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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一年後

  第172章 一年後

  這麽大的衝擊,就算是在場的人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更何況是霍南衍。


  容酒兒微微抿了抿唇,想起被拆散的霍南衍和許青梔,心裏難受的發慌,狠狠地跺了跺腳:“那個老東西怎麽就這麽見不得人好!”


  勞倫斯是霍南衍的恩師。


  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霍南衍。


  但是那又怎麽樣?

  如果僅僅,隻是想要地位,名氣,財富,早在三年前,他就唾手可得了。


  他之所以放棄霍氏繼承人的地位,不就是為了跟許青梔在一起嗎?


  而勞倫斯的所作所為,則讓霍南衍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陰差陽錯,終究還是失去了……


  許青梔死了,如今知道真相,又有什麽意義,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


  許青梔的骨灰,終究沒有被霍南衍埋入墓地。


  一切都還沒結束,他不想讓她就這樣靜悄悄的消失,他需要讓那些欺騙他的人付出代價。


  蘇婭和蘇婭的那群雇傭兵都在霍南衍一聲令下,被關進了地牢。


  而勞拉卻被他單獨關在了臥室裏。


  許青梔的骨灰盒,被他放在了她最後住過的那間房間,裏麵的東西都早已經被人收拾,她當初用過的東西,也在他一怒之下叫人全部銷毀,所以她的手機,染血的護照,還有信用卡,隻有這三樣她唯一遺留下來的東西,被他擺放在骨灰盒旁邊。


  霍南衍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從貼身的襯衣口袋裏取出另一枚女戒,並排放在骨灰盒上。


  三年前他從櫥窗裏興衝衝買回來的戒指,原本是打算用來向她求婚用的。


  最後她走了,戒指沒有能送出。


  三年後再次重逢,這枚女戒一直被他帶在身邊。


  他想過,隻要她願意告訴他一個理由,不管是真的假的,隻要她願意回來,他都能原諒她。


  然而許青梔一次也沒說過。


  這枚戒指也再也沒有送出去過。


  而現在,他終於送出去了。


  在她的骨灰旁邊。


  是他害死她的。


  三年前是因為他盲目自信,所信非人,

  三年後是他剛愎自用,一意孤行。


  如果那天,他沒有強迫她離開的話,她就不會遇到爆炸,她就不會死。


  她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裏,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甚至,她死去的時候,是那麽的不快樂,坐在候機室裏麵,表情快要哭出來。


  他沒有辦法原諒,親手害死她的自己。


  *

  霍南衍,一點點把參與了當年欺騙許青梔的人都給挖了出來。


  當年被勞倫斯收買,配合他一起欺騙許青梔的醫護,

  已經離職,但是跟在勞倫斯身邊多年的管家;

  就連蘇婭那群狐朋狗友,都被他狠狠敲打。


  真相一點一點拚湊,勞拉並沒有說謊,她說得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最愛的女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勞倫斯一點點折磨,她卻什麽都不敢說,怕他難過。


  而他看在眼裏,蒙在鼓裏,恨了她三年。


  說好了要帶她走,要給她一個家,他不僅什麽都沒能為她做到,甚至讓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傷害她。


  他沒辦法原諒這樣愚蠢的自己。


  ……


  整個勞倫斯家族,最近都腥風血雨的。


  外麵的籃球場上,也不見了那群保鏢打籃球的身影。


  整個家族人人自危。


  而身處漩渦中心的男人,卻長久的閉門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命令一個一個下了出來:

  跟蘇婭有關係的所有人都被驅逐出了拉斯維加斯;


  當年被勞倫斯收買的醫護,一個一個失蹤;

  誰能把當年勞倫斯與許青梔說過的話複述,一個字獎勵一萬美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人偷偷地過來,把當年偷聽到的,勞倫斯和許青梔的談話複述給他。


  【我是想問你,你到底打算留在他身邊到什麽時候呢?】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你的手,連一把槍都握不住。】


  【他遲早會因你而死。】


  ……


  就是這樣幾句輕飄飄的話。


  在不愛他的人眼裏,毫無任何分量。


  但是許青梔卻真的認真開始考慮了。


  霍南衍想到那天,許青梔突然認真地問他,我可以學槍嗎?

  他記得自己失聲而笑,問她學槍要做什麽?

