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佰·十六章 夜半歌聲到客船
終於天已擦黑時，這時阿古力罵罵咧咧的走向李蕭。
自從今天回了之後，李蕭就沒有見到對方人，也不知道阿古力去做什麼去了。不過李蕭也沒有多問，對方要說就一定會提的。
「李蕭，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果然，阿古力開門見山的說道。在李蕭身邊坐了下來。
「現在可不是離開的好時機呢，」李蕭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
「不得不走了，留下來會引起大麻煩，」阿古力眼神中也帶著掙扎，俊美的五官皺在一起還算好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朝旁邊的沙地吐了一口痰。
不是因為喉嚨被濃痰堵住，只是單純的發泄。然後緊接著他又開始咒罵起來，雖然說的是一種李蕭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但是語氣是共通的。
更何況李蕭還擁有著『萬言通曉』，但此時沒必要催動原素印記。他靜靜地做了一回合格的聆聽者。
疏解了一陣心中的煩悶后，阿古力也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撓了下滿頭的金髮，俊俏妖冶的面龐染上了兩坨紅暈。「讓你聽了這麼久的粗話，真不好意思。」
「能聽到一個惡魔道歉，我一定是天下第一幸運的人，」李蕭依然是笑容滿面，表情有些誇張的開玩笑道。不動聲色的調解著兩人間的氛圍。
果然，阿古力也笑了起來，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太陽一樣在閃光。
「再說了，罵人怎麼是粗話呢。」李蕭語氣抑揚頓挫。他兩隻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手肘被潔白的亞麻布袖子給遮住到手腕。
「不是粗話，又能是什麼。」模樣好看的人，總是能夠讓人心生愉悅。當然，要能夠像李蕭這樣坦然面對才行，而不是自形慚穢、或者是滿心妒忌。
「你說的有道理。」李蕭直指本質的說道：「但為什麼不可以說，這是弱者的武器呢。」
阿古力臉上有些尷尬，似乎沒想到會被李蕭叫做『弱者』。
「你別誤會，我說的弱者可並沒有貶義。你也可以把它理解為，底位者、或者是還沒有成功者。」
「成功者之所以不運用，是因為它會使得強者變得低俗，會破壞他好不容易養成的一種氣質，還有就是威懾力。但是對於那些沒有能力報復，所受到的屈辱的人來說，這卻是一柄雙刃的利器……」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詛咒之術。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人的怨念，當這種念頭積聚到一定的程度，就可能影響現實。」
「所以常常會倒霉，說不定是得罪了幾個不能報復我的人呢。」李蕭看著阿古力，夕陽下對方的面龐好像一位女子一樣精緻。當然了，這只是錯覺。
羊頭魔沒有性別，更沒有生·殖器。他們的誕生就跟天使一樣由一個祭壇而來。通常都是罪惡之源，通過消耗材料，他們的種族可以不斷的誕生。
「總感覺你的言論別出心裁，但是又有一些道理在其中。」阿古力搖搖頭：「我都被弄糊塗了。」
「聽一聽就好了，這些是我從家鄉唯一帶來的東西。背井離鄉這麼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李蕭略帶惆悵地望著遠處的夕陽，這與地球別無一二的景緻，說明腳下這處世界，確是一顆星球。
「回家啊……」阿古力和李蕭來了個神同步，胳膊肘打直，兩隻手的手掌反方向撐住身體，他的腰很纖細，全是肌肉，所以看起來背部是一個很完美的弧度。
「真是沒想到，今天早上我對你喊打喊殺的，到了要走時，居然會露出不舍的心情……」
「這叫不打不相識呢，」李蕭依然沒有回頭，這個時候的目光，一直就放在天地恢弘的景色上。
