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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讓他——哭。

  第二十三章 讓他——哭。


    她又沒做錯為什麽要道歉?


    溫阮清眸裏的柔軟弱弱, 小臉委屈又倔強。


    賀宴辭無奈歎聲,“讓你給我道個歉,你還倔上了?我不是先給你道歉麽?”


    “你是做錯了事, 道歉不應該麽?”溫阮委屈極了, “我又沒做錯什麽。”


    賀宴辭揉了揉鼻骨, 歎氣, “小沒良心啊,你和符景百那些話當真以為我沒聽見?是不是打算好了應這件事, 跟我提離婚?要不是我多問了幾句,你是不是該不聲不吭的回去收拾你的東西去南方了?”小姑娘這大小姐脾氣他從小見識過,如今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欠收拾!

    “,,我哪有不聲不響,不是跟你都講了嗎?”溫阮自知理虧,她卻有這樣的想法, 錯不能全在她。她輕聲呢喃, 語氣軟綿綿的, “我回南方是光明正大的去,才不會偷偷摸摸的。”


    賀宴辭抱住懷裏的人兒,“哦,你還有理了。爺爺病情反複無常,你不準備管了?你不是最顧忌兩家人的關係和麵子嗎?我們兩家人的麵子你也不顧及了?打算一走了之,留個殘局讓我收拾?嗯?”


    提到爺爺,溫阮明亮柔和的眸子裏蒙了一層難過, 她軟綿綿的說, “哪有不顧。再說了,你之前不是說,我倆就算鬧得再僵, 都影響不了我們兩家人的關係麽?”


    “我有說過這種話?不可能吧。”賀宴辭一板正經的擰了擰眉,“我們倆家人關係最薄弱了,你看我們家兩位媽媽哪次見麵不是誰也不服誰。你說我倆之間要出個什麽亂子,兩位媽媽還不得吵得不可開交,兩家人都是兩位媽媽當家,兩位爸爸哪敢開腔,還不得亂套了。”


    “,,你——無恥。”自己當初信誓旦旦說的好麽,這會好了不承認,行吧,不跟他計較,“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們兩家因為我們的關係翻臉了,整了個難堪的殘局也是你——”自己整出來的,溫阮到嘴邊的話被她自己壓了下去,沒底氣。


    “我怎麽?嗯?你倒說說?”賀宴辭單手支撐頭看著身側的溫阮,胸腔裏發出一陣低聲笑。


    溫阮平了平柔軟的唇瓣,壓根不想回賀宴辭這個問題,跳過話題,“北方的氣候我還不太適應,我都沒法正常跑步鍛煉。”溫阮心虛扯了個慌,她身體早沒什麽大問題了,這幾個差不多適應了北方環境,跑個步什麽的怎麽會有影響,她家別墅和賀宴辭的別墅環境都很好。


    她待在南方這麽多年不回來的原因,第一,那邊環境她喜歡又輕鬆自由,外公外婆不會特別約束她,舅舅更是支持她一切決定,她可以做她喜歡的一切事。


    第二,她生活學習、朋友、工作都在那邊,在北方除了愛她的家人,沒什麽特別留戀。


    “是這樣啊。那我明白了。”賀宴辭意味深長。


    溫阮搞不明白了,賀宴辭怎麽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


    他又明白什麽了?她都是瞎編的!

    溫阮可算是看透了,賀宴辭這男人的心思,可真難猜。


    他要是她書中的總裁就好了,她可以隨時操縱他的思想,不但知道他在想什麽,還能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下次,她開個總裁文,把賀宴辭放進去,讓他成為怕老婆的總裁,妻奴,老婆說什麽他聽什麽,讓他跪鍵盤,讓他跪榴蓮,還讓他——哭。


    “想什麽呢?這麽得意?”賀宴辭淡笑。


    溫阮低眸隱去得意的笑,“哈,沒什麽!我們下樓去吧,我爸媽該來喊我們了。”


    “行。”賀宴辭應了一聲,他起身,邁出幾步。


    不時,賀宴辭折回床邊,伸手拉溫阮。


    溫阮將手交他手心,賀宴辭將她小手卷握住大掌之中,轉即她坐進了賀宴辭懷裏。


    溫阮手指一陣冰涼,一枚戒圈又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溫阮翹起手看,是她丟賀宴辭臉上的那枚。


    賀宴辭拇指指腹輕輕剮蹭溫阮戴戒指的無名指,“先戴一段時間。明年黃石先生寶石展覽會上挑些喜歡的做幾套珠寶首飾。”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戒指款式看上去簡單,戒圈上鑲嵌都是一顆顆整齊的小鑽,做工精細,純手工打造無疑,尺寸正好。


