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凱瑟琳
不大的房間里靜得落針可溫，只剩下一聲聲清脆的啪啪聲。
李輝早已死去多時，凱瑟琳卻還在瘋狂地鞭打著他，狀若瘋狂。
我看到凱瑟琳的情況有些不對勁，趕緊走上前去，從她的手裡奪過了鞭子，用力地搖晃她的身子。
「你清醒一點，他已經死了！」我在凱瑟琳的耳邊大喝道。
凱瑟琳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片刻之後，凱瑟琳沉默地奪過了一個人手裡的槍，對著剩下的匪徒扣動了扳機。
那些匪徒見凱瑟琳開槍了，自覺生存無望，開始兇狠地反撲，一個個神色猙獰，站起來沖向凱瑟琳，彷彿要把她撕碎一般，凱瑟琳臉色沉靜入水，手指有節奏地扣動著扳機，收割著一條有一條的生命，直到最後一聲槍響，一個匪徒的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距離她的鼻子不過幾公分的距離，便無力地倒下了。
血腥味瀰漫，小小的平房裡昏黃的燈光無力地照著一地的狼藉，蒼白的地面，被抹上了鮮紅的印記，圍繞著一條條的屍體，將這個密閉的狹小空間變成了一座修羅場，善良與罪惡一同被埋葬了。
凱瑟琳握著槍的雙手開始顫抖，我沉默地站在一旁。
啪！
手槍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凱瑟琳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聲低沉的啜泣聲。
凱瑟琳用雙手抱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現在凱瑟琳的情緒正處在崩潰的邊緣，同事的慘死，自己堅守了好幾年的信條崩塌，這一切都給她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創傷，如果她不能從今天這件事情的陰影中走出來，那她將在心裡生成一個永難消除的心魔，影響她的整個人生。
凱瑟琳大聲地號哭著，宣洩著自己的負面情緒，我默默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許久，我心中嘆息一聲，走到了平房裡面鎖著的大門前面，一腳將緊閉的兩扇門踹飛，巨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十分清晰。
凱瑟琳被這聲響震了一下，止住了哭聲，站了起來。
我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這一聲巨響驚動了工廠裡面正在運輸的人，頓時有無數的光束朝著這邊打了過來。
我趕緊拉住凱瑟琳的手，縱身一躍，躲開了光束的偵查範圍。
在暗處的一個角落裡面，我問凱瑟琳道:「警官，這個工廠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你們警方會在這裡死這麼多人？」
凱瑟琳聲音低沉地回答道:「這裡是生產滅絕激光炮填充物的工廠，這種填充物能使處在激光炮攻擊範圍里人們得一種傳染性怪病，必須使用暗夜科技集團生產的一種天價藥物才能治癒。」
「暗夜科技集團？這麼說，如果這種疾病流傳開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這個暗夜科技集團了？」我說道。
「對！這種疾病的病毒原本就是暗夜科技集團製造出來的，這個工廠，也是暗夜科技運維的！」凱瑟琳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我有點吃驚了，繼續問道:「既然你們知道造成這些災難的罪魁禍首是暗夜科技集團，那你們警方為什麼不將這個集團取締了呢？」
「取締不了！」凱瑟琳苦笑道:「整個暗夜科技集團的實力和亞特蘭蒂斯不相上下，我們哪裡有能力去取締它呢？」
「等等！亞特蘭蒂斯？你是說，這裡是亞特蘭蒂斯？這裡不是地球嗎？」
「地球？不是！這裡是亞特蘭蒂斯皮城的郊外！」凱瑟琳說道。
我的腦子現在成了一團亂麻，這裡不是地球，而是瓦洛蘭傳言被滅亡了的亞特蘭蒂斯，這個事實我不能接受。
我跟隨塔姆來到這裡，還以為可以回家，沒想到仍然處在這個體系裡面，我一時心灰意冷。
凱瑟琳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問道:「你怎麼了？」
我收拾了一下紛亂的心思，對著凱瑟琳笑了笑說道:「我沒事！」
無論這裡是不是地球，我都不應該變得消沉，瓦洛蘭也好，亞特蘭蒂斯也好，都是我現在要面對的現實，不管我是不是抵觸它，抗拒它，它都是存在的，這一點，我無法改變，我唯一能夠努力去做的，就是接受它，然後好好地生存下去。何況我現在擁有了絕強的力量，我已經有資格去經營我的生活了。
現在，我弄清楚了這裡並不是地球，可我答應塔姆的事情還是要做到，我得毀了這個工廠。
「警官，如果我一把火燒了這個工廠應該沒問題吧？」
凱瑟琳轉過頭來有點吃驚地看著我，她沒有想到我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救了她的人為什麼要燒了工廠。
「我們只是來搜集工廠生產違禁品的證據，並沒有想過……」凱瑟琳想了半天，艱難地開口道。
「我知道了。」我打斷了凱瑟琳的話。
警方大概是知道這個工廠與暗夜科技集團有關，不敢明著與暗夜科技集團撕破臉，所以才不能對這個工廠出手。可我不一樣，我做完這一票馬上就返回瓦洛蘭，任他暗夜科技集團手眼通天，有本事到瓦洛蘭找我算賬，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警官，這裡太危險了，我把你送出去吧！」
說罷，我不等凱瑟琳回答，直接拉住她的手，快速地向著工廠外面奔去。
凱瑟琳在工廠里會礙著我的事，這個女警還算不錯，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遊戲里那個皮城女警，但就沖這個名字，我也會幫她一把的。
讓她離開，接下來工廠發生什麼事，就都和她無關了。
凱瑟琳拉住我的袖子，擔心地說道:「你還回去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想燒工廠嗎？如果你這樣做了，暗夜科技集團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相信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我回過頭來，看著凱瑟琳的長發在夜風中飛舞，眼神里滿是關心，不禁在這個寒冷的夜裡產生了一絲的暖意。
「我是上天派來的！」我對著凱瑟琳笑了笑，指了指天空，「所以，我不懼一切！」
說罷，我從凱瑟琳手中抽回了袖子，頭也不回地衝進了亮起燈火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