「今晚，我就會收走藍煙身上的契約……」
「是么……」
「……」
兩人沉默半響，最終還是由李蕭打破了平靜：「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決定。其實我差不多也快離開這裡了……」
「與你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夠相見。」阿古力語氣惋惜，他背井離鄉跑了這麼遠，這次回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旦被權力纏身。估計以後就再也不會來這片大漠了。
「一定會的，如果有緣的話。」李蕭這才望向對方。
「今天的晚會，你要不要參加呢。」
「來不及了，我馬上就要動身……」阿古力剛說完，卻發現李蕭一直盯著他的胸口看。忍不住臉色一紅，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的皮衣。
「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緣再會。」李蕭渾身一顫，也收回了目光。剛才在對方健碩的胸肌上，他看到了一個古怪的紋飾，就在***的正上方。
小小的一枚紋飾，卻讓李蕭彷彿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當中，似乎觸動了什麼禁忌的防禦機制，令他一時間無法脫離。
若非體內另外一股屬於遊戲超級大世界的力量，在關鍵時刻，將他給拉了出來的話。李蕭估計，自己很有可能會沉淪其中！
「我走了，」阿古力感覺李蕭的視線，火熱得就彷彿穿透了自己的衣物，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
「哎，」李蕭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跟這些有著大牽扯的人接觸，結局是吉是凶，善始善終。希望不要出什麼大問題了吧。」望著空蕩蕩的身旁，沉默良久，李蕭緩緩說道。
然後他又把目光，放向了不遠處的篝火旁。與阿古力的談論已經告一段落，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時天光大暗，一個背景深紫色的璀璨星幕，已經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頭頂天空中。星目注視下，小樹林外燃起了數堆篝火。
「老闆，我們這首《小樹林的戰獸》怎麼樣，跳得還可以嗎？」
雒容朝李蕭走來。占巴和巴圖等大漢們聞言，頓時把希翼的目光投來。
「很不錯，大家有心了。」李蕭拍拍手站了起來：「辛苦了一天，大家先去吃飯吧，也不能讓幾個女人把活全給包了是不，啊。」他提高了音調，鼓掌似的連續拍了幾下：「都動起來吧，等會兒我們再來最大的篝火那裡演練一次。」
婦女們早已麻利的將野怪肉腌好，篝火點燃后，只等烤肉上架。
得益於李蕭的樹果調味品，呼日娜部族的人們，口味也逐漸豐富了起來。有些不能吃辣的人，此時也叫囂著給自己抹了一層辣醬。
大家都在烤肉，但是嘴巴是閑著的。一邊烤著肉，同時嘴裡也不忘哼唱。都是自己人，漢子們也不怕濺上口水，只有在李蕭面前的篝火堆時，場面才會安靜些。
但也沒過太久，藍煙又纏著李蕭講故事了。
「今天我們就不講三國了，我今天給你們講一講商業之神胡雪岩。話說……」
「怎麼闊以，我們不要聽胡雪岩，我們要聽趙紙龍七進七出。」藍煙頓時就舉起了小拳頭抗議：「大家說素不素。」
說完擦了擦流出嘴的口水。由於處於飢餓狀態，滿口都是***藍煙儘管目光炯炯，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氣勢都沒有，反倒透著有些俏皮可愛。
藍煙這個時候看向周圍，卻發現李蕭無動於衷，兩個小倌唯唯諾諾，而雒容更不用說，一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仰面望天的樣子。