    “上回在商場挑戒指你嫌鑽太大,那時就訂了。”賀宴辭。


    “哦。”那麽早啊。


    婚戒鑽太大很重,壓得難受,溫阮比較喜歡這枚。


    “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挺好的。”溫阮伸屈了下手指,沒什麽不舒服。


    賀宴辭淡聲道:“就算婚戒再嫌重,出門也要記得戴,手指別光禿禿的。”


    “,,”


    溫阮想想不無道理,他倆現在是夫妻關係,雖沒特別公開,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知道的,豪門貴婦太太們嘴碎,不知道在背後會傳達出什麽意思來,公眾號就愛煽風點火,誇大其詞。


    賀宴辭公司5D醫學技術麵世在即,的確要防止帶來負麵影響。


    溫阮想到那枚笨重的婚戒,她有點心虛,早上跟齊藍奚通電話後,她在回溫家的路上取下戒指隨意一扔,還不知道在車上哪個位置。


    賀宴辭握住溫阮的手,和她手指交握,兩人戴戒指的無名指交織一起,戒指款式除男女款的區別基本一致,戒指很登對,賀宴辭很滿意,“不許再扔了,再扔,下回自己撿起來,自己戴上去。”


    “,,”溫阮。


    “沒看出有什麽不同?”賀宴辭指腹蹭溫阮的戒指,問她。


    溫阮瞧戒指瞧了好一陣,無名指曲了曲,給他看,“主鑽跟其他不太同。”鑽石棱角麵大小不一,從行業專業角度來說,不該是這樣的,“你看,鑽石的棱角分界線不明,大小不均,鑽石失去了原本的絢麗。”溫阮一向講究說出了心裏的想法,其實不是很大問題,一般人確實難以發現,在溫阮這裏是逃不過的。


    當初為了幫外婆修複老物件的珍珠和寶石,溫阮從高中開始業餘課便開始學習珠寶方麵的修複。


    期初隻是修複珠寶,後來真的喜歡上了,沒事就愛搗鼓這些,舅舅特意買了很多鑽石原石讓她練手。


    “,,”賀宴辭哪裏讓她看主鑽的,主鑽裏的縮寫字母沒看見嗎?

    “你再仔細看看?”賀宴辭鼻尖蹭了蹭溫阮的臉頰,提醒。


    溫阮斬釘截鐵,“不用看了,雕刻師犯了低級錯誤,一顆好鑽在他手上浪費了。”還不如交給她來操刀。


    “,,”賀宴辭強忍一口氣,“叫什麽低級錯誤?這叫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誒,工藝瑕疵都可以這麽理解了嗎?


    溫阮轉手指的戒圈玩兒,突生了個想法,“該不會是出自於你的手筆吧?”


    “,,”賀宴辭捂拳淺咳一聲,擰眉,“怎麽可能?出自我手,必是精品。”


    溫阮才不信,賀宴辭這麽講究的人,尋找的雕刻師必然是一等一的雕刻師,怎麽可能造成瑕疵。


    分明是他自己的傑作吧?


    溫阮明澈的眼眸笑容盈盈的,低眉強忍笑。


    賀宴辭擰眉,深眸染了幾絲不自在,他鬆開溫阮,自顧起身,高挺挺拔的身軀背對溫阮。


    溫阮昂頭看賀宴辭,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賀宴辭一段後頸和耳部。


    溫阮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她才確定沒看錯,賀宴辭耳根泛紅了,還蔓延到了脖頸。


    第一次看到賀宴辭紅耳根,太不可思議,太難得,平常他都是淡漠不驚的,那麽狗的人,竟然會因為一枚戒指的主鑽這麽點小瑕疵而臉紅。


    溫阮強行憋笑。


    賀宴辭不用看,也知道溫阮在笑他。


    他舉步繞過屏風,穿過旁邊的半圓門。


    “賀宴辭你不要亂逛哦。”溫阮抿笑。


    “我夫人的房間,我還不能逛了?什麽規定?”賀宴辭嗓音嗆嗆的。


    “,,”這男人,真是夠夠的,不就笑了他一下嘛,至於又跟她甩臉色?

    溫阮在床上翻滾兩圈,賀宴辭冷冷地嗓音從書房內傳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你沒什麽東西?”


    賀宴辭很早就知道,溫家整個二樓都是溫阮一個人的,從她臥室貫穿的,她的寶貝很多,跟個富麗堂皇的寶庫一般。


    各種原石寶石,隨意扔角落的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個人資產,拒不外帶。”溫阮躺在床上懶洋洋的回話。


    “個人資產是指這些?”賀宴辭低笑聲傳來。


    溫阮聽到賀宴辭嗓音裏帶玩味兒的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好!


    不是她以為的那些玩意兒,該不會是!


