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百十九章 二合一與一含二
「奇怪!我找了一圈,怎麼沒有見到那兩個傢伙。」
早上一起床,李蕭就感覺到身旁空空,洛托姆和小秧歌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撓了撓頭,這兩個小調皮,都是那樣到處野的性子,關也關不住,所以他想了想,便不去理會。
由於刀疤子身隕,不知道現在處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能否覺醒記憶,雖然李蕭對這名異界所收的第一個僕人十分擔心,但也只能耐心等待結果。
總之,對於昨夜之件事,給李蕭提了個醒,手下人的實力絕不能太弱,他今天第一件事情,便是決定去改造藍翠齋里的眾小倌。
而至於為什麼到現在,大家族還沒有傳來訊息,一幅不知道昨晚事情的樣子……
李蕭從中,嗅出了一絲戰爭的味道。
可惜他自己並沒有渠道,可以來獲知這些信息,不過他的心裏面也做好了準備,就算再大的危險來臨,李蕭也能坦然承受。
李蕭一番洗漱,吃了些小二送來的早點后。
他想了想,招呼上金三胖子,從蕭魂帝尊的少男模樣,變回那個帥氣的前世李蕭形象,他一搖摺扇,闊步走了出去。
……
「快點,快點,把那傢伙甩掉。」
兩道小小的身影穿過巷子,拐了彎之後,出現在一個老院子的院牆下。
「呼、呼、呼……」
「咿呀、噫嗚、嗚…」
這兩道喘氣的身影都不大,小小的,一隻是紅色的小狗般的動物,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人,卻是一個只圍了件紅兜肚的小屁孩兒。
兩眼望天,劇烈的喘了幾口氣,做出一副艱難吞咽的動作,小屁孩兒開口說道:
「我來過幾次了,香味就是從這裡面傳來的!」
他背過身,短短肉肉的右臂一擦鼻子,粉嘟嘟的小嘴一撇,打著赤腳,一根朱紅的肚兜上面綉著兩條大肥魚,魚身彎起,首位相連的圍著一朵荷花。
拓跋鴻語氣拉長,十分肯定的說道,望了望身邊的小夥伴,一隻跟京巴狗差不多大的紅色小獸。
「咿呀!」
小秧歌的鼻子嗅了嗅,果然聞到了空氣中,一陣十分誘人的淡淡香氣。
眼前是一個十分高大的院子,斑駁的灰白牆面大多都脫落了,從牆內延伸出來的枯槁的藤蔓,宛若垂死的病蛇,貼在牆上的部分奮力的搖晃著,徒勞的發出很輕微的「吱呀」聲,向世人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你把我頂進去唄,我去把吃的拿出來!」
拓跋鴻比劃道,然後撓了撓小秧歌的下巴:
「你看你又不會說人話,要是被抓住了,對方不能理解,把你當一隻野狗,燉成狗肉湯那不糟了。」
「嗷咦!(你才是野狗呢,本公主可是正正噹噹的大美女!)」
小秧歌不滿的躲開。
早知道就去找主人,要個技能機器學習說話了,望著對方伸過來的、肉乎乎的小手,粉嫩嫩的小蹄子在地上踏了一下,掀起一捧灰塵,小秧歌寬闊的大嘴張開來,上面兩嘴絨毛抖抖,眼睫毛快速的眨巴一下,小模樣可愛十足。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小屁孩拍拍自己胸前的紅兜肚,上面的兩條大肥魚,活靈活現地擺動起來,他不怕小秧歌不答應。
「咿呀……。」
小秧歌眼裡閃過一絲猶疑,一番掙扎后,自己說服了自己,她不情願地趴在牆角下,示意小屁孩坐到她的身上。
「嘿嘿,就這樣啦,我保證會把好吃的帶出來的!」
小屁孩拍著胸膛保證道,光腳丫子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啪啪聲響。
「咿呀!」
小秧歌一甩獸首,四道紅色長鬃甩動,像極了前世的扭秧歌,她不耐煩的示意小屁孩上來。
而拓跋鴻一拍小手,也順勢騎上了小秧歌的背上,探手抓住兩條紅色長鬃,攥在了手裡面,小身子一板,稚童清澈的眼珠子一瞪,作虎視狀,幼童特有的圓乎乎肚子頂著圍兜渾圓,這時的拓跋鴻,頗有一幅小將軍的架勢。
「咿嗷!」
小秧歌將嫩嫩前蹄搭在地上,弓起身作虎豹跳躍狀,而後,前蹄一劃,后臀跟著一震,整個身子都帶著向著斑駁的牆壁、就跳了上去。
「嘩啦嘩~」
宅院那老化嚴重的牆面,那禁得起兩個小娃娃的力道,大塊的灰白在四蹄過後脫落掉,白灰簌簌墜落,露出掩藏在下面的青色磚塊。
猛的上前踏著幾步,她居然跑到了牆上,不過速度越來越慢,到了牆邊的時候,小秧歌已經十分吃力了。
「咿呀!」
就是這個時候,她來了一個高難度的前空翻,頭頂極刁鑽的、擦著牆面向下鑽去,同時她腰背一震,將那小屁孩兒剛剛好的甩到了牆頭上。
「嘿,呵!」
拓跋鴻伸出了肉肉的雙掌,弓著腰,整個人就跟個倒扣的「C」字落在一堆枯藤上,
「我抓住了。」
緊緊拽住粗糙的藤蔓,掌心有些火辣,小屁孩咬咬呀,回身給了小秧歌一個放心的眼神,回身觀察起院內的情況。
拓跋鴻滴溜轉著大眼珠子,偏頭瞧去,只見森林不見樹木。
不同於年久沒有修繕的院牆,這院內別有洞天,在小屁孩兒看來,目光快速掃視,此地絕對是一片藏在惢邑城裡,繁花似錦、亭台樓閣俱全的世外桃源!