「我這邊三票，你一票都沒有。而且嘴都不利索了。抗議無效，老實呆著。」李蕭一邊用毛刷給肉上塗抹一層蜂蜜，一邊開始忽悠眾人。
因為沒辦法，必須得套用這個世界能夠理解的知識：「話說雪岩最開始，只不過是一個小部落的游牧人……」
直到將肉烤好，這才堵住了藍煙嘰嘰喳喳的小嘴。
「呼，」李蕭這個不稱職的奶爺，此時終於吐了口氣。
李蕭抓著一塊汁水豐厚的烤肉，耳邊則是五音不全，又帶著大漠特有風格的歌聲。
觸景生情，李蕭想到前世各種各樣美妙的歌聲，這時候心中不由就是一陣感慨。
「沒有什麼比歌聲傳遞的最快了，只要有人覺得好聽，自然而然就會哼唱，一旦有人哼唱這首歌，便傳播了出去，而一旦傳播了出去，小樹林的名頭，也就可以打響了。」
當然歌聲也配有舞蹈，李蕭選擇的是前世的維吾爾族舞蹈。
熱情、奔放、而且什麼場合都可以演繹。
它的主要特點是身體各部位的動作，同眼神配合起來傳情達意。
從頭、肩、腰、臂到腳趾都有動作。昂首、挺胸、直腰是體態的基本特徵。通過動、靜的結合和大、小動作的對比以及移頸、翻腕等裝飾性動作的點綴，形成熱情、豪放、穩重、細膩的風格韻味。
就比如漢子們跳起來一股豪邁氣息，又帶著一點蒙古族舞蹈的感覺，表現得極為自然。
當然說了這麼多，李蕭自己前世其實也只會一招『動脖』，但就這樣也在大學的宿舍里，被驚為天人。
不過在這裡李蕭雖然不會跳，但是他本身有著極強的模仿能力，加上腦海中的畫面記憶猶新。想還原出一部分無到來，也並不是太難。
「對了老闆，還有一件事需要您來拍板。」雒容似乎興緻正高，吃了幾塊烤肉后，就擦乾淨手向李蕭請教了起來。
隨後他從身後的一個皮包裡面，取出來一樣東西。李蕭感覺也吃了個八分飽，就一邊擦手，一邊把目光探了過來。
雒容手裡拿的，是一張做工精緻，印有大鉗蟹水印的郵件。
當然，李蕭更願意稱呼這東西為信紙，這玩意兒幾乎是他的道具裡面，最為沒用的了，即便是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效果。
要說真有什麼用，就只有郵件自身所帶的書寫功能。
而至於寫上去的字，到時候直接用印刷術的方式，一個印章刻下來就是了。印泥則是李蕭經過反覆試驗，最終選用的一種沙漠上特殊的獸血代替墨水，印在紙上，幹了之後就不會掉顏色。
「我們的標誌是什麼，」李蕭不止一次地想要把這些郵件上的花紋擦掉，主要是一幫子迷你q版的小精靈，怎樣也無法突出正式感來。
「您覺得一片樹林怎麼樣，或者是相互疊加的三棵樹？」
「三棵樹？也可以，只不過還是沒有什麼氣勢啊。」
「畢竟我們是想在這裡建立一座城鎮，如果是一線綠洲的話，相信很多人都會過來。」雒容小聲的建議道，同時觀察著李蕭的神色。
「嗯，你私下做決定吧。得儘快定下來，然後把印章給做出來。」
「好的，」雒容畢竟也是一個族長，李蕭給了他足夠的權利，以及極大的自由。
「對了老闆，如果他們知道真相的話，我怕……」昨天晚上李蕭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雒容，等聽到他說出計劃。
居然要把49級的橙色和紫色寵物當成獎品送人時，很多人當時都在心裏面打翻了醋瓶。畢竟暴魔狼坐騎，也不過是45級，但都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李蕭沒有多做解釋，直接放出了一隻『屎萊姆』。頓時眾人在把晚飯熏吐出來之後，紛紛義正言辭，十分大方地表示，要將這次活動，辦得漂漂亮亮的。
看得出來，這些傢伙還挺幽默的。當然，這是李蕭的想法。其實眾人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說：「老闆真是夠奇葩的，這種讓人想『屎』的野怪都培育成坐騎和戰獸。」
或許是心理作用，這些史萊姆都被李蕭給放了出來。由於它們智商低下，李蕭直接讓臭臭泥們，來幫助看管，然後把他們驅趕得遠了些。反正這兩種生物臭味相投，它們在一起，李蕭反倒頗為放心。
「我有哪一句話騙了他們嗎，」李蕭抬手指了指郵件上書寫的每一段話：「這些寵物都是亞龍，這句沒錯吧？」
「沒錯，但是……」
「這些騎寵和戰寵的品質，都是橙色和紫色這句沒錯吧？」
「沒錯，可……」
