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

  「結果出來了。」高昂舉著手裡火熱出爐的報告單從實驗室出來。


  楊蘋立即迎了過去,連聲問:「怎麼樣?怎麼樣?」


  高昂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楊蘋,同時解釋道:「在外牆上找到三十五粒口香糖殘渣中,在其中五粒比較新鮮的口香糖中檢測到了洋地黃成分和死者陳光雄的DNA,其中洋地黃成分和他抽屜里找到的那一瓶葯的成分是一樣的。」


  楊蘋根據高昂的報告做出了這樣推理:「也就是說有人至少持續五天給陳光雄的口香糖里下微量的洋地黃。當洋地黃的含量在陳光雄的體內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心臟的衰竭出現了衰竭,他最後吃了一粒醫生開的洋地黃,本來是為了保命,卻沒想到這葯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因為剛吃完葯,他並沒有太在意,也就沒有通知樓下的人,當他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心臟突然間急速衰竭。來得又急又猛,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就死了。」


  Alfred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可是問題來了,到底是誰給陳光雄下藥了?陳灝?丁大勇?還是顧心?」


  楊蘋:「三個人都有動機,也都有機會,看樣子得請他們三個人分別回來問話了。」


  …………


  第一審訊室里,胡安與陳灝面對面地坐著。


  陳灝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口香糖,掰開包裝紙,然後將口香糖塞進嘴裡,咀嚼了起來,然後慢條斯理地將口香糖包裝紙摺疊成一隻小船。


  胡安注意到,陳灝吃的口香糖包裝紙和他在死者辦公室牆根處發現的口香糖包裝紙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陳灝和死者吃的是同一款口香糖。


  陳灝摺疊完小船,抬眸正好看見胡安盯著他手裡的小船,他就將小船推到了胡安的面前:「送給你。我的時間很寶貴,你要問什麼快點問吧。」


  胡安笑了笑:「也好,我順便也拿去檢測一下是否有毒?」


  陳灝蹙眉,表情有些緊張:「你什麼意思?」


  胡安伸手拿起小船端詳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就是這種口香糖,警方在死者,也就是你父親吃過的口香糖殘渣中找到了洋地黃成分。也就是說,你父親並不是死於單純的心臟病發,他是被人一點一點下了洋地黃給毒死的。」


  陳灝立即吐出嘴裡的口香糖,還扶著桌角弓著身對著腳邊的垃圾桶狂嘔了起來。


  待陳灝吐完,胡安接著說:「一會我們的法醫會對你進行活體取證,就是取你一點血去化驗。」


  此刻的陳灝已經面無血色,他顯得異常疲憊地點點頭,然後接著問:「到底是誰要毒殺我父親?」


  胡安反問:「你覺得會是誰?」


  陳灝立即就說:「一定是那個女人。一定是她聽到了顧叔被害的消息之後坐不住了。她要在父親將集團交給我之前對我父親動手。一定是那個女人。」


  胡安:「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徐麗嗎?」


  陳灝點點頭:「除了她沒有別人。」


  「可是徐麗人在國外。」


  陳灝:「她可以遙控殺人啊,查查她的那個女傭叫孟什麼的,徐麗出國之前就把她的人安插在了公司和家裡。老頭覺得無關緊要,反正大權在他手裡,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你說的情況我們會調查的。現在請你回答我,你父親吃的口香糖是不是你買的。」


  「是我從德國訂購的,我一直吃這個牌子的口香糖,已經好幾年了。我父親是一個多月前才開始吃的,自從顧叔死後,他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心臟也跟著不太好了,醫生給他開了救心丸。他說吃那個葯嘴裡總是澀澀的,看我在嚼口香糖,他就管我要了幾盒。」


  「所以說口香糖確實是你給他的。」


  陳灝急切地辯解道:「是我給他的,但是不是我下毒的。我沒有必要要害他,我沒有動機。」


  「不,你有動機。」胡安將手裡的文件推到了陳灝的面前,「你最近負責的幾個項目不是在虧大錢,就是停滯不前,消耗龐大。你父親非常的不滿意,是不是?」


  陳灝點點頭。


  胡安虛虛實實地逼問道:「有人聽到你和你父親在辦公室里爭吵,因為你負責的項目失敗的事情,你父親是不是說要撤掉你總經理的身份?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


