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抗
鼻青臉腫的我乖乖地待在一個操作台前拼裝著金屬球，奧利安娜得意地坐在一旁監督我，翹著二郎腿喝著冰原特產的飲料藍色血液。
近來的實力增長讓我有些膨脹了，我那些看似強大的能力在奧利安娜這種真正的大魔法師面前不值一提。如果說奧利安娜是鑽石段位水平的話，我頂多了就是個黃金，還是黃金五。像我這種從來不修鍊就已經擁有這樣能力的人其實已經可以算作天選之子了，但我最缺乏的東西是努力。
從來到這個大陸開始，我的能力就一直是被動增長的，我也靠著這些能力艱難地生存了下來，但是，這些能力只能保全我自己，卻沒有餘力再去保護其他人了。
在班德爾城，我可以輕鬆地偷到生命捲軸，可以隱身逃脫追捕，但是卡特琳娜不能，以我的實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卻無能為力，這樣的痛苦，我不想再經歷了。
後來的半年裡，我遊歷大陸，遇到了一些人，學到了一些本事，打敗了一些對手，我可以作用土火水風四中元素，我擁有召喚天賦，可以召喚裝備和英雄英魂，還能使用點燃和治療等召喚師技能，我看起來無比強大。
但是，曾經的我，打遊戲只有青銅的水平，對於這些能力根本不會運用，並且作為宅男的我，幾乎從不出門運動，對自己身體的作用極其陌生，這些就造成了我雖然有著巨大的潛力，卻安於現狀不思進取，對我體內的奇妙能力只能機械地使用，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卻因為自己性格上的軟弱一事無成。
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碾壓同級別的發條魔靈，卻在奧利安娜手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的原因。真正刺痛我的，是我給奧利安娜掛上點燃之後她那玩味的眼神，就好像被自己指尖捏著的螞蟻給咬了一口，一隻有意思的，會咬人的螞蟻，呵呵！
最重要的是，我欠了奧利安娜一百萬的債務，她不接受財務償還，她讓我要不賠她十個同樣的人偶，要不給她當一百年的僕從。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的封號是奧利安娜的僕從騎士了。
「手腳麻利點兒！連個金屬球拼裝都做不好，以後讓你給它注魔還不把你累死？」奧利安娜瞟了我再次拼散架的金屬球不屑地說道。
「這東西這麼多零件，還不能用膠水粘，這根本就拼不起來，你是在故意刁難我！」長時間過去，我連一個金屬球都沒有拼好，心裡開始煩躁。
「我刁難你？你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刁難的？連我一招都擋不住，簡直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要不是你弄壞了我的魔偶，我才懶得理你。」奧利安娜冷哼道。
我一把把手裡的東西摔在桌子上:「你奧利安娜不是我老師也不是我父母，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不想理我別理好了，趕緊放我出去，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沒空陪你玩！說老實話，你根本沒有資格叫我賠你的人偶，如果我最後不反抗，我早就已經死在場上了，我沒找你算賬你就已經燒高香了，你可以利用權力讓我做不成騎士，大不了老子不做了，可你要是想把我軟禁起來慢慢折磨我，抱歉，我手裡的電刀可不答應！」
我從虛空中抽出電刀指向奧利安娜。
奧利安娜氣得全身發抖:「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別人慣著你，我可不慣著你，比我厲害又怎麼樣，即便你殺了我，你在我眼裡也還是這樣一個刻薄狹隘的人！」我冷笑道。
奧利安娜不說話了，冷冷地看著我。
她的眼睛里紫色蔓延開來，遍及全身，她的身體表面光芒閃動間變成了金屬，如同披上了一層鎧甲，當她變身完全時，已經成為了我在遊戲里見過的奧利安娜。
發條魔靈，奧利安娜。
「我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我現在魔力水平和你一樣，你出全力，我出全力，生死由天！你輸了，臣服我，我輸了，還你自由！」奧利安娜冷冷地開口道。
「尊嚴的決鬥嗎？我接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我雙手握緊電刀，警惕地注視著奧利安娜。
