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錯位的英雄救美
這時,那兩名驚得魂飛魄散的青衣奴僕臉色慘白,忙不迭的跑到車廂處,將白色布簾掀開,扶出一人來。【零↑九△小↓說△網】
此人剛一走出車廂,圍觀的人群中立即響起一陣騷動。
這竟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女!
她身材纖弱而窈窕,身穿一襲淡黃色的襦裙,披著一個月白色的披肩,面如滿月,直美挺鼻,皮膚如雪,簡直如同畫里走出來似得。
張錚卻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手一招,將陰靈刀收回,收入到儲物手環中。
此女雖然極為美貌,不過最多也不過跟蘇曉持平,張錚跟蘇曉朝夕相處,自然不會感覺多驚艷。
此時,這女子臉色蒼白,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不過仍然儀態萬千,顯得甚有涵養。
「小姐,你沒事吧?」
那兩名青衣奴僕忙小心問道。
「沒關係,你們不必驚惶。」
這位小姐輕聲道,聲音甚是柔軟好聽。
她安撫了下兩名青衣奴僕,一雙美目看向張錚。
只見張錚剛收起陰靈刀,正拍打著衣衫上的塵土。張錚本來容貌甚是清秀,遇事一向也很是冷靜,此時更顯得若無其事,似乎根本沒有把剛才的險情放在心上。
見狀,這位不知身份的小姐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一道明亮的異芒猛然從一雙美目中閃過。
「多謝公子搭救。」
她很快的將異樣眼神掩飾了過去,儀態萬千的行了一禮,輕聲道。
張錚微微一笑,輕輕一擺手,但是沒等他說話,只覺身旁一陣疾風掠過,在那位小姐身旁,已是出現了一人。
赫然是那白袍少年。
此時這白袍少年一臉關切,問道:「如雪,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張錚冷眼看著這白袍少年,一言不發。
「我沒關係。【零↑九△小↓說△網】」
這名為如雪的小姐淡淡說了一聲,她雖然禮貌,但是還是能夠看出,對這白袍少年很有些冷淡,她的一雙美目一直停留在張錚身上。
張錚目光看過來。
兩人一對視,如雪臉上頓時微微一紅,更顯得美艷無比,她略一低頭,輕聲道:「公子救命之恩,不可不報。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白袍少年的目光一直盯在如雪臉上,他清楚的看到了她臉上的異樣,而在聽到如雪竟然當眾詢問張錚的姓名時,一股嫉恨再也掩飾不住,臉色立變。
「如雪,你何必對他這麼客氣?!」
白袍少年看向張錚,眼神如刀,冷冷道,「此人可是殺了你的青驄馬,這匹青驄馬可是萬里挑一的極品駿馬,伯父費盡千辛萬苦才為你找到了一匹!此人就算用性命來賠償,也還嫌不足。」
聞言,一旁的那兩名青衣奴僕互視一眼,臉上均有不以為然之色。
在剛才的那種情勢下,殺了青驄馬,也是情勢所迫,再說不要說一匹青驄馬,就算是一千匹,只要小姐沒有大礙,都是小事一樁。
這白袍少年以此為理由,顯然是在嫉恨小姐對面前這白衫少年的態度罷了。
不過這兩名青衣奴僕似乎顧忌白袍少年的身份,並未多言。
「一匹青驄馬算得了什麼?」
如雪卻發話了,她臉色一冷,淡淡道,「難道一匹青驄馬就能抵得過我的性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袍少年一愕,忙解釋道。
不過如雪並未聽他解釋,她一雙美目一直停留在張錚身上,此時又道:「公子如果有閑暇,不如屈尊前往我家府里,我父…..父親一定會重重酬謝公子。」
此言一出,白袍少年臉色當即鐵青,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張錚。
「這位小姐太客氣了。」
張錚笑了笑,淡淡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再會。」
說完,張錚淡淡看了那白袍少年一眼,轉身離去。
看到白袍少年對這名為如雪的小姐的態度后,張錚對整件事已是心如明鏡般。
這白袍少年等的人無疑就是這位小姐,在馬車臨近之時,他故意用一顆小石子打瞎了青驄馬的右眼,想要來一出英雄救美。
只可惜這白袍少年做夢也沒料到,這救美的英雄,最終竟成了張錚!
