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第二天一早,楊蘋便和Alfred直接去醫院。
昨晚,在醫院裡值班的是莊嚴和幾名派出所的警員。楊蘋和Alfred到的時候給他帶了早餐,莊嚴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昨晚陳光雄在保鏢的陪同下來過了,不過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並沒有進去。」
楊蘋問:「人醒了嗎?」
莊嚴點點頭:「三分鐘前,醫生來查過房,那個時候顧克銘就已經醒了。」
楊蘋推門進入顧克銘的病房,顧克銘正在病床上不停的抽搐,口吐著白沫,舌尖頂了出來,臉色發紫,看起來像癲癇發作的樣子。
楊蘋一驚,立即衝到了床頭按下了的緊急救護按鈕。
Alfred則沖了過去,伸手去掰開顧克銘咬緊的嘴巴。
莊嚴嘴裡塞著包子,在門口怔了兩秒,然後吐掉包子,衝過去幫Alfred的忙。和Alfred一起掰開了顧克銘的嘴巴,將被子的一角塞進他的嘴裡。
「顧克銘——」
「顧克銘——」Alfred伸手拍了兩下顧克銘的臉頰,可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雙眼上翻,身體依然在抽搐,只是動作的幅度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沒一會,醫生和護士就都沖了進來,對顧克銘實施了急救措施。楊蘋他們則被趕出了病房。
楊蘋問莊嚴:「早上還好好的嗎?」
莊嚴一臉怔然,他沒想到自己在刑警大隊第一次值班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十分的惶恐,擔心自己的刑警事業也會因為這件事而蒙上陰影。
楊蘋伸腳狠狠地踢了莊嚴一腳,大聲吼道:「給我集中精神,回想一下,顧克銘早上的情況。」
莊嚴霍然清醒,細細回想了一下,然後回答:「早上是好好的,醫生來查房時還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能回答清楚。精神看上去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人卻是清醒的。」
Alfred:「看那樣子像似癲癇,顧克銘有癲癇的舊疾嗎?」
莊嚴搖搖頭:「不知道。」
楊蘋吼道:「不知道還不去查一下他的病例。」
「是。」莊嚴立即點頭,然後朝著醫護中心跑去,去調顧克銘的病例。
在等待醫生搶救的期間,楊蘋無意間瞥見Alfred受傷的手似乎又崩裂了一些,有一些紅色的血水滲了出來,染紅了膠貼紗布的一角,想來是剛剛去掰開顧克銘的嘴巴時,太用力了,扯崩了傷口。
楊蘋不禁蹙眉,一臉陰沉地說:「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Alfred低頭看了一眼手,笑著說:「沒事,不嚴重。」
楊蘋生氣地吼道:「叫你去就去唄,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Alfred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楊蘋的頭頂,像似在安撫一隻發狂的貓,輕聲細語地說:「別擔心,我的手真沒事。我一會讓護士給我處理一下就可以的。」
楊蘋神奇地被安撫了,冷靜地點點頭,接著又回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病房裡看了一眼。
醫生還在對顧克銘實施急救,看樣子急也是沒用的。
接著,楊蘋掏出手機給胡安打了一個電話彙報這裡的情況,胡安表示他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十分鐘后就回到。
掛了電話,楊蘋看到Alfred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她好奇地跟了過去。
Alfred攔住了一個醫生:「醫生,這個傷口能幫我處理一下嗎?」
那醫生的口氣十分的不佳,冷漠地說:「沒空,沒看到我正忙著查房嗎?這種事你去護士站找護士處理就行了。」
Alfred楞了一下,「醫生不是該救死扶傷嗎?」
那醫生橫眉冷目,口氣十分蠻橫:「醫生也分很多種的,我這是住院醫生,只負責住院的病人。你這個傷應該去門診,找門診醫生處理,或者直接到護士站,讓護士給你換塊貼膠就行了。」
一旁的女護士立即走了過去,將Alfred拉倒了一邊,淺笑著說:「不好意思,昨晚有個病人病情突變,盧醫生搶救到快天亮了才走出手術室,睡不到三個小時又到了查房的時間,他一會要查整層樓的病房,睡夢不足,工作壓力大,情緒自然不太好。你被見怪。」
楊蘋突然沖了上前,一手抓住女護士的手腕,迫切地問道:「你說盧醫生剛開始查房?」
那女護士點點頭,「是啊,這是第一間啊。」
「那510房也是盧醫生查房嗎?查過了嗎?」
護士搖搖頭,「510還沒查了,盧醫生都是從530開始倒著一路查上前去的。」
楊蘋說了一聲「壞了」便衝出了病房,Alfred也跟著沖了出去。
在510病房前,莊嚴剛查詢完顧克銘的病例,看到楊蘋百米衝刺般跑回來,他立即報告道:「楊隊,查過顧克銘的病例卡了並沒有癲癇紀錄。」