    溫阮三兩下躋上拖鞋,火速衝往書房。


    賀宴辭手指點了點她書架那一排‘好東西’,深眸裏幾絲惡趣味,當溫阮的麵,隨意那麽一翻。


    “不許亂翻!”


    溫阮大驚!柔和的眸子盯盯,不顧形象衝到賀宴辭跟前。


    溫阮還是晚說了一步,賀宴辭抽出書架裏其中一本漫畫。


    溫阮故技重施的踩在賀宴辭的腳背上,踮起腳尖去搶他手裏的漫畫書,不顧一切的搶漫畫書。


    賀宴辭怕溫阮摔倒,一手攔住她的軟腰將人扣在懷裏,一手高高舉起漫畫書。


    溫阮根本夠不著漫畫書。


    有顏色的漫畫,被賀宴辭舉過頭頂。


    那些都是她珍藏多年概不外傳的寶貝啊,,


    賀宴辭眉尾衝她挑了下,“你喜歡這樣?”


    溫阮頂著一張嬌嫩的紅臉蛋兒,目光注視被他高舉的漫畫書,“哈,你別封麵騙了,封麵是為了吸引——”


    “是麽?”賀宴辭翻了頁漫畫書,看一本色色的漫畫書,跟欣賞什麽舉手投足間還透露著矜貴和優雅。


    溫阮搶,賀宴辭手臂長,輕輕鬆鬆避開她。


    溫阮雙手抱住賀宴辭的胳膊,想要搶回來,夠不著,力氣又沒他大,手臂也沒他長。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翻閱。


    賀宴辭翻閱有顏色的漫畫在他手裏跟翻閱文件似的,一板正經,還問她,“阮阮,我不太懂你們文學人的理解方式,你們管這些都叫封麵?嗯?”


    賀宴辭手臂折回來,把色色的漫畫書拿在身前和溫阮一起看。


    嗯嗯啊啊的繪聲繪色的描寫。


    不要了——


    快一點——


    那些大膽字眼,一字不漏的落在溫阮眼裏。


    整篇都是色,色的對話。


    “,,”溫阮當場社死現場,摳出一棟別墅也拯救不了她此時此刻的社死現場!


    賀宴辭小臉撲紅撲紅,尷尬極致的溫阮,不忍低笑,抬臂手裏的漫畫書輕輕敲溫阮的腦袋,“你一天到晚宅在家裏研究這些玩意兒?”


    “怎麽可能!我那是緩解壓力輕鬆輕鬆。”她咬唇否認。


    “確定不是生理需求?”男人硬朗的眉峰輕挑。


    她——想打人!


    溫阮無地自容的想要從賀宴辭懷裏出來,被賀宴辭一把捉回去,按在懷裏。


    “以後你大概不需要了。”賀宴辭低沉的嗓音漫著笑音。


    “,,”溫阮。


    賀宴辭將漫畫書放進去,又抽了出來,“還是可以帶回去研究研究?”


    “,,”溫阮無言以對,賀宴辭這隻狗真把一板正經的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最後賀宴辭又在溫阮緊張又難以啟齒的可憐目光下,動作不慢不緊的,把漫畫書放回原位。


    對於她那排她寶貝的漫畫書,溫阮決定要給它們挪一個隱蔽的窩,這裏已經不安全。


    打趣歸打趣,小姑娘文化底蘊還是不可忽略的,那些推理的懸疑劇本環環相扣,都是出自於她的手筆,不一般厲害。


    她一整壁不少書籍,種類齊全,粗略的瞥幾眼,每本書都是翻閱過。


    還有各種推理書籍資料,足以看得出來她在寫作上麵下了很多功夫。


    賀宴辭唇角微勾,清冷的目光落在書架一處單獨的小隔斷上,小隔斷上單獨擺放一個白色的塑料牌子,上麵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白白之墓。】


    旁邊還有一串歪歪斜斜的小字:爸比辭辭,媽咪阮阮立。


    溫阮這回搶了先,把白白的‘牌位’給搶在了手裏,藏於身後。


    “那個——”溫阮明白,賀宴辭很介意她說白白是他們的孩子,她解釋,“那個,小時候不懂事,亂寫的,你別介意啊。”


    “囉,你不信,看字體就知道了。”溫阮把白白的‘牌位’遞給賀宴辭看。


    “還想著白白?”還偷偷立了‘牌位’,賀宴辭心裏有種說不出心虛。


    “白白是我兒時最忠誠的小夥伴,陪了我好一段時間,那時是挺難過的。”溫阮歎歎氣,至今想到還是會有一點難過的。


    賀宴辭倒吸一口氣,心裏無比惆悵。


    有件事他不知當講不當講。


    算了,還是不要講了,萬一說了勾起她傷心往事,小姑娘從小愛記仇,又該記一筆在他頭上了。


    賀宴辭默默地放下白白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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