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撲朔迷離
「最多還有兩天，咱們就能到達入口了，這兩天一定要加強戒備，不要給任何人可趁之機！」一座山峰的半山腰處，周青軒往四周掃視了一陣，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歐陽野的臉上，肅容說道。Ω 81Δ中文 網
這幾天，不知為何歐陽野總給他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總是神經兮兮的，而且看自己的眼神與以往也略有不同，似乎有些懼怕，又在裝作若無其事，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放心吧軒哥，我等小心著呢！」蕭湘兒笑道。韓曉陽和張雲都沒有出聲，但卻同時點了點頭。
「知道了周兄。」歐陽野隨後說道。說完這話卻是神色一黯，心道：「終究是打算對我動手了嗎？即便我忠心耿耿，卻仍然要殺我滅口啊！他不會讓我有機會將殺害陳風的事泄漏出去的。若非如此，他剛剛也不會那麼說了，那番話分明就是說給我聽的，唉！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歐陽兄，今晚仍由你來值夜吧！」周青軒暗暗一嘆，最近這段日子他心中一直緊繃了根弦，搞得每個人都很疲憊，尤其經歷了和葉無塵四人的一戰，消耗非常嚴重，而隨後一直加急趕路，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相比下，沒有參戰的歐陽野是身體狀況最好的，雖然這幾天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然剛才也不會特意出言提醒他。
「嗯。」歐陽野聞言身體一震，隱在衣袖裡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暗道：「他這幾天多數都是安排我來值夜，這是打算將我的體力耗光啊！若那時對我出手，我將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真是好算計！哼哼！我歐陽野也不是好欺負的，既然你周青軒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這一瞬間，在潛意識的不斷刺激下，他腦海已經全部被這種想法佔據，容不下任何理性的聲音。
「去死吧！」一聲怒吼的同時，他猛然迴轉身往周青軒撲去，同時手腕一抖，一道劍光直刺而出。
目標正是周青軒的胸口。
「住手！」不遠處的蕭湘兒眼中閃過驚恐之色，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韓曉陽和張雲也傻眼了，一時不明白生了何事，只能瞪著眼睛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劍光很快，二人距離又近，未等周青軒反應過來，那一劍已經刺中了他的胸口，出一聲悶響。
「為什麼？」周青軒身形一晃，嘴角掛上了一絲鮮血，神色猙獰地往對方望去。與此同時，一道寒氣猛然迸射而出，直入歐陽野的胸膛，下一刻從他後背穿出，正是周青軒的那柄雲紋寒劍。
這樣的情況大出韓曉陽等人的預料，剛剛周青軒分明中劍在前，可為什麼卻好像並沒有受傷太重？往他胸口處一看，原來那劍只是刺破了衣物，卻被裡面的一件軟鎧擋住，怪不得會如此了。
終究還是要死了嗎？
歐陽野嘴中鮮血狂噴，望著對面的周青軒，眼中充滿了不甘之色。
可下一刻，他卻忽然身體一顫，腦海中一層薄霧散去，再次讓他恢復了以往的清明，竟是在生前最後一刻，擺脫了陳風對他的深度催眠，如同記憶回放一般，讓他瞬間明白生了什麼。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作怪，是那個人讓他對周青軒打算殺他滅口這件事深信不疑。
「怪，怪蛇……」歐陽野噴吐著鮮血，極力想要說出真相，可最後卻只說出了怪蛇二字，就再也說不出來任何話了。那看向周青軒的眼睛，裡面全是悔恨之色，神色猙獰中，漸漸沒了聲息。
「他這是怎麼了？剛剛為什麼要行刺周兄？是患了失心瘋？」這時張雲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周青軒咳嗽了一聲，拔出雲紋寒劍，陰沉臉望向倒在地上的歐陽野不再說話。
「他最後說的好像是怪蛇，他為什麼要說這個？莫非這件事和那個什麼怪蛇有關？」韓曉陽緩緩說道。隨後與張雲對視，都搖了搖頭，根本無法把這兩者聯繫起來。一切都讓人感覺詭異無比。
