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3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南宮冬亭在老夫人即將離開的時候還是開了口：「祖母，後宮是是非非不斷，冬亭不想……」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太太便帶著呵斥打斷了她：「你們的婚事可不是你們自己可以做主的，太后喜歡你是你的福氣，要知道，無論你的歸宿是什麼，沒有了南宮府便什麼都不是。」


  很顯然，老太太對於南宮冬亭的不識趣很是不悅，她呵斥了一通后才黑著臉離開了。


  老夫人離開了許久，南宮冬亭還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棗兒陪在一旁，唇~瓣抿得緊緊的。


  四小姐的苦楚從來沒有人能理解，作為庶出而又容貌不夠出色的她在侯府之中才是一直都掙扎的那個人，五姨娘身份卑微，四小姐一直都只能是小心謹慎的活著，然而，卻偏偏被一個個姐姐搶去了所有的注目，大小姐雖然在之前備受欺負，可到底是嫡女的身份，即便是再如何，到底也還是有一定的身份令人不敢看輕。


  可她們小姐呢？


  小心翼翼地為自己以後的人生謀划著，不斷的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討好老太太，可到頭來——終究也還是棋子的命運。


  「棗兒……」南宮冬亭盯著老太太遠去的方向，終於收回了視線，「你說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我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呢？」


  她的聲音里有著說不盡的酸楚，她一直以為，至少自己的母親和祖母是真的唯一還關心愛著自己的，可如今看來……


  棗兒知道南宮冬亭在許多事情上的狠辣，可是卻也明白若不是被環境所迫，若不是苦楚太多，自家小姐就不需要如此步步為營。


  「小姐，若老夫人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你，你又怎麼會需要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棗兒依舊可惜心疼自家小姐，若不是為了躲開聯姻，若老太太肯制止，小姐或許可以得到一良人，想到這，棗兒的語氣愈加的憤慨：「小姐何必為了壓根就沒有念著你的好的人黯然傷神呢？五姨娘還需要小姐，也不會背棄小姐，您可千萬別灰心。」


  聽著棗兒的寬慰，南宮冬亭嘴邊的苦澀笑意卻還是沒有消退，不過，她許久之後才嘲諷開口：「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祖母也不過是人性使然罷了。」


  南宮冬亭眼眸的酸楚漸漸被冷意所覆蓋，無論是父親還是祖母，他們看中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說好聽是家族利益，可最終還不是為了自己？既然人性如此，她又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四小姐呢？南宮冬亭緊緊握拳，堅定的話語自她口中而出。


  「從今天開始，我只為我自己的利益而活。」她半眯起眸子緩緩說道：「既然我一個庶女註定是被犧牲的棋子，那麼我就要做人上人，一個被她們俯首跪拜的主子。」


  老夫人的話對南宮冬亭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以往再如何，她都不曾去感受到被無情利用的感受，儘管她知道侯府大院無情，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