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羞赧
第99章 羞赧
沈翌眸色逐漸轉暗, 目光落在了她泛紅的耳尖上,陸瑩已起身坐了起來,轉身時恰對上他滿是欲念的目光,她心中一跳, 耳根火辣辣燒了起來, “陛下政務繁忙,趕緊去處理政務吧。”
沈翌沒動, 漆黑的眸仍落在她身上, 陸瑩心中不由有些慌,她正欲起身下床時,他有力的手臂, 卻箍住了她的腰肢。
陸瑩整個人都坐在了他腿上, 柔軟的身體也跌入了他懷中,她心跳如鼓, 欲要起身時,他卻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腦袋在她脖頸上蹭了蹭,“別動。”
陸瑩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麽,身體徹底僵住了, 這下連雪白的玉頸都染上一絲潮紅。
沈翌深吸了一口氣, 正欲開口時,就見莎草走了進來,莎草手中拿著禮單,想交給陸瑩,今日雖然隻辦了家宴, 仍有不少人給圓圓送來了生辰禮。
莎草才剛統計完, 她本以為陛下已經走了, 才直接走了進來,瞧見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她眼皮一跳,趕忙轉身退了出去。
她離開前,略含驚訝和欣喜的目光,令陸瑩有些不自在,她試圖移開他的手,卻沒能成功,陸瑩有些羞惱,“你要抱多久?”
沈翌這才若無其事地移開手臂,陸瑩像被燙到了似的,慌忙站了起來,隻覺得他最近越來越過分。走出內室,遠離他後,她呼吸才略順暢了一些。
她轉身入了偏殿,在偏殿候了片刻,才瞧見他走出來,他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陸瑩臉頰燙得厲害,飛快收回了目光。
皇宮門口,裴淵和裴嫣仍僵持在原地,裴嫣鼻尖發酸,拿腳碾了碾地上的小石子,軟聲道:“我不能跟你走。”
裴淵眼皮一跳,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略帶著一絲不爽,怕他生氣,裴嫣連忙壓低聲音解釋道:“我還有旁的事情要做,如今一事無成,還連累得你中了蠱,本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世子回去吧,中蠱的事,我會保密,不會讓我皇兄知曉。”
裴淵眉頭微蹙,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這會兒又有些不快,“你還想回鴻臚寺?”
裴嫣有些難過,除了鴻臚寺,她還能去哪裏?難不成真跟他回家?他們隻是萍水相逢,她哪能再拖累他,若兄長得知他中了蠱,肯定會以他為突破口,對付大晉皇帝,裴嫣隻能裝作與他不熟。
在她沒成功給大晉皇帝下蠱之前,兄長應該不會動她,回鴻臚寺,暫時還算安全。
她的神情太過黯然,裴淵的惱火散了大半,他略放軟了語氣,道:“不想讓我扛你回去,就乖一些。”
裴嫣有些愕然,蒼白的小臉染上一絲緋紅,扛、扛、是她以為的那個扛嗎?
她恍若一隻受驚的小鹿,眸中滿是慌張。
這副模樣,令裴淵無端有些手癢,他手指蜷縮了一下,才克製住搓揉她的欲望,“走了。”
他說完就向前走了幾步,裴嫣追了兩步,小聲解釋道:“世子,我真的不能跟你走,五姐姐若是瞧見我跟著你,不會放過我,而且,我若真跟你回去,你的家人又會怎麽看待我?”
