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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久別重逢

  第144章 久別重逢


  許青梔渾身顫抖地喘息著,過於激烈的情緒在她身體裏流轉,大腦不堪重負,幾乎是要窒息。


  但是卻控製不住的自己,視線落在麵前男人的臉上。


  三年了……


  她想過霍南衍會回來找她,也想過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每天關注國際新聞,妄圖發現他的蛛絲馬跡,但是就像勞倫斯說的那樣,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旦和霍南衍分別,他就再也了無蹤跡。


  許青梔的視線,一寸一寸劃過男人冷硬的臉孔。


  他更成熟了,臉上利落的線條變得穩重而清晰,一雙與尋常人不同的眼眸在這三年裏變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窗外的光透了進來,一身黑衣的男人皮膚冷白的近乎透明,脖頸間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他左手修長的無名指上,一枚銀色的鉑金戒在光線昏沉的室內熠熠生輝。


  許青梔像是被人敲了一個悶棍,腦子裏亂七八糟的聲音響了一會兒,然後才恢複正常的思考能力。


  “你回來幹什麽?”


  許青梔甩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扶著小吧台緩慢站了起來,她身上藏青色的禮裙被弄亂了,飽滿雪白的胸口起伏不定,男人的視線不冷不熱地掃過她半露出來的大腿和胸口,然後伸出手,取過她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香檳,就著許青梔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三年沒見,對老朋友就說這些嗎?”他語氣沒什麽情緒,握著酒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酒,“看不出來,你倒是無情。”


  許青梔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聽他的口氣,也知道他來者不善。


  她踐踏了他的真心,在他為她拋棄一切的時候狠狠羞辱了他,否定了他前半生的選擇,她不知道霍南衍看到那封信是什麽心情,如果就此憎恨她也理所當然。


  許青梔扶著小吧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輕聲問道:“過得好嗎,霍南衍?”


  男人微微一頓,金色暗沉的眼眸壓了過來,盯著她看了一個會兒,並沒有回答,捏住她的下巴突然將她臉抬了起來。


  濃烈的酒液從他口腔被他灌了進來,許青梔不可置信睜大眼,伸手試圖推開他,柔軟的身體被男人堅硬強壯的胸膛牢牢抵在冰冷的吧台上。


  霍南衍給她灌了半瓶酒,一直把她灌到雙眼迷離,隻能靠在他懷裏低低喘息,他才捏著她的下巴欣賞了一會兒她紅腫的雙唇和殷紅的臉頰,淡淡道:“你還是這樣看起來順眼點。”


  許青梔渾身輕飄飄的,整個人都迷蒙了。


  她徹底醉倒了。


  許久未經人事的身體有些痛,嗚咽著要推開他,卻被男人強硬地按住了手。


  男人很不溫柔,她低低地喊痛,他吻了上來,低喘著問她,哪裏痛?

  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不僅是身體痛,心裏痛,就連腦袋也在隱隱作痛。


  不對的,他們做錯了,他已經有了妻子,怎麽可以跟她做這種事?

  但是當他抱了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抵抗不住本能,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肩膀。


  三年了,霍南衍。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每一分鍾,每一秒。


  我連呼吸都在想你。


  *

  翌日清晨。


  唐婉拎著打包盒,身後拖著行李箱,“砰砰砰”地瞧許青梔的房門。


  “梔梔,起床了嗎?快出來吃早餐!我給你買了牛奶和麵包!”


  她敲了一會兒,也沒見許青梔回應,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鈴聲響了起來,然後很快就被掛斷,唐婉疑惑地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納悶許青梔在做什麽,這不是在屋內嗎?

  下一秒,緊閉的房門在她眼前打開,唐婉下意識邁出右腳:“梔梔,你剛才——”


  話沒說完,眼睛睜大。


  唐婉白皙秀氣的小臉,露出了呆滯不可置信的表情。


  麵前的男人俊美絕倫,披著黑色的浴袍,烏黑的頭發滴滴答答在淌水,身上濕氣也很重要,一看就是剛剛從浴室裏出來。


  與常人有異的眼眸朝她看了過來,像是很快就認出她的身份,自然地朝她伸出手:“給我吧。”


  清冷磁性的聲線。


  他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會在許青梔的房間裏?

  唐婉向來有條不紊的大腦一時之間也跟著發蒙,下意識要把早餐遞過去。


  然後一下頓住。


  “你怎麽在這裏?梔梔呢?”


  她墊著腳尖,探頭探腦往內看進去,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擋住。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她累壞了,還沒醒。中午再過來吧。”


  累、累……壞了?

