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異世

  馬澤濤覺得現在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厭倦。


  上次和紫面人的交手，讓他的身心都已經接近崩潰。疲於奔命，詭異而強勁的對手，失敗的經歷，對於未來的擔憂，從來沒有如此折磨過馬澤濤。


  也許，自己真的有些老了。再也不復是二十歲的自己，一往無前，無所忌憚。現在的他只想，在一個屬於自己的莊園里，休息、享受。


  現在他坐在汽車的副駕駛，隨著汽車的賓士而陷入沉思。他們的目的地是TJ附近的一個寺廟，尋找艾長青說的一個人。


  之所以尋找他，是因為馬澤濤需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敢於襲擊九局總部，以及這次襲擊與其他詭異事件的關聯。


  開車的是羅文景，也就是在大興監獄里的那個紅頭髮。經過並不複雜的手續，他成為了九局的臨時特工。在非常時期，就應行非常之道。只是，他還需要考察一下他的狀態和心理，畢竟自己對他所知甚少，而他的前科卻那麼引人注目。每一件事，包括羅文景，都讓馬澤濤疲憊，他想休假或者離職，卻知道他的操守不允許他這樣干，至少目前不行。


  路途有些曲折，即使有導航，他們還是走了彎路。沒等到TJ汽車也明顯變得多了起來。汽車最終在TJ郊外的一個有些殘破的寺廟面前停了下來。按照下面的慣例，寺廟往往不差錢。但是為什麼這個寺廟如此怪異呢？

  他們找到了一個小沙彌，問起法師幻海。


  小沙彌把他們引領到一間僧房。


  敲了敲門，他們進去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僧人正在作畫，在他的周圍則是很多經書。


  「施主，你找我有何事？」問過了沙彌，幻海問道。


  「您的師伯艾長青讓我來向你請教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幫助我們。我們是九局的工作人員。」


  「艾師伯，他可好？為什麼沒有親自來呢？」幻海目光清澈，十分有神，顯然是身體健康非常，內力十足。純從外表來看，他眉清目秀，儒雅非凡。


  幻海是艾長青師弟的最得意的弟子，也繼承了他師弟的平生所學。而艾長青的師弟則是曾經的通靈絕頂高手——豐陸。按照艾長青所說，這個世界上通靈之學最為正宗高深的，可能就是豐陸了。甚至要超越艾長青和豐陸的老師。


  可是馬澤濤其實對於這個幻海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待，江湖之人很多，但是真正有實在本領的，敢於擔當的實在少之又少。何況是一個年輕人呢？

  「他有任務在身，而最近我們遇到一些著急的棘手的事情，所以先過來請教。」馬澤濤微微一笑，謙虛地說。


  「何事？」


  「是這樣，最近詭異的事情很多。在一個煤礦，發生了喪屍復活的事兒，而竟然有異靈高手最近突襲了九局本部。有些慚愧的是，我和對手交過手，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人的出招，真是匪夷所思。如果加上香港最近發生的怪事，都快可以趕上一部《聊齋》了。」


  幻海現在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馬澤濤。


  馬澤濤給他的第一印象是自信、直率而堅毅，看似是一個典型的軍人和特工。只是顯得格外憔悴疲憊，似乎心中有很多疑慮。


  「那法師你知道有關的消息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其實不知道這些人，我遠離俗世已經很久，所以這樣的事情其實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想說，這些人能做出這樣的驚世駭俗的事情，恐怕不是一般之人。」


  這話等於沒說。


  「沒有一點線索嗎？」羅文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其實他也想知道個究竟，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對手，他自己還想活命呢。


  「說實話，有些話，我也不知道當不當講。說出來，怕是…」幻海說道。


  馬澤濤其實就是不喜歡這樣的人，比一個知識分子還有啰嗦，他現在根本沒有一秒的空閑時間。


  可是他還不得不壓下性子，「您說。」


  「這樣說吧，我觀察到你的靈力，馬隊長。以你的實力，現世能夠打敗你的人，怕是屈指可數。而能夠操控念力驅動大批喪屍，這種念力你應該知道到底有多大。依我看，正常的通靈人無法做到。」


  「您的意思是？」


  「我認為，這些人來自於異世，而不是蝦兵蟹將、小打小鬧。」


  馬澤濤現在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股涼意貫穿全身。


  雖然也很久之前聽他的師傅，和艾顧問談起，但是還是覺得頗為陌生遙遠。


  「其實靈力來自於什麼地方，兩位應該明白。而所謂的通靈人，其實是連接兩個，乃至於多個世界的人。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這些人，終究是要面對那個世界，因為我們的力量並不是無水之源。」


  「可是，那些人為什麼現在出現呢？」


  「如果有一個世界，那麼你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完全封鎖它的，無論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和多麼精巧的設計。千萬年來，時時刻刻都曾經有人穿越兩個世界，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凡是自有因果，自有定數。沒有惡因，又哪裡來的惡果呢？」


  「那依您之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婆羅嚴經》曾經說過：萬世之前，人靈兩界打敗冥界之敵，最終免遭其曾受之奴役，此現世之由來。只是在此之前，人、靈兩界，曾陷落過也許數萬年吧。今天，怕是有人要捲土重來了。」


  「這個，有什麼依據呢？僅僅是一部經書嗎？」羅文景插話道，在他看來，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曾經有人統治過人類？這可夠玄乎的。


  幻海笑笑。心中說道，螻蟻不知天外之物啊。


  「古印度和中國的很多典籍都記載，一些天外之物襲掠人類。而一些文明的興起和消失卻讓人難以理解，比如在非洲最早的文明出現在一萬五千年前，印加文明大概最早在一萬年前，他們具有高度的文明科技，可是一夜之間，這些文明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都是無法解釋的。」


  馬澤濤凝視著幻海，他的說法沒人可以驗證，然而最近發生的一切，難倒不是在佐證著他的觀點嗎？


  「那麼，你覺得他們最近要做的是什麼？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請恕我才識淺薄，這些我實在無法知道。」


  馬澤濤和羅文景準備結束拜訪。突然馬澤濤想起一個事情。


  「幻海法師，現在怪事連連，我們需要有人一起做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能請您出山？」


  「我知道事情重大，可是一切自有定數。我才疏學淺，不堪大用。我想馬隊長未必用得上我。不過，如果一旦有一天實在需要我的一點點能耐，我想我也會儘力而為。」


  幻海看出馬澤濤略顯失望的表情，但是卻只能如此。


  在馬澤濤臨走之前，幻海猶豫片刻，然後低聲對馬澤濤說，「馬隊長，你跟我到後院來一趟。」


  馬澤濤看了看羅文景，於是和幻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