「我拿100多隻49級這樣的寵物，用來作為獎勵，這句話是假的嗎？」李蕭字字珠璣，每次都逼得雒容無言以對。
「不是，咱……」
「那就別說了，」李蕭直接把郵件拍在了雒容的胸口，力道並不重，信紙被雒容給抬手接住了。
「等會兒連夜把印章刻出來吧，」李蕭估計的初步印刷量就有數百萬張。三隻手小隊和部落婦女們顯然不夠，但李蕭自然還有外援。
「真的不要再修改一下內容嗎老闆。」
「真的沒必要，這才叫打廣告。」李蕭前世什麼套路沒有經歷過。像『大家快看真的蕩婦』，真的就只是一個盪鞦韆的婦人；『兩隻鴨被四個女人輪流玩弄』，實際上是四個女人拿著飼料逗鴨子玩。和這些比起來，李蕭自認為已經算是很善良了。
「必要的時候，就得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李蕭也知道雒容在擔心什麼。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些。
「老闆，還有就是歌詞裡面。有一句話『小樹林的姑娘辮子長，兩顆眼睛真漂亮』，我們哪有這麼好看的姑娘啊，」雒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幾個正在載歌載舞的三十歲婦人。
呼日娜部族的少女就算有倖存者，長相也是像大漠人那樣的粗礦，在雒容看來，根本就跟歌詞里描述的形容不符嘛。
「我不就是漂亮的姑娘嗎，」卻沒想到李蕭直接沒臉沒皮的說道。說罷還比了一個蘭花指貼在臉龐上，他那張臉鬍子拉碴，也不修邊幅，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裡跑出來的變態男。
「我……，」雒容只感覺心頭一陣抽搐，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好吧，老闆的某種形象確實很漂亮，他已經無『顏』以對。
「放心吧，等以後時機到了，自然會有真貨，這些殘次品雖然有著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臭。但是除了這點以外，他們幾乎都可以被稱之為級品寵物了。」李蕭恢復了一本正經，看得出來，他為了尋找少年，已經到了不惜『賣肉』的程度了。
在李蕭眼裡，這些『史萊姆』就跟錢一樣。什麼是錢？說白了，就是一種通貨貨幣，既然是通貨，那自然是要流通的。
李蕭語重心長：「尤其是現在，坐騎功能都還沒有開放，玩家，呃……新兵連白板坐騎怎麼獲得，還都不知道。」
「我去辦就是了，」雒容咂巴一下嘴，有些悻悻的說道。
「再吃一點吧，等會兒跳舞的時候，可是體力活。」李蕭對於雒容的表情不以為意，揮著小刀又從烤肉架上，削下一塊烤肉地給對方。
這一夜的篝火，卻吸引來了一伙人。
「快看那裡居然有一片月牙狀的湖泊，」一名少年艱難的翻過沙丘，站在高處。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然後急不可耐的超身後一揮揮手。
「老朽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片沙漠里有月牙形的湖泊，這次怕又是天空的投影吧，」漢尼老爹一隻手捂在心口，另一隻手卻一直抓在腰間的君子劍上，沒有一絲一刻的放鬆。
眾人聞言，原本激動的神情也垮了下來。
「真是糟糕，」一名騎士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同伴。對方的狀況不是很好，連續幾天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對方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擴大。雖然被神秘的力量抑制了一些，但仍舊隱隱威脅著生命。
「少城主，殿下，您唱歌吧，」又有一名騎士說道。
「我……我真的唱不出來，」樂神潘的後人，很奇特，他們的攻擊手段全部都是歌聲。依託歌聲，這些神性生物可以擁有著超出自身實力多倍的恐怖手段。
但是，如果不會唱歌的話，那麼就跟廢人無異了。曾經，這個種族就出了一些音樂白痴，他們對音樂一竅不通，只能夠吟唱一些先輩們的歌謠。