  唐婉視線不小心看到男人胸膛上鮮紅的抓痕,臉轟地燒了上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等許青梔醒過來問個明白了。


  *

  霍南衍拎著打包盒進了屋。


  總統套房的巨大雙人床上,許青梔裹著白色的床單,還睡得很沉,剛才他們在外麵的對話,都沒有打擾到她的睡眠。


  地上,還淩亂地散亂著兩個人的衣物,青色的禮裙和他的西褲糾纏在一起,就像昨夜兩個人密不可分的模樣。


  霍南衍盯著兩人的衣物看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叫人給自己送了一套衣服過來,進浴室換上了。


  等他出來,就見到許青梔不知道什麽時候蘇醒了,頭發蓬鬆而淩亂,一張酒後亂性的臉,看起來迷茫而蒼白。


  她抱著被子靠在床頭,抬起頭見到他從浴室裏漫步出來,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又茫然的複雜表情。


  ——可能以為自己昨晚上做夢了呢。


  他已經整理幹淨,昨夜一切痕跡都從他身上褪去,他現在看起來理性,冷漠,又從容不迫。


  好像昨天晚上強迫給她灌酒,又把她抵在床上狠狠欺負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把唐婉帶來的食物打開,“你朋友給你送了早餐,要吃嗎?”


  許青梔搖了搖頭。


  霍南衍坐在沙發上,開了那瓶溫牛奶,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看了一會兒國際新聞。


  清晨的陽光下,他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閃閃發光。


  許青梔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看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你結婚了?”


  “還沒有。”他語氣淡淡,“不過快了。”


  “是蘇婭?”


  “嗯。”


  說曹操曹操就到。


  霍南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接過,並沒有避開她,裏麵傳來熟悉明快的女音:“霍,你現在在哪裏?我已經到了。”


  “我過來接你。”


  男人放下牛奶,從沙發上站起來,邊走邊聊,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周圍安靜了下去。


  隻有空氣裏若有若無沉香的冷香,昭示著另一個男人曾經留過的痕跡。


  許青梔靠在床頭,感覺呼吸又變得沉痛起來,她緩緩伸出雙手,把臉埋進掌心,有些艱難地呼吸著。


  她不知道霍南衍來找她是做什麽的。


  但是總不會是一件好事。


  甚至,是一場正大光明的報複,也說不定。


  三年過去了。


  他應該有充足的時間,來收拾她給他留下的殘局。


  比如那封信,比如被她踩碎的自尊心。


  *

  唐婉中午過來,就發現許青梔醒是醒過來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得厲害。


  “梔梔,你還好吧?”昨天晚上這麽激烈?看起來都快把她榨幹了。


  不是說好的沒有耕壞的地嗎?怎麽霍南衍看起來精神奕奕,她看起來快要被耕壞了……


  “嗚嗚,婉婉,我可能有麻煩了。”


  許青梔抱住她,假哭了幾聲,垂頭喪氣地靠在唐婉懷裏。


  唐婉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了?霍南衍又欺負你了?我就知道他回來沒好事!”


  她對霍南衍,還是極討厭和看不慣的。


  許青梔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隻是抱著閨蜜嬌小的身子汲取溫暖。


  “你和他和好了?”唐婉問。


  許青梔又搖了搖頭。


  “那你們昨天晚上……”


  許青梔吸了吸鼻子,語氣悶悶的:“也沒什麽,就是一開房間發現他就在裏麵……”


  “然後他就把你睡了?”


  唐婉氣的一下站起來,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許青梔趕忙按住她,“婉兒,婉婉,你別激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唐婉皺著眉頭,還是不能接受:“不是我想的哪樣的?梔梔,不能每次都這樣,仗著你喜歡他,他就對你為所欲為的。就是你每次都慣著他,他才這樣肆無忌憚。”


  “唉。”許青梔有些疲憊地吐出一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我對不起他。”她抬起眼看了唐婉一眼,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對不起婉婉,這些年我都沒跟你說過,但是其實不是他對不起我,是我不對……”


  主要原因還是她配不上他,是她不夠好,霍南衍有什麽錯呢,他恨她都是應該的。


  唐婉看她快哭了,心疼死了,抱著她哄道:“好了好了,不說他了,他沒有欺負你就好。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然後想了想,又道:“他昨天晚上好像還沒戴套。我估計要吃一下藥。”


  唐婉靠了一聲,又被霍南衍給氣死了,心裏罵了一句渣男,急哄哄地去給她買避孕藥。


  *

  錦城。


  機場。


  穿著熱褲和露臍裝的異域美女站在陽光下,精致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都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霍!”


  遠遠看到霍南衍的車開了過來,蘇婭開心地揮舞手臂。


  黑色的賓利緩緩停下,麵容和身高都十分優越的男人從車內邁步走出,周圍蠢蠢欲動試圖向蘇婭搭訕的男人們悻悻收回視線,並還沒有不自量力到去挑戰他的程度。


  霍南衍上來把蘇婭的手提箱放進車內,兩個人一前一後坐進車廂。


  霍南衍道:“去我住的地方?”


  蘇婭明豔的眼眸轉了一圈,臉上笑容比落在車窗上的陽光還要明燦:“當然!”


