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再見師父(2)
蕭逸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奇妙的空間之中,他沒有身體,沒有知覺。
在這片空間之中,他只能漫無目的的飄蕩,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只有一片虛無的白茫。
他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漸漸的意識開始一點點模糊,突然前方,視野中出現一個女人。
她白衣勝雪,膚若白玉,她就那麼靜靜矗立在哪裡,一動不動,頭輕輕的揚起,彷彿在看著天空,又彷彿在找尋著什麼。
「師傅~~」
蕭逸想要大喊,可是卻發現自己好像是一團虛無的空氣,沒有身體,沒有聲音。
他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吶喊,可那道身影彷彿就在咫尺,又遠在天涯,永遠觸碰不到。
突然,蕭逸看見,那女人手中拿著一塊精緻玲瓏的碧綠玉石。
玉石被高高的拋起,女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七尺來長的劍,一劍劈下,玉石四分五裂,崩散在空中。
在這片空間中,蕭逸雖然沒有身體,沒有知覺,可玉石蹦碎的瞬間,一種憤怒悲傷的情緒卻清晰的傳導進了心田。
那痛,撕心裂肺,那種壓抑,讓人無法呼吸。
「師傅,師傅,」蕭逸一遍遍追尋著,一遍遍叫著。
可眼前的女人,彷彿毫無知覺。
她髮絲紊亂,手裡拿著長劍,臉上儘是痛苦,麻木之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一點點滑落。
蕭逸甚至能夠感受到,女人劍揮下的剎那,內心之中的掙扎還有痛苦。
「別走,別走!」他大聲的咆哮。
原本低著頭漫無目的走著的女人,驀地回頭,兩行清淚流過臉頰,她突然對著蕭逸所在的方向嫣然一笑。
她的容顏,驚若天人,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滿目春風。
她的小充滿了渲染力,傳達過來的只有快樂,只有歡喜,彷彿痛苦悲切都她自己承受。
她的嘴唇輕輕抿了一下,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蕭逸還是完全感受到了她所要傳達的話語。
「我等你歸來,直到永遠」
「不。。。。」蕭逸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個熟悉的浴室。
空氣中彌散著濃郁的霧氣,浴盆傍邊,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恍惚之間,蕭逸錯人了人,他一把緊緊抱住了那道人影。
「別走,別丟下我」他聲音顫抖著,就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親人,但是親人又要再一次的拋棄他,他聲音中充滿了惶恐還有不安。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花玲瓏身體猛然一僵。
原本她在門外等著,這一等就是10分鐘過去,敲門沒反應,喊也沒反應,正好裡面傳來雜亂聲音,她就莫名的推門沖了進來。
一衝進來就是一陣莫名冷意襲來,而且霧氣升騰,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尋著水聲,剛找到浴盆就被一個熊抱,這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剛想抵抗推開,可隨著蕭逸那聲顫抖的話語,她的心又軟了下來。
原本想要推開的手變成了抱。
「天啊,他的身體為什麼會怎麼冷,好像一塊冰」
不會是身體出問題了吧,花玲瓏不由擔憂。
「蕭逸,蕭逸」她輕聲呼喚。
「哇,師傅的懷抱,好溫暖啊,哇,好香啊」此時的蕭逸在無盡的幻想之中。
驀地聽見有人叫他,心神才一點點恢復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頭冷汗。
我這是在花家的浴室,那我抱著的人是——花玲瓏。
媽呀!這次可糗大了。
「咕嚕」他輕輕咽著唾沫,抱著花玲瓏,放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陷入了僵局。
大老爺么,怕啥!
蕭逸心一橫,推開了花玲瓏。
撓著頭說道:「那什麼,剛才,剛才。。。。」話出口可是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然後你說,這是個意外。雖然這是事實,可誰信啊,不賞你兩耳光大罵耍流氓就謝天謝地了。
令人出奇的,花玲瓏沒有大喊大叫,而是一臉關切的看著蕭逸。
「你沒事吧?」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充滿了擔憂還有關切之意。
「呃!」蕭逸面色一僵。
這貌似跟劇本中得不一樣啊,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女人不應該是,捂著臉大叫,外加兩耳光嗎。
他只得尷尬的撓撓頭:「我能有什麼事」
「那什麼,你怎麼進來了,我在洗澡呢」
蕭逸一副雙手抱胸,生怕走光的表情。
「噗」
花玲瓏原本凝重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還怕我看呢」她的柳眉輕輕的彎曲,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幅度,嘴角的笑意更是不加掩飾。
「喂」
體內的大男子主義,在這一瞬間雄起,蕭逸覺得,自己的男人尊嚴受到了挑釁。
「你在不走我可出來了」他作勢欲從浴缸中出來。
劇本中的花玲瓏應該是這樣。
捂著臉,落荒而逃。
而現實。
花玲瓏挑著眉,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挑釁的目光,擺明了就是在說:「行啊,你出來啊!」
「怎麼,不敢」看著蕭逸一副窘迫的模樣,她捂著嘴輕笑:「是不是太小,怕見人啊」
「我擦」蕭逸猛的睜大了雙眼。
這是挑釁啊,赤果果的挑釁啊。蕭逸你還能忍下去吧,被一個女人如此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等,不對啊,萬一到時候,花玲瓏來個你耍流氓咋辦,這可是在花家,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對不能上當。
「行,你大小姐牛,我慫了」蕭逸一攤手,一副我認輸的表情。
然後看著花玲瓏用一種乞求的目光:「那啥,給我找身衣服唄,我那身衣服都臭了」
花玲瓏流水般的眸子白了蕭逸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她表情波瀾不驚,彷彿絲毫沒注意自己進的是一個男人的浴室。
然而就在浴室門重新關上的瞬間,花玲瓏只覺得身體裡面的力氣完全被掏空。
走了兩步就扶著牆,呼呼喘著粗氣,臉頰緋紅一片。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幕宛若做夢。
她努力平靜這自己的心緒,安撫之後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