哪怕裴嫣在深宮養了十五年,沒接觸太多人情世故,也清楚流言蜚語的可怕。
裴淵的態度卻很強硬,“如今我的命,壓在你身上,蠱蟲沒解除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裴嫣小小啊了一聲,下一刻就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他扯著她徑直向前走了十幾步。
片刻後,十幾個護衛就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其中一個赫然是三皇子身邊的人,他一身褐色布衣,要笑不笑道:“裴世子這是作甚?光天化日之下,竟膽敢對我們公主動手動腳。”
裴淵嘴角噙笑,聲音卻很冷,“你們公主?從今天起,她與你們大周已沒有任何關係,拿下。”
他話音落下後,身邊就冒出數十個暗衛。
該吩咐的他早已吩咐,裴淵沒再多說,隻一把將裴嫣往身邊拉了拉,隨即便環住她纖細的腰身,帶她離開了此處。
他的身影消失時,雙方便廝殺了起來。
裴嫣嚇得閉上了眼睛,細白的小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襟,他帶著她飛簷走壁,忽高忽低,耳邊滿是風聲,裴嫣完全不敢往下看,人也暈乎乎的。
裴淵本想帶她回鎮國公府,想到裴嫣的話,他又改了個方向,帶她去了桃苑,桃苑是他的私宅,裏麵種了一大片桃樹,一直來到桃園後,裴淵才放開她。
裴嫣有些暈,隻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小臉也一片煞白,緩了片刻,才壓下那陣惡心感。
桃園內伺候的人並不多,瞧見他帶著一個漂亮姑娘來了這兒,秦郅趕忙上前行禮,眼神卻不受控製地落在了裴嫣身上。
裴淵抬腳踢了踢他的屁股,“亂瞅什麽?滾下去倒杯水來。”
夏季燥熱,院中沒有一絲風,一旁的柳樹像盡忠職守的護衛,紋絲不動,柳枝也蔫蔫垂著,沒什麽精神。
秦郅很快便倒了杯水,裴淵接過,就將人趕了下去,自己將水遞給了裴嫣。
秦郅瞧得直呼稀奇,他們主子向來桀驁不馴,何曾服侍過什麽人,麵前這小姑娘究竟是誰,難道他們主子也染上了紈絝子弟的惡習,擄來一個小姑娘當外室?
秦郅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時不知是睜隻眼閉隻眼,替他們主子遮瞞呢,還是趕緊回府給夫人通風報信。
見這小子時不時偷瞄一下裴嫣,裴淵淡淡瞥了他一眼,秦郅瞬間縮了縮脖頸,趕忙跑開了。
裴淵道:“這幾日,你就在這裏住下,你兄長那邊,有我盯著,他折騰不出什麽花樣來,事情塵埃落定後,你再出去。”
鴻臚寺,三皇子左等右等,既沒等來裴嫣的返回,也沒等來護衛的回稟,他不由蹙了蹙眉,將李武等人喊了進來,道:“你們去皇宮附近查探一下,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他隱約意識到不妥,才將護衛派了出去,他們入京時,無法帶太多侍衛,這十來個人還是悄悄潛入的京城,本以為他們能查明裴淵和裴嫣究竟怎麽回事,能將裴淵綁來,誰料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他身邊的侍衛離開後,都沒能歸來。
三皇子不由有些心驚,“鈺兒也沒回來嗎?不是讓她去接公主了?”
底下人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麽回答。
三皇子的眉頭緊蹙了起來,甚至不敢再派人出去打探,他直接尋上了大晉官員,他沒敢提侍衛的事,隻冷聲道:“六公主入宮為小公主慶生,怎地到現在都沒有歸來?”
他言辭冷厲,話裏話外都是討個說法的意思。
官員連忙安撫了他一下,隨即就讓人入宮問了一下消息,裴淵將裴嫣帶走後,就給沈翌打了招呼,宮裏那邊很快就傳了消息過來,說小公主很喜歡六公主,舍不得讓她離開,六公主還在宮裏呆著。
三皇子聞言,不由蹙眉,又過了片刻,一個內侍跑了過來,替六公主傳了一封信,說小公主不想讓她離開,她答應了小公主,要在皇宮住三日,字跡確實是裴嫣所寫,三皇子自然不知道,這信是裴淵讓她寫的。
信的末尾,還加了一句暗語,大概意思是讓他放心,她答應的事,定會竭力完成。
三皇子原本還有些奇怪,小公主怎地突然將她留了下來,瞧見最後一句,他方明白,她定是今日沒完成任務,才想法留在了皇宮,三日恰是子蟲離開器皿後,能存活的時間。
他便沒管三公主,護衛的離奇消失讓他很是在意,偏偏他又無法聲張,隻能私下讓人打探消息,接連消失兩批護衛後,他臉色異常難看,他吩咐道:“你們去查查裴淵,看看他今日從皇宮回去後,去了哪裏。”
這次很快就有了消息,侍衛完好無損地回了鴻臚寺,說裴淵也不知去了哪裏,鎮國公夫人正在罵他整日不著家。
得知這個消息後,三皇子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又追問了幾句,“鎮國公夫人可曾報官?”
