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審訊室里。
蘇東林介紹道:「這位是泉洞精神疾病醫院的院長陸雪女士,她從事精神科鑒定已經有三十五年之久了,也經常與我們泉洞警方合作。陸女士,這是郎城來的犯罪心理學研究博士,Alfred。」
Alfred把陸雪請到了角落,兩個人私下交流了一下,然後陸雪便從隨性的醫院工具箱中拿出了一套工具,直接往趙岩石的身上招呼。
Alfred對趙岩石介紹道:「陸醫生給你帶的這個儀器是用來測你的心跳,脈搏和腦電波的。這玩意最早在美國中情局是用來當測謊儀用的。雖然現在的科技發展很快,測謊儀也已經進不到直接掃描你的眼球瞳距就能做到了。不過這是中國設備欠缺,我們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來完成。不過,你放心,萬變不離其宗,一樣管用。」
Alfred側眸看了一眼陸醫生,見陸醫生點頭,他便說:「那現在開始吧。」
趙岩石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根本就無所謂了,他也不咿咿呀呀的叫,也不拍輪椅的扶手,只有一雙發黃的眼珠子還在轉動,他一直都在看著Alfred,眸光透著駭人的仇恨,若是此刻他能動,恐怕他已經跳起來勒死Alfred了。
Alfred從桌子上拿過剛剛瀋海洋給他的證物視頻發射器:「你家的電視我們已經搬來了,鑒證科從裡面拆除了這玩意,還有外接駁視頻u盤,已經在提取視頻內容了。雖然我沒有看過那U盤的內容,不過我已經猜到那裡面都刻錄著什麼?」
趙岩石唯一能動的手此刻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輪椅扶把,指甲深深扣著扶手的****,瞳眸瞪得更大了。
Alfred自如自動接著說:「你記得我們昨天沖入你家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我知道你不會說話,沒關係,之後所有的問題你都不用回答,都有我來回答,因為你的回答已經直觀地反應到了從那台機器突出的數據。」
Alfred回頭,對陸醫生抬了抬下顎。
陸醫生點點頭。
Alfred接著說:「回到問題上來,當我們直接沖入你家的時候,面對四個陌生的人侵入,你的第一反應是關電視,當然你也可以說你行動不便,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所以也不會有任何應該有的動作。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饒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依然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關電視,摔倒遙控器。我想那電視里一定有些什麼,所以我當時就撿起了遙控重新打開了電視,可惜我當時只是看到了普通的電視節目。後來我審了趙定山,喔,忘記了說,趙定山已經全部交代了,包括你殺北京的江霖,還有石家莊袁東,以及他獨立殺害了導致你車禍的沈清和他的情人,還有他自己的女朋友。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麼每次作案都要帶上趙定山呢?明明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到的。為了兩個人作案更加保險一些嗎?不對,趙定山從心底里排斥你殺人,儘管他每次都不得不妥協,可是有勒殺癖好的人是你不是他。而趙定山曾經是一個積極向上,有夢想的青年,一個有夢想的青年他的內心不會麻木到如此地步,他想他曾經無數次的勸阻過你,可惜都沒有成功。帶著這樣一個不是可以說隨時都會拖累你的人去殺人,你何苦呢?明明你的計劃是如此的完美,讓對方的車子發生意外,你在突然出現,傷者的第一反應就是你一個好心來救助他們的人,而你也就是乘著他們意識不清又對你卸下防備的時候用哥羅芳將他們迷倒,在勒死他們,這個機會確實完美,恐怕沒人能逃脫你的魔手。有點跑題了,再回到問題上,你為什麼一定要帶上趙定山呢?」
Alfred沒有急於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端起桌面上準備好的茶,輕呡了一口,同時細緻地觀察著趙岩石已經扭曲到不行的表情。
就在Alfred喝茶的空檔,會議室的一干眾人已經就Alfred的這個問題開始做出了揣測。
有人說:「趙岩石是想把趙定山培養成一個和他一樣的殺人機器,怪物。兩個怪物可以相依為命,他們兩兄弟本來就是一起從山裡逃出來的,當時趙定山未滿十八,屬於未成年,趙岩石一直擔心等他弟弟懂事了,也許就會出賣他,告發他殺了他父母,所以他也要把趙定山拉入自己殺人的世界中。」
有人附和,有人反對:「趙定山早就參與過殺人了,就算是趙定山哪一天反水,趙岩石也可以用他參與作案這一行為來威脅趙定山。我覺得應該還有其他目的。」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目的?」
「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把案子給破了,也輪不到郎城來的博士過來破案了。」
大家一哄而笑。
突然,有人問瀋海洋:「小沈,聽說這個連環的案子你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趙定山和趙岩石兩兄弟還是你發現的,對嗎?」
瀋海洋撓撓頭:「我那是純屬意外,剛好調到泉洞派出所做人口普查的時候發現的。一來兩兄弟依然叫岩石,定山,二來年紀符合,三來他們來泉洞的時間符合,四來他們到泉洞之前的行蹤成謎,我就覺得他們就是博士要找的董家兄弟了。」
「你還真是撞上了****運。」
坐在瀋海洋旁邊的一個女警突然開口了:「什麼****運,你能你也去門口踩一個****看看你能不能破一個連環殺人案。這是人家小沈下了功夫,上了心的事情。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都說了我是個粗人,粗人嘛,說話不過腦,總是喜歡隨口這麼一說。」
「隨口一說也會傷人自尊的。」女警拍了拍瀋海洋的肩膀,安慰道,「小沈,別理會這些個粗人。」
瀋海洋感激地看著為自己辯護的姑娘,眸光微動,心也不可遏制地悸動了起來。
「大家安靜,博士開始說話了。」
會議室里,各個都噤若寒蟬,正經端坐,目不斜視。
只有瀋海洋偶爾回側頭瞥一眼身邊的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