「我好像聽歐陽野說過什麼怪蛇……」這時，蕭湘兒忽然說道。
一瞬間，另外三人都往她看過來。
「怎麼回事？」周青軒問。
「那天葉無塵走後，歐陽野就在我附近，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剛才看到一條怪蛇嗎？＇我當時就說沒有，然後他就不再說什麼了，但好像在懷疑什麼一樣。」蕭湘兒邊回憶邊說道。
「看來這件事還真可能和那怪蛇有關係，只是他又是什麼時候看到的那怪蛇呢？莫非當時咱們在與葉家人戰鬥時那怪蛇出現過？可如果真出現了，他又為什麼不能確定？」韓曉陽眉頭緊皺著。
「這件事真是太詭異了！」張雲嘆了口氣。「周兄，你的傷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周青軒搖了搖頭。
「這件事怎麼善後？」韓曉陽問。
「這傢伙竟然敢刺殺軒哥，怎麼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他雖然已經死了，歐陽家卻不能不付出一些代價！」蕭湘兒怒道。她剛剛真是嚇得半死，若非周青軒只是有驚無險，她甚至滅了歐陽家的心思都有了。
「這事兒暫時就這麼算了吧！」默然片刻，周青軒道。
「為什麼要算了？軒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婦人之心了！」蕭湘兒卻是有些不甘心，氣哼哼地說道。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歐陽野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他為了歐陽家付出很多，這些年交好我，未必沒有想借我周家之力幫扶歐陽家的意思，這種情況下，他又怎肯輕易與我為敵？何況還是這麼毫無理智的刺殺？即便他刺殺成功了，等待歐陽家的也只可能是滅頂之災，這一點他不會不清楚。他這人雖然不算有大智慧，但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絕不會如此不智。」周青軒道。
「既然這件事很可能另有隱情，我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否則說不定就中了背後之人的圈套。或許正有人打算以我之手除掉歐陽家，我周青軒豈能輕易遂了他的願，成了被人利用的殺人屠刀？」
聽了這番話，蕭湘兒不再說什麼了。
「周兄說的不無道理，可這種事又是怎麼做到的呢？」張雲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被人逼迫的？」韓曉陽隨後道。
「倒是有這個可能.……」想起之前歐陽野的種種舉動，周青軒緩緩點了點頭。「但也不排除其他手段。」他身為周家公子，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這種控制別人心神的法門未必少了。
「如果歐陽家人過來問，該怎麼說？」張雲問。
「如實說就好了，我想他們會給我個滿意的交代。至於他人，就當沒生這件事。此人極大可能是沖著我來的，日後總要露出蛛絲馬跡，到時候再給他雷霆一擊不遲！」周青軒冷聲說道。
……
陳風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在期限的最後一天到了妖墟入口處。
這時，已經有數十人趕到了，三三倆倆的聚在各處談論著什麼。遠遠地就看到了葉無塵四人，此刻他們正坐在一棵大樹下，不時交談幾句。葉無塵話最少，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聽，或者閉目養神。
目光一轉，又往其它地方看去，多數人都能和記憶中的身影對上號。
「他竟然沒有死！」陳風很快現了周青軒一行，其沒有死在歐陽野劍下讓他頗為遺憾。催眠術的強大他是深有體會的，知道陷入深度催眠中的歐陽野一定會抵不住來自潛意識中的刺激，最終對周青軒出手，現在沒有見到歐陽野，顯然是行刺失敗，卻不知周青軒是如何躲過此劫的……
「唉！終究還是要面對啊！」陳風嘆了口氣，舉步往前走去，所去方向，卻是葉無塵所在位置。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而且這一關他也無論如何都躲不過，既然如此，不如主動應對。
葉無塵他雖然不熟悉，卻親眼看到了他與周青軒爭鬥，與他湊在一起，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