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川的惡夢
夢境中，一天一天地慢慢過去，待陳風能熟練地同時控制兩道水流一起發出攻擊時，他對激流飛瀑這道法術的領悟終於達到了引術小成境界。而此刻，他已經在夢境中修鍊了將近兩個月時間。
抬起頭，發現上空的顏色已經比之前亮了許多，知道現實生活中的一夜即將過去，不再修鍊，略一想，飛身進入了夢界。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吃了一驚，不知何時，包括韓曉嵐、韓曉陽等數十人的夢境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如小白猿和歐陽野的夢境一般，讓他可以在外面看穿夢境霧氣中的一切。甚至就連道宗宗主方月和韓城等人的都不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自己可是沒有施展催眠術的.……莫非當初自己猜測的不對.……
對視！就是對視！
陳風回想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雖然很多人都能讓自己看穿夢境，可卻不是全部，細想這其中的差別，很快就有所發現，原來這些能被自己看穿夢境的都是與自己有過眼神交流的人。不但如此，他們的夢境此刻都距離陳風所在位置不遠，幾乎是眼睛隨意一掃，就將所有人的夢境都收入了眼中。此種情況，他一時還無法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沒打算去刨根問底。
去誰的夢境看看呢？
方月韓城這種級別的高手他暫時還不打算去打擾，誰知道會否發生什麼意料不到的事情？而周青軒等人他目前也沒有去騷擾的想法，他此刻只是想去驗證一下在夢中的能力，還不想打草驚蛇。
這時，他忽然看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秦川，白天時強迫牛通出任務那位。此人明顯不是良善之輩，和周青軒等人又沒有接觸，如此他施展起手段來就沒了後顧之憂，同時心裡也不會有負擔。
決定下來后，就不再耽擱，身形一動，一頭扎進了秦川的夢境里。
之前進去小白猿夢境以及後來進入歐陽野夢境，陳風一直害怕自身氣息將其從夢境中驚醒，所以起初都是用精神力將吸收的黑色能量遮掩起來，也就是在自身識海里從那漩渦里吸收到的黑色煙霧，現在則不再有絲毫隱藏，就那麼直接衝進了秦川的夢中，充滿了令人煩躁驚恐的氣息。
此刻，秦川正與三位好友在房間里喝酒吃肉。
而就在陳風闖進去的瞬間，那夢境忽然一陣模糊。陳風一愣，心想還真把他嚇醒了？念頭還沒轉完，卻發現場景竟然變換成了一處光禿禿的山谷，四周怪石嶙峋，枯骨遍地。而奇怪的是秦川仍然與那三人毫無所覺的喝酒吃肉。可隨著一聲怒吼響起，讓他意識到了什麼，霎時臉色大變。
遠遠的，一頭五丈多高的灰色巨熊迅速往此地奔來。粗壯的爪子踏在地上，發出了「轟轟」的響聲。
「竟然是一頭一階巔峰妖獸，咱們不是對手.……」秦川沒等話說完，忽然發現身周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剛剛還在喝酒吃肉的三位好友此刻已經蹤跡皆無，不知去了何處，臉色大變下，轉身就跑。同時伸手往腰間摸去，卻什麼也沒摸到，往常那柄從不離身的寶劍竟也沒了蹤影……
秦川一路猛跑，卻根本甩不脫那妖熊，奇怪的是，那妖熊也一直沒追上他。
「莫非這惡夢是我引起的？」陳風看了看自己身周纏繞的滾滾黑氣，再一想魘獸的相關記載，以及目前自己夢中的各種奇怪之處，可以說都脫不開魘獸的關係，由此，這一切也就不難確定了。
之後他又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若無外力干擾，沒準這小子會這麼跑一夜，雖然如此也算不輕的折磨了，可與他心中所想明顯還有很大差距。