  陳灝漲紅了臉,霍然站起來,大聲辯駁道:「不,殺他弊大於利,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他。」


  胡安立即說:「所以你想過要殺你的父親。」


  陳灝突然頹廢了下去,跌坐在座位上,懨懨地說:「想,從小就想。若不是陳晨死了,他又什麼時候看得到我的存在。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兒子看過,我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隻醜惡的寄生蟲。沒有天賦,沒有能力,我就是一個廢物,不配當他的兒子。我無數次地詛咒他死去,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他。不是我不想殺他,而是我真的不敢。我承認我這個人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材,就像我父親說的一樣,可是他的血脈之中也就只有我這個廢材還有點用。之前他已經開始在為我物色聯姻對象了,他說過只要我生了一個兒子,他就把雄光集團傳給孫子。他要親自調教那個孩子。可是,這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那些女朋友們一個都沒有懷上孩子,我去醫院檢查過沒有問題,可是我的那些女人就是懷不上。好不容易顧傾顏懷上了一個孩子,可是她卻莫名其妙地被殺死在公司洗手間里。後來,也就是你們警方調查之後我才知道顧傾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嘆了一口氣,陳灝接著說:「反正只要老頭沒死,那公司遲早是我的。可是若是老頭突然死了,公司還沒有到我的手裡,徐麗那個女人就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所以我絕對不會殺我父親。你說的動機其實是不成立的,它恰恰相反證明了我沒有動機。」


  胡安沉吟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冷漠地送客:「謝謝你今天配合調查。」


  陳灝也跟著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接著說了一句,聲音很輕:「雖然他死了對我很不利,可是他死了,我真的很高興。」


  望著陳灝走出審訊室大門的背影,胡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


  第二審訊室里,Alfred和丁大勇面對面地坐著。


  丁大勇看了一下審訊室,面色凝重:「博士警官,為什麼要來這裡問話?我現在成為疑犯了嗎?」


  Alfred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聊天而已。」


  丁大勇挪了挪屁股,端正地坐著:「那你還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權力配合。」


  Alfred先是嘟著嘴點點頭,接著說:「我發現你和你們老闆某些地方還真的是很像的。」


  丁大勇尷尬地笑了笑:「有嘛?」


  Alfred:「有。」


  丁大勇:「那也沒有辦法,做員工的總得向老闆看齊,摸清老闆的喜好,順著老闆的毛髮,拍著老闆的馬屁,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Alfred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說:「說的也對,現在陳光雄死了,你打算拍哪位老闆的馬屁?你心中的新老闆是誰?陳灝,還是徐麗?」


  丁大勇怔了一下:「當然是…….」


  Alfred直截了當地說:「徐麗是嗎?我們查過你這一個多月來的通話記錄,其中有三十八條是從國外一家養老院打進到你的手機里的,時間都是在半夜。另外還有十二條是你打出去的,時間不定,開始的時候是晚上,後來就大白天也打。你被告訴我是你的情人的電話。哦,也有可能,也許你和徐麗早就有那麼一點什麼關係了。」


  「不是…….」丁大勇立即辯解道,「不是這樣的,一開始都是夫人找我的,她承諾我只要能幫她上位,在她得到雄光集團之後,她會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才答應幫她的。」


  「百分之二啊…….雄光集團現在的市值大概三十五億,百分之十就是0.6億,也就是六千萬。確實是很誘人…….可是憑什麼徐麗要給你這麼誘人的許諾?就憑陳光雄現在信任你?還是憑你幫徐麗殺了陳光雄?那六千萬其實是你殺人的酬勞?」