在她魔化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準備了，整個密閉空間里的火元素都蓄勢待發，如果在這樣的地方爆炸，所有人都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風元素在這種地方派不上用場召喚亞索英魂也沒有太大用處，而且，我也希望我自己來應對這一戰，為了尊嚴！
奧利安娜的金屬球毫無預兆地向我飛來，我反應不及，趕緊把電刀擋在面前，二者相接，電流與魔法四濺，我被衝擊波打飛，撞在身後的金屬操作台上。
奧利安娜乘勝追擊，一個魔法三角刀向我發射過來，打在我身上，劃破了我的皮肉，血流了出來。
「差距，這麼大嗎？」我咬著牙站了起來。
金屬球再次飛了過來，我左手撐出土盾，右手拿著電刀，頂著金屬球，向著奧利安娜衝去。
「天真！」奧利安娜一擺手，金屬球發出咔的一聲響，一陣強烈的波動擴散開來，我瞬間有點恍惚，腳上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我還沒有靠近奧利安娜，金屬球再次砸過來，我又被打退了幾步。
「你的盾不錯！不過，一直當縮頭烏龜的話，可贏不了我！」
「怎麼辦，近不了她的身！」我心裡開始著急，打不到奧利安娜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魔法，對，用魔法！邪惡小法師維迦教我的魔法。」
我身上沒有魔力，不能施展原版的魔法，但是改造過的還可以用。我將火元素和風元素揉合在一起向著奧利安娜打了過去。
奧利安娜沒有躲，生生承受了這一擊。
「有點意思！」奧利安娜悶哼一聲道。
「有效果！」我大喜，再次扔出一個風火球。
這次奧利安娜一扭身躲過了。
我連續幾次都沒有打中奧利安娜，反倒是她的金屬球不斷地消耗著我的體力，我漸漸感覺有點乏力了。
按照奧利安娜的走位，以我的水平很難打到她。
「土牢！」
我模仿維迦的E技能扭曲空間使用土元素製造了一個土牢，將奧利安娜圈在了裡面。
趁著這個機會我一連扔了好幾個風火球過去。奧利安娜無處可躲，只能把金屬球召回身邊給自己加了一個魔法盾。
我拿起電刀，跳進土牢中，劈向奧利安娜。
「去！」奧利安娜輕輕開口，金屬球飛出到了我的身後。
我的刀刃已經到了奧利安娜的鼻子前，一股恐怖的波動在我身後爆發，我一下子就被吸了回去。
衝擊波！
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倒在了地上。
奧利安娜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道:「這一戰，你可服氣？」
我雖然不甘心，卻也無話可說。
「強者面前，沒有弱者的席位！當你能打敗我的那一天，我會還你自由。至於現在，你還是當好我的僕從，男人，要言而有信！」
「我知道了！」我倔強地看著奧利安娜，她的眼裡沒有半分波動，我低下了頭。
晚上，我找到了我的住處，收拾乾淨后，我坐在了窗戶旁邊，看著被尖塔圈起來的一方天空，心裡悲哀在蔓延。
夜空一片漆黑，我所能看到的那一片小小的天空里，一顆星星在閃爍。
次日，我再次來到了魔靈工坊，奧利安娜已經在工作了。
她此刻做的也是拼接金屬球的工作，她穿著工作服，全神貫注地做著手上的工作。那些在我看來無比頭疼的金屬零件在她手上卻極其聽話，她秀氣的手指飛快地舞動著，帶起一片片的殘影，不出片刻，那些散亂的零件就成了一個完整結實的金屬球。
我默默地回到我的操作台，拿起了金屬球的零件。
金屬球之所以能灌注魔法，是因為它精巧的結構，是在於那些刻滿了符文的零件。當這些零件拼接成球狀之後，裡面的符文就有了特別的迴路，加入魔法之後就可以使用它打出奧利安娜金屬球那樣的威力。
這也是符文武器的普遍原理。
我的手指不夠靈活，我便利用水元素暫時將零件凍在我的手上，再一個一個拼接，總算成功地拼成了一個金屬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便在枯燥的重複拼接中度過了。
我的手指僵住了，不聽使喚，花了好長時間我才適應，我的手指的靈活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間流速飛快，眨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現在拼接一個金屬球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事兒了，我甚至可以用一隻手就可以把一個金屬球拼起來，這一點是奧利安娜也做不到的。
經過了一個月的接觸，我對奧利安娜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敵意了，對她的看法也有所改觀，但我潛意識裡，居然對她產生了一點畏懼心理，之前被吊打的陰影太深了，我得想辦法走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