侍衛如實道:“屬下認真打聽過,這位世子爺時常不著家,裴夫人隻罵了幾句,並沒有報官的意思。”
三皇子思忖再三,將身手最好的幾個暗衛派了出去,道:“若發現不對,你們趕忙撤退,不必與對方打鬥。”
幾人鄭重應了下來,三皇子等了一個時辰,天色徹底黑下來時,他們仍舊沒有歸來,三皇子心中不由一沉。
第97
接下來,他並未派暗衛出去,而是將使者團中的一位使者派了出去,使者在皇宮附近轉悠了一圈,不僅安然無恙地回了鴻臚寺,還什麽都不曾發現。
三皇子臉色冷得瘮人,自然猜出了暗衛的失蹤與大晉皇帝脫不了幹係,知曉歸知曉,他卻隻能吃這個悶虧。
宜春宮,今日沈翌難得早回去兩刻鍾,他過來時,陸瑩才剛沐浴好出來,她一頭青絲垂於身後,莎草正坐在她身側幫她擦頭發。
瞧見沈翌時,莎草趕忙起身行禮,“陛下金安。”
沈翌道:“退下吧。”
莎草順從地退了下去,陸瑩也起身站了起來,欲要行禮時,被他按住了肩膀,“坐吧,我幫你擦。”
陸瑩渾身不自在,總想起午時他幫她按摩時,他的異樣,“不必,妾身自己來。”
他突然喚了她一聲,漆黑的眸也直勾勾望著她,“瑩兒,別總是拒絕,試著接受朕成嗎?”
陸瑩眼睫輕顫了一下,沈翌試著拿布巾包裹住了她的發絲,“朕所求的並不多,隻想多為你做點什麽。”
他的聲音很低,陸瑩聽完這話,心中隻覺得悶悶的,拒絕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她悶悶坐了下來,“想擦就擦。”
女孩聲音軟糯,帶著一絲鬱悶,沈翌不由揚了下唇,隨即就認真擦了起來,上次幫她梳頭時,就覺得她一頭烏發,又柔又順,他眸色認真,擦拭的動作也很輕柔。
陸瑩有些乏,她今日不僅親手做了許久的冰糖葫蘆,用午膳時還一直在照看孩子們,一下多了七個孩子,自然耗費精神。
她頭發很多,每次將頭發擦幹都需要小半個時辰,沈翌沒擦完,她就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沈翌站在她身後,因個頭高,自然瞧見了她打哈欠的動作,他道:“困了?去床上趴著吧。”
陸瑩搖頭,下一刻就見他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低聲催促道:“不想被我抱去,就自己走。”
陸瑩怕他真抱她,就起身去了床邊,她趴下後竟是又想起了坐在他身上時他的異樣,她臉頰有些燙,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道貌岸然,瞧著那麽冷淡,腦子裏也不知在想什麽,隻是幫她按個摩,竟然就有了反應。
陸瑩在心中腹誹了幾句,明明很疲倦,在床上趴下後,她卻沒能睡著,隻覺得如芒在背。
沈翌的目光確實落在她身上,她身材玲瓏有致,纖細的小腰盈盈不足一握,沈翌隻是這麽望著,身體都有些燥熱,不知忍得太久有些受不住,還是怎樣,最近幾晚,他總會想起她醉酒時,纏著他不放的模樣,沈翌呼吸都亂了一拍,幫她擦好頭發時,他身上也出了汗。
他去沐浴了一番,還特意讓內侍加了不少涼水,本以為洗個涼水澡,會舒服一些,真正沐浴時,他腦海中,卻總是想起在浴室內的一幕幕,她醉酒那晚,單是在湯池中,他就要了她兩次。