  「不,我沒殺人。」丁大勇雙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霍然跳了起來。


  Alfred笑了笑:「別激動,小心像陳光雄一樣心臟病發。」


  丁大勇依然直挺挺地站著:「我真沒殺人。」


  Alfred比劃了一下坐下的動作:「坐下說吧。」


  丁大勇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Alfred:「徐麗要你做什麼?」


  丁大勇咬了一下唇,然後坦白道:「徐麗要我幫她找一樣東西。」


  Alfred問:「什麼東西?」


  丁大勇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沒說。她只讓我多注意董事長的行為,看他是否有藏起什麼特別的東西,特別想本子,紙張之類的東西。徐麗說只要發現了,先不要驚動董事長,立即報告給她,她會立即飛回來處理的。我想應該徐麗是在找董事長藏起來的遺囑吧。」


  Alfred點點頭:「你見過徐麗了?」


  丁大勇點點頭:「今天早上,她搭乘的飛機抵達了郎城國際機場,我在機場的貴賓室里見了她一面。她說現在陳灝相信我,就讓我暫時假裝輔佐陳灝,以便從陳灝處套出更多有力的情報。」


  「這個徐麗心思還蠻縝密的,那她問你沒問關於她讓你找的東西?」


  丁大勇點點頭:「問了。我回答她沒找到,她很失望的樣子。我還勸她不用太擔心,因為陳光雄都還沒來得及立遺囑。陳光雄死的那天其實還安排了一個重要的約見,那就是和光大律師事務所的喬木大律師見面,我猜是關於立遺囑的事情。可是他那天早上就死了。」


  Alfred點點頭:「你知道陳光雄在心臟不舒服的時候吃什麼葯嗎?」


  丁大勇:「不知道,我只知道陳光雄的身體一直是由私人醫生dor.鍾負責的。」


  Alfred突然惡作劇地笑了笑,然後說:「如果……我說如果你要殺陳光雄的話,你會用什麼方法?」


  丁大勇立即擺手:「不,他不是我殺的,我真沒有殺人。我犯不著啊。」


  見Alfred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相信,丁大勇急急忙忙地說:「我真沒殺人,我是想要那六千萬,可是我真沒想過殺人,也不會殺人。陳光雄是什麼角色,他要叫一個人死的話,有一千多種的方法,甚至屍骨無存都有可能。他底下除了強拆隊的那些混混,聽說還有一批殺手,只聽命於他的殺手。我絕對不會也不敢在老虎頭上動土。」


  Alfred突然瞪大了雙眼:「你說陳光雄手下有一批殺手?」


  丁大勇鄭重地點點頭:「是顧克銘說的。有一次顧克銘陪陳光雄去應酬,陳光雄心臟不舒服提早離席,讓顧克銘留下。顧克銘被客戶灌酒醉了說的醉話。不過酒後吐真言,我相信是真的。所以我真的不敢背叛陳光雄。徐麗當初提的條件只是讓我留意陳光雄的一舉一動,並不需要我真的去做些什麼冒險的事情,我才答應的。不然,別說六千萬了,就算她給我一億,十億我都不敢做的。」


  Alfred微微頷首,「你覺得陳灝干殺了他父親嗎?」


  丁大勇想了想:「以我對陳灝的了解,他不會。他並沒有什麼真材實料,若是雄光集團真交到他的手裡,不出幾年也會被他敗光了。說真的,他根本就沒有掌控大局的手腕,甚至連做大雄光的野性都沒有,只是樂享其成的紈絝子弟而已。這也是我為什麼會答應徐麗的原因。」


  「關於顧克銘說的殺手,你還知道些什麼?」


  丁大勇想了想,搖搖頭:「顧克銘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平時也沒有喝醉過的情況,那一天的情況確實是有些意外的。他就倒在後座上喃喃自語,還喊著什麼靜的名字,還說什麼要報仇之類的話。我當時給他開車,我就說顧大哥,你想找誰報仇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顧克銘就從座位上爬了起來,趴在後座中間的位置,咆哮道:屁話,就算我手裡有一票的殺手,我也使喚不了他們,他們是他陳光雄養的,只聽命於陳光雄,任何背叛陳光雄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顧克銘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警告我說:不行你可以試一試,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具體的什麼情況,他真的沒有跟我說。第二天我也沒敢問是真是假,有些事情不知道是最好的,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行吧,今天就問到這。有任何需要,我們還會勞煩你。」Alfred對丁大勇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丁大勇立即站了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審訊室。