楊蘋說:「本院的醫生還沒開始查房,剛剛來的查房醫生可能是殺手。」
莊嚴瞪大了眼睛:「他給顧克銘的點滴里打了一針,說是止痛的。」
楊蘋立即推開了510病房的門,沖了進去。急救醫生正在按急性癲癇的方式給顧克銘治療,見到楊蘋沖了進來,不悅地吼道:「出去,沒看到在急救嗎?」
楊蘋沒有理會急救醫生吃人的目光,徑直衝到了顧克銘的面前,伸手迅速地拔掉了顧克銘手臂上掛著的吊針:「他可能被人打了毒針。」
醫生先怔了一下,接著大聲吼道:「抽血送化驗室加急,人趕緊送手術室搶救。」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搶救,顧克銘還是沒有搶救下來。莊嚴蹲在手術室門口,垂頭頓胸那個懊悔啊。
胡安走過去,伸手搭在莊嚴的肩膀上,安慰道:「起來吧,就算你把自己埋進了地下也沒有用的,振作起來吧,重要的是抓住兇手。見過兇手的人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還需要你幫我們抓住兇手。」
莊嚴抬頭看了一眼胡安,滿臉的委屈和懊惱,不過他還是咬著牙,忍著腳下的麻痹站了起來。
楊蘋交代道:「讓Alfred帶他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吧。」
「我們去510病房。」Alfred點點頭,把莊嚴帶回了事發地,也就是顧克銘原來住的那間510病房。
在510病房門口,Alfred對莊嚴說:「現在跟著我做幾個深呼吸,呼氣,吸氣,呼氣…….心情放平和,不要有太多的顧慮,什麼都不要想,就按著我的提示去做。放心。現在閉上眼睛,身體放鬆。好,你現在正在值夜班,手術室的醫生告訴了,顧克銘的手術很成功,現在要轉去了510病房,你可跟床過去。你跟在推著顧克銘的護工後面,聽到了手推床推動時的軲轆聲,聲音很大,在寧靜的夜裡很響。你在病房門口守了一夜,天亮了,你未曾合眼,肚子很餓,眼睛也很乾,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你心裡忍不住抱怨。」
閉著眼睛的莊嚴進入了狀態,開口抱怨道:「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守著這個顧克銘,兇手都墜樓死了,難不成擔心鬼魂來報仇嗎?真是累死了,今天我媽媽生日,晚上一定要跟胡隊說說,請個假回去一趟。」
Alfred靜待莊嚴發完牢騷之後接著引導:「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他長什麼樣子?來幹嘛?」
莊嚴依然閉著眼:「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臉上帶著口罩,伸手就要去打開我身後的病房房門,我伸手攔住了他。」
Alfred輕聲問:「除了白大褂,口罩,你還看到了什麼,聞到了什麼.……」
莊嚴微微抬頭,又微微低頭,像似在回憶打量對方的場景。片刻后,他說:「他的頭髮是板寸頭,身高170左右,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消毒水的味道,有點像什麼藥草的味道。他下身穿著深色牛仔褲,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鞋。」
「還有嗎?慢慢在想想。你還看到了什麼?」
沉靜了片刻,莊嚴的臉抽搐了一下,眼睛微微抬了一下,又閉上了。
Alfred立即問:「看到什麼呢?」
莊嚴回答:「那人的手搭在門把上,推門的時候,袖子抬高了幾分,手腕上露出了一個紋身,像一個字母V,又像W。」
Alfred接著問:「然後呢?」
莊嚴說:「我問他,「有什麼事嗎?」
他回答我:「查房。」
我就給他讓開了一條路,然後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他看看病床床位掛著的病例,然後拿起上面的筆在病例上畫了幾筆,我沒看清楚寫的是什麼,醫生的字向來鬼草的很,我並沒有細緻看。然後他放下了。接著,他走向顧克銘,那個時候顧克銘是清醒的,他看了一眼醫生,跟醫生說,「我肚子這裡疼得厲害。」醫生說:「手術完都是這樣的,麻藥剛退,會疼是難免的。我給你加一針鎮痛針就好多了,千萬別亂動,不然傷口裂開了會更麻煩。」接著,那醫生就給顧克銘的點滴里推了一針筒的藥物進去。」
Alfred立即問:「醫生給顧克銘加的藥劑是從哪裡來的。」
「從哪裡來的?」莊嚴沉吟了好一會,突然開口,「口袋裡,醫生的口袋裡掏出來的。」
Alfred問:「你都沒覺得奇怪嗎?針劑這種東西怎麼會放在口袋裡?」
莊嚴立即說:「我也覺得奇怪,可是他的動作很專業,而且他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棉簽,一瓶碘酒,在要準備扎針的地方,擦了碘酒消毒,然後才注射,推葯的動作也很專業,速度很穩,一邊推,一邊對我說這葯鎮痛作用的,一會可能會有點困,最好謝絕訪客,讓病人好好的睡一覺。這一覺睡好了能抵修養好幾天。打完針,我就跟著醫生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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