而就在這花叢的最中心處,一座紅漆八角的亭子里,此時雕刻精巧的木桌兩頭,正對膝坐著兩名妙齡女子。
除了女子那讓人讚歎的容貌,最引人注目的、乃屬雕著百鳥圖的黑漆木桌上面,一團色彩變換的光暈。
光線呈現散射狀,有時隱沒後會短暫的露出本體,拓跋鴻趕忙定睛一看,那是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物什,也就十厘米高,左右只有三十厘米。
盒身上由於角度的關係,小屁孩兒隱約可以見到一個方形孔洞,似乎其他位置也有,不過光線太射眼,有些看不真切。
「真是好寶!不愧是三叔最為珍惜的三樣珍藏之一」
女子裡面,其中有一位著黃衣,面色玲瓏間,露出幾分小家碧玉,只是眼角太窄又有些狹長,平添了幾分狡詐性子。
黃衣女子說話間,她的眉眼跟著一動,眼光不時散發出精芒,尤其是望著眼前的木桌上面,發光的長方形鐵盒子時,眼眉透出的那一絲詭詐之感,就將整個人的氣質帶向邪魅。
「那是自然,別說是戰宗,放眼東天周,這煉爐都能夠排得上號,這可是天品鑄鍊師爐——大名鼎鼎的『佐生隔』!」
另一位著青衣的女子,食指中指併攏,其他三指握拳,伸出的兩根素指好似蜻蜓點水,虛空對著眼前的長方形盒子一點、一刨再向著自己的方向,順時針攪動兩圈。
好似引動潮汐,鐵盒子上面發出的光亮也在不斷衰減和強盛的漸變著。
青衣女子聞言,手上動作沒停,她發出十分高雅的笑聲:
「可惜這煉爐落到了不會煉藥三叔手裡。」
黃衣女子深以為然的輕點鳳首,右手手肘支在木桌的檯面上,纖瘦的掌心朝上,虛托起下巴:
「也是有幸碰到了媚娘你,你這樣好的鑄鍊師使用,才能真正發揮它真正的境界!」
「妍兒姐別笑話我了,煉藥我有些手段,可是鑄器一門上,我卻是一竅不通的」
聞言便知多方好意,青衣女子叫道。
這鑄鍊師的劃分很奇特,硬要拿來與授神師相比較,那麼,若說授神師的派系是分開后的「合」,那麼鑄鍊師就是總攬大局、合起來后的「生」。
此話何解?
先說說授神師,什麼叫做「分開后的合」呢?
很早的授神師們就認為,萬物歲誕生於未知,但在所造就的生存環境里,也在被生存環境所逐漸的改變。
這個過程中,它們各自很貼近、又相對獨立的具有了某種特質,例如生活在火中的生命,生活在高山的生命,生活在血肉里的生命等等,這也就是派系最早的由來,通過解析這些生命的特質,再將它們以基礎,按照特定的規律融合起來,這樣就可以衍生出許多更加玄妙、更加長遠的觀點。
而幾乎不分先後誕生的鑄鍊師們,則選擇了向另一個方向發展,從上古開始,這個職業的理念就與授神師有所不同。
上古的鑄鍊師就認為:萬物其實本質相同,但演化遮蓋了這種本質,研究應該知道分則亂,分、始末越來越微細,最終是什麼都剩不下;
反之,若是各項皆通透,左右互搏,思想碰撞,便能抓住本質,重鎚擊之,產生更多新的想法!
所以,也就在鑄鍊師之下,有了兩個職業名稱——「藥師」,「制兵師」。
製藥能力再好,哪怕藥理精通無比,能夠練出先級的寶葯,不懂得鑄門的器、符、陣等等,那麼終是不能成為鑄鍊師的,即便自稱是鑄鍊師,那不會被同行所承認,甚至於還會被外人所恥笑;
同理,鑄門修行的再好,哪怕是能夠煉出先尊級彆強者使用的先王兵,不會葯門的石、香、丸、靈,那麼就只能夠被稱為「制兵師」,不能越雷池半步。
鑄鍊師就和「授神師大師」是一樣的殊榮,而並非是境界。
鑄鍊師沒有稱「大師」,因為能成就鑄鍊師者,就俱是大師人物無疑,這些鑄鍊師,天資心性皆是眾人之峰,每一位都是聲名若雷的泰斗名宿。
也正因為如此,青衣女子趕忙推脫,她就屬於是十分強大的藥師,而她此時所煉的葯也不簡單,乃是針對先尊境界強者的葯香。
「這就是……,香味的來源!」
宅院高牆上,拓跋鴻望著光團的眼睛都直了,此刻的奶娃娃,直覺中有著強烈的渴望。
小屁孩兒的眼光自然是不行的,雖然知道這爐子所煉之物非同一般,點卻絲毫不知這女子手法的用處,直以為是中了邪,在那鬼畫符呢。
這個煉爐里,發出五色的光線,彼此胡亂交織,又是暗含某種規律,光線就跟萬花筒一樣形成各種圖案,變幻無窮。
而這些光芒又與一邊,端坐在石桌前,一襲青衣的女子交相輝映,女子的相貌很是漂亮,甚至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妖冶。
拓跋宏只是一眼,邊向下落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