沈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眸色愈發有些暗沉,他沐浴完畢出來時,陸瑩已經有了睡意,正有些迷糊,卻突然察覺到身體被他淩空抱了起來。
陸瑩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了他的肩,對上的卻是他泛紅的眸,他眼中的渴望,像一把火,直接蔓延到了陸瑩身上,陸瑩被他的目光燙得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沈翌直接抱著她去了榻上,陸瑩一顆心不自覺提了起來,一時隻覺心跳如鼓,他將她放在了床上,隨即身體就覆了上來,鼻尖磨蹭著她。
他想親她,想起她那番話後,終究是沒能吻下去,隻磨蹭她的鼻尖,陸瑩身體僵硬,手指發麻,嗓子也緊得厲害,根本說不出旁的話來,隻偏了偏腦袋,“你、你下去。”
她甚至不敢看他。
沈翌啞聲道:“之前你曾說,朕實在想要時,可以給朕,瑩兒,朕此刻就想要,幫幫朕,嗯?”
他說完就握住了她的手,“無需真做什麽,隻簡單幫我一下。”
陸瑩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直到她的手觸碰到那把匕首時,她才意識到什麽,心中一時又慌又亂,她猛地收回了手,耳根也刷地一下湧上了血色,一張臉更是紅得滴血。
“你、你……”她結結巴巴的,也不知想指責他什麽,最後忍不住咬咬唇,停了下來。
她生得美,本就麵若桃李,臉頰上染上緋色時,比晚霞還要瑰麗,沈翌清楚凡事需要循序漸進,剛剛也不過是試探罷了,他扣住了她的手,臉頰埋在了她頸窩處,沒再動彈,唯有粗重的呼吸,打在她耳側。
她果然沒再推開他,人便是如此,一再拒絕過旁人後,對方一妥協,也會跟著妥協。
陸瑩聽到了他淩亂的呼吸,他滾燙的氣息也灑在了她臉上,她臉頰燙得厲害,被他這麽一弄,徹底沒了睡意。
唯有最初,他安分那麽一會兒。
他翻身下去時已過去許久,她耳根仍舊紅得厲害,他又將她擁入了懷中,低聲道:“抱歉。”
陸瑩抿了抿唇,不想理他。
沈翌又拿鼻尖蹭了蹭她雪白的脖頸,低聲道:“腿根疼嗎?”
陸瑩忍無可忍,“閉嘴。”
黑暗中,沈翌略微勾了下唇,他又將她擁入懷裏,低聲道:“睡吧。”
陸瑩哪裏還睡得著,她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下去清洗一下。”
沈翌倒是聽話,順從地下了床,他又沐浴了一番,趁他出去時,陸瑩才紅著臉,換了褻褲,又拿了一條幹淨褥子。
她換好時,正欲去床上睡,卻被他攔住了去路,他道:“就睡在榻上吧。”
陸瑩總覺得他居心叵測,她臉頰有些熱,“你想睡這兒就睡。”
她說完就越過他,走到了床上,她才剛在床上躺下,他也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肌肉緊實,略一靠近,就滿是壓迫感,陸瑩閉上了眼,想趕緊入睡,誰料,他仍舊將她撈入了懷中,察覺到那把匕首的壓迫感時,陸瑩心態略有些崩,“你還要不要睡?”
