那就讓它繼續大明效力吧,誰敢說我抄襲,至於奴兒干都司,呵呵,以後不會再有了。
朱椿一想那些心裡就不舒服,甩了甩頭,開始下筆,寫的很流暢,一氣呵成,待朱椿寫完自己名字后,放下筆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發現大家早已寫好。
朱標看朱椿也停筆了,示意內侍收卷。
老朱看大家考完了,也沒說什麼,直接帶著太子一幫人回去了。
眾人考完后,一身輕鬆,四哥朱棣和五哥周橚兩人有說有笑的直奔坤寧宮,朱椿看著兩人,有些感慨:「老四殺人無數,老五活人無數,一個殺人,一個救人,不愧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