  她說,想保護你。


  急於證明對他有用的許青梔,和完全不了解狀況的自己。


  以為能萬全保護好她,而什麽都不了解的自己。


  像個白癡一樣,把最後向他求救的許青梔推開了。


  *

  清晨。


  霍南衍拉開了門。


  他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餐廳裏,愁雲滿布。


  容酒兒托著腮,拿著刀叉戳著麵前的水煮蛋,鬱悶道:“南衍都呆在臥室裏半個月了,他也不讓我進去看看,我真怕他自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衡踢了一腳,一抬頭,就看到霍南衍從外麵走了進來。


  客廳裏人都在。


  唐婉,白恒,容酒兒,顧衡,隻有秦牧野因為公司的問題不得不離開了。


  唐婉抬起蒼白的臉,看到對麵冷峭削瘦的男人,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說起來,她是責怪霍南衍的,即使她心裏知道,這份責怪不應該,霍南衍也僅僅隻是,被勞倫斯欺騙了。


  他也是受害者。


  但是理智明白,但是情感上,卻沒辦法做到不去怨恨……


  她真的恨他,怎麽可以對許青梔這麽殘忍,在她這麽深愛他的情況下,當著她的麵要娶別的女人。


  見到霍南衍進來,唐婉別開眼。


  “南衍!”


  容酒兒見到他,驚訝極了,打量了幾眼他的狀態,心裏也有點忐忑。


  唐婉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當初聯合勞倫斯欺騙許青梔和他的人,都被他血腥清洗了一遍,隻要勞拉被關在臥室裏,被放過了。


  可能是因為,勞拉是許青梔最後關心的人。


  而蘇婭,確實也沒能查到能證明,在勞倫斯的陰謀中有參與的痕跡:她每一次都在和他外出出任務。


  雖然,他們都猜測的到勞倫斯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給誰鋪路,但是畢竟確實跟她無關;所以蘇婭目前僅僅隻是被關著,並沒有被弄死。


  霍南衍在桌邊坐了下來,女傭低著頭,迅速給他端上來咖啡。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眾人看著他的動作,誰也沒有說話。


  霍南衍道:“我沒事。你們也可以回去了。”


  容酒兒看著他沒血色的臉,心裏想,這哪能是沒事呢,都怕你一時想不開,要跟許青梔殉情了。


  人死不能複生,活人再痛苦,也要堅強活下去。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


  霍南衍一個人吃完了早餐,然後去了關著勞拉的房間。


  跟被關在地牢的蘇婭不一樣,勞拉雖然被關著,但是吃穿用度並沒有克扣她。


  隻是,就這幾天,她也削瘦了不少,兩眼無神的坐在床沿邊,見到霍南衍推門進來,忐忑的看了過來,下意識站起來。


  “霍、霍先生。”


  她輕聲叫著他的名字,聲音惶恐不安。


  就算被關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勞拉也從給她送飯的傭人眼神和表情裏,察覺到了這座別墅發生的端倪。


  這座別墅越來越安靜,向來熱鬧的草坪裏逐漸沒有了聲音,她不知道那些人都去哪裏了,又怕自己也會淪為那樣的下場。


  心裏後悔自己那天的衝動。


  如果她死了,她那兩個妹妹該怎麽辦?

  霍南衍淡淡看著麵前神經緊張的女人,他眼神平靜無波。


  “她怎麽跟你認識的,你講給我聽。”


  “是、是……”


  勞拉磕磕絆絆,把許青梔幫她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從口袋裏取出那張銀灰色的銀行卡,遞到霍南衍麵前。


  “霍先生,我什麽都沒有收,這張銀行卡裏的錢,我一分錢都沒動,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家裏還有兩個妹妹要養,沒有我,她們活不下去的。”


  她跪下去,祈求霍南衍的原諒。


  霍南衍把那張銀行卡取過來,看了看,然後又還給了勞拉。


  勞拉一愣,抬起頭看過去。


  “霍……”


  “既然她給了你,那就收著吧。”


  勞拉顫抖著手指,不敢要,又不敢還給他,神情忐忑緊張。


  霍南衍走過去拉開窗簾,靠在窗沿邊,“她最後的那幾天跟你生活在一起。那些天,她過得怎麽樣?”


  勞拉跪在地上,低著頭,想起許青梔因為霍南衍要結婚,一夜一夜睡不著的樣子,沙啞著嗓音道:“許小姐她……失眠很嚴重。”


  “失眠?”