  五星級酒店。


  八十五樓最高樓,蘇婭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


  錦城這個現代化一線城市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


  伸了一個懶腰,她感慨道:“真美。”


  男人端著咖啡從廚房裏出來,遞了一杯給她,然後和她站在窗前欣賞了一會兒風景。


  “霍。”蘇婭仰起明豔的臉,問道,“你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等談完生意。”


  “那要好久吧?”蘇婭也聽說他在錦城跟當地政府談了一個大項目。


  三年時間,足夠他把勞倫斯的資產全部洗白了,從地下賭場的負責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名身家清白的合法商人。


  而她跟著霍南衍,也不再打打殺殺,認認真真開始學習和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她前段時間甚至在美國包裝出道,以一名歌手的身份,唱片還小小火了一下。


  勞倫斯一年半之前腦癌複發去世,臨死之前把蘇婭托付給了他,三個人相處的近兩年時間裏,勞倫斯將自己畢生所學都交給了霍南衍,傾囊相授,毫不私藏,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他能在他死後,照顧好蘇婭。


  對於霍南衍來說,勞倫斯是恩師。他自然會照顧好他唯一的女兒。


  半年前,蘇婭向霍南衍求婚,而他沒有拒絕。


  所以,現在他們是未婚夫婦。


  霍南衍抿了一口黑咖啡,“應該不會太久。”


  蘇婭仰起頭,看著男人越發成熟完美的麵容,把咖啡放在櫃子上,她飽滿的身子靠過去,摟住了男人的腰。


  “霍。”她仰著頭看著他,“吻我。”


  霍南衍垂下眼,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眉心,“別鬧。”


  蘇婭一點點把男人的衣擺從褲腰裏勾了出來,看著麵前男人冰雪一般無情又動人的麵容,還是按捺不住,踮起腳尖就要吻過去。


  有時候越得不到,就越騷動。


  她不知道東方男人是不是都像霍南衍這樣子,彬彬有禮,一舉一動都帶著禁欲。


  她每次看著他,都心癢癢。


  真的是又愛,又恨的。


  徹底著迷了。


  這個天底下,恐怕沒有女人能逃脫得了霍南衍的情網,她也不過是他西裝褲下的一條小魚。


  霍南衍說婚前不會動她,但是她等不及了,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不管發生什麽都沒關係。


  男人微微側過臉,她的吻落在了他黑色的衣領上,蘇婭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霍。”


  霍南衍微涼的食指輕輕地按住了她的紅唇,他垂下眼看著她,“去洗個澡,嗯?你身上有機油味。”


  蘇婭的臉蛋一下子紅了,她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是飛機裏帶來的氣味,“啊。霍,抱歉,我現在就去!”


  她懊惱地從衣櫃裏取出換洗的衣服衝進了浴室裏。


  霍南衍抽了一根紙巾,漫不經心擦拭了自己的食指,然後進臥室換掉了身上的襯衫。


  *

  許青梔難得向經紀公司請了半個月的長假。


  她自從簽約Red,bck以後,就是個勞模,三年時間拍了六部戲,因此她親自來請假,老板立刻答應了,還叮囑她好好休息,玩得開心,實在不行再放半個月假也行。


  許青梔順利拿到請假條,有點意外,跟唐婉道:“宋扒皮還挺大方的?”


  “大方什麽啊。你是公司的搖錢樹,他不敢怠慢而已。”


  當初的星探宋嶼希就是Red,bck背後的老板,這也是許青梔簽約以後才知道的。


  甚至影帝顧衡都是宋嶼希的好朋友。


  當年她拍的第一部電視劇,就是顧衡賣他的麵子,要不然人家早已經封神,怎麽可能會屈尊降貴自降身價,和她一個小透明拍戲。


  不過顧衡現在退圈,聽宋嶼希的意思,是被一個女大佬強行包養了。


  想起顧衡那張冷冰冰的冰塊臉,許青梔就忍不住咋舌。


  女大佬口味還真的奇特,顧衡這種冰塊,吃起來也不嫌磕牙。


  當年跟他對戲,她都不得不多穿好幾件衣服,被他的冷氣熏得快感冒了。


  許青梔得了半個月的假期,秦牧野很快就接到了消息,當天就把車開到了公司門口,信誓旦旦要帶她和唐婉去吃一頓好的。


  *

  霍南衍從酒席上出來,接了一通電話。


  包廂裏的空氣很悶,他走到角落裏,點了一根煙,聽著容酒兒在裏麵嬌滴滴地悶哼了一聲。


  霍南衍微微蹙眉,問道:“你在幹嘛?”


  容酒兒聲音有些喘,笑得很媚:“在騎一匹野馬。”


  “……”霍南衍很快就意識到這瘋女人在搞什麽,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就看到許青梔戴著墨鏡和人從電梯裏走了上來。


  她的旁邊也是他的老熟人。


  秦牧野。


  收了手機,舔了一下後牙槽,男人眼眸危險地微微眯了起來。


  正覺得無聊,她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作者有話說】


  CP先說一下:顧衡X容酒兒,瘋批美人X移動冰塊,強取豪奪X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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