  Alfred看著丁大勇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禁凝眉沉思:徐麗要找的未必是遺囑,她和陳光雄一起打的江山,自然對陳光雄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如指掌。她更有可能找的是陳光雄藏起來的那本特殊的冊子。就是不知道徐麗是否知道這冊子其實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賬冊,另外一部分是解碼本。陳光雄大概也知道有不少人在窺探他的賬本,所以他將賬本用特殊密碼編寫。就算是有人拿到了賬本,沒有密碼本也是無法破譯的。


  Alfred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那裡就藏著他從陳光雄家卧室中那副孔雀松圖中找到優盤。他看過了,優盤裡存儲的確實是賬本,但是名字部分都用了特殊的數字編碼替代,名字後面是時間,時間後面是金額,金額後面是經手人的名字,當然也是數字編碼替代。


  Alfred嘗試過破譯,但是沒有成功。


  ………….

  第三審訊室里,楊蘋與顧心面對面地坐著。


  楊蘋盯著顧心的那張清新美麗的小臉看了一會,然後淡淡地說:「你父親要是知道你把他留給你的所有錢都捐了,會不會不高興?」


  顧心聳聳肩:「他已經死了,高不高興也就無所謂了。」


  「那你高不高興?」


  顧心點點頭:「我挺高興的,不,不止是高興,是爽。長這麼大第一次做這麼大手筆的事情,那感覺真的很爽。」


  「說明你以前過的挺壓抑的。」


  顧心點點頭:「是挺壓抑的。」


  楊蘋立即就問:「壓抑的原因是因為你的親生父親為了復仇把領養的孩子留在了身邊,而把親生的女兒給送走了?還是因為你知道你父親的復仇計劃,對那個養女感到愧疚,因為本該由你去做的事情,卻無故轉嫁給了她,讓她替你去冒險,甚至因為你而死。」


  顧心霍然抬眸定定地盯著楊蘋看,眸子中透出一抹精銳的光。


  「我那天見到了你的舅舅,王靜的弟弟,王飛。他跟我說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你有興趣聽嗎?」楊蘋微微勾唇,「我想你早就已經聽過了這個故事了吧,或者你的版本有不一樣的地方。」


  顧心深深地抿了一下唇:「沒什麼不一樣的版本,我沒什麼好說的。」


  「你沒什麼好說的,那就說說顧傾顏吧,或者應該叫顧心,也就是你在停屍間要見的那個女孩。說說她吧?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顧心咬了一下唇:「我從小就跟外婆一起生活,那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艱苦。外婆在一家餐廳后廚負責洗碗,從早上洗到半夜,每天夜裡她回來的時候,都會帶回從洗碗池旁的廚餘桶里撈到的一些可以吃的東西,作為我們第二天的食物。儘管日子過得如此艱辛,可是王飛,那個自稱是我舅舅的人,他卻從來沒有幫助過我們,相反,因為他好賭成性,輸光了家裡所有的錢,家徒四壁不說,甚至經常有人上門來討債,潑紅漆。鬧得房東都不願意租房子給我們,我們有一段時間甚至只能住在天橋下。在我五六歲的某一天,家裡來了一個男人,那人穿得西裝筆挺,看上去十分的氣度不凡,談吐得體,對外婆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男人,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看,而他也一直盯著我看,眼神中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激動。那天晚上外婆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他要帶我走。」


  顧心像似沉浸在往事中一般,臉上浮現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很快這笑意就被無奈掩埋:「他是接走了我,也帶走了我的外婆,可是他並沒有將我帶回家中,而是直接將我送出國去。他偶爾會來看我,但也只是坐坐就走,他還從不允許我叫他父親。


  我十八歲那一年,外婆過世了,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愛我的人。就在那個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他的出現並不是為了寬慰我,而是為了讓另外一個女孩和我交換身份的。