忽然嘴角一翹，拿手往前一指，霎時正飛速奔跑的秦川前方又出現了一頭妖熊，不但如此，環境也隨之改變，堅硬的土地，換成了一片泥濘，這時秦川再也跑步快了，每往前一步，都要費勁將腿抬得高高的，速度降了大半。
可這樣的速度卻顯然對妖熊這種巨無霸身材影響不大，很快兩頭妖熊就來到了他的近前。
陳風在一旁仔細觀察，發現此刻秦川身周溢散出來的黑氣比先前多了一些，可卻沒有達到可觀程度，起碼沒有後來被陳風將身周黑氣吸收了的小白猿產生的黑氣多，莫非這當中真有什麼關係？
睡夢中的人顯然遠沒有清醒時思維敏捷，很多時候甚至糊裡糊塗，自然也就遲鈍了一些。不光複雜的問題很難想清楚，甚至會喪失大部分正常反應，遇到這種被追擊的事雖然仍會害怕，但肯定要比現實中程度要輕，這也就是此刻的秦川雖然會害怕，卻遠未達到讓他恐懼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清醒一點.……
陳風心念一動，秦川身周的黑氣頓時離開他的身體，往陳風所在處匯聚而去。秦川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但也隨之露出驚恐之色，奔跑躲避的動作更加慌亂，額頭上都出現了汗水，喘息聲也是清晰可聞。
好不容易躲避開了一頭妖熊的攻擊，卻隨後摔倒，即將面對妖熊的腳掌踩踏時，甚至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那是只有絕望到了極點的人才會發出的叫聲，而很難會是一個迷糊的做夢者。
這一次陳風並沒有故意讓妖熊留手，他想看看在夢中將其殺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妖熊一腳踩下，陳風卻沒有看到秦川的死亡，而是夢境一陣迷糊，又變成了在一處密林中被仇家追殺的場景。
他並沒有因此而驚醒，這只是偶然還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醒不了呢？
而且也沒有當真死去，看起來更沒有受什麼傷，難道真的無法通過夢境對他造成某些損傷嗎？
陳風想不明白。這前所未有的能力，讓他沒有任何資料可以參考，只能慢慢摸索。於是接下來開始在秦川身上驗證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雖然仍舊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卻總算對自己現在的能力有了一定了解。而了解的越多，心裡不明白的地方就越多，多到他已經不願意多想了。
待上空的顏色完全亮起來，陳風終於不再折磨這位可憐的秦川了，從夢中醒來。
此刻，正是黎明時分！
雖然不能說睡得很好，卻也沒到疲累的程度，這種情況就彷彿正常人做了一宿光怪陸離的夢一般。
起了床，到外面打了幾趟拳腳，隨後又練了一陣劍法，感覺到有人開門，收劍而立。
「這麼早！」牛通驚訝道。
「睡不著，出來活動活動筋骨。」陳風輕輕一笑。雖然在夢中已經將家傳的驚虹劍法掌握到了非常純屬的境界，甚至比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都不差分毫，可畢竟那只是夢，還需要在現實中熟悉一二，達到心和身體的完美契合。而他也所料不差，確實二者間還有些不同步，需要磨合。
雖然他練劍近十年，劍法境界卻也僅僅達到了小成，距離大成巔峰的圓轉如意還有很大差距。
劍術同樣分為五個境界，一境圓轉如意，二境劍氣縱橫，三境心劍，此境界一旦練成，心之所向，劍之所指，已經無所謂劍招。四境則是劍心通明，一劍在手，對敵手一切手段瞭若指掌，洞察秋毫。這個境界即便在傳說的神級強者中都比較少見，一旦被哪位掌握，必是絕世高手。
至於最後的劍破萬法，就真的只在傳說中存在了。
「牛兄，你別用真氣，咱倆比劃比劃？」陳風想了想道。
「好！」牛通眼睛一瞪，來了精神，他已經從陳風嘴裡了解了他丹田破碎的事情，聞言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