「真沒用，」葉姑娘在一旁輕哼道，少城主頓時眼光就黯淡了幾分。
「葉老大，」少年文桑不滿的撇撇嘴。
「……」
眾人此時，都忽略了角落裡，一個正在默默在地上畫著圈圈的少年。少年一隻手抱住雙腿，另一隻手的食指一邊在地上划拉，嘴中一邊念道：「嗚嗚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失蹤這麼多天，我妹妹一定會殺了我的。」
在他頭頂，一個小小的像是傳說中靈魂體的東西漂浮著，上半身是一個老頭的模樣，下半身則是一縷白煙，連著一艘斜靠在地上的巨大木舟。
「噓，你們聽，」這個時候，少城主的耳朵突然動了動。
「什麼也沒有啊……」葉姑娘側耳細聽了一陣，卻感覺什麼都沒聽到，頓時語氣有些生氣地看向對方。
「不，確實有歌聲，」這回說話的卻是漢尼老爹，他有些興奮的站了起來：「聽嗓音像是大漠上的人，如果是一個大漠部族的話，我們就得救了！」
「這是真的嗎，」三名護衛騎士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其中一人抱著念色蒼白的同伴道：「太好了，你有救了。」
「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並不是所有的不足都對外面友好，」老者嘆了口氣，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月牙狀的湖泊，他不好確定這個部落具體的情況怎麼樣。
「管他的呢，只要不是綠龍魔盜團的補給站就成，」葉姑娘此刻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沙粒。說罷看了一下身後，像是在尋找什麼。然後幾步走上去，踹了一下蹲在地上畫圈的少年。
「啊喂，我也是有人權的！」少年慌忙的站起身來，對葉姑娘瞪眼道。
「少廢話，趕緊的開船。」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回到了這一艘巨大的木舟上。
這艘木舟很特別，或者說用金屬船形容更加貼切些。只是由於年久失修，既沒有遮雨的棚，船上也沒有桅杆，所以勉勉強強稱作是舟。
「都坐穩了，」當所有人站在船上之後，之前的少年開始催動這艘船。
只見木舟居然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然後速度極快的飆射向遠處，直指平整的荒地上，隱隱有篝火閃動的地方。
離得越近，那篝火處傳來的歌聲就越發的明亮。
「居然從來沒有聽過，」少城主趴在船舷處，有些驚訝的說道。
「嗷嗚！」
只是同一時間，篝火處響起了一串蒼涼的狼嚎，顯然暴魔狼已經發現了他們一伙人。
「狼？」漢尼老爹握劍的手緊了幾分：「難道是呼鐵輪部族？」
漢尼老爹心中猶疑不定，於是他對船首的少年說道：「拜託讓我們減慢速度，不要讓對方誤會了。」
「我知道，」少年沒好氣地回答，顯然充當船夫，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當飛舟在營地外不遠處停下來時，不出意外，已經有一群人嚴陣以待地等待著他們。
以李蕭、雒容為首，其他人則紛紛站在後面。既是迎接，也是一種威懾。
不過在李蕭用神念觀看了一下黑暗中對方的面貌后，頓時語氣不可思議的呼喚道：「葉梵？」
怎麼會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眾人里的葉姑娘有些詫異地想著，目光一直注視著對方，卻怎麼也沒有印象。這時候他們也已經走近。葉姑娘頓時就看到了李蕭旁邊，氣質惹眼的藍煙：「老……板？」
他試探著問道。
「是我。」李蕭回應。
下一刻他就被一個激動的懷抱給抱了個滿懷，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站穩。
他沒有看到，身後的藍煙雙眼一瞪，似乎隨著葉姑娘的這一個親密的擁抱，心裏面警鈴大作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