  那個女孩…….她真的很愛蝴蝶,她的肩胛骨上刺著蝴蝶的紋身,她喜歡在指甲上也印上蝴蝶的花紋,她所有飛首飾或多或少都與蝴蝶有關。她說過,她想成為一隻蝴蝶,從毛毛蟲開始破繭而出,然後自由自在地飛翔在天際之間。


  她希望幫助那個男人完成了他的心愿之後,她就能夠選擇她的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像真正的蝴蝶,自由的飛舞。


  我回國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開口了,我似乎拒絕不了。為了更好的把我變成她,把她變成我,他讓那個女孩住在了我家,要我們交換彼此的生活習慣,互相了解對方重要的過去。


  那個女孩和我一起住了幾年,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我也漸漸地從那個女孩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始末,那女孩的父母都吸毒的,為了湊夠毒資將她賣給了人販子,而她自己一個人從人販子哪裡逃了出來,流落街頭。快要餓死的時候遇見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就立即決定收養她。


  當然,女孩也知道父親收養她是有目的的,而她為了報恩也原因成為父親手中的那把復仇之劍。


  那幾年我和她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姐妹,彼此分享所有的秘密。在外國人眼裡,中國人的臉龐本來就是極為的像似,再加上語言動作打扮上的刻意模仿,很快她就成了我,而我也就成了她。


  在我看來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只是美好的東西總是那麼短暫,沒幾年,那個男人又出現了,還把女孩帶走了。他讓女孩以她的新身份遊歷世界,為的就是將來能更好地融入到他的復仇計劃中。


  一年多以前,那個男人把那個女孩招了回去,想來是他的復仇計劃已經開始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具體要幹些什麼,但是我知道那個女孩並非自願。就在她被害的前幾天,我還收到了她的電話,久違的聲音,她很激動。她說她要當媽媽了,她愛孩子的父親,可是她註定不是一個好媽媽。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和那個男人的計劃有關係。我跟她說沒關係,若是她不想做的話,我去跟那個男人說去。甚至我可以代替她去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卻拒絕了我,她說她會再考慮考慮,之後我再打電話給她,她就不接了。


  再之後,我就接到那個男人被害的消息。我打再一次打電話給她,可是接電話的確實一名刑警,他告訴我手機的主人死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也死了,在那個男人之前。」


  顧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眸眼神冷漠地說:「現在故事講完了,你滿意了嗎?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楊蘋的雙眼一直盯著顧心的眼睛,她注意到顧心在說顧克銘的時候,眼神是清冷的,但是在說顧傾顏的時候眼神中卻閃動著刻意掩飾卻也掩飾不住的悲傷。


  楊蘋決定進一步求證:「處理完你父親和顧傾顏的後事之後,你為什麼選擇留了下來,還將你父親的遺產全捐了出去?」


  顧心冷冷一笑:「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錢。至於留下,我想我還有沒有處理完的事。」


  楊蘋抬了一下眉頭:「什麼事?」


  顧心聳聳肩:「私事,無可奉告。」


  楊蘋:「是復仇嗎?」


  「復仇?我找誰復仇?陳光雄嗎?」顧心撇了一下嘴,眼瞼微微往下耷拉,「據我所知,我母親是生我難產死的。也許,我才是我父親的仇人,他找錯人報仇了。」


  「也許吧。但是陳光雄害你失去了父愛那是不爭的事實。因為陳光雄,你的童年過得很悲慘;因為陳光雄,你的父親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沒有好好的抱過你,疼愛過你,你有父親等於沒有父親;因為陳光雄,顧傾顏不得不離開她的愛人,用她的孩子作為籌碼去為你父親巧取豪奪陳家的財產,卻被心愛的人誤解為愛慕虛榮,還死在了愛人的手裡,連同她那無辜的孩子。」


  顧心的眸子閃過了一抹戾氣:「你這麼說,我確實應該恨他,可是我沒有殺他。」


  沒有直接的證據,楊蘋只能先送走顧心,但是在經過這一場審訊之後,楊蘋確定了一件事:顧傾顏對顧心的意義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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