沈翌輕咳了一聲,一貫冷淡的麵容上,不自覺添了赧然,他也沒料到,竟又……怕自己再抱下去,會徹底失控,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被他弄僵,他翻身下了床,幹脆躺在了暖榻上。
陸瑩忍不住豎起耳尖,聽了聽動靜,隱約聽到他躺在了榻上,室內安靜下來後,陸瑩心中無端湧起一股很奇怪的衝動,她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開口說話。
她躺在床上,卻遲遲沒有睡著,怕他發現她一直醒著,她刻意保持著平穩的呼吸。
又躺了近半個時辰,她才聽到他那邊又有了動靜,起床聲其實很細微,他走路時,也完全沒發出聲音,陸瑩豎起耳朵,一直留意著他那邊,才察覺到他又去了浴室。
一晚上沐浴三次,也真是夠了。陸瑩不知何時睡著的,夢裏都是他滾燙的呼吸,她驚醒時,天已蒙蒙亮,陸瑩翻身坐了起來,由於沒有睡好,頭有些昏沉沉的。
她反應慢了一拍,才趕忙喊了喊圓圓。
小丫頭睡得很沉,小胸膛微微起伏著,粉嫩嫩的小嘴,略張著,睡顏香甜極了。
圓圓不想起床,小腦袋一直往枕頭裏鑽,陸瑩幹脆將她抱了起來,她這才醒,小嘴嘟了嘟,“娘親,好困,我不想去念書了。”
陸瑩沒慣著她,“你若今日不去,以後再想去娘親也不會同意,無法學琴,也無法學騎射,更不能跟哥哥們一起玩耍。自己選,要不要去。”
圓圓嚇得瞬間清醒了過來,“我去。”
陸瑩這才教訓她一通,讓她不能怕吃苦,不管做什麽都要持之以恒,若是三心二意,一點苦都吃不得,日後什麽都做不成。
圓圓蔫噠噠聽著,也不敢反駁,給她穿好衣服,陸瑩才將她抱下床,圓圓的小鼻子卻在她脖頸上輕輕嗅了嗅,聞到了父皇身上的味道。
乾清宮時常點龍涎香,沈翌身上除了淡淡的青草味,便有一絲龍涎香的味道。
圓圓眨了眨眼,道:“娘親,父皇又抱你啦?你身上都是父皇的味道。”
她問得單純,一雙烏溜溜的眸中也滿是好奇。
陸瑩呼吸不由一窒,昨晚的一幕幕忽地又湧入了腦海中,她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亂問什麽?”
圓圓捂著小腦袋躲了躲,烏溜溜的大眼,睜圓了些,無辜地控訴,“娘親又凶我,一提父皇你就凶我,父皇怎麽得罪你了?”
見她此刻竟站在沈翌這邊,陸瑩有些不敢相信,又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一口一個父皇,幾件生辰禮物,就將你買通了?之前剛來京城時,是誰不肯搭理他,又是誰死活不肯喊父皇,他當初怎麽得罪你了?”
圓圓蔫了下來,小嘴嘟了嘟,她早已忘記當初自己為何那麽排斥他,許是不喜歡他冷臉的模樣,許是因為他將自己帶來了陌生的地方,抑或因為他對娘親不夠好。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對自己的疼愛都是真的,甚至比娘親還要寵她,哥哥又那麽依賴他,熟悉一段時間後,圓圓不討厭他很正常。
她有些心虛,想到娘親許是嫉妒了,她彎了彎唇,“在我心中娘親最好了。”
邊說邊抱著陸瑩的手臂,晃了晃。
陸瑩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拿這小丫頭沒有一點辦法。
等將孩子們送走後,陸瑩才放鬆下來,許是昨晚窗戶開的小,她總覺得室內悶悶的,滿是他的味道,她又伸手將窗戶開大了一些,直到新鮮空氣湧入房中,她才轉身回內室。
室內的髒衣物已被莎草收走,一想到莎草定然猜到了什麽,陸瑩一張臉就燙得厲害。
她揉了揉鼻尖,才靜下心來,她正準備去看賬本時,乾清宮竟是來了人,這小太監是宋公公的幹兒子,一直在禦前伺候,瞧見陸瑩,他便給陸瑩請了安,隨即道:“娘娘,皇上有事找你,您隨奴婢往乾清宮走一趟吧。”
陸瑩以為他真有要事,起身站了起來。