  “是……她睡不著。那天來見您的時候,化了很久的妝……她,她一直很難過。”


  勞拉想起坐在沙發上長久沉默的許青梔,她隻是一個外人,並不知道她和霍南衍的過去,但是看著她悲傷的背影,她似乎也能體會到她的撕心裂肺。


  她的悲傷,是沉默的,卻又那麽清晰可見。


  勞拉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鼓起勇氣對霍南衍道:“許小姐她,她真的很愛您。她從來沒有對不起您。”


  霍南衍道:“我知道。”


  勞拉眼淚又忍不住湧了出來。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許青梔再愛,她也已經死了。


  霍南衍對她道:“你走吧。”


  勞拉抬起頭,微微一愣。


  霍南衍並沒有看她,他微微低著頭,半張臉在陰影裏。


  “我雖然沒辦法原諒你,但是既然她想救你的命……你走吧。”


  勞拉迅速站起來,往門外跑去。


  然後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木盒,跑回來塞進霍南衍的手裏。


  霍南衍抬眸看了過來。


  “這是,許小姐留下的東西。”勞拉擦著眼淚,“我想它留在你這邊,比留在我這裏更有意義。”


  霍南衍低著頭,看著這隻平平無奇的小木盒,不知道許青梔是從哪裏帶過來的。


  “謝謝。”


  “不客氣。”勞拉鼓起勇氣,衝著霍南衍笑了一下,“霍先生,許小姐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她這輩子的希望就是您能好好的。保重啊。”


  霍南衍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勞拉握緊了手,轉身匆匆的跑了。


  房間裏,霍南衍一個人拿著木盒站著。


  良久,他才打開了它。


  裏麵有一封信,他打開,發現是寫給勞拉的。


  字跡雋秀,筆鋒犀利,隱隱有他的痕跡。


  她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耳濡目染,筆跡跟他也有幾分相似。


  到最後,她連隻言片語也沒有留給他,他能知道的,是從別人嘴裏得到的旁枝末節。


  許青梔這個傻子。


  她希望他好好活著。


  可是沒有她,他的生存又有什麽意義。


  怎麽就……


  被勞倫斯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

  一年後。


  澳城。


  霍南衍在賭場裏玩了幾把,和賭場的主人友好告別以後,又去喝了一點酒。


  冬日的澳城溫度比拉斯維加斯最冷的夜晚還低,他常年住在拉斯維加斯,竟然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寒冷。


  助理告訴他,明天還有幾場電話會議,時間未定,等確定了會電話通知。


  他淡淡應了,回了房間。


  中央空調二十四小時工作,他脫掉了西裝外套,進浴室洗了一個澡。


  然後靠在床上,拿著筆記本電腦,回了幾條沒有來得及回複的郵件。


  房間裏逐漸安靜下去。


  男人靠在枕頭上,已經睡著了。


  床頭的壁燈,散發著暖橘色淺淺的光。


  隻有呼吸聲的房間,逐漸響起了清淺的腳步聲。


  一道纖細的陰影,在窗簾後麵浮現,眯眸看向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舉起槍,眼底殺意浮現。


  而就在她要開槍的瞬間,閉眼的男人突然騰空而起,一瞬間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失去平衡令她無法控製的往床上傾倒,往日的訓練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毫無一絲用處,男人堅硬的膝蓋抵在她的背上,雙手被扣住,扭曲的被按在身後,握在手裏的手槍,也被頃刻間奪走,抵在了太陽穴。


  “說,”男人毫無任何倦意的聲音冰冷響起,是那種冷到靈魂深處的寒意,“誰派你過來的?!”


  臉被埋在床上,連呼吸都不順暢,但是很有骨氣的,一聲也沒吭。


  連隱藏氣息都不會的家夥,倒是挺有誌氣。


  霍南衍垂眼看著麵前一身黑衣的殺手,眼底浮現出一絲冷意,用力把她的手往後一掰,一陣令人牙酸的關節哢嚓聲,對方的手臂立刻軟軟的垂了下來。


  對方發出一聲克製不住的悶哼,他伸出手,捏住女人下顎,把她的臉從床鋪上抬了起來:“不說的話,就把你身上每一根骨頭都打斷,想怎麽死,你自己……”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淡色的眼眸落在麵前布滿冷汗的小臉上,瞳孔逐漸放大……


  【作者有話說】


  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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