不過張錚跟這白袍少年和這位美貌小姐素味平生,並不想多攙和這種事,當下也並沒有將這件事的真相說出。
「公子!」
如雪見張錚洒然離去,臉上一急,走前一步,嬌聲呼喊一句。
張錚卻沒有回頭,快步走過街道,已是進入了對面的巷道里。
如雪獃獃的看著張錚的背影,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白袍少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臉色更青,他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走上前來,柔聲道:「如雪,你受了驚嚇,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如雪搖了搖頭,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時,那兩名青衣奴僕頗有眼色,已經將乘騎的一匹馬換到了車廂的韁繩上。
「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如雪淡淡的對白袍少年交代了一句,輕移蓮步,走到安置好的車廂前,輕輕掀開潔白的布簾,這時,她又忍不住回頭向張錚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這才走入了車廂內。
兩名青衣奴僕這次再也不敢造次,一人在車廂旁操著韁繩,一人牽著另外一匹馬,調轉過馬頭,步行隨著馬車離去。
圍觀人群也漸漸散去。
白袍少年臉色已青的發黑,他目視著馬車緩緩離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他猛地轉過頭來,看向張錚消失的巷道,咬牙低聲道:「你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
福來客棧。
張錚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門很是整潔,桌椅茶几床鋪均是一塵不染,潔白的被褥看起來極為舒服柔軟,張錚走上前,伸手按了按。
經過在皇城一番遊逛,又經歷了救人殺馬的事,張錚覺得有一點疲累,這就想要躺下歇息一會兒,就在這時,忽聽兩下敲門聲。
「張錚,回來了?」
是李大師的聲音。
張錚一怔,忙起身走過去,將門打開,將李大師迎了進來。
兩人在桌旁坐下。
李大師臉色有些陰沉,好像有什麼事。
「大師,是不是有什麼事?」
張錚看了看李大師的臉色,輕聲問道。
「嗯。」
李大師點了點頭,漠然道,「你看看這樣東西。」
說著,他右手一晃,桌面上已是多了一個大紅色的紙張。
「這是……請柬?」
張錚詫異道,將紅色請柬拿起,展開來看去。
只見請柬上寫著:「得知芳強師弟抵達皇城,不勝欣慰,恭請芳強師弟協同貴高足在明日前往敝府參加慶典,知名不具。」
看完,張錚默然將請柬放下,他隱隱已有些明白了。
「這是我那位郭鑫師兄派人送來的。」
李大師漠然道,他忽然冷笑一聲,「我倒沒想到他倒是神通廣大,耳目眾多,竟然連我住在哪家客棧都摸清了,看來,我們剛一到皇城,就被他知曉了。」
「那……明天我們去嗎?」
張錚問道。
「去!」
李大師斷然道,「我倒要看看他現在是怎麼樣的春風得意?!另外,我還要當面質問他一件事!」
張錚默然。
他立刻就想到了當時李大師見到那一縷頭髮時的失態,李大師跟那位郭鑫師兄好像有著很深的仇怨,而李大師要當面詢問的,多半是跟那位名叫羅婉容的女子有關。
「你今天就好好歇息,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前往郭府。」
李大師看向張錚,囑咐道。
「好。」
張錚當即應道。
李大師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
……
「怎麼感覺明天會出什麼意外?」
張錚躺在床上,他隱隱有種預感,明天在郭鑫的慶典上,多半會出什麼大簍子。
經過和李大師這段時間的相處,張錚也大概了解了李大師的脾氣,他平時一副漠然的神情,極少有情緒波動,但是這種脾氣也最可怕,一旦動怒,那可是豁出去什麼事都不管不顧的。
「到時再說。」
張錚喃喃道。
歇息了片刻,張錚感覺疲累盡消,當下坐了起來,手一翻,手裡已是多了兩個錦盒。
將一個錦盒放在床頭,打開另外一個稍小些的錦盒,在錦盒裡,靜靜擺放著一株長著四片葉子,通體呈現鐵灰色,形狀猶如一株雜草般的藥材,這就是鐵線草。
張錚取出鐵線草,將錦盒放到一旁,嘆了口氣,暗道:「如果蘇曉在這裡就好了,還能幫我熬制一下,現在只能生吃了。」
熬製藥材並不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需要用意念力控制火候,一旦火候不足或者太過,藥效就會大打折扣,張錚自然不會讓客棧的夥計去熬制這株鐵線草。
而他自己,卻是懶得去熬制。
當下,張錚將鐵線草揉成一團,往口裡一塞。
剛嚼了一口,張錚眉頭就皺了起來,一股無法言表的酸麻味道立即充滿了口腔,十分難受,張錚皺緊眉頭,屏住呼吸,強忍著將鐵線草一口口嚼碎,喉頭一動,咽了下去。
緊接著,張錚盤坐好,靜靜等著鐵線草的藥效散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