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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厚顏無恥

  襲人這個人呢,歷來備受爭議,可以說,自紅樓成書以來,罵她的人不在少數,諸如卑躬屈膝、奴顏媚骨啊,尤其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甘願成為王夫人的槍,幾次告密,更是其被多數人的攻擊點。


  確實,這都是真的。


  如果說襲人告密情有可原、無可厚非的話,但有一件,能充分說明她的虛偽。便是寶玉被賈政毒打之後,襲人向王夫人說,害怕寶玉和大觀園女子們發生苟且之事,導致名聲不好,因此要使個法子,讓寶玉搬離大觀園。


  究竟是誰和寶玉有苟且之事?沒錯,襲人就是第一個,這不是賊喊捉賊么?


  以此類推,林黛玉《葬花吟》有「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這是什麼意思呢?好像是林黛玉對自己清白的剖析。而她有這種心理,那麼,原因除了趙姨娘給賈政吹枕邊風,到底有沒有襲人摻雜其中?


  要知道,趙姨娘身邊的小鵲,身在曹營心在漢。


  而且,襲人和薛寶釵關係好。


  這個可能過於主觀臆測了,但是,當時舊紅學時代,有人解釋說,襲人之所以叫襲人,就在於暗中偷襲別人,此種說法,頗有道理。


  因此,襲人被人詬病,是有原因的。


  就是不喜歡林黛玉的,也大有人在,這不算什麼。


  不過,維護襲人的人,也不少,比如清代的王雪香,自號護花主人,據說是來保護花襲人的,


  近代有張愛玲等,張愛玲《紅樓夢魘》有一篇《高鶚、襲人和琬君》,考證高鶚生平和琬君的戀情,著重分析出高鶚抹黑襲人的心理原因。那個意思,好像是在為襲人說幾句話。


  類似的還原,周汝昌也提出來過,點明了寶玉襲人的第一次,不是襲人勾引,而是寶玉強迫。


  俞平伯算是厭惡的了,說她「陰險至極」。王崑崙倒是不偏不倚,說的比較全面,尤其是晴雯死後,襲人說寶玉應該拿海棠花先來比她,晴雯算什麼東西?那個時候,襲人的真面目,暴露的差不多了。


  故此俞平伯認為襲人天性薄涼,也是比較準的。


  然而興兒是這樣評價的:罪無可恕,情有可原。


  襲人賊喊捉賊的告密,直接或者間接害死別人,自然是罪無可恕。襲人家境貧寒,為人處世卻十分不錯,因此攀高,是人之常情,所以情有可原。


  優點明顯,缺點也明顯。


  對於襲人,興兒不喜歡,也不厭惡,沒有好感,但也不反感。換位思考,如果他是襲人,他有選擇嗎?


  如果襲人是一個現代人,那必然是一個女強人,而且,是那種把你賣了,你還為她數錢的人。


  連林紅玉、佳蕙等人都不得不對其服氣,其手段可見一斑了。


  搖了搖頭,興兒蜷縮在被窩裡大睡,襲人怎麼樣,暫時和他沒關係了,他賴在床上,冬天的被窩是最可愛的,猶如初戀的女人一樣,讓你留戀。


  直到鼻端傳來飯菜的香味,他不急不緩地起床,洗漱,昨天的事情,已經隨著時光慢慢淡忘了。


  院里沒有暖閣,卻也不至於家徒四壁,他對於這樣的生活,沒有抱怨:這是作為一個平凡小市民的樂趣。


  飯間,晴雯吃了幾口,筷子停在碗邊,連姐姐也不叫:「鴛鴦過來的那會,帶了東西,還有銀蝶,應該是珍大奶奶吩咐的。」


  「我都收下了。」香菱笑了笑,在薛蟠旁邊,她一般唯唯諾諾,不過這兒就不一樣了。


  「那是我勞動所得,別介意。」興兒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珍大奶奶就不說了,那個鴛鴦,很對我胃口,不說她地位,就說那模樣兒,嘖嘖,和平姑娘不相上下。若不是老太太管著,我都想橫插一杆子。」


  對面的晴雯瞪大了眼睛,就那麼靜靜地盯著他,香菱在笑。


  興兒被瞧得發毛:「那什麼,我吃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晴雯,博愛知道嗎?咱們要博愛啊!」


  兩個女人都不理他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興兒惺惺地去養傷了,等她們收拾完,又在廂房打了半天骨牌。不要認為古代娛樂活動貧乏,其實,古代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聊。


  他好歹是個數學高手,三人骨牌,一番下來,簡直是通殺,晴雯香菱都沒贏過一次,而且基本是剩餘點數二三十點。


  這樣一來,晴雯蛾眉倒豎,肺都氣炸了,香菱也不幹了!

  唉!無敵就是這麼寂寞啊!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於是,這貨便在院子老樹下,靠在睡椅上,愜意的研究起武術來,崆峒武術還結合了一種東西:中醫針灸!


  沒錯,這適合暗殺,興兒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毛骨悚然的陰險笑聲。


  上次又被王熙鳳算計了,兩人你來我往,不打不相識,如今都是老冤家了,等到時機合適了,一定要給她致命一擊,哪怕賈府必亡,也要讓王熙鳳在他手中徹底摧毀,他才快意。


  至於身邊的兩個丫頭,說實話,晴雯跟著他是保住了命,只是晴雯有讓人喜歡的地方,諸如外貌、個性等,但也有讓人討厭的地方,脾氣臭,等等。


  所以,只能順其自然了。反正,彼此還說不上愛的,如果說以前虧欠她,但現在可就沒有了。


  香菱呢,唉,也不知道會怎樣。


  下午,一個好消息來了,馮紫英親自登門,告知上面有了音信,要到臨敬殿走一個程序。興兒立馬跟他去了。


  午門外下馬,馮紫英告別,自有人領著他進入皇城,其中浩氣磅礴,無形中給人威壓,興兒感慨一聲,一言不發的在臨敬殿等候。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屁股都坐麻了。


  興兒看了看旁邊的中年大叔:「閣下可是新晉科舉,趕赴外任的?」


  大叔很和氣:「小兄弟言重了,不過是託人保舉。」


  若是大家族,買官賣官通知一聲就成,不過看來,大叔和興兒一樣,沒什麼背景,大叔和顏悅色:「在下傅試,小兄弟如何稱呼?」


  傅試雖然眼帶笑意,但不怎麼看得上他,這麼大的毛頭小子,又不是世家之人,能大到哪裡去?

  興兒卻笑了笑,傅試?就是那個賈政的門生傅試?他女兒傅秋芳,二十多歲了,還想攀高嫁給賈寶玉?這個人,在紅樓有淡淡一筆,興兒抱拳:「老先生抬舉了,在下周興。」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怪他們對面相逢不相識,和賈府有牽扯的人太多了。


  日落西山,有人帶走了傅試,之後馮唐也親自過來領興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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