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219章
道理她都明白,可情感上她過不去這一關,一次次地跟他鬧,一次次地跟他吵。
三年後她才意識到當年的自己有多離譜,孤島上,她以為兩人的溫存算誤會解除後的和好,枕在他臂彎時忽然提了當年那個女生的名字。
她仍有些如鯁在喉:“你還記不記得她?”
他當時的茫然無比真實:“那是誰?”
她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識到,當年那個人,是她自己一直放不下,而他根本從未記掛過。
而她這樣記憶深刻的原因就有點玄妙了。
她跟顧南風三年前的最後一場爭執,他跟她說他那天的課比較多,讓她晚上別等他,早點休息。
她看外麵要下雨,去他的學校給他送傘,親眼看到了所謂課多的人,和那個女生站在周圍全是情侶的小樹林。
那女生要抱他,被他皺眉避開,接著他抬眼,便看到了遠處的曲嬈。
她看見他拒絕了,果斷又幹脆,可還是開始討厭他了,因為他騙了她。
說是在上課,結果卻是跟人鑽小樹林。
所以她跟他吵了一架,從他家跑出去,直到那個女生主動聯係她,說顧南風突然退學了。
她哭著跟她道歉,曲嬈才知道原來顧南風那天是真的課多。
那個女生用了項目的借口把他叫出去,破釜沉舟地跟他表白,沒想到那一幕那麽巧被曲嬈撞見。
三年前的曲嬈是後悔了的,她覺得顧南風退學也有她的責任,所以她念念不忘找了他三年,其中多少也有些愧疚的成分。
三年後跟他重逢那一刻的曲嬈就不後悔了,雖然關於那個女生那件事他沒騙她,但關於他的身份和家世他還是騙了她的。
而曲嬈,最最討厭的,就是戀人之間的不坦誠和欺騙。
所以在跟裴景川相處時,她也格外注重這一點。
當時那個一夜情的女人,裴景川雖然尷尬,但還是選擇了不遮不掩地坦誠以告,這一點是讓曲嬈欣賞的。
雖然在得知他沒有任何感情也能跟人上床時她曾有過片刻的不舒服,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
顧南風曾經跟她說看到謝江河去聲色犬馬的營業會所,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嘖,弟弟真會玩,而不是他一個男孩子怎麽不幹幹淨淨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這說明在她的潛意識裏,男人放縱一點的確是沒什麽的。
做人不能太雙標,她既然不這樣要求自己弟弟,就更不能這樣要求還沒和她在一起的裴景川。
當沒有名正言順的固定伴侶時,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她不能糾結他的過去。
正是因為想通了,曲嬈才不介意裴景川曾經的亂,而隻欣賞他當時的坦誠。
墨時謙騙過她,顧南風騙過她,而裴景川沒有。
就連小時候的的確確欺負過她這樣的惡劣事,他也能一臉真誠地對她講抱歉,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當時是一念誤入歧途,現在已經知錯。
他直白的近乎蠢笨,如果曲嬈是個不大度的,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走近她的機會,好就好在,曲嬈不是一個會拘泥於過去的人,比起他的蠢笨,她看到的更多的是這個男人的真。
而她在社會上打滾了三年,什麽肮髒齷齪,兩麵三刀,佛麵獸心都見過,就連她自己都練就了一副爐火純青的演技,可以用最真摯的語氣撒謊,在看出對方意圖的時候,給出他們想要的